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叶润奇带着时楠来了一趟,巧妙地避开了这些敏感的话题,只是简简单单地说了一下褚暖暖肚子里的孩子,但时楠终究还是没能忍住突然抱住褚暖暖大哭。
“嫂子,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这样对我哥不公平,对你自己也不公平。我哥是我哥,南宫嗪家族是南宫家族,你怎么能混为一谈?”
时楠的泪水一直顺着褚暖暖蓝色条纹的病号服往下流,小小的身体一抽一搭地埋在褚暖暖怀里。褚暖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手一直抚摸着时楠刚剪的齐耳短发,放在手心痒痒的。
叶润奇上前抱住了时楠,掏出手帕笨拙地替她擦拭着脸上泪珠,“楠楠,我们回家吧!别再难为嫂子了。”
“嫂子,你没觉得其实我哥是最可伶的吗?”时楠挣脱了叶润奇的双手,蹲在褚暖暖的膝盖旁,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视着她。褚暖暖一时间哑口无言,双手止不住地颤抖着,这些天她只是想着自己的仇恨和肚子里的孩子,从未想过除这两件事情以外的人和事。
叶润奇一只手拍打着时楠的双肩,另一只手擦拭着时楠脸上的泪水:“楠楠,别说了,让大嫂好好想想,她会想明白的。”
时楠推开了叶润奇,抓住褚暖暖的双手,迫使着她看着她,“难道就是因为他看起来足够强大,他就要承受这些吗?他只不过恰好生在了南宫嗪家族,哥哥他有什么错啊?他只不过想要追求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他有什么错?”
“楠楠,好了。嫂子现在已经够乱的,你就不要再添乱了,跟我回家吧。”叶润奇说完话把时楠打横抱在怀里,“嫂子,你别怪楠楠,她说话一直都这样口无遮拦。”
褚暖暖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两只手不断的缠绕着,泄露了她此刻烦躁不安的内心。无论如何她都必须离开,她没办法装作一无所知,心安理得地和南宫嗪继续生活,中间隔着万水千山难以跨越……
过了几分钟,褚君澜又打了个电话过来,让她把东西收拾一下,早晨九点多的飞机。她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明天她就要离开这个地方,彻彻底底地离开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
褚暖暖看着病房的衣帽间内放着当季新款,上面的吊牌还完好无损地挂在上面,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打上了南宫嗪的标签,没有一件东西是属于她的,甚至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属于南宫嗪的。
她觉得没什么东西是需要收拾的,就穿着自己身上的这套衣服,剩下的东西等到了M国之后再慢慢重新添置。
褚暖暖站在医院的三十二层大楼俯视整个城市,这座城市带给了她无限快乐的同时,也给她带来了无穷无尽的伤痛,但却对这座城市有着别样的情绪,一方面想要尽快地远离它,一方面心里想到即将离开又带着某种苦涩。
‘咔哒’一声,病房突然打开了,她还没来得及回头,一双手臂就如同铁钳一样紧紧地禁锢住她,动弹不得。一股带着柑橘味的清冽味道萦绕在她的鼻翼,她身体突然放松下来,没有挣扎的动作,也没有分别离言,一双黑滴滴地眸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外面夜景。
表面波澜不惊,但狂跳不止的心脏早已出卖了她此刻刻意营造地表象……
男人的唇密密麻麻地印在的脖子上,顺着她脖子不断的往里钻,一个个吻带着独属于南宫嗪霸道的力道,她一动不动仰着脖子被动地承受着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于安静了下来,唇依然停在了她的颈脖处,那双禁锢住她的大手,慢慢地向下滑最后放在她的小腹,轻柔地抚摸着,渐渐地她感到了颈脖间带着几分润湿。
南宫嗪迫使着她转身,两人面对着面,双手紧紧地抱住褚暖暖的杨柳细腰,力度很大让褚暖暖吃痛地皱起了眉头,力道大的像是要把揉进他的身体内。
她一声不吭,他突然开口道:“暖暖,你想要我怎么样?把我父亲亲手送到监狱吗?还是把南宫集团毁了,你说啊!你只要说出来我就能做得到。”
尽管南宫嗪的外观还像是和以前那样光鲜亮丽无可挑剔,但那双好看琥珀色的眸子里带着红血丝,脸庞带着几分说不出的疲倦,这样的南宫嗪是她从来没有看过的,褚暖暖心脏骤然收缩,“南宫嗪,你不要这样,。”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样?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你和孩子走?然后继续到南宫集团当一个赚钱工具?”南宫嗪突然低头咬住了她颈脖,她咬紧牙关默默地承受着一起,不一会儿额头上就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血腥味。
南宫嗪终于放开她了,眼睛紧紧注视着她颈脖间带着血的牙齿印,掏出手帕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鲜血还是不断的往外冒。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止住,他那带着薄茧地右手不断地抚摸着那个牙印。
他双手有些颤抖,一遍遍地呢喃着‘对不起,暖暖,我不是故意的。’褚暖暖摇了摇头,“南宫嗪,我什么都不想要,我也不会去选择报复,我只想着过一种崭新的生活,一种没有你的生活。”
南宫嗪没有说话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右手突然抬起了她下颚,那干涩的唇瓣印在了她的唇上,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苦涩地味道瞬间在溢满她整个感觉器官,她却受了蛊惑似的轻轻地回应着她。
外面的夜景顺着窗户爬了进来,倒影着两人相拥的温馨画面,看起来像极了关系极好的夫妇,可谁曾想到两人即将要离别……或许是此生不复相见……
或许是短短几秒钟,或许是一个世纪,南宫嗪终于放开了她,带着薄茧拇指轻轻地擦拭着她略微肿胀地双唇。
男人的唇又恋恋不舍地对着娇艳欲滴地粉唇啄了啄,他终于梗咽地说出:“暖暖,这个孩子南宫家族的人不知道,你带着他走吧!我相信你能更好的抚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