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一下,一把长剑刺来,幸亏柯奕良躲避及时,正当他要出手的时候,却猛然发现出剑的竟是尺素。
透过门缝透过来的光,尺素也认出来的人是柯奕良和杨怀南,手中的剑坠落在地。杨怀南连忙凑到尺素跟前问东问西。柯奕良心生疑惑,尺素怎么会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刘志生哪里去了?
“那人死了。”尺素突然开口。
柯奕良这才注意到空气里的血腥味,他拿出火折子在屋内晃了晃,才发现倒在地上的刘志生,一刀封喉,伤口竟是如此的干净利落,是个高手。柯奕良心中觉得不妙,刚想叫上俩人赶紧走,就被突然到场的长生门弟子撞了个正着。尺素眼疾手快,迅速拾起地上的剑,一把插入了那人的心脏,柯奕良和杨怀南看的目瞪口呆,尺素拉着杨怀南对着柯奕良说了句“快走!”便推窗跳了出去。
三个人两匹马,尺素毫不犹豫的跳上一匹就要走,可柯奕良却骑上另外一匹先跑了,留下杨怀南可怜巴巴的望着尺素,尺素只好让杨怀南和自己同骑一匹马,三个人一路快马加鞭,确信虞山派的人不可能跟来才放慢脚步。
柯奕良看向尺素,问她刘志生是怎么死的,尺素说自己被刘志生迷晕了一直被绑在麻袋里,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自己被放了出来,刘志生却死了,然后柯奕良和杨怀南就到了。
对于尺素的话,虽然柯奕良并没有完全相信,但是刘志生的伤口的确并非一般人所为。眼下最担心的是除了被尺素一剑刺死的那人之外,还有没有别人看见他们?
柯奕良又问尺素还有没有别人知道麻袋里的人是她,尺素摇摇头,说不清楚。柯奕良思虑片刻后三人继续赶路,一路上大家都各怀心思,唯有杨怀南最是开心。他从小没和哪位姑娘有过如此密切的接触,而现在与他同骑一匹马的人又是他心上的姑娘,一路上嘴巴不由自主的往上扬,笑得像个傻子。而尺素的心早已经飞到了另外一个人身上。
当回到长生门后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柯奕良马停腿不停的跑到了周长青的寝室将这次出行所经历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周长青知道刘志生死后微微有些惊讶,他思虑片刻后对柯奕良说,既然他已经想好带尺素去找慕歌,那现在就出发吧,至于杨家少主,他稍后会与杨掌门商议下一步如何。
柯奕良领了师傅的意,便向师傅告辞离开。他先去找了尺素的房间,碰巧看到杨怀南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柯奕良心中只觉得有趣。柯奕良门都不敲的推开尺素的门,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便给自己倒水便跟尺素说让她马上收拾一下,他们要马上启程去找慕歌。
尺素虽然也想早点找到慕歌,但是突然的通知她现在就走还是觉得很诧异。柯奕良解释道,因为刘志生的死了,尺素又从现场消失了,很难保证虞山派的其他人不知道麻袋里的人是尺素,为了以免招惹上什么祸事还是先走为好。
说完这些话,柯奕良又将一杯水一饮而尽,与尺素说好一刻钟后在后门碰面,走的时候尽力避开人,尤其是长生门以外的人,说完便回去了。
柯奕良走后,尺素将门窗统统关紧,从行李中拿出了离开残影宫时水依交给她的星盘。星盘是残影宫的宝物之一,通体古铜色,罗盘上最外环刻有东方苍龙七宿、北方玄武七宿、西方白虎七宿、南方朱雀七宿二十八星宿,再进一环刻的二十四节气的象形,而节气之内刻的是天干的十二个时辰方位,整体外形就像是外形就像是一面风水先生所用的圆形罗经仪。
尺素将星盘恭敬地捧在手上,闭上了眼睛,嘴里轻声念着什么,接着身体动了起来,她捧着星盘,以左脚为轴,在地上轻盈的旋转了一圈随即双手轻缓地脱离了星盘,星盘漂浮在空中并且逐渐上升,星盘中隐隐闪出金光。尺素拿出了一根针刺进自己食指指腹中,指腹向上,渗出的鲜血迅速被星盘吸入。接着金盘上刻有的星宿、节气、时辰方位全部由星盘里分散到四周空中散发着金色光芒。
尺素在空中比划了一会后又念了一段话,空中的一切便都消失了,星盘又在落入了尺素的手中。尺素抓紧时间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完之后便去了后门找柯奕良汇合。
而在残影宫中,水依桌上的月盘开始隐隐发亮,尺素拿起月盘,月盘中出现了一行字“柯即刻带徒儿找慕歌,事急,之后详报”。
尺素离开残影宫都快一个月了,现在终于有了回信,马上就要找到慕歌了,这些年到底躲到哪里去了?
“是你派那个孩子去的?”
水依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她迅速的离开原地远离这人,定了定神,只见是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男子,斗篷的连帽几乎将那人的半张脸都遮盖住了,宽大的斗篷几乎要把这人瘦长的身躯完全包裹。这样的一个大活人刚刚就站在身后,自己竟然没有半点感觉,连这个人的气息都未曾察觉到,可见此人内功不凡,一定是一个一等一的高手。
“你是何人?竟然擅闯残影宫,不怕我杀了你吗?”水依狠狠地说道。
那人却冷笑一声,说道:“水依姑娘何必动怒,你我可是故交,多年不曾相见,你不想我不说,见面就是要打要杀,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旧相识?我可是残影宫的宫主,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识得的。”水依虽然嘴上还是刻薄狠厉,但眼看着这名男子向自己慢慢走来心头不由得有些紧张,这人走路竟是没有一点声响,是个轻功高手,若是真的动气手来,谁输谁赢还真不一定。
那人轻缓地脱掉几乎挡了半张脸的帽子并说道:“水依姑娘,你不认得我了?”
水依不禁花容失色,怎么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