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进门,嚣张跋扈的气焰让凛崖教众人拍地而起,瞬间形成水火不容的局面。
“妖姬子!休得妄言!”无涯的一名贴身弟子厉声道,这人余音下沉,底蕴深厚,梅仙子不由地朝他看去,只见他满脸疤痕,脸上沟壑纵横,丑陋无比。
“呵呵。”妖姬子发出一声冷笑:“我在南诏的时候,你这个丑八怪还没出生呢!”
那弟子被激怒,直接瞬间出动,从右臂的铁甲中打开一个机关,一根如铁刺般的绳索弹出,细小如针,却环环相扣成绳索状。他运气而起,甩起针锁往妖姬子那扫去。
妖姬子邪魅一笑:“都多少年了,凛崖教居然还用铁针锁这种武器…”
妖姬子往后翻旋避开铁针锁,却在转地瞬间,以一剂兰花指上粘了丝丝药水向对手弹去。
“无姓!小心!”凛崖教众人提醒他。
若是被妖姬子的毒洒上身,肉体溃烂入骨。
无姓,居然是这个丑陋男子的名字。
无姓并没来得及躲开,被妖姬子的毒泼中。仅仅一瞬,他脖子上没被铁甲覆盖住的裸露肌肤溃烂蔓延,青筋暴起。
他绝望地倒地,两只手掐着自己的脖子,朝天呐喊道:“你这个奸人!”
无涯指挥着旁边一个弟子:“无指,你去把他脖子上那块肉切下来。”
无指应了一声,便提刀过去,他拿刀的手竟然只有四个手指。无姓见他提刀过来,害怕地往后躲,毕竟是要往脖子上挖肉!
无指只好用另一只手按住无姓乱动的身体,仔细一看,他这一只手居然也只有四个手指,怪不得他的名字叫无指。
无指快刀一落,将无姓脖子上的腐肉全部刮去。无姓发出一声惨叫,满头大汗,便闭眼晕了过去。无指探了探他的鼻息,转头向无涯报:“还活着。”
妖姬子邪魅地抱着胳膊,靠着门栏站在一旁,仿佛这一惨剧不是他造成的。
“无足,你去解决吧!”无涯抚着额头,吩咐道。
“是。”
无足的出场,使在场众人自散开两旁,给他腾出来地方。
和料想中一样,无足没有双脚,他身高不高,左右拄着两根梨花拐杖,他硬气走来,似乎毫不畏惧,注视着妖姬子,似乎是礼貌地让他先动手。
袈宝好奇地看向英凤长宜:“妖姬子和凛崖教有什么仇?”
英凤长宜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妖姬子本是南诏人,当年他也是凛崖教的一员,而且算得上是开教元老,可不知道什么原因被无涯赶去了西蜀,从此结下了梁子。”
妖姬子又是鬼魅一笑:“无足,你居然还没死!”
无足没有回答他。
“无涯那么残忍地对你,你居然还在为他卖命!呵呵!你骨子里真贱呐!啧啧啧!”
妖姬子边狂笑,边运气卷土推澜,这真气里夹带着妖姬子的毒药,他运气的手掌已然发黑。
“为凛崖教死,也是我死得其所。”无足闭眼,淡淡地说。
无足提起右边的拐杖,阻挡妖姬子运来的毒气,继他深呼一口气后,反将毒气逼回。
没想到无足内力如此深厚!
妖姬子一个回旋转身落地,破口大骂:“你忘记是谁下令把你双足锯下的!”
妖姬子汇气于怀,可他的眼角居然悄然挂上了几滴泪:“无涯老儿为了一本铁水集就砍了你的双足!你不知好歹,竟然还帮他来杀我?!”
此刻看妖姬子,头上的白发初现,一脸悲戚,仿佛对无足还有些许情谊。
他发出一声怒吼,一把震开胸怀之气,混着毒药运向无足,再看他的脸,已是骨相脱皮,骨瘦形销,却依然妖艳无边。
无足闭口不言,听闻此言,脸上却毫无波澜,只用一根梨花扙再次破气,一气呵成下,将梨花扙直击妖姬子,步步紧逼。
妖姬子的脸随着悲戚的神情逐渐衰老,面对无足的杀心,他却看似放下了防备,一脸解脱地仰着脖子。
在梅仙子以为这个雌雄难辨的狠毒之人即将面临死亡的时候,却又有人出手搭救了。
一阵凉风,吹得门吱吱作响,那人似乎踩着云而来,轻功绝妙,脚不落地,径直飘向无足,在他背上重重地拍下一掌。
无足挨了一掌,放了妖姬子,拄着拐杖,佝着背深深地吐气。
妖姬子伫立在原地,一言不发地望着无足。
“天外天,我竟没想到你对千萃凝丸也有兴趣。”无涯举起酒杯,遥遥敬了那人一杯。
天外天,此人连严老三都有所耳闻,他是蜀山教奇才,也是蜀山教教主柒诺的爱徒,年仅十六,一身轻功绝世天下,听闻从不要人性命,仁义至极,所以人称天外天。
他长相一脸稚嫩,鼻厚嘴薄,身子单薄,随风而荡。
他扫视一圈:“原来今日五教是到齐了。”
昨雨霏和诛烽听了,微微皱眉,心中暗想哪里有红教的人?
天外天话一落音,一个小孩蹦蹦跳跳地跑进来,他用小小的拳头捶着天外天的大腿:“天哥哥!都说了让你等等我!你尽瞎跑了!害得我一人决斗红教那些胖子们!”
那小孩古灵精怪,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眨巴不停,看身高,约摸不过十二岁的年纪。
“小狐辰,你怎么来了?”英凤长宜看到他,走到他身边,揉了揉他的头。
“长宜哥哥!”
梅仙子一脸不可置信,这么小的小孩能一人决斗红教众徒吗?这体格打一人都难。
“小狐辰,你和长宜哥哥坐,长宜哥哥今天不给你喝酒了!”英凤长宜正要拉着他去席上,却被狐辰的手挣开。
“哼!我才不信呢!每次去琉璃酒馆,长宜哥哥总灌醉我!骗我喝酒,还说是果汁!”狐辰嘟着个嘴,卖萌的样子引起众人憨笑。
梅仙子突然想起了杜仲和孔赤霞两人,她拍了一下袈宝:“浪医他两人呢?和两个少主干嘛去了?”
袈宝这才回过神来:“噢,他两陪着秋心选服饰,今晚秋心要做好去丽泉的准备。”
“那少眈、李岱呢?刚刚不是一块来的吗?”
袈宝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
他们坐在座下席,梅仙子撅着嘴对严老三说:“还是第一次享受这种低级待遇…”
严老三笑了:“也让你感受感受低人一等的滋味。”
突然一声敲钟鸣,张鹤领着鹤庄至亲而来,他威武地坐上主座,这场夜宴终将开席了。
他看了看场下,凛崖教为何倒下了两人,地上的鲜血使其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