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安宁久抱着一个疑问,为什么古丽巴尔会崴到脚踝,U盘为什么会损坏,在后台他看得出,秘书部对待舞蹈部的怠慢,其他部门节目单都是亲自发到演员手里,秘书们耐心的等待演员检查核对,等的时候面带微笑,熟络的双方还可能来上几句对话,出了一点问题的话,那些秘书也会锱铢必较一般去尽力解决。可是到了舞蹈部,那些秘书就一个个盛气凌人的样子,趾高气昂的把节目单随便一扔,之后赶紧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生怕有什么问题需要他们去解决,“或者,他们是生怕不出问题吧?”安宁久推测道,“这次是大型汇演,出了问题的话团长肯定会批评部长,所以……”他暗自思量,思路却突然断了。
因为没有了线索。
“想帮欧深,就要去帮贝学长,帮学长就要了解秘书部和舞蹈部的关系,可是谁是秘书部的呢?秘书部里谁又愿意把自己部门的事情跟一个外人讲呢?这事情本来也不光彩啊。”安宁久想到了这里,他突然接上了思路:“既然这件事情不光彩,那么这件事的幕后主使,挑出这么大事情却能明哲保身到现在就非常不可能是个小部员……那么就可能是——秘书部部长!”
想到这,安宁久一惊!
她在后台看那些秘书在一个学姐面前低头行礼叫部长,她都在听到过后冷冷的“嗯”一声,果然是那个盛气凌人的女人。那好,就从她入手调查!
这时,他接到了通知:“管理部要两个成员在下周的校级组织大会,由部长带领参加。”全校组织的大会?那应该就是可以见到那个骄傲的女人?于是他报了名之后发了个朋友圈。
“侦探久儿上线!”
大会的场地选在了老地方——主会场,各个部长带着代表就坐后,安宁久就看见了坐在后排的贝立昊带着杨欧深和另一个女生,贝立昊向他招手致意,他回以微笑,却感觉一股火焰一样的热浪扑面而来让他浑身不自在。
原来是那个骄傲女人,她看着贝立昊和杨欧深交谈融洽的样子,双眼似乎要喷射出三味真火炼了杨欧深一样,顺带也就烧到了和贝立昊打招呼的自己。
接下来是各个部门的演讲,当医疗团的团长上台演讲时,他总觉得这人,似乎在哪见过,但是记忆模糊得让他想不起了,可能因为他在想着撮合学长和杨欧深的事情分心没有认真回忆吧。
散会以后,会场外人走散开了,各个部长要去领材料。而他看见那个女人照着杨欧深的脚后跟狠狠踩了一下
“啊,你……你干嘛?”杨欧深蹲下提鞋子,委屈的问。
“干嘛?嘴巴不停的说话,也不管人家爱不爱听,”她抱着肩膀叉着腿,摆出她独家的盛气凌人的青铜蔑视,接着开口说道“我希望你明白,只要我喜欢的东西,不论是谁都要保持距离,不然我就会认为这是一种盗窃。”说罢,推了杨欧深肩膀一把。杨欧深本来蹲下就重心不稳,受到推力一下坐在了地上。
安宁久没有说话,站在杨欧深旁边,没有去扶他,而是默默伸出一只脚,这女人在杨欧深旁边傲首挺胸的走过,丝毫没有看见地下安宁久的脚,安宁久在心头默数“3-2-1”
“啊!”
骄傲女人狗啃屎一样趴在地上,
安宁久垂下眼睛看着趴在地上的女人,冷冷开口道:“您家也不是博物馆,你喜欢什么别人看都看不得?叉腿娘娘没必要在这装什么大小姐人设的高贵鸡。”说着,扶起杨欧深。
她爬起来,怒视着安宁久,嘴角因气愤而呈现出神经性的抽搐,气的结结巴巴的开口喊道:“你……你算什么东西,一直以来都没人这么和我说话,我今天就得让你知道,什么叫规矩,不归拢你们,你们还真当‘学姐’两个字是给你们脸面的代名词吗?”说着抽手要打杨欧深。
这时,一个身影闪过来,有力的抓住了那飞速落下的手,骄傲的女人惊讶得抬头,“贝……贝立昊?”她的眼神开始变得复杂,更多的由愤怒和盛气凌人转化为惊恐。“立昊,你听我解释!”
贝立昊扔掉抓着的手臂,愤怒的说:“我的人,由我来归拢,到哪轮不到你来教育。明白了吗,张馨月,如果你再这样发神经病,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我,”她的眼神开始变得不安和逃避,最后转化为窘迫,“哼,下次我见你们,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转身要出门,却被另一个人拦住,“不放过谁啊,馨月学姐,真没想到啊,高中到现在把一身A货穿的跟真的一样的人只有你了吧?”开口的人带着戏谑的口吻嘲讽道,是叶娜,“高中的时候你不是就喜欢作威作福吗,整天跟着教导主任当舔狗,现在大二当上部长死灰复燃了?狗就是改不了吃粑粑,像个人一样吧,生而为人我劝你善良。”
接着,安宁久听见了叶娜掷地有声的一句话。
“跟他道歉,快点,我不喜欢浪费时间。”
张馨月看着从高中就压制自己的叶娜,无奈对着杨欧深扔下一句不情愿的“对不起”,之后扬长而去,临走咬牙切齿的对叶娜说:“高中你就这么讨厌,怎么还和我一个大学?”随后狼狈的跑掉了。
叶娜也留下一句话,在她耳边回荡:“我若不来,谁能镇得住你这个四处作孽的妖物啊?”
“叶娜,今天真是谢谢你啊,给我们出了口恶气,”安宁久感激地说道。
“没什么,高中时候她就这样,我只是看他在欺负欧深,我也算看不下去,就当我多管闲事吧!”叶娜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温柔态度回答。
突然,他发现杨欧深和贝立昊不见了,没办法,他和叶娜告别后,看明白了事情的真相:话语里感觉张馨月喜欢贝立昊,所以很敌视杨欧深,但是从高中就被叶娜收拾,她不敢在叶娜面前搞什么大动作,而且,一身假货和对下面人的态度都让安宁久推测出她是个十分好面子的人。
案子就算完结了。可是自己还要去找个丢失的手镯呢,找不到可就要自费赔偿了。
此刻,在学校的花园,杨欧深和贝立昊坐在长凳上,杨欧深气的委屈到了极点,贝立昊把他揽在怀里,一边讲起曾经的事一边安慰他。
“当年她还是部员时候,我就是理事了,她向我表白过,但是我拒绝了,因此她怀恨在心,在部门里处处积极,所以大二就做为部里的骨干当了部长。我曾经因为她策划案的疏漏在大会上批评过她,她怀恨在心,借机在报复我,我早知道古丽巴尔是她招人陷害的,U盘也是她搞的鬼,可是我没有证据,她是想让我出丑,来平复她心中的烈焰。”
“凭什么要被他这样欺负啊,下次我会为你出头的,”杨欧深气气的说,“我……我下次不会再这么隐忍了。”他望着贝立昊的两汪湖水,流露出的一种叫做坚定的神情。
“所以,小深,我更不能让你为我出头,”贝立昊把见夜色泛浓,便把外套脱下来披在杨欧深身上,对视着他的眼睛说:“你是我最宝贝的学弟,我会护着你,不许任何人伤你一根汗毛。记住了吗,除了我,不要给别人教育你的机会。”当他看向杨欧深的眼睛时,里面似乎有他自云州带来的绚烂星空。
贝立昊送给了他一束洁白的百合花,又买了药贴,把他送回了宿舍。安宁久这时候早都回到宿舍了。
“小深,那个……被踩淤青的地方要按时贴药贴噢。对了,宁久,团里说那套舞蹈道具丢了个镯子,你得找找,找不到的话也没关系。我先走了,再见”贝立昊说完离开了。
“呦,收到了花啊,还是百合花呢”安宁久笑道。
“别这么俗气好吗?”杨欧深害羞的笑了,腼腆的说:“贝立昊说这个花叫卡萨布兰卡。是他的……心意。”说完脸颊泛起绯红。
安宁久把这个失物招领挂在了校园网,当晚接到了一条信息:
“明天下午医学楼门口,我还给你镯子。十月,是滨道可爱的金色。”
第二天,安宁久早早的到了,那天的他穿着杏色的风衣,高领的焦糖色毛衣,直筒裤和坡跟鞋,戴着毛毡的八角帽,迎面看见一个比自己高上一头多的男人穿着带血的白服走过来。
走近了安宁久得以看见男人的全貌:黑色头发,不长不短,前额的头发梳向左侧,瘦削的棱角分明的国字脸,稍微有一点小胡子,皮肤不是很白,大概算是黄三白吧,鼻梁高挺,眉骨突出,一双剑眉横在眼睛上,深邃的眼窝中盛着两颗星辰一般的眼睛,嘴唇很薄,英气逼人,看起来不怒而威,给人以疏离感,却帅气的不像话。宽阔的肩膀架起一身是血的白服,藏不住却是185的个子还有那双正交替活动向他走来一路带风的大长腿。
“你好,我的镯子呢?”安宁久伸手向他
“你叫什么?我怎么知道是你的?来,说吧,十月——”面前的男人用磁性的嗓音冷冷的问。
“——是滨道可爱的金色,可以了吗?”安宁久笑着说道。
“好的,给。”他说完把镯子从兜里掏出来,放在安宁久手里。
镯子带有他的体温,和身上的木调香水味道。
“谢谢你,我请你吃饭吧,”安宁久对他说,走近了一步,他的“脏话”香水里的特有的烟草,皮革和胡椒混合的冷冽味道好似风暴一样裹挟着空气冲进他的鼻子,给他一种和面前文质彬彬孩子截然相反的撒野印象,就好像风暴中心的蝴蝶一样。
“给你发短信的手机号,是我的微信,沈道淮,道理的道,淮州的淮。这几天不会太忙,再说吧。”说完,沈道淮回头准备走,夕阳下这一身白服格外的洒脱。
安宁久拿着镯子找懂香的叶娜,她闻出了香水后调的香根草,麝香和雪松木的味道,判断出这是宝格丽家的大吉岭茶。
“和我的脏话比呢?有没有胜过他啊?”安宁久好奇的问。
叶娜摇摇头,无奈的回答道:“我是不喜欢脏话咄咄逼人的香气,看你倒是挺喜欢的。”
这时,发给沈道淮的好友申请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