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可以腐烂的,我相信。否则有一些人将死无葬身之地。比如丝子,比如我。我一直在思索:为什么死不悔改的总是女人?德国作曲家的祖父墨西?孟德尔是一个丑陋的驼子,按理这样的人是与美女无缘的,而他这样聪明的表白终携美人归:"上帝告诉我,我的新娘是个驼子。我当时向上帝恳求:'上帝啊!一个驼背的妇女将是个悲剧,求你把驼背赐给我,再将美貌留给我的新娘。'"是女人真的这么好骗么?当然不是,让她感动的是他费尽心思为她编造出了一个这么动人的故事,令她不好意思不替他用一生去圆谎。女人就是这样的不可理喻。她不会讲理只会感动,所以诸如戏台上的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足以让她在虚幻的情感中昂首阔步,所以她的爱情注定会腐烂成尘。温明轩在二个月的消失后来了信息:你来,我告诉你一切前因。收到这条短信的时候正与谢超一起吃晚饭,心里一阵翻江蹈海,捂着嘴朝厕所奔去。
干呕了半晌方苍白着脸走回来,心念:温明轩,非见我死于非命你才甘心?低下头继续吃饭,谢超忽地开口:"你会去么?""啊?"我面红耳赤左顾言他:"零八年奥运会么?"谢超"哼"了一声道:"我偷看了你的手机,会去么?"我顽强抵赖:"合约第九条双方的隐私不受对方干涉。不许违规袄!""我不会干涉你,只是想知道你会去么?"来不及回答一阵恶心又涌上心头,茅房二顾。出来时立刻表明立场:"这个话题就此打住!我还想四世同堂呢!"晚上躺在床上辗转,短信至,一看却是谢超的:"有件事必须得告诉你,我见过她。""谁?""与温明轩一起的女人。""长得如何?"打定主意如果他说比我美就吞金自尽。"他们,长得很象。"我调侃:"那就是不好看喽,温可不俊俏。"然而心里一阵抽痛,他们必是受上天眷顾的,夫妻连相。"我不想你受伤害。不要去。"我回道:"我一定会去--医院,又恶心了。
"这当谢超推门而入,切切地道:"怎么了?不然现在就去。"我喝了口水道:"八成是吃坏了,明天吧,这么晚我可懒得动。"见他尴尬地站着就笑道:"不然你给我讲故事吧,一分散注意就不难受了。讲自己的故事也行。"说到这忽地忆及《天龙八部》里阿朱让萧锋讲故事的情节,脸登时通红。还好谢超的联想没我丰富,他坐在床边想了想道:"好吧,就讲我自己。八二年出生于第一医院,我妈在怀我的时候正在攻读博士,所以我出生时就已满腹学识。三岁能把琵琶行流利背出,虽然不懂含义。
七岁入小学,被老师赞为神童,因为小学的课程父母早已逼我学完,可他们坚持认为我的心智发展不可提前,所以不让我跳级;事实证明他们是对的,十三岁入中学时我还不知男女为何物时就已收到女生的情书,于是恍然原来自己是帅哥--"我尽力咬住手指好不让笑容溢出来,这厮定是超级自恋狂:"继续吹--"笑容也在谢超嘴角荡漾,别说,真挺好看的:"十六岁考入第一高中,依然是个好学的孩子,不过学习的重点转移到了台球,游戏,体育上,印证那句老话的正确性'小时了了,大时未必'。父母不甘心,只允许我报考吉大好留在身边好好调教。大学四年在他们的威逼下苦读法律,连最基本的追女孩子的常识都忘了,我一想这样下去谢家不是要断后了嘛,于是同他们协商,考研可以但必须由我自己报自愿。于是我到了这,本以为可以尽情调戏女人却不料在一家叫紫荆花的酒吧里反被一个女人调戏--""谢超,你想死?"我河东狮吼,挥着拳敲他,手却被他擒住:"然后被一清纯美女狠狠抛弃,接着与一老女人合住,受尽凌辱--"我抽出手板着脸道:"原来我这么差劲呀,你快离了火坑。"他定是慌了,口不择言道:"可是我喜欢。
"沉默了几秒钟我突然捂住嘴朝房门奔去,这一招金蝉脱壳掩护了绯红的脸,狂跳的心--这些症状可统统推在病上,所谓的因祸得福?再进来时不咸不淡地道:"晕啊,再这样跑下去可以上奥运了!"谢超不理解我的苦心,执着地走上前来握我的手,这一下脑袋"嗡"地一声真晕了,低着头再不敢看他的脸。"我不会说话,可是你聪明,你知道我想说什么。相信我--"我聪明?不,我只是与聪明有些渊源罢了,不是被它误了半生么?如今是我说些聪明话的时候了:"谢超,你知道我聪明就不该说这些傻话,你多大?二十六岁?等你三十岁的时候满眼的二十岁的姑娘会不动心?那时我已经三十四了。我不能靠人的怜悯过日子--""那是你瞎想的,我再不会。况且合不合适不在年龄在性格。""你怎么知道我们性格相合?"我突然想到了个主意,笑道:"不然你把生辰八字告诉我,我上网合一合?听天由命。"谢超拧眉道:"你真的信这个?"我呵呵笑道:"爱默生说的,我们也许有偏见,但命运没有偏见。不信它还信谁?"其实我并不信命,我只是无法相信自己会如此好命。所以在恋情还未开始之前先为自己下了剂猛药:女人到了三十岁,在享受恋爱之前要练就一项神功--享受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