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暖暖紧紧地推开了他,声音带着恳求,“南宫嗪,求求你不要跟在我后面。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更不会原谅我自己。”
“好,我不跟着你。我就这样看着你进去。”南宫嗪点了点头,双手慢慢地放开了褚暖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褚暖暖整理了一下着装快速地朝着里面走了进去,南宫嗪后脚不放心地跟了进去,纵使他绝对不是一个受欢迎的人,但碍于他的身份没人能对他怎么样,但褚暖暖就不一样了。
她刚刚进入灵堂,就看见褚君澜那张黑白照片,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像是对全世界都充满希望,如同一股暖流不断地倾入她的心脾。褚君澜于她而言就像是太阳,不断地照耀着她阴暗潮湿的地方,不断地带给她温暖和光明。
褚母头发乱糟糟眼里带着红血丝,旁边有两个佣人搀扶着她,双眼却一眨不眨地直视着她。褚父看见褚暖暖后别开了双眼,眼中充满着痛苦。
褚暖暖继续向前走了几步,旁边前来吊唁的人全都注视着她,褚暖暖双眼却仍然注视着被鲜花簇拥着的褚君澜,她似乎看见哥哥在向着她招手微笑,她也甜甜地朝着他回了一个微笑。哥哥说过,他最喜欢她笑着的样子。
而她的这抹微笑在这个场合显然是突兀的,褚君馨飞快地走到了褚暖暖的身边,恶狠狠地抓住褚暖暖的双手,“褚暖暖,你还敢来啊?你怎么会无耻到这种地步?我哥哥对你有多好你能不知道?你就不怕你晚上做梦。”
褚暖暖一直对着褚君澜的黑白照不停笑着,没人能读懂她此刻的表情,甚至有的人开始慢慢地向后退了几步,试图里褚暖暖更远一点。
褚暖暖慢慢地摇着头,“我不怕做梦梦到哥哥,我只怕他不肯出现在我的梦中,我怕他不肯原谅我。”
“我们褚家从福利院收养了你,你就是这么对我们的吗?现在我们褚家唯一的儿子都被你害死了?你现在知足了吗?满意了吗?”
褚暖暖拼命地摇着头,想要挣脱出褚君馨的束缚,只是没想到褚君馨紧紧地攥着她双手就是不肯放。“你下一步想要害死谁,你说啊?是想害死爸爸还是妈妈,还是想再来害一次我。”
原本纤细的手腕慢慢展现出几道红痕,褚暖暖似乎没有听见褚君馨的声音继续朝着前面走着,褚君馨猛地抓住褚暖暖双手向后一扯,“喂,褚暖暖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在说些什么?”
南宫嗪躲在暗处再也放心不下,快速地走上前,一把抓住褚君馨双手用力地一握,鹰邃般的双眼不断地攒动着,“褚君馨,快点放开她!”
褚君馨吃痛地快速松开,嘴里仍然喋喋不休:“别以为你是南宫集团总裁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就是你们害死了我哥哥。这里并不欢迎你们,请你们离开、马上出去!”
“南宫总裁,您请回吧!带着暖暖一起走吧!”褚父从后面慢慢地走了进去,对着保安示意了一下。
南宫嗪看了一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褚暖暖,抬手手腕抓住褚暖暖冰冷的双手,低声地附在的耳畔轻柔地说:“暖暖,我们先回去吧!”
她倔强地推开了南宫嗪的双手,慢慢地走到了褚君馨的灵柩前,小声细细地说着什么,声音极其小,没有人能够听清楚她到底说了什么,估计也只有褚暖暖一个人能知道她到底说了什么……
说完之后,褚暖暖转身缓缓地走到外面,南宫嗪也跟在后面慢慢地往外边移,南宫嗪把那件大衣重新披在了褚暖暖身上,“暖暖,跟我回去吧!肚子里还有宝宝需要照顾。”
话毕,只见褚暖暖身形一顿,南宫嗪心脏骤然收缩,一种不好的预感蔓延至全身,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
南宫嗪双手捏住褚暖暖双肩,迫使着她面对着他,“暖暖,你说句话不要吓我!”
“南宫嗪,你觉得经历这么多事,我还能好好的平静地将这个孩子生下来吗?你觉得可能吗?”褚暖暖平静地看着他,眼里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这样的褚暖暖竟然会让人感到害怕。
猛然听到这句话,南宫嗪的双手骤然收缩,指尖不断地扎入褚暖暖皮肤表层,说话的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你到底想说什么?”
褚暖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语气平淡,“南宫嗪,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我说什么你会不懂吗?”
“你凭什么剥夺他的性命?褚暖暖你没有这个资格,谁都没有这个资格。我不许你这么做,你听见了没有,褚暖暖!”南宫嗪捏住褚暖暖手上的力道又加大了几分,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只有褚暖暖一个人看到过南宫嗪如此失控的样子。
“南宫嗪我恨你!如果我们后来没有重逢,哥哥就绝对不会死。当我知道母亲死亡真相时或许也不会那么难过。我也不用时刻背负着十字架,每时每刻都生活在痛苦之中,这些全都是拜你所赐。”
他从来不知道褚暖暖竟然有那么好的口才,一时间竟然让她有些语塞,“我更加不想让这个孩子重蹈我的覆辙,他应该是生活在幸福健全的家庭,他应该是在祝福声中来到这个世界……”
“暖暖,你可以想尽一切办法折磨我,我都甘愿受着。”不知为何南宫嗪说话的时候声音渐渐变得沙哑起来,喉咙带着一丝梗咽,“但千万不要这样对他,他是无辜的。不信你摸摸他,他就在你肚子里好好地呆在里面,再过七个月他就可以出来喊你妈妈了。”
褚暖暖摇了摇头,“南宫嗪,没用的!你知道的性格,别逼我,否则我也不确定我会做出什么其他事情。”只有这样才能彻彻底底跟你结束,才能完完全全地摆脱现状,才能更好地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