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南尧各处均收到了两条消息,一是早年流离失散的宗浔世子回了国度,二是大肃缉捕令中的宗清公主没了。
这两桩事,无疑如同疑云笼罩在南尧。原本打算将宋清俞当做筹码的想法,不得不搁置。眼下南尧着想的只是怎么将南尧和大肃这一战完好解决。
青砖铺路,宫灯左右,两岸绿柳。
酒宴之后,李奕洵被丰煊皇帝私谈。宋清俞便等在官道的两旁。所来烦心之事甚多,宋清俞也不急着进马车,便在马车的一旁站着。
随着靴子踏地的掷地有声,宋清俞转过身,原以为看到的会是李奕洵,却不想是南时瑶。南时瑶身后跟着两个宫女,皆是干练模样,颇有声势。
“民妇见过公主殿下。”
“不必多礼。父皇刚才不是说了吗,若是论辈分,本公主还是你的姑姑呢。”南时瑶昂着头,朝着宋清俞走来,拽住马绳,忽然上了马车。
宋清俞眼里泛着困惑,眨了眨朝着南时瑶看了几眼。正想着南时瑶是否又打算私自出宫,南时瑶嗤笑一声,抬高了声音喊着宋清俞。
“你是哑巴还是傻子,本公主既上了马车,你还在这里杵着?父皇和世子还有那些大人们,正在议论着破大肃的阵法。特命本公主送你先回去。另外,本公主要在世子府小住一段时间了。你做好最坏打算。”
宋清俞微愣了愣,到底是在南尧,这南时瑶的脾气比左雅风有过之而不及。
宋清俞端行了一礼,半天不知南时瑶的打算,拘谨的上了马车,轻笑道,“若是公主造访蓬荜生辉,我们甚是欢喜。”
宋清俞对府上事务驾轻就熟。命春香和秋娴为南时瑶收拾了出一间上房,随后就翻出府上的名册以及账本。
这些年,丰煊皇帝思及长苓公主,每年都会如期的入俸禄进库房。所来,世子府不缺银两。
宋清俞合了账本,心里舒坦了许多。
一路走来,身上的盘缠消磨殆尽。但是乐儿的病需要的都是名贵难寻的草药,正愁着没有办法。眼下这些银两犹如及时雨。
外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窗户却风平浪静的没有任何的动静。
宋清俞余光瞥了一眼平静的烛火,放下了账本,微微叹息一声,“阿囡,什么时辰了?”
“丑时。”
“好。”
“哎。”
阿囡应着,烛火熄灭。
不久,外面传来声响,“公主,我们还要在这里守着吗?里面的人都睡了。”
“正是睡了才要等!本公主已经派人在大门前守着了。本公主就不信这两人真是夫妻。眼下李奕洵不知本公主出宫,定然会放松警惕,本公主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天色大亮之时,一声婴孩的啼哭声,打破清晨的寂静。
南时瑶猛得打了一个寒颤,忽而惊醒。
她拍了拍旁边正打着瞌睡的宫女。
宫女大吃一惊,茫然的看了看周围,瞬间清醒几分,“公主,天都亮了,这世子怎么还不回来?皇上没理由留他在宫中,况且世子留宫也不合规矩。难不成世子在南尧有其他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