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相信黄易主任不会吝啬她的北京现代的。”南队长边走边拔打黄易的手机。
“咱们这可是私车共用。”我打趣道。
黄易亲自把车开到了我们楼下,把车交给了我。于是我开车带着南思道向市中心的考古所进发。
“头儿,为什么要找王功呢?”
“你不觉得刘治冒充王功是有必然联系的吗?”南思道反问我:“为什么这个骗子不冒充别人呢?”
“难道说王功也参与其中?”我疑惑地问。
“所有的结论必须要等到调查以后才能得出,现在我也跟你一样知道的不多。”南思道靠在后排打起了盹。
二个多小时后,我们来到目的地,门卫看过我们的证件后,直接把我们带到了王功的办公室。走进这里仿佛置身于珍上博物陈列室,各种发掘出来的物件摆满了书架与宽大的桌面,似乎还在散发着泥土的味道。
一个身着劳动布工装的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戴着单眼的放大镜站在落地灯前白炽灯的光辉里将一片透明的瓷片举在手里仔细地观察着。
“王功教授,但愿我们的来访没有打扰你。”南队长用抱歉的语调打断了这个男子的研究工作。
“你们是……”
“市公安局的。”我了示了证件。
“我今天已是第二次与你们警察打交道了,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请坐。”王功给我们倒了杯水:“不知有什么可以为你们效劳的?”
“我来是想告诉你,那个冒充你身份到白云湖风景区考古的家伙真实身份已确认了。”南队长盯着他道。
“哦,这对于你们警方到是一个很好的消息,其实破案也跟我们考古一样,有了突破口就可以深入追查,是吗?”王功显然对南队长说的不感兴趣。
“王教授,这个人叫刘治,不知你认不认识?”南队长把从电脑上打印出来的刘治的照片递到王功面前。
王功看了一会,坚定而自信地说:“不认识,从没见过。”
“那么这个叫吴学的呢?他跟刘治是同伙。”南队长又把吴学的照片交给王功辩认。
王功看了一下:“从没见过更别说认识。”
“那么我想请你回想一下近一个月左右,有没有人向你打探过什么?比如咨询考古方面的问题?”南队长毫不气馁地抛出一个新问题。
“一个月左右?当然有了,有很多学生来向我咨询过,但他们绝不是你们要找的对像,唔,我想起一件事来,有一个陌生人通过电子邮件的方式给我的邮箱发了一些图片,咨询了关于考古的很多问题。”王功教授说着打开了电脑里的电子邮箱,指着屏幕:“这个人发来的图片有一张令我很感兴趣,就是这一张鱼龙化石的图片,你们瞧,我来把它放大,这可是非常珍贵的一张动物的化石,这个动物名叫鱼龙,是早于恐龙之前的一种统治地球的生物,生于三叠纪,三叠纪你们懂吧?是距今2亿5千万年之前的一个地质时期,我想让对方提供实物给我看,可是他后来就不再联系我了。”
“但是,这个人是怎么知道你的邮箱地址的呢?”南队长问。
“也许是从我名片上知道的吧?”王功耸耸肩。
“我能把这个陌生人的邮件复制到U盘吗?”
“当然可以。”
回去的路上,南队长很兴奋,他指着西沉的夕阳道:“如果你能再开快点,我们就可以在落日沉入白云湖面之前,站在阳台上欣赏晚霞了。”
我受了这位上司的鼓动,发挥了学习的技能,驱车穿行,终于赶上了阳台上最后欣赏晚霞的时光。
张队长一行人,几乎跟我们一个节奏踏进的房门,他捧了一本厚厚的复印的卷宗。
黄易主任也即时赶到,她是来邀请我们参加晚宴的,南思道从张队长手里接过卷宗把我们全部赶了出门,让我们都去赴宴,他自己则锁上门独自留在房间里看卷宗。
晚宴很是丰盛,我喝了一些红酒,吃过以后,黄易主任准备好一份盒饭让我带给南思道。可是,我回到房间却不见南思道的踪影,困意袭来,我只好洗了把澡,上床进入了梦乡。第二天的早上,我被一阵“哗”“哗”的水流声吵醒,原来是南思道正在冲澡。
我看看表已是七点多钟,于是起床到阳台上做操,一眼看见那儿摆着南思道脱下的皮鞋,上面沾满了泥草与露水。
难道是这位上司才回来?我心里充满疑惑:他昨夜究竟去了哪里?又做了一些什么?
“这个嘛,我利用你们晚宴的时间出去做了一些调查,发现了一点有趣的东西,然后趁着夜色在湖边考察了一段时间,所以就如此了。”南思道虽然话语轻松,但我能看出他满脸的疲惫,在二楼餐厅吃饭时,南队长回答了我的提问。
“那么,你是一夜没睡了?”我惊讶地问。
“如果不算上回到房间后小憩半个钟头的时间话。”
“唔,难道你的腰不疼了?”
“哦,现在经你一提醒,我到觉得确有不适的感觉了,不过,我想还不至于让我躺在床上对眼前的案件不管,当然,你马上能陪我去做一下理疗的话,我会很高兴的。”
吃过早饭,我陪南思道做了约一个小时的理疗,然后回房休息。
张队长则已经等在了门口,他随我们走进了房间,关切地问:“南队长,你的腰疼又犯了?”
“刚做了理疗,好多了,比起这点疼痛来,我更关心案情的进展,技术组有消息没有?”南队长半靠在床边的被褥上问。
“从昨天到现在,技术组经过对可疑号码的调查及监控,一无所获,在对门口探头所得的录像上分析的进展也不大,只是排除了一些可疑的车辆而已。”张队长沮丧地说。
“排除也是一种收获。”南队长安慰道:“呵,有人敲门。”
张队长打开门,黄易主任走了进来:“南队长,我来问一下,今天你们有什么需要我们景区提供邦助的么?顺便说一下,你们派来的保卫刘县长的民警很辛苦,刘县长让我代致感谢。”
“黄主任,你来得刚好,我正需要你的帮助。”南队长站起身,从床头柜里拿出昨天的那个案卷,翻转到里面的一张照片说:“你认得这人吗?”
黄易凑近一看,惊声说道:“这个人就是报告发现古瓷器的民工呀!就是他用假身份证骗领了奖励金,唔,这个真名叫徐元吗?这照片下方写有他的名字呢!”
南队长合起案卷,满意地吹了一声口哨,来回在屋里踱了几步,自言自语道:“案件就要离真相不远了。”停下脚步,再次打开案卷问黄易:“这张照片上的人应当就是你们湖区雇佣的清理湖面漂浮垃圾的人吧?”
黄易又是一声惊呼:“你说的太对了,你是怎么知道的?他是半个月前来我们景区应聘湖面清理漂浮物的老王呀!可是,这上面标的姓名叫马军?”
南思道神情更加亢奋:“这个清理工还在吗?”
黄易说:“下面反映,这个人昨天没来上班呢!这个人跟案件有关吗?”
南队长神色变得严峻起来:“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你有他的电话号码吗?可以拔打一下,不过,千万要小心。”
黄易点点头,想了一下然后拔打号码,可是传来关机提示音。
南队长想了一下撕下一张便笺纸在上面写上一行字交给黄易:“黄主任请你用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给这个湖面清理工发送这条信息好吗?”
黄主任道:“当然照办,虽然我不明白这条消息的含义,但我会一字不漏地发送的。”
“很好,另外,你要注意,如果对方回电或者****信息的话,你必须保持沉默,懂吗?”
黄易:“明白了,南队长,不接听对方来电,不回对方信息。”
“正确,跟你这样聪明的女性在一起办事,真的让我愉悦。”南思道满意地夸赞。
黄易离去后,南思道又写下一张便笺交给张队长,轻声地说了几句。
“请你放心,我一定坚决照办。”张队长接过便笺领命而去。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南队长对我说:“小伙子,你可以自由活动去,我要休息了,希望在午餐前,你不要叫醒我。”
“正好,我去找黄主任借个渔竿钓鱼,这湖里的渔儿应该很鲜美。”我带上门走了出去。说实话,我很想知道南队长究竟在给黄易的便笺上写了一些什么,在跟黄主任借钓鱼用具时,我几次想问,但职业的习惯,还是让我克制了这种好奇。
钓鱼对我来说到真是一种很好的消遣,看着湖面景色,迎着阵阵温润的微风,令我有一种远离烦躁喧嚣的安宁之感。
时近中午的时候,我收起了钓具,把三条鲫鱼交给黄主任保管,就去餐厅用餐,我在餐厅给房间里挂了个电话将还在酣睡的南思道喊起。
“唔,今天中午的午餐不错呢。”南思道的胃口很好:“小伙子,你钓了几条鱼?”
“三条,不过,意犹未尽。”我答道。
“意犹未尽?不如呆会你陪我做完理疗,我陪你去钓鱼。”南队长大口嚼着一块薰鱼边说:“味道美极了。”
“这个主意不错,等到回市区以后,我们还有点纪念品。”我也往嘴里塞了块薰鱼。
午后的阳光洒在微澜缓流的白云湖面上,点点晃动。龙舟队在湖的一端击鼓操练,不远处两三艘小舟正在打捞湖面上的漂浮物,汽艇船每隔三十分钟就会载着一班游客驰过水面向远处驶去。
南队长坐在离我近旁的一处岸边石礅上,一手持竿,一手抽着烟,眼睛呆望着水面,那样子不像是钓鱼,倒像是思想家在思索哲学上的难题,夕阳西沉的时候,我收获了四条鱼,而南思道的战绩为零。
“头儿,你吃鱼的本领要高过钓鱼的本领很多呢。”回去的路上我夸奖道。
“是嘛,相对来说,盘中美食比水中的鱼要好对付得多。”南思道哈哈一笑:“今晚你一定要多吃点,准备晚上的战斗,不过,你不用紧张,我已经让张队长布置一切了”。
“晚上有行动?”
“是一场伏击战,也许有点像螳螂捕蝉一样。”
“这意味着什么,我可没听懂。”
“呵,已经到了,我们先吃饭吧,你会明白我话里的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