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睡着,没有在参儿面前出现,那孩子指不定得着急成了什么样子呢。”楚琉光吃了多半碗的粥,便对着黎倾琰一摇头,示意自己吃不下了。
黎倾琰放下粥碗,给楚琉光送上了一杯清口的菊花茶,“参儿很乖,只是每天都嚷嚷着要过来看你,我怕吵了你休息便没准了他。现在这个时辰,他应该是跟着夫子在读书,我待会就让他过来陪你。”
楚琉光笑着应下,之后又跟黎倾琰说了会话,这才微感疲惫的继续卧床休养。
这几日恒王府上上下下都处于忙乱之中,而久为有任何动静的铭王府,也因着王瑞仪有孕变的不得安生。
王飞霞的再度复宠,使得曾经无限风光的王瑞仪地位一落千丈,哪怕是王飞霞如今不想去争夺什么,对于王瑞仪这个过去多次损辱贬低自己的女人,也要给上她些许教训。
铭王府内的人素来都是见风使舵,下人们为了讨好王飞霞,更是故意怠慢王瑞仪,王瑞仪的日子也是一天比一天难过。
好在有王宇轩偷偷的接济着她,不然王瑞仪怕是连一日三餐的温饱都成问题。
然而此时王瑞仪的突然有孕,也一下子成了铭王府里的大事。
王瑞仪自己都没想到,她的肚子居然会这般争气,距黎南瑾大婚至今已过了一年多了,府里先后又进了好几位妃妾,按理说早该有些喜讯才对。
如今王瑞仪不声不响的有了身孕,如果真能顺利的产下这一胎,即使这个孩子是庶出的身份,那也是是黎南瑾的长子或长女,其未来的地位都不会太低,到时候王瑞仪母凭子贵,身份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
铭王府的第一个孩子,竟是出自低贱卑微的侍妾腹中,这一消息致使府内的其他女人,都有了几丝不同的情绪。
惠颐院
诃渠气恼的将桌几上的茶杯砸了个干净,“可恶!我明明让人在她的饮食里下了避子药,这个贱人怎么可能还会有孩子!”
一旁的伺候的伊曼劝慰着说道:“王妃先别动怒,那避子药未必能完全奏效,她怀上王爷的孩子,说不定也是侥幸而已。”
诃渠的瞪着双眼越想越是来气,脸上的神情中也逐渐多了几分狰狞,“侥幸?哼!平时看那个贱人一副柔柔弱弱,连大气都不敢出的窝囊样,倒还真是低估了她的本事。”
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诃渠眼中闪过一抹浓浓的不甘,她才是这铭王府的正妃,是唯一同黎南瑾正式拜过天地的女人,为什么她的肚子没有一点动静?就算怀的不是男孩,也好过什么都没有啊。
伊曼瞧出了诃渠的在意,忙命一边的小丫鬟重新呈上了茶水,“王妃千金贵体,莫要为那个贱人伤了身子。这女人怀孕生子可是凶险的紧,从诊断出喜脉的那一刻,到足月生产的这段时日,不知道得有多少禁忌呢,做了一样不该做的事,就有可能滑胎小产,若是等胎儿月份大了,再出点什么岔子,甚至会让母子俱损。王妃您是这铭王府的主母,理应照料着府上有孕的妾室,好生安排她的一切。”
诃渠听了伊曼的话,不禁眼睛一亮,没错,她怎么忘记了这点?
先前在荻族的时候,诃渠没少见识过荻王众多妃妾之间的勾心斗角,什么意外小产也是偶有发生。
女人生孩子就好比在鬼门关走一遭,难产生不下来的几率更是普遍,只要她在王瑞仪怀孕期间,神不知鬼不觉的做些手脚,又有谁会知晓?
有了这和心意的对策,诃渠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而杨雨婷那边却不比诃渠的乐观。
“你说什么?王瑞仪怀孕了?不,这一定不是真的!那个贱人怎么会怀孕!先前顾似君那般受宠,都未能有什么动静,她怎么就这么走运的怀上了?”
贴身伺候杨雨婷的丫鬟,见她气的直跳脚,也不敢闷着不坑声,“娘娘您先别急,她那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再如何也只能是个庶出的贱种。再说了,这府里可有的是恨她的人,她的孩子能否平安的生下,还是个未知的事呢。”
杨雨婷坐在椅凳上,仔细想了一通,觉得的确有些道理,“你说的对,王妃和王贵妾岂会轻饶了她?尤其是王妃,她是绝对不会让一个妾室在她生下嫡长子前先有身孕的。”
君栖院
顾似君得知王瑞仪有孕后,并没像诃渠和杨雨婷等人那样怒火中烧,她本来就不爱慕黎南瑾,来到黎南瑾身边也不过是为了完成任务而已。
铭王府里无论谁有了身孕,对顾似君来说都不重要,反正她早已服下了断绝子嗣的药物,这一辈子都不会怀孕生子。
“去把王爷前几日赏下来的极品金丝血燕找出来,给仪夫人的院子里送去,记得去的时候叫府医一起跟着,切记要当着她的面检查妥当了再让她收下。”
这府里有多少人见不得王瑞仪的身孕,顾似君清楚的很,她可不想平白无故的被人当了枪使。
不过同黎南瑾的其他女人相比,心情最为起伏跌宕的非王飞霞莫属了。
自王飞霞有所醒悟以来,黎南瑾待她便更胜从前,二人还渐渐萌生出了几许真情实意,可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有了骨肉,且那个女人还是她最厌恶痛恨的人。
当初王飞霞没落之时,王瑞仪是怎么百般羞辱她的,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以王飞霞睚眦必报的心性,不可能会轻饶了王瑞仪。
现如今王飞霞所受的恩宠,比王瑞仪在府上一枝独秀时更为深厚,这也激发着王飞霞被绝望浇灭的那颗野心,重新死灰复燃。
王飞霞渴望着能独自拥有黎南瑾的爱,幻想着能像楚琉光那般,有着一个肯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夫君。
可现实总是这么残酷,王飞霞的美梦连做都没来得及,便被王瑞仪腹中的那个孩子,狠狠的警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