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木这一天起的格外早,就听见喜鹊在枝头叽叽喳喳个没完,双木换了一件简单的衣裳。刚走出后院,就看见花容从店门外急匆匆的来了,双木摆了摆手道:“虽然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但是最起码的礼仪不能失…”
“什么礼仪啊,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双木还没说完直接就被花容打断了。
双木急忙坐下道:“什么?是不是你来还我的钱财?”
她无奈翻了个白眼道:“是镯子。”
双木不解,看着她掏出来的镯子,明晃晃的,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一拍桌子道:“这不是那天你手里抓着的嘛。”
她点了点头道:“你知道的,我没什么贵重的东西,既然我断了你的财路就只能拿这个弥补一下你了。”
双木之前只是随口一说,本来就没打算收她的东西,所以推脱到:“不了,我只是随便一说,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她不应,双木只好说:“镯子我可以收下,那你要从我这里拿去等量钱财。”
花容高兴的点点头,喜不胜收,真是奇怪。
双木正要把镯子戴在手上,花容打断她道:“唉唉唉,好歹说你也是个掌柜的,怎么穿成这样,给我换衣服去。”
双木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儿,没想到杏娘也过来说:“是啊,掌柜的,换一身吧。”
双木莫名,但还是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身着蓝色纱衣的双木,给人一种澄澈透明的感觉,双肩披着一条浅色纱巾,如有风吹过,给人一种飘逸的感觉,无风日,纱巾就会贴在衣服上,琳珑有致的身材很是凸显,细致乌黑的长发及腰,三千青丝一泄而下,洁白的皮肤上更是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让人看着极为舒服,配上双木这张美颜绝伦的脸,更是夺人眼球,双木不好意思的拉了拉裙摆道:“又不是出去参加什么宴会,干嘛这么隆重。”
杏娘和花容交换了一个眼神,花容把镯子递给了双木道:“戴上。”
双木接过来,看着上面雕刻精致的花纹,越发喜欢,便戴在了手上随后说道:“花容啊,你想骗我还早着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本来就并不是普通的人类。”
花容听着前面的话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后面才知道原来发现她非比寻常,于是说道:“是啊,我本来就不是普通人,只是在这凡尘待久了,就把自己当成普通人了。”
双木急忙问道:“那你是天上什么仙?”
花容喝了口茶道:“司命,专管别人命运的。”
双木惊讶道:“那你怎么不看看云裳的命运,顺便帮他改一改,让他回到你身边。”
“歪,你是不是傻?逆天改命遭雷劈啊,先不说我受什么惩罚,能不能改命成功还是另一回事儿,如果不行,云裳一生不是被我毁了。”
双木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掌柜的,结账。”
“来了来了,花容你先自己玩着。”
结完帐又是统计这次盈利情况,忙的焦头烂额,看向外面的时候,天已经渐渐的沉下来了,双木走过去,也不知道花容是什么时候走掉的,双木伸了伸懒腰,杏娘就走过来道:“掌柜的,你去睡吧,你睡吧。”
谈姐姐也走过来道:“是啊,你去吧,今天肯定也是没有有缘人。”
双木看了看夜色,又问了疯疯确定没有来了以后,才翻进泥土准备睡觉,还没躺下,又被谈姐姐拉了出来,谈姐姐赔笑道:“掌柜的,你睡前院里去。”
“不是,为啥啊?”
“我听说这几天镇上不太平,总有贼晚上偷东西,我们这儿又是客栈,中奖几率多大啊。”
双木气愤的走去前院,边走边说:“偷老娘的钱,让你看看老娘的厉害。”
双木走到前院的掌柜的房间里,坐在床上准备就这么守一晚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困意铺天盖地的袭来,不一会儿就没了知觉。
房门被推开,蹑手蹑脚的走进来两个人。
“咱们给她把面纱戴上,别被天帝发现了。”
“发现怕什么,是那位让我们带上去的。”
“你又不是不了解双木,她一直在乎那个朱雀神兽,而且,她是靠别人的人?”
两人点了点头,把面纱轻轻的覆在了双木的眉眼之下。
“咦,这不是天宫嘛,我怎么到这来了。”双木疑惑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一片瑞气祥和,因为天宫太过于繁华,以至于双木住了几千年还是有很多地方找不到,这不是,现在就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
“咳。”
双木浑身一震,这这这,这是马师皇的宫殿门口嘛?因为因为这里药香浓郁,而且,这么苍老的声音,天宫上只有马师皇一人,于是连忙回身叩拜:“小仙有眼无珠,无意闯入,还请药皇恕罪。”
“小丫头,我这药皇的宫殿能被你这小丫头闯进来,我啊,早该退休咯。小丫头,我收你做我徒弟吧,此后,我就叫你桐儿,怎么样?”
双木心里喜悦的不得了,要知道药皇可是连皇帝来都不见的炼药,跟别提收徒弟了,他能看上谁啊,而且,他只为一个人服务。
双木当下就点头道:“好!徒儿拜见师父。”
“起来吧,还有啊,我可是很幽默的,不必如此紧张。对了对了,一会儿天宫里谁问你叫什么,你只答桐儿,明白?”
双木点了点头,起身上前。
药皇说:“走吧,宴会就要开始了。”
双木一想,脸上的面纱从何而来,为什么药皇一点都不好奇,还要给她重新取名字,双木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才明白!天帝说了她没满十个,不得入天。
那这一次岂不是抗旨了!越想越害怕,看着药皇明晃晃的袍子,计上心头,连忙上去挽住药皇道:“师父,我这啥也不懂的,一会儿,你要记得照顾我。”
药皇看着这藕臂,心里暗想:得罪了得罪了,不是我想,是你的小丫头,不是我不是我。
嘴上还乐呵呵的说:“没问题,师父罩着你。”
药皇带着双木,也没御剑,也没坐什么,只是一会儿就到了,双女也没感觉累,不由得感叹药皇功力的高深,想着一定抱好大腿。
“药皇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天帝威严的声音就这么落进了双木的耳朵,还是不由得颤了一下。
药皇也笑了笑:“今日他要来。”
“他?他怎么会来??”天帝的声音一下变得极为颤抖。
双木不禁暗想:不过下凡几年,这天上怎么了?
天帝又说:“药皇,你一定要罩着我们,除了你,我们……我们……”。
这下惊掉了双木的下巴,什么?天帝居然怕成这样,那可是天帝哎,三界之中,一界统领者。
“今日来了比老夫更加有用的人”
“哪能啊”
“桐儿”药皇的声音响起。
“徒儿在。”
天帝打量了我很久,才开口道:“别说笑了这不过几千年的小丫头片子。”
药皇冷笑一声道:“且行且看。”
我朝天帝行了礼,忙跟着师父就坐。殊不知,手中何时捏出来一手的汗,幸好带着面纱,不然肯定完犊子了。
突然外面非常寂静,刚才互相寒暄的声音消失的无影无踪,静得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双目看着在座的各位皆是面色一僵,天帝都抬手擦了擦汗,双木目光不由得转向大殿。
这一眼,天地失色,唯他傲立苍穹,只见那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俊美异常,冰冷孤傲的眼神让人在夏季也难免寒颤,那眼睛仿佛一潭水一般深沉,整个人发出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即使如此冰冷,仍惹得三界无数女子垂帘…
这个人双木认识的不得了,不,应该是三界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是赫赫有名的天地第一战神,没人知道他的真名,所有人都尊称他:神帝!
他走过双木边的时候好像若有若无的看了一眼双木,走向天帝,天帝下座,向他请了礼,他直接无视,斜卧在榻上,眉眼中尽是不屑,双木不禁掐了自己一把,刚才就应该想到,这三界之中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可以做到这样。
“药老儿,你身边坐了一个小丫头可是生面孔啊。”他的声音响起,磁性中带着让人难以抗拒威压。
双木暗戳戳的道:“你又没看到我,怎么知道是生面孔。”
“哦~看来胆子不小啊。”他又说到。
双木连忙起身,跪下道:“神帝恕罪,我刚来,还有很多不懂的,是我冒犯,还请神帝大人不计小人过。”话虽是这样说的,可是正常人听起来都觉得没有悔过之意,只是习惯这样回答。
突然一阵风略过双木的耳边,一个旋即就已经在别人怀中了,双木一抬头,就看见他绝美的侧颜,不由得慌了神,他邪笑道:“怎么?”
双木立马垂眸,摇了摇头,准备退出怀抱,谁知他腾空而起,抱着她就往殿外飞去,一句话都没有留下,双木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罢了罢了,此命休矣…
谁知耳边传来他的声音:“原来被我抱着如同上了刑场?”
双木立马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知如何是好。
他轻笑一声:“你且看。”
双木慢慢抬起头,一时间,星光漫天,如同几千万个夜明珠一向闪亮,远处的树全部闪着流苏,双木不由的向前走去,他站在她身后,一挥手,一座天桥便缓缓出来,桥下面溪水叮当响,月光照的溪水泛着光亮,双木刚踏上桥,每走一步都有一朵梧桐花浮现,双木开心的忘记了自己身后是何人,竟然主动拉起他的衣袖,对他笑的十分明媚道:“来啊,快来啊。”
他望着她:丫头,只要你愿意,我永远守着你又何妨,有人伤你一分,我便毁他一生。只是,你怎么能忘记我…
双木一把拉住他的手,跟他说:“跟我来。”
他们跑到一棵大树下面,双木直接飞上去坐在树干上,朝他招了招手,他一个飞身,斜靠在她身边的枝干上,她偷偷摸摸的跟他说:“你看。”
双木摊开手掌,上面只是人间普通人家做的纸鹤罢了,双木视如珍宝的说:“这是我第一次去到人间,一个小孩儿送我的,那是我第一个礼物。现在把他送给你了,我不是爱你嗷,我是看你一直在天上待着太孤单了而已。”
他哑然失笑道:“你怎么不怕我?”
双木歪着头想了想道:“其实,我也怕你,但不是从心里的害怕,只是听别人说你觉得很可怕而已,因为你并没有在我面前做什么真正可怕的事情,又何必杞人忧天。”
是了,我愿意在你面前做一个温柔的人,哪怕我杀伐果断,铁面阎王,我也会将一切化作归来之时对你的绕指柔。
双木见他不说话,以为别人不害怕他他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我怕你,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似曾相识,而且还是非常要好的人。”
他眼神犹如淬了毒:丫头,伤害你的人……只会更疼,而没有最疼。
他抬起头又恢复了温柔的样子笑了笑:“既然如此,你是唯一一个不怕我的人,那我们就做朋友吧,有什么事儿我还能跟你说,我跟别人说别人都吓得不敢回我。”
双木苦恼的摇了摇头:“不行,我总感觉我会走,你很有可能找不到我。”
他道:“无妨,我想找你总有办法。”
双木的身体逐渐透明了起来,不一会儿只有一朵梧桐花飘落,双木已经消失了。
他立马离开了这个地方,因为他已经感觉到药皇到了,他不希望属于他和双木的地方被别人插足进去。
药皇果然在亭子里等着他,一见他就说:“走了?”
他点了点头,眼中落寞藏不住。
药皇心想,只有这人,能让他的所有情绪一览无余,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镯子已经是上古神器了,没想到还是让她与你相见的时间如此短。话说,你刚才也太耐不住性子了,大殿上领起来就跑,真是的。”
“你知道我不在意的,当年,蚩尤与我大战的时候,深知我的软肋,知道带不走我,就耗尽自己所有法力设了这个劫,我与丫头,相见之时必有神器辅佐,不然相见之日遥遥无期,就算找到了,又怎知对丫头是否有伤害,我让天帝派丫头下界就是害怕我忍不住去见她,这样,我会害了她的。”
药皇叹了口气,看着远方说:“蚩尤当真是你的老对头,把你的所有心思抓的死死的,怕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这样了解你。”
他冷哼一声道:“了解我是为了害我,这样的人又如何?”
药皇讪讪笑了笑道:“你又何必抹去双木的记忆。还要自导自演这场戏,她每一次见你都将在梦醒时忘记你。”
他道:“丫头不会忘记她做的梦,只是单单忘记我,不能让她觉得自己是回了天庭的,这样她心里肯定会觉得朱雀无望了,我又怎么舍得。”
药皇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红尘之中,老夫不懂啊。”
说完就离开了,只余他一人看着连绵不断的仙山。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