路子书和段干骏对视一眼,无不对杜蕙兰的慧心巧思甘拜下风,只有她能想出这欲盖弥彰的计谋,要不这些药品也不能这么顺利的到达北部;再加上白千代的妙手回春,这些灾民的疫情是一片春暖花开。
白千代收到药品已安全抵达北部的消息时,就驱散一部分人回南郡,剩下的一些人边分几路赶往北部,为恐薄姬母子的杀手,这些人都装扮成杜惠兰和白千代的样子,以此来分散敌人的注意力,务必在天黑之前进入城门,那里还有许多的病人等着白千代。
马在官道上急速的奔驰着,杜蕙兰斜睨白千代,从认识他起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现在驰马的他目光清冽,神情严峻,这样的白千代从未见过,想起那晚他戏谑的话语,其实杜蕙兰心中清明的很,但她的整个人整个心已被另一个男的填的满满的,对于白千代的情的意只能坐视不理,希望他日他能寻得如意人。
他们两人的情意总是比熟人温暖,比朋友热情,差一点温情成就男女的情丝,差一点??????总是差一点。
在夕阳的余辉下他们终于到了北部,由于里面的疫情严重道路都被封锁着,都有卫兵在把手,杜蕙兰出示令牌,他们才得以通行,对于即将见到的两个人,心里喜忧参半。
看着杜蕙兰魂不守舍的样子,白千代调笑道,“看不出你这人挺会演戏的,明知那些药全是假的,居然做出那样伤痛的表情。”
“你也不错嘛,明知道这些全都是计划好的,居然为那些假药品,露出一副可伶兮兮的样子。”估计薄姬母子已知中计了,想想他们知道实情的样子,杜蕙兰不由得笑出生来。
杜蕙兰的脸由阴转晴,见她如牡丹花般的笑容,白千代有一瞬间的愣神,很快便转醒,对于什么该做什么不该想的,他一向都很清楚。
“我在南郡时,和段干骏见面了,你这儿子越长越俊俏了,跟段干铄朔很相似。”
“真的吗?真想马上见到俊儿。”想起段干骏可以掐出水来的皮肤,杜蕙兰双眼就冒光,是她在这个时空的孩子啊,对白千代最后那句话直接忽略。
“你瞧,前面那个不正是你儿子吗?”白千代指着前方,提醒道。
刚才只顾着聊天,并没太在意前方,杜蕙兰定睛一看,现在的段干骏已经出落成一个翩翩的少年郎,他现在有十六岁了,稚气的脸庞逐渐脱去,整个人显得有丝成熟的男人味,而如今路子书和白千代已是青年了。
段干骏脚步生风的来到杜蕙兰身前,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在每一个黑夜里,对她都充满了最美丽的回忆,以前太小不明白心中对母亲的思念之情,后来哥舒琪与哥舒云做客王府,从哥舒云的情意中看到了自己对母亲的情意,才发觉对那个身体异魂的女人动了真情,眼睛里闪烁着激动,这些年来的思念化成无奈的一句,“母亲。”
杜蕙兰抬头仔细的看着段干骏,记得离开南郡时,他才到自己下巴过,现在比自己高了,他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帅气中又带着一抹温柔!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好复杂,像是各种气质的混合,但在那些温柔与帅气中,又有着他自己独特的空灵与俊秀,身穿深蓝色长袍说不出的俊逸洒脱。
“骏儿,长大了,变漂亮了。”杜蕙兰再次的感慨,这皇家的基因就是好,段干骏这外貌与他父亲有七分像,以前太小未看出来,现在长大了越发的像那人了,一想到这个杜蕙兰的心陡然间慌乱起来。
听出杜蕙兰对自己外貌的喜爱,段干骏再一次的抱杜蕙兰入怀,乐滋滋的说道,“母亲才越发的貌美了,咱们若站一块,旁人铁定认为你是我妹妹。”
杜蕙兰拍拍段干骏的肩背,拉开两人的距离,对于他的话,杜蕙兰全当成一个在母亲前面撒野的孩子,况且哪个女的不喜欢别人夸自己年轻,一句话扫走内心的阴影。
白千代看看天色,说道,“好了,快进城吧,不然天就黑了。”看着他们激动的样子,白千代心里一阵怪异,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是剑被他们的亲情深深的打动着,要知道她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隐星早已进城向路子书汇报这路上发生的事情了。
北部康属武昌王段干浑的封地,对于这些年北部的洪灾和旱灾,他是一个头两个大,当今皇上下令段干骏来北部协助治理,深知这只是薄姬母子给段干骏下的套,北部的旱涝长久以来都是这样的,说治理谈何容易,段干骏若在这没弄出个成绩,只会让世人认为他是个无用的皇子,看来那对母子是铁了心要治理段干骏了。
由于昙花盛宴后大家都比较熟络,段干骏直接把杜蕙兰和白千代安排在武昌王府,他和路子书现在就住在这,大家都是熟人好方便彼此照顾。
刚进屋就看到等在那的段干浑,还有段干玥也伴在身侧,看着一群人的到来,段干浑难掩高兴的心情,失态的朗声笑出,段干玥白了父亲一眼,就算北部好久没迎接这么多熟人了,也不用如此的忘形,偷瞄一眼白千代的位置,见他正盯着段干浑看,感觉那个叫丢脸啊。
“皇叔,你看我带谁来了。”段干骏高兴的对段干浑说着,好像刚得到一件宝贝似的,今天是他来北部最开心的一天。
杜蕙兰看着大家开心的样子,也融入其中,段干浑对于来自异世的她来说,就像大哥哥般亲切,千言万语只吐露一个字,“浑。”
“蕙兰,一路的奔波,身体可好?”段干浑关切的问道。
“你看我的精神可不是一般的好,倒是骏儿在这给你添麻烦了。”
“这什么话,骏儿是个少年英才,来这里后还帮了不少忙,何来麻烦之说。”段干浑转头白千代弯腰拱手说道,“白家的恩情,浑代替北部的百姓在此谢过了。”
白千代知道段干浑指的是那些数以万计的药材,堂堂的一个王爷,能做出这样的举动,他白千代这些日子的付出也值了,赶紧扶起段干浑,“王爷严重了,能救一方百姓,也算是为白家造福。”
大家都动容在这义盖云天的情感中,有个人不和事宜的打破这动情的画面,“切,浑,别忘了,白家可是正经的商家,你没听过无奸不商吗?他来时的路上口口声声的说,若治理好北部的旱涝,他白家可要冲击北部的商机,还扬言想在北部免五年的税收呢,这家伙可狡诈的紧。”
杜蕙兰完全不顾众人怔愣的表情,还不忘用手指头搓了白千代的胳膊一下。
白千代对杜蕙兰的话一笑置之,算是默认了,北部常年的旱涝,经济代谢不前,白家在这一带也只有寥寥几个商业点,现在有杜蕙兰的头脑,路子书的睿智干练,再加上自己的财力和物力,相信北部的旱涝很快就能解决。
“白家的恩情就算是免十年都可以。”怕白千代觉得尴尬,段干浑出声调节气氛,谁叫他是这的主人呢,“我备了酒菜来为各位接风洗尘,这边请。”
白千代眼前放光,“王爷所说当真,若白家进驻北部真免十年税。”段干浑没想随口的一句话白千代竟当真,杜蕙兰还真说对了,果真无奸不商,见缝就钻,忙转移着话题说,“接下来,还要麻烦千代诊治北部一方百姓的疫病。”
“那是当然,王爷咱们就一言未定了。”举手之劳换来十年的税收,这回赚大了,白千代欢快的入座餐桌。
段干浑一时还沉浸在那句一言为定里,还没弄明白跟白千代达成了哪种共识,看到杜蕙兰闷笑的样子,终于意识到自己着了白千代的道,这里有那么多人都听到了,想反推可不好,真是后生可畏。
没想白千代就这样游刃有余的搞定一桩事,这还是杜蕙兰第一次见到,白家怪不得在晨国排第一,原来都是这样教出来的。
白千代见都开饭了,出声问道,“怎么没看到子书。”这一问倒说出了杜蕙兰的心声。
“哥在疫站,在哪里划分重病区和轻病区,今晚就在那吃了,要很晚才会回来。”段干骏如实的交代着路子书的去向,这些时日他跟路子书面对种种困难,同进同出,再加上是表兄弟,感情更加的精进。
对于此前杜蕙兰和路子书的纠葛,段干骏一概不知,待他日后的发现,这对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却如仇人见面般分外眼红。
刚听到段干骏嘴里的哥,杜蕙兰一时还不能适应,以前路子书是她的侄子,段干骏喊他哥哥再正常不过,现在知道他俩是姐弟,应该叫舅舅吧,这错综复杂的关系还真够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