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看见杨掌珍进来,二人都是一愣,忙想着起身请安,只是蔺玉锦这一准备起身,双膝处本已经遗忘掉的疼痛又顿时袭来,疼的蔺玉锦脸涨的通红,泪珠直在眼角处闪烁。
李水这样聪明人,自然之道杨掌珍定是有话要对蔺玉锦说的,行过礼就找了由头去了外面,这寝房就只剩下蔺玉锦和杨掌珍两人。
房间内顿时安静下来,这下子蔺玉锦看见让自已心安的人,眼角的泪水就在也忍不回去了,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的淌下来。
就那样直直的看着杨掌珍,也不发一语,那一声声直哭到人心里去,让人心疼。
杨掌珍走上前,轻轻的擦掉蔺玉锦的泪水,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似是安抚一般,直到蔺玉锦安静下来,才拿出药膏替她擦药,纵然在轻,但是依然让蔺玉锦疼的直发抖。
这委屈又要不受控制的涌上心头,想着杨掌珍必然不愿看见自已哭哭啼啼的样子,这才忍了下来,一下一下的抽噎着,那样子倒是比大声哭出来还让人更加心疼。
“玉锦,我知道你委屈,先把药上了,好吗?”
听着杨掌珍温柔的话语,蔺玉锦点点头,上好药,蔺玉锦似乎因着刚才的事情,这才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哪羞答答的模样,让杨掌珍放心不少,本以为这孩子会因为平白无故的一顿打,会产生些别的想法,这下子倒是可以将心放到肚子里了。
“玉锦,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可是在这宫里,不能全靠聪明,你要知道自已的地位。”
蔺玉锦点点头,这才将心里的想法说了,“掌珍大人,奴婢想着明年参加女史考试,一步一步往上走,终有一日,不会再被别人欺负的。”
不知怎的,经过这几次的事情,在蔺玉锦心中早就已经不仅仅将杨掌珍当做一个大人,更多的是一名指路者,她愿意听杨掌珍的教导,也喜欢和她说自已心中所想。
“好,我本还担心,你三番五次遇到这种事情,会萎靡不振,从此胆小度日,不过你既然有次雄心壮志就一定要付出努力才行,这条路注定是辛苦的,而且,你要明白,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时那人所要承受的也有什么。”
蔺玉锦看着杨掌珍坚定的点点头,眉目之间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坚定。
这一夜杨掌珍对着蔺玉锦说着自已这么多年的经验之谈,蔺玉锦也听的十分认真,感觉不过片刻夜就深了,在说了会话,就散了,李水回来又替蔺玉锦擦了遍药,两人这才就寝。
第二日一早,看着镜中的自已,果然脸上的红肿已经消退不少,但是隐隐依然可见到上面的痕迹,用了些粉遮掩,也只能看出面上微红。
到了工房,自然少不了徐女史等人的一番冷嘲热讽,只是蔺玉锦对此依然罔若未闻,看着蔺玉锦此番态度,徐女史自是火大。
“蔺玉锦,你把这个送去司制房,张掌制急着要呢!”
不过半日功夫,徐女史就已经沉不住气,让蔺玉锦折腾一趟,现在上下级有别,蔺玉锦没法拒绝,只好应承下来,她也明白徐女史就是诚心想让自已出丑。
平淡的接过那图样,便一瘸一拐的向外面走去,心中虽有不忿,但是想到可以借口见到韩文和阿梅,心中那抹不舒服也就消去了。
昨日罚跪了那么久,现在的膝盖还是能感觉到痛意,所以这一路走的极慢,引得宫路两旁的人侧目,昨天还有不好意思以及羞愤的情绪,可是经过昨天和杨掌珍的一番话,此时已经坦然。
快到司制房的时候,蔺玉锦一眼就看见了在门前的阿梅,阿梅转身的功夫也瞧见了蔺玉锦,赶紧跑上来扶住蔺玉锦。
“这是怎么了?怎么又变成了这幅样子。”
许久未见,阿梅还是这副大大咧咧的样子,蔺玉锦笑着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太大声音,阿梅这才反应过来,捂住嘴,扶着蔺玉锦往里面走去。
这还是蔺玉锦第一次到司制房来,看这格局与司珍房十分相似,正打量的间隙,韩文也过来了,两人说了好半天话,这才解释清了来龙去脉。
阿梅一把拍到一旁的桌子上,皮肉相处的声响吓的蔺玉锦赶紧拿起来同在桌子上的图样,生怕被阿梅一不小心就给弄坏了,这样就又给了徐女史折腾自已的借口了。
“太过分了,良人又如何,就能这么没有天理了。”
看着阿梅气呼呼的样子,蔺玉锦就想笑,没等将笑容收回去,就听见身后传来声音,“这宫中从来就不是讲天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