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珠是什么?”
“天要黑了。”柯奕良望向了门外,太阳几乎完全的落下了,空中只剩下几道残光,“该吃晚饭了。”柯奕良转头又看向了尺素,并说道:“这件事情说来就话长了,等明天我再和你细说吧!我先去吃饭了,你要是忌讳和我同时出现的话,可以不和我一起去。”
说完柯奕良头也不回的便离开了,只留下一脸懵的尺素。
在回房的路上,尺素一路都在想刚刚听到的信息。虽然有很多还没弄明白的地方,但是只要柯奕良已经松口要带自己去找慕歌了,这对自己来说是个好消息,宫主交给自己的任务终于要有新的进展了,尺素正专心想着和柯奕良一起去找慕歌的事情,突然感觉有人跟在自己身后,正当她转过身去想看看是谁时,眼前突然一黑,马上失去了意识。
等到了第二天,柯奕良不见尺素来找他,便去了尺素的房间,来了之后敲了半天的门也不见人答应,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妙,于是推门进去,发现屋里没人,床铺也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没有丝毫打斗过的痕迹。
柯奕良心里只觉得奇怪,尺素去哪了呢?他满腹狐疑的离开,准备去附近找找。正当他走在后院的回廊时,和杨怀南撞了个正着。杨怀南见到柯奕良主动向他打了声招呼。柯奕良平日里与杨怀南父子并没有什么交情,本来只想回应一声就离开,但是他突然看到杨怀南手里拿着的一个蓝色的香囊,觉得很是眼熟,似乎尺素身上曾经佩戴过。
“诶,杨兄弟,你手上拿的这个是?”
“这个是我昨晚在那边捡到的,我猜着应该是尺素姑娘的,晚上我怕不方便去,所以今天早上去给她。”
“你怎么知道这个是尺素的?”
“这个香囊的味道和尺素姑娘身上的一样,是风铃草的味道。”
柯奕良伸手接过香囊,凑到鼻子边闻了闻,的确是种花香,但是他却不能辨别去这究竟是哪种花。“你这鼻子行啊!不过尺素她现在不在房内,我也在找她。”说着又把香囊递给了杨怀南。
“你刚刚说这个香囊是昨晚捡到的?”柯奕良突然心里隐隐感到有些不安。
“对,就在这条走廊上,前边一点就是。”
柯奕良环视四周,这里是尺素回房的必经之路,前前后后没多少人住这附近,一般过了晚上经过这里的人也很少,万一尺素经过这里时,突然失踪了,极有可能不会被人注意到。
“柯前辈,你怎么了?脸色好像不太好。”
“杨兄弟你刚从西苑一路过来没看着尺素,我这一大早也没找到她,我怀疑她是不是失踪了?”
“失踪了?怎么会呢,我昨天傍晚还看见她了,不过她......她听了我跟她说你们俩要成亲的传言挺生气的就走了。”
“她后来就去找我理论了,但是后来我自己去吃饭了,也没再跟她在一起。”
“她会不会去找周掌门了,周掌门不是和她家交情很深吗,是不是去叙旧了?”
“啊,那个.......两家的确有交情,不过师傅喜欢静修,尺素一般也不会去打扰他。”
“万一今天就是二般情况呢,或者也许她就是去别的地方散步了。要不我们分头找找吧,反正我本来就是要找她的。”
“那就麻烦你了,我去东边,你去西边,我们分头行动。”
说完话,两人便分头去找。因为西边的房间多是客房和杂物间,所以杨怀南主要还是在后院的公共区域寻找尺素,但是他找了一圈都没看到尺素,当他打算去找柯奕良碰头的时候,正好看见虞山派的弟子在收拾东西,其中虞山派大弟子刘志生就站在院子里,看着其他师弟搬搬抬抬。
刘志生看到杨怀南向自己这边望了过来,出于礼貌,杨怀南便走上前去,与刘志生寒暄了几句。聊过之后才知道,原来虞山派的人马上就要启程回虞山了。杨怀南说自己正在找尺素,问刘志生是否有看到过她,刘志生矢口否认,杨怀南便不再多话,随即告辞离开了。
柯奕良这边找了一大圈,问了许多的人,但也是一无所获,他便又去了尺素的房间,想看看尺素回来了没有,结果依然是没有找到尺素。正当他在尺素房间里发愁的时候,杨怀南跑了进来。
“你还真在这里!”杨怀南喘着大气说道。
“怎么?你找到尺素了?”
“我没有找到她的人,但是我又闻到她身上的味道了!”
“什么意思?什么叫没见到人但是闻到她身上的味道了?”
“我刚刚在后院找她的时候,正好碰到虞山派的人在收拾东西准备走,我和虞山派的刘志生大师兄交谈的时候,他身上有股风铃草的味道若隐若现,味道很淡,但是还是被我闻到了。可是,我问他有没有见过尺素,他却说没有。”
“即使刘志生身上有风铃草的气味,你怎么就能确认是尺素身上的味道呢?尺素与刘志生也并没有来往,如果尺素真的失踪了,和刘志生会有什么关系?”
“咱们且不说一个习武的大男人身上有香气是否正常,就单说这风铃草,整个长生门我没有在第二个人身上闻到过,而且现在早就过了风铃草的花期,刘志生身上的味道打哪来的呢?”
“这么说来,刘志生还真是有问题。”
“即使尺素失踪与他无关,他也一定见过尺素,但是他却不承认自己见过尺素。更麻烦的是他们现在正收拾东西要走,他们这一走,这条线就断了。”
“但是我们现在还不能确认尺素是不是真的失踪了,而且刘志生毕竟是虞山派的人,如果当面质问他,恐怕引起两派之间的矛盾。”
“那我们也不能干等着尺素姑娘自己回来吧!万一......万一她真的被刘志生掳走了怎么办!”杨怀南又急又气又无可奈何的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刚坐下没一会又突然站起来了,继续说道:“不行,就算我不能当面跟他理论,那我也可以过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说完人就要走,被柯奕良一把拉住了。
“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急性子。尺素我肯定是要找回来的,但是这件事只能是私下解决了。”
“怎么解决?”
“我先让长生门的师兄弟帮忙在长生门和长生门附近找找,然后我去会会刘志生。”
“我也要去!”
“杨兄弟,我替尺素谢谢你,但这件事与你无关......”
“谁说与我无关,我喜欢尺素姑娘,我必须找到她!”
柯奕良有些愕然,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柯前辈叫我一声'杨兄弟',那我也叫一声柯大哥,之前柯大哥和尺素姑娘要成亲的传言已经被辟谣,那我喜欢尺素姑娘,柯大哥你不会介意吧?”
“我不介意,我不介意。”说完这两句话后,柯奕良又小声嘟囔了一句,“我不介意,会有人介意。”然后又继续大声说道,“既然你坚持的话,那我们就一起找她,但是你千万不能鲁莽行事。”
杨怀南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而后两人便一同去往了虞山派居住的房间,但是等他们到来的时候,虞山派的人已经离开了,仅剩下个长生门的小徒弟在打扫。柯奕良问这小徒弟,虞山派的人走的时候可有什么异样?小徒弟想了想说,也没有什么异样,只是觉得东西好像多了,弄了个大麻袋还装到了人乘的马车上也不嫌脏。
杨怀南听了,心里一咯噔,着急就要追上去,又被柯奕良劝了下来,柯奕良让他去马厩牵上两匹马去大门口等他,然后自己找到长生门主事的师兄,也不说自己要去追虞山派的人,只说让他帮忙派人在长生门内外去寻找尺素,自己也去外边找找。
杨怀南牵着两匹马在长生门的大门外,眉头紧锁,来回踱步,马也不得不跟着他来来回回的前进后退。等到柯奕良出现,杨怀南一把将马缰丢了过去,自己疾风闪电般的就跨上了马,完全不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
柯奕良嘱咐他不能太心急,虞山派的人刚走不久,如果追的太急会被对方发现,到时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反而被动,只要别跟丢了,等到他们到了落脚的地方,自然有机会调查尺素在哪。杨怀南虽然心急,但是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依照柯奕良说的去办。
两人不紧不慢的一路走在去往虞山的路上,确保自己既能不远离虞山派的大部队也不让对方发现。可恨虞山派的人一路马不停蹄的赶路,丝毫没有要停留的意思,就是正午也没停下一步歇歇脚,一直等到天色渐晚,他们人困马乏了才在城内一处相对僻静的地方找了家客栈休息。
此时的柯奕良和杨怀南虽然救人心切,但早也饿的肚子咕咕乱叫,追来的路上,柯奕良也曾提议过两人休息一下之后赶上,但是架不住杨怀南犟牛一头,非要跟在人家后边,生怕停下来就跟丢了。
为了避免和虞山派的人打了照面,俩人先在客栈斜对面不远处的饭庄歇脚,等着天色完全暗下来再做行动。两人吃饭时,杨怀南才开始疑惑虞山派的人为什么要把尺素掳走,难道还在怀疑是尺素下的毒吗?柯奕良虽然嘴上什么都不说,但是他心里几乎已经认定还是和雪影有关,刘志生第一次见到尺素时便对她的身份心存疑虑,刘志生是冲着雪影冲着残影宫才会对尺素下黑手。等到天色完全暗了下来,俩人偷偷潜入了客栈后院,检查了虞山派的马车,不凑巧的是客栈小二突然出现,发现了他们俩人,柯奕良当机立断抓住了小二,并威胁他不许出声,又问小二虞山派一行人中领头的人住哪件房,有无大件行李放入房内,问清楚之后往小二怀里塞了几两碎银,又将他打晕在地。
之后俩人乔装了一番,用布将脸蒙住,柯奕良只是想找到尺素,但并不想与虞山派的人有正面冲突,给长生门惹上麻烦。
刘志生的屋内灯已经熄了,柯奕良轻轻叩门屋内没有反应,确定刘志生已经熟睡便悄悄推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