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美国收视第一的连续剧《欲望都市》。莎曼塔,那个阅尽男人的风流女对女伴传授她的独门心得说"你对男人说'我恨你'你会感觉很爽;但跟他说'我爱你',你会再也见不到他的。"另外三女一同唏嘘,难姐难妹啊。我撇撇嘴批道:"有责任心的男人还是有的,不能因为遇到几个提上裤子就翻脸的垃圾男而一棒子把全天下的男人都打死!"丝子奇道:"这可不是你以往的论调啊!我记得你是这么定义男人的:可直立行走且会说人语的禽兽。""我这么说过不错啦,可现在知道了也有个把个与女人进化同步的。"再也藏不住心中的快乐遂娇羞怡人的合盘托出:"周末温明轩要与我一起回家见父母,这就是说他想与我更进一步交往,而并不是玩弄女性的禽兽。周末你要自己弄吃的啦!"明显地快乐没有这么容易被感染,丝子木然地接道:"不劳你操心,周末我也有事。"我双目炯然:"同谁?谢超?你们--"丝子冷笑:"谢超要回吉大实习了,也许不再回来。
""什么!"心里居然一紧,拍桌子嚷道:"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这也是个狼心狗肺的家伙!早走早好,最好永远不见!""研究生两年学制你不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实习你会算不出来?这些日子除了他,你何尝关心过旁人?"丝子说的没错,我本应该知道的。丝子况且如此谢超的伤心可想而知,于是决定周末回来一定负荆请罪。是早上八点的火车,七点半我已站在了候车室里,很知道处女座的人喜欢守时。踮着脚尖,伸着脖四处嘹望,心里温柔地责备:宝贝,你怎么还不来?广播里不停地重复:开往本溪的K267列车开始检票,请检完票的旅客到三站台上车--我站在那感觉得到身边的人流一点点朝前涌去,他们不停地撞着我的身体似乎看不惯我这么笔直地站立,似乎还有驳杂的声音在嚷"你走不走啊?""不检票别挡道啊!"。
可我就这么站着,忽地忆起十年前刚出家门的时候妈妈夹在钞票里的一张字条: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我希望我的女儿能做得到。后来知道这是孔子的名言,是妈偷来的。"你检不检啊?我可要关门了啊?"检票员好心地提醒。我微笑着道:"我不检。谢谢。"因为温明轩--没来。从早上八点一直站到晚上六点,站的笔直。他始终没来电话,我的电话他却没有接。之所以一直等着是因为害怕他汗流浃背地跑来的那一刻我却没有了踪影,不论是谁,那一刻的心一定很痛。可如今我可以走了,因为最后一列火车也已启航。莎士比亚说:谁要是能够把悲哀一笑置之,悲哀也会减弱它咬人的力量。我一直在笑着,笑的嘴角都僵了,可为什么心里还是这么痛?难道是我修练的尚不够?是啊,我该走了。刚要抬脚在玻璃门外一个熟悉的身影冲了进来,穿着漂亮的玛克华菲。"走,我们回家。"谢超拉起我的手。这小子,想混水摸鱼啊。我笑道:"腿都僵了,不听使唤。
"谢超蹲下身:"上来,我背你。"我拍手夸道:"真会来事,以后能当大官!"说完整个人跌到了他的身上,这才发现一个人站着真的很累。趴在他的后背感觉很温暖,忽地想起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丝子说的,她晚上在街上看见了温明轩和一个女的走在一起,她以为是你呢,跑上前去打招呼--"大滴大滴的眼泪笔直地摔下去,溅到哪里哪里就开出一朵白莲花。耳边似乎响起了一位古老先哲的叹息:何必为部分生活而哭泣?君不见全部人生都催人泪下。我哽咽着道歉:"对不起,弄脏了你的新衣裳。"谢超停住脚步,侧头道:"听着,我不介意你弄脏我的衣服,可我真的介意你弄脏自己。你真不该去自讨没趣。""我没打算要这样,你知道么,我只是想把美丽的花送过去逗人开心的,不要也就罢了可没想到的是会被扔到地上再踩上去作贱--"我开始自怨自艾,"我从没想过会这样,我是不是就这么的令人厌恶?"不料对方无与伦比地赞同:"是。
又蠢又笨,烦人透顶。"一听这话我的火"腾"地窜上来,拍着他的头嚷道:"你放下我来,我还看不上你呢!""呵呵,看来真没事了。"谢超背着我固执地向前走,"给你出道题开发下智力吧,小白找到了它的哥哥,于是它说出了一句成语,你猜是什么?"我想半天也想不出,绝望地晃了晃脑袋,也许对它早就不应报希望了:"我是蠢女人,你知道。""你不蠢,就是太善良了。友情提示:哥哥叫大白。"忽地灵光一现我大喊:"真相大白!""恭喜你答对了!"谢超语带双关,"你瞧,这不就真相大白了么!""谢超,"我轻轻地道:"谢谢你陪我,否则我真没有力气走到家。""我就在这啊,只要你需要。""骗人!丝子同我说了,你就要回去。""我现在不是还在这么,如果有人强烈要求我留下,或许我会考虑--"他停止了独白因为我在他的肩头打起了轻鼾--原谅我装傻,这个话题对我来说太过新鲜,就好象让三十岁的女人去试穿超前卫的衣裳,总要犹豫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