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蛊师大人,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们,为什么伤害你的人,那是怕你对我们不利,而且蛊母断了联系,我们拼了命也要来争夺的,谁又想死呢?”
黎展眼神犀利的盯着二人,过一会儿叹了口气才缓缓说道:“不管怎么样,你们用蛊术伤人在先,我决定废了你们的巫蛊之术。”
听到黎展最终的宣判,老夫妇俩面如死灰,废了巫蛊之术对于从小带蛊的人来说那绝对是生不如死,没有压制力,每一天都要忍受巫蛊术带来的伤害和痛苦。
“不过…”
听到黎展还有下文,这对老夫妇全都目光哀求的紧紧盯着他,像是在等待生命的转折一般。
黎展顿了顿,才缓缓说道:“不过我可以帮你们永久解决巫蛊术带来的痛苦。”
也许是命不久矣的缘故,黎展对生命是格外的珍重,心底的那一丝善念也让他决定不乱杀一人,只要能让他们以后不再害人,饶他们一命也无不可,说到底蛊师都是些苦命人。
老夫妇闻言,皆是面带疑惑的相互瞧对方一眼,在他们看来,废除巫蛊之术而不伤人,不单单说是大巫蛊师,便是那传说中的巫祖可能也办不到。
“怎么你们不相信?”看到他们的神态,黎展也知道他们心存疑惑。
人在屋檐下,怎敢不低头。老夫妇两人苦着脸异口同声的说“相信!”
“呵!这也不怪你们,毕竟巫蛊师中没几个人可以做到。”
说完,黎展对着老夫妇,掀起自己的上衣。
老夫妇俩目露惊骇,在他们的目光下,黎展的胸膛上烙印着玄奇诡异的纹身符号,似遗落的苗语,又不是苗语,纹身符号中间还有这一块碗口大小的青黑印记。
看着那青黑印记。老头子颤颤巍巍的指着,压抑了半天才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活下来,中了天青…。”
“嗯!”黎展瞪了一眼,警告似的提醒了一声,老头连忙将嘴闭上。
“既然你们认识我的纹身,也认得我胸膛中间的东西,那么想必你们就是青苗,要是你们认不出来其中一样,说明你们不是本土的巫蛊师,那我今天饶你们不得。”
“现在相信我可以帮你们解除巫蛊术带来的痛苦了吧?”
老夫妇俩重重的点了点头,现在那还不信,被最厉害的蛊缠绕于身都不死,现在黎展别说是给他们解除痛苦了,就算说自己是巫神,老夫妇俩都会毫不犹豫的相信。
“行了,别吃惊了,按照约定,我先解了你们的巫蛊术,后面再帮你们解除痛苦。”
……
“喔喔喔!”一声清亮的鸡鸣,天也微微泛白,黎展搓了搓手心的汗水,目送那对老夫妇离开,而后轻轻的将院门带上。
这时候在灶房里的春二娘打开房门向着黎展走了过来。
黎展悄悄将手中那从老夫妇手中拿回来的残页小心翼翼的折好,揣进自己的衣服里面。
“小六怎么样了?”黎展望着春二娘问道。
“按照你的吩咐,喂了一点甜酒酿,他就从刚才睡到现在还没转醒,想来是还没完全好。”
“喂了甜酒酿就没事了,春姨你不想问我点什么吗?”黎展看了眼欲言又止的春二娘。
“你就这样将他们放了吗?”
看着目露担忧的春二娘,黎展知道她是害怕自己和他们母子日后会遭受到报复。
随即安慰道:“没事的!从今天起,他们没法再作恶了,不过春姨我自作主张的放了他们,你会恨我吗?”
春二娘摇了摇头“我们母子的命是你救的,我怎么可能会恨你,我只是担心你涉世未深,不知人心险恶。”
黎展笑了笑,说道:“以后我会注意的,春姨你放心,他们对我很忌惮,不会有事的,况且他们答应我,今天起就会走进那十万深山中,不再出来了。”
“你有分寸就好!”春二娘放心的说道。
“对了,你都一夜没合眼了,上楼去休息吧。”春二娘望着黎展的黑眼圈,一脸的心疼。
“不了,我现在还要去灶房将毛虫蛊给烧了,下午小六转醒,我们还要一同前去悬济堂报道,就不休息了。”
黎展这般说道后,春二娘径直往灶房走去,想必又要忙活。
黎展连忙追上去,推攘着她说道:“哎呀,春姨,你上去照顾小健,这里我自己应付,你就不要瞎掺和了。”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不可是的,年轻人一夜不睡没事,剩下的事你也插不上手。”
既然黎展都这么说了,春二娘也只好依依不舍的走上楼去。
目送春二娘关上门,黎展也随之走入灶房,在这之前,他扬起头看了眼屋顶的位置,嘴角饱含深意的微微一翘。
两道身影躲在黎展之前望着的屋顶,其中一人说道:“老毛,这小子刚才那一瞥是啥意思?他发现我俩了?”
被叫做老毛的人回答道:“要不你以为呢?你以为我们可以瞒得过他?昨晚我们一来他就发现我们了,而且有可能已经猜到知道我们是谁也说不定,刚才他那表现就是在暗示我俩。”
“不会这么玄乎吧?在你心里他这么厉害?”
“那要不要?”说话之人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老毛沉吟了一下,才开口道:“暂时不要,看他那副涉世未深的样子,还有昨晚他的表现,不像是东南亚或者倭国的人。”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要再观察一下。你回去安排他到徐府说有人能处理他们那桩事,让徐府的人来找他,我们再暗中观察一次。”
“老毛,你疯了?徐府的事你放心他去处理?那万一他要不是倭国或者东南亚的人,你这是在害命。”
“不要小看他,那件事非他不行,你我做不了,我俩只要在暗中保护他还有善后就行了。”
“我说你是不是傻?他既然能发现我们第一次,就能发现我们第二次,你能保证他不会演戏给我两看?”
这叫老毛的闻言,高深的一笑后才说道:“这次我低估了他,下一次我带上不久前借来的香符。”
“那东西你偷……偷的拿来了?我真是服了你了,有了紫符,这次他无论如何也发现不了我俩。”
“什么叫偷,我那是借!”这叫老毛的要不是有面巾遮住脸,都能看到他额头的黑线。
“好了!我们先回去安排,这小子下午应该就来我们那报道了。”
“小六那边让他继续做黎展的伙计,这小子肚子里面的货多,小六能学会些许,以后也不愁吃穿了。”
“老毛这样你放心吗?”
“没事,我相信他不会让小六有事的,他的身手不赖。”
“还有如果徐府那事证明他是我们这边的人,就尽快安排他和我们一起到县城把那些中蛊的人救了,这事刻不容缓。”
“好吧!听老毛你的安排。”
说完,两人悄悄的从从春二娘家屋顶消失。
灶房内,黎展将毛虫蛊的蛊母投进了燃着熊熊烈火的灶里,蛊母在那里面挣扎了下便化为了一缕青烟。
看着一旁还在熟睡的柳小六,黎展悄悄的把怀中残页拿出来,反复的观看摩擦,刚才老夫妇转交给的时候,他就认出了这便是《巫神志》残页,原想只要找回半本便好,想不到剩下半本被扯成不知道好几份。
“只一张也不能修炼,真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凑齐,眼下走一步看一步了。”
黎展轻轻的说完,叹了口气,便将残页折好,认真的装回腰间的皮口袋中,贴身保管起来。
“你在说什么呀?”一旁睡熟的柳小六幽幽的转醒。
黎展看了他一眼,说道:“也没说什么?只是说你是个弱渣的胆小鬼罢了,我在想要不要换个胆大的伙计,顺便把你辞了。”
柳小六闻言,眼神中出现一抹慌乱与不安。
“噗呲!”黎展笑出声来,说道:“吓唬你的,你可是小六子,我可没权利辞退千岁大人。”
“呸!你才是千岁大人,老子说了我不是太监。”柳小六一脸无奈的道。
“好了!不要在啰嗦了,你可以走了没?我们现在回悬济堂去。”
柳小六想了下,翻过身说道:“还没好!下午再回去,记得是你逼我在这逗留的,扣工钱的时候你可得帮我。”
“还有记得,待会春姨下来,你问她找个鸡蛋,我要吃甜酒蛋补身子。”
“你又不坐月子,吃啥甜酒蛋?你看过伙计指使大夫的吗?”
“呼噜噜!”
黎展知道柳小六装睡打呼,无奈的站起身,自己找了会鸡蛋,没发现在哪儿,索性拿起最后一把椅子坐着休息等春二娘下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