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奇!”
“看来水依姑娘没有把我忘记。”苍奇笑得客气又神秘。
“你这个病秧子竟然还没死?”
“有劳水依姑娘惦念了,在下身体安康。”
“你这次来找我不会是特意来跟我报平安的吧!”
“水依姑娘说笑了,虽然你我有过合作,但是关系还没到这个份上。”
水依想到了什么似的,定睛看了看苍奇,“那件事是不是你搞的鬼?”
“我最近倒是忙了不少事情,不知道水依姑娘说的是哪一件?”苍奇笑着问道。
“雪影,我是说雪影,她在哪里?”
“雪影已经死了,水依姑娘大可放心。”
“你把她带走了?”
“雪影的坟冢不就在残影宫吗?”
苍奇从头至尾不曾改变过的笑容和似是而非的话让水依越来越觉得恼火。
“那是个空坟!”
“坟是空的,人也是死的,雪影已经死了。”
“最近江湖上的传言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又在搞鬼?”
“残影宫,龙丸升。这些年来我一直想探寻龙丸的奥秘。但是这些年的努力让我明白一个道理,日子风平浪静一天,这个秘密就会被隐藏一天。”
“你想知道龙丸的秘密,去问雪影好了。”水依嘲弄地说道,“想当初活人不喜欢你,你便掳揍一个死尸,还真的是用情至深。”
苍奇的笑脸骤然变化为一张无情肃杀的面孔,当他看向水依时,水依只觉得一阵风波袭来,让人阵阵发寒。
此时,门外突然有人叩门问道“宫主,在吗?弟子白鹿有事禀告。”,水依下意识的顺声看去,等再回头时苍奇已经不见了。
水依打开房门,冷漠的看着白鹿,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弟子刚刚去花田,发现有一处花田被人翻毁,是...是铃兰花田。”
“这种小事也需要特意跟我说吗?去把花田修护好。”说完水依便转身进屋。
白鹿本是主管花田的春繁香主的嫡系弟子,但一直都想与水依多些接触,继而可以成为水依的心腹弟子。这次本来想着宫主一向对这片铃兰花田格外在意,甚至还会亲手侍弄,可以借这次机会与宫主亲近一些,没想到结果竟然如此令人丧气,便悻悻的离开了。
水依听到花田被毁的消息虽然表面上风轻云淡,但是心里早就开始打鼓了。那片花田其实就是雪影的坟,虽然雪影的尸体消失不见,但是她们的师傅也就是流云宫主还是坚持要为雪影留下一片雪影最喜欢的铃兰花田,那田地下只不过埋葬了几样雪影身前用过的物品。
水依成为残影宫的公主后便不许公众任何人谈起雪影,宫里的晚辈弟子大多都忘记了雪影的存在,甚至从来不知道,雪影既是残影宫的禁忌也是遗忘。但那片花田却成为了最特别的花田,它既被水依在乎又被水依憎恶。
月上枝头,水依借着轻柔的月光走向了那片铃兰花田。看着被翻新的铃兰花田,水依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师傅就是要用这种方式纪念你,要我不要忘记你,师傅终究最爱的还是你,即便你犯了宫规,闯了滔天大祸。”
水依看着花田,仔细瞧了瞧,发现土地翻新的时候没有弄平整,几棵铃兰也是七歪八扭的,“白鹿这丫头干活竟是这么不仔细。”说着水依便低身弯腰亲自收拾起来,一边侍弄花田一边喃喃自语。
“今天又有一位咱们的故人来了,苍奇,你还记得他吗?癞哈蟆想吃天鹅肉,我想起当初他看你的眼神都觉得恶心,没想到你死了他都不肯放过你......我之前跟你提过的尺素你还记得吗?她要去见慕歌了,慕歌,你最爱的慕歌,真的很好奇当他看到和你长得一摸一样的尺素时,会是什么表情,狂喜?还是震惊?真想亲眼看到那一刻......”
与此同时,在某处不知名的树林里,尺素和柯奕良围坐在火堆旁,寂静无声。
“水依跟你说过,你长得很像雪影吗?”柯奕良打破了沉默,但他说话时,眼睛并不看向尺素,只是盯着篝火。
“宫主没有跟我说过,但是小时候听其它香主提起过,结果被宫主听到训斥了她们,后来再也没听人讲过,如果不是这次的事情,我几乎都要忘记了。”
“你长得真的很像她,简直一摸一样。”柯奕良将目光移向了尺素,两人目光交汇,尺素笑道:“我知道,我已经亲眼看到了。”
“水依对你好吗?”柯奕良突然问,他看到尺素的笑容似乎有一瞬间僵住了,“不好吗?”柯奕良继续问道。
“宫主对我有恩,她没有对我不好。”尺素注视着柯奕良的眼睛,语气平淡的说道。
柯奕良继续给那堆火添加树枝,突然说了一句“十年前我也经历过这样的一个夜晚,月光很亮,我和其他人一起围坐在篝火旁,身边有两个长得很漂亮的姑娘,其中一个和你长得很像。”
“雪影?另一个姑娘是我们宫主?”
“对,雪影和水依,那时候你们宫主也算是个美人呢!我身旁还有个俊朗魁梧的男人,就是我师兄,那个时候我师兄很喜欢雪影,总是想办法逗她开心,我之前从来没见过师兄像那晚一样,为了吸引一个姑娘注意绞尽脑汁,说起话来妙语连珠。”柯奕良拿着拨火棍,目光似乎已经停到了八年前的那个晚上。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尺素语气淡淡的问道。
“因为你长得和雪影很像,几乎一摸一样,我不知道师兄见到你会怎么样?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还以为见鬼了呢,震惊程度仅次于上次看到真的雪影。”说完这话,两人都笑了起来。
“看到雪影不只是震惊吧!”尺素调侃道。
“对,不只是震惊,简直有些恐怖,尤其是看到她和那些什么地灵鸟在一起的时候,简直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忽然一阵马蹄声渐渐逼近,两人都站起身来想看看是什么人要来,尺素手里已经捻起三根毒针。
而当这匹白色的高头大马停在他们面前时,两人都呆住了。
“杨怀南,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