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徐可清是坐在副驾驶,萧英去了后排,而后排的包裹都仍到了后车厢。
反正都已经买下来了,就这一会,也不会有雨水,也不怕什么。
这位师傅就将他的驾驶座下面的工具箱费劲的抽了出来,开了明锁。
里面哪有什么工具,全是用报纸卷起来的一封一封的码好了的。
这人真是个细心人啊!
这一封可就是一百个银元,民国时期常常这么干。
两个好处,一个是好数;另一个是没有响声,防贼。
开了一封,整一百,还真是什么样的银元都有,就是那种民国琼州粗制滥造的银元也都有。
更有,掺假的银元,就是那种银包铜、银包铅的,也有那么两个。
这其实肯定不是这人做的,这本身就是人家民国当时不知道哪个财主或军阀仿制的。
所以,徐可清还是要挑一挑的。
还别说,这里面居然还有咱们工字的银元,加盖“苏维埃”的,或直接是正面铸有列宁侧面头像,上下分别由“中国苏维埃造”字样和花环环绕,背面上、下沿铸有“闽浙赣省苏维埃政府”和“一九三四年”字样,中间虚线圆圈内有“壹圆”两字,圈外左右各有一颗小五星。还有一个是地球及镰刀、锤子交叉图案,四周环铸“粉碎敌人五次围攻决战临时军用币”。
还有老鹰的徽记,币面上打有一个“工”字,这就有意思了,估计应该是工人的意思吧!
这两个应该是咱们当时自己发行的银元吧!
绝对有着重要的意义,到时候也可以捐给国家也可以,不过先买下来再说。
在人家手里,那还是人家的你说是不。
但是就徐可清手上的这点钱能买几个,看这些白花花的银子,心里痒的不行不行的。
萧英看徐可清眼里都放了绿光了,那银元在手里颠来颠去的,活脱脱一个贪财的土财主。
主要是人家给的家便宜啊,这银元在上海怎么也得两块钱,有的是人要。
没想到这的价只有八毛钱,这不多买点还等什么,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她也知道,徐可清身上没有什么钱了。
这时候她手里多了一个绒布的盒子,这一看就是外国的表盒。
因为,咱国产的表盒都是纸盒子。
谁叫人家的东西高级呢!
这个可不一般,这是在广东那个什么亨得利商店买的,具体是不是徐可清也给忘了,反正这是广交会上新进来的瑞士梅花手表。好像是什么林源丰的一个表店,买了许多的二手手表。
当时是买了不少的古董表,比如百达翡丽(Patek Philippe)、爱彼(Audemars Piguet)、江诗丹顿(Vacheron Constantin)、朗格(A.LANGE&SOHNE)、劳力士(Rolex)、万国(IWC)、萧邦(Chopard)、劳力士(Rolex)、万国(IWC)、萧邦(Chopard)等等这些大牌的手表,但是新表就这一款。
梅花(Titoni)女士表,标价居然是达到六百七十六元,这对于一般人简直不能接受。
这一块表,快赶上一栋房子的价格了,你说吓人不吓人。
不过,就是上海牌手表,那时候的上海牌全钢手表125元,当然了这东西要凭手表票购买,轮到小年轻买的话,估计又得到中年了。相当于买六个上海牌手表的价格,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
如果是其他牌子的手表如上海手表二厂的宝石花手表一般就是六十二元,其他省份也有一些表厂,大部分也都是百元以内。
现在这个手表是新表,而且有商店出具的收据并盖了章的。
清清楚楚写着676元整的数字,而且表也没有拆封,表盘还有塑料薄膜呢。
当徐可清拿过来的时候,这位师傅的眼睛就知道是好东西。
“师傅,你看,这可是Titoni表,知道吗?在咱们这叫梅花,这可是瑞士产的。瑞士是哪知道不,那可是西方外国佬产中生产表最好的地方。”
“这就是梅花表啊,我倒是听过,可这也没有梅花这两个字啊!”
“老哥,你这是晕了是吧,这是老外的表,明白不,它怎么可能些中国字。幸亏这收据上写着,要不我还说不清了,你看看这写着Titoni表(梅花)一只,看见了吧!”
“还真是!”
“我告诉您,这可是刚进口的新货,那位的心头宝贝,非要买啊,这钱花的我这个心疼啊!要不我也不会买这么贵的表,买个海鸥手表。海鸥的女士表最是小巧漂亮了,她就是不要。我也不说别的了,作价九百,你要同意这个价咱就谈,不同意,我就挑这二十个品相好的,还有那四五个挺少见的银元。”
“这你提价,提的太高了。”
“这还高,告诉你这外国货哪是那么容易买的,这得拖多少关系啊。再说这多漂亮啊,这可是她的心尖尖,我敢说,只要是女的,绝对没有不喜欢的,送给你老婆,绝对一百个高兴!”
“这么贵的东西,我老婆哪敢戴,不过我们局长肯定喜欢。行,这就这么办了。九百就九百。”
徐可清就这样挑挑拣拣的,将那种罕见的、稀有的全都卷在一起,凑了一封。
那些品相好的,字迹和图案清晰的,基本上全都要了,凑了有十二封。
虽然还有五六封品相好的,但是钱不够了。
磨破了嘴皮子,也就买了十三封。
徐可清是想着十三封,想着正好再给他一百元就行了。
但是任凭磨破了嘴皮子,说了多少软的硬的都不好使。
那四十块钱必须要给,少一分都不行。
最后就是一千零四十成交了,不过他也给徐可清一个搭头,不过又抽走徐可清手上的一张大团结。
他从驾驶室的哪个地方拿了印纽,特别的小,也就大拇指那么大,扔给徐可清。
“喏,这个金疙瘩给你了,你自己找人弄个戒指和一对耳环,算是给弟妹的赔礼了。”
样子是一个奇怪的老虎,看了看印文,对不起,根本就不认识。
分量确实是挺重的,就是这成色也非常好。
得,大家都高兴。
然后,就这样交易了。
那人将东西都放好,开车到了火车站。
这回是有些为难了,现在必须办托运了,东西多的不是一两人能扛得动的。
如果,硬扛的话,不知道要多少次才能扛完。
这回,只能让师傅稍等一会,萧英去站里办理托运手续,徐可清站在车厢上,找人帮着搬东西。
徐可清可是喊了半天也没人理他,因为这个时候都是上车的人,哪个人会理他。
徐可清正张罗着找人搬东西的时候,一位身高到他肩头的人,稍微仰着头看着他,有些不确定的问。
“同志,你是要找人搬物品是吗,你看我行吗?”
徐可清和司机师傅可是倒吸口凉气啊,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徐可清和司机师傅是站在车厢上,明白不,是站在车厢上。
那人居然到了徐可清的肩头,也就是说这人已经有一米九的大个头了。
在这个人均身高一米六的时节,有人居然是一米九的大个子,那是真正的鹤立鸡群。
特别特别的显眼,特别特别的显眼,因为这人不但高,还特别的壮。
徐可清这个已经有点发福的家伙,那个大腿也就是人家手腕一样粗,萧英的腰也就是人家胳膊的粗细。
这时候萧英也拿着一张托运单,过来了。
现在也是特别惊讶的看着这位高的无法想象的人,因为萧英刚刚只有一米五而已。
这身高差真是牛大发,所以反差特别大。
“同志,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不要钱,给我二十个饼子行不!”
这个家伙实在太高了,很轻易的就看到了车厢里,关键是装白吉馍的口袋因为徐可清正在整理物品,现在正敞开着。
徐可清木木的点了点头,当然可以,这二十个饼子才多少钱,一个饼子才两分钱,二十个饼子才四毛钱。
见徐可清同意,那人直接伸手去拿饼子。
徐可清还想帮助他递过去,人家的手伸的那个长,直接就拿了两个饼子。
不过在他的大手下,这个饼子怎么感觉跟糕点差不多大小。
徐可清份外无语,这人和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萧英就只能作为指引着,这位大个子作为搬运者,徐可清和司机师傅只能作为协助者。
这个大个子是将自己的一个包裹仍到了车上,让徐可清看着。
他现在就自己一口一口的吃白吉馍,另一只手扛起物品就走,还边吃边走。
看他吃的那个香啊!
好吧真是牛!
所以,现在是他背一趟就是两个白吉馍进肚,不过是真能背啊。
不管多沉,只要能系在一起,袋子结实,他一准就给扛走了。
这一个人都顶上三四个人了,徐可清还想着再找个人帮着背呢,这一看也不用了。
这溜溜达达的七趟就搬完了,萧英也跟着大个子回来了,都是小跑的。
你可以想象这七趟有多快啊,这人一步都赶上人家三步了,就是司机师傅都给他竖大拇指。
这时候大个子背起他那用被单做的包裹,要拿剩下的八块面饼。
徐可清早给他准备好了,是个小的布袋子。
大个子已入手,就觉得不对。
打开一看,有二十八块面饼,还有五个咸鸭蛋。
那人和徐可清对视一下,看徐可清点头,他道了声谢。
看着远走的背影还是那样的高大,还是那样的鹤立鸡群。
好吧,这是我们普通的鸡。
徐可清稍微有些可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