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大江死了,这个人因作恶而发家,也因作恶而灭亡。因为,在其死亡的时候,还仍然在作恶。而且是一欠灭绝人性的作恶,是一次的残酷的剥夺别人尊严的作恶。正是因其荒淫无耻的行为,才激起人们的愤怒,才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这样的人岂只是死有余辜,简直可以说是遗臭万年。由于雷大江的死,雷金风被激怒了,雷金花也被激怒了。他们兄妹两个,在村子里隆重地为雷大江举办了葬礼。不但举办了葬礼,而且,还让手下的狗腿子们挨家挨户去征收份子钱。还大言不惭地说雷大江是因为了村子的太平而死的,所以各家各户必须地拿出自己的诚意。并且扬言,如果抓住了杀人的凶手,一定要把他们绑到雷大江的坟前,让这两个人跪着,给点了天灯。雷家依仗着自己手里的枪,和自己的财势,以及日本人的撑腰,违背了汉奸不能进祖坟的条例。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的把雷大江埋进了雷家的祖坟。
雷大江出殡这天,雷金风为了显耀自己的威严,除了征收份子钱以外,还规定每家必须出一个人为雷大江穿孝,否则以通匪罪论处。不但如此,而且孝布由雷家出。但是,每家都得再出一份孝布钱。其实村里的人都知道,这是在巧立名目地对村子里的百姓进行盘剥,以各种借口和理由在榨取百姓的民脂民膏。雷大江的葬礼之隆重,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子里可说是空前的。由八个穿戴整齐的二狗子抬着灵柩,后面是一百名二狗子的队伍,在后面是雷家的孝子贤孙,再后面是被强迫来的村子里穿孝的人。当然这部分人是小孩子居多,因为大人是不屑于参加这样的人的葬礼。但是,又碍于人家的威力,不得已而为之罢了。送葬的队伍排了足有二里地之长,一应吹鼓手和各式超度的和尚应有尽有。在村子里穿孝的人后面,还不知道是谁组织了个秧歌队跟在后面,耍的甚是好看。因此,送葬的队伍不但庞大,围观的场面也颇为壮观。因为,人们都因这支秧歌队而感到新鲜。确实,人们也不知道雷金风是因为弟弟死了而感到悲痛还是高兴,抑或是即悲痛又高兴。悲痛的是他毕竟失去了自己的亲弟弟,高兴的是他又可以借这个机会对全村的百姓进行一次洗劫了。一场闹剧式的葬礼足足进行了有四个小时,只到下午一两点钟,在雷大江的暮前,那一百名二狗子鸣过枪之后,才宣告结束。可能这阵枪响,是雷金风有意在向人们显示着什么,或者是让乡亲们看看,我雷金风要人有人,要枪有枪,谁敢和我雷家作对,绝对没有好下场。
不知是天意,还是怎么回事,雷大江的葬礼自一开始,天就下起了雨。而且,这雨下的只到雷大江的坟也填好了才停。在雷大江的坟埋好了以后,雷金风还自我解嘲地说:“乡亲们哪!你们看到了吧,连老天都在哭我的弟弟,连老天都因为我们雷家的势力而动容了。”其实在场的乡亲们心里都在想,这是老天在哭你的弟弟吗?这是老天在因为你还没有死,还在继续糟害人而伤心落泪呢!
一场荒唐而隆重的葬礼结束了,雷金风和雷金花兄妹也回了县城,村子里仍然驻扎着二狗子和日本兵。随着天渐渐的黑了下来了,天也晴了,月亮也悄悄地出来了。随着夜色的降临,村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因为,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谁也不愿意没事找事,谁也不想再往自己的身上惹麻烦。虽然,古语常讲‘穷山恶水出刁民’。但这一带自古以来都平平淡淡,也没有什么大灾,也没有像江南的漁米之乡一样物产那样的丰富,但毕竟能够自给自足。因此,也就养就了这一带人的懦弱和卑微的民风。正因为如此,才造就了刘振天和雷金风还有雷大江这样的无耻之人。所以,在这样的年代,又经过这样的一件事情之后的晚上,绝然是没有人出来走动的。
可是,令人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的早晨,人们却看见了在街上一群疯狗正在疯狂的撕咬着什么。有胆大的人上前一看,才知道可能是撕咬的是人的某个部位的骨头。等人们再仔细地一看,果然是人的骨头。因为,在不远处,还有一个人头,只见几狗正在争咬和抢夺着。而且,每只狗都想独享这个人头,狗和狗也相互的撕咬着,争夺着。一会儿这个狗叼起了人头跑了,一会那个狗追了上去。经过一番凶残的争斗,又叼走人头跑了。一会一群狗看见了,又疯狂地追赶上来,你争我夺的。而参与争夺的狗,都是那些体型硕大的狗;而那些体型弱小的狗,只好无奈地撕咬着自己争得的一块小小的骨头罢了。但不管是争夺头骨的狗,还是咀嚼小骨头的狗,都吃的津津有味。而且,每条狗的眼里都带着戒备和贪婪,眼里都闪烁着凶残的光芒。这时候,常在双庙前平台上聊天的人群阵容中的主力干将雷三爷又出现了。当然,在这群人中肯定是不会看见张五哥了。现在,也就只有雷三爷和王二寡妇,还有一些年老体衰的人了。只见雷三爷颤巍巍地走了出来,看见了这些狗的举动说:“你们年龄稍微小一点的,给我看看这狗在撕咬什么呢?”正在向庙台集中的王二寡妇还有村东的吴老爹说:“像是在吃什么骨头呢?好像是人的吧?是人的,那还有个人头呢!又被狗给叼走了。怎么像是刚埋过的人呢,虽说咬起来不流血,但有还有肉呢!”雷三爷听到这些话,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不妙似的。立刻对着炮楼下站岗的二狗子喊道:“你小子给我过来,快去你们中队长的坟上看看,看看你们中队长的坟是不是还完好呢!”虽说雷三爷说话显得有气无力的,但是,在这衰退着生命迹象的语音里,却有着一股渗人的威严。只见一个二狗子立刻跑上前来说道:“三爷,你别着急,我马上就去看看,我估计中队长的坟肯定是安好的。因为,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动我们中队长的坟呢?除非他不想活了。”当兵的说完了话,扬长而去。
不大一会儿,当兵的跑了回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雷三爷,大事不好了,果然是中队长的坟被刨了。不但中队长的坟被刨了,而且,你们家的祖坟也被刨了,尸骨到处都是。旁边还有一张布告,我没有敢拿,我怕破坏了现场。布告是这样的写的。”当兵的喘了口气,雷三爷却急了。用了极其像是最后一丝所有的力气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你快说!”当兵的说:“村子里的规定,凡是汉奸不能进祖坟。谁如果将汉奸埋进了祖坟,谁的祖上就是汉奸,谁的祖上就没有权力占用和污染我们中国神圣的土地。”雷三爷听到这里,不知道是由于刚才喊话用的气力过大了,还是什么其它的原因,抑或是年龄大了。反正,雷三爷听到这里,就见两眼睛像死鱼一样的瞪直了,没有了转动。而且,只听喉咙里咕噜一声,人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嘴里只喊出了一句人们能够听懂的话:“作孽呀!”也不知道雷三爷说的是雷氏兄弟作孽,还是说的是刨了他们家祖坟的人作孽。倒在了地上,嘴里还在嘀咕着什么,但是已经没有人能够听清楚了。只隐隐约约地能够听出来,也好像是在说:“完了,完了,雷家大势已去,马就就要完了。”那些准备聊起村子里新鲜事的人,也好像预感到了什么,马上招集当兵的说:“别光看着了,赶紧的把雷三爷抬回家吧!不然你们司令知道了,你们不管他,能够饶得了你们吗?”几个当兵的闻声赶紧地过来了,七手八脚地把雷三爷抬回了家里,并且马上派人报告了他们的司令——雷金风。
接到报告的雷金风,时间不大就带着足有二百人的队伍,耀武扬威地浩浩荡荡地开进了村子里。这次,雷金风没有进家,也没有骚扰百姓,而是直接地赶到了他们家的坟地。到了现场,雷金风目睹着眼前的狼藉,和一根根散落的尸骨,心头好像涌起了什么不祥的预感。但是,雷金风仍然强做镇定地说:“工兵连长,我命令你,在最短的时间内,给我们家的所有的祖先修起钢筋混凝土的新坟。其余的人给我回到县城,去向山田队长求援,立刻扫荡茂儿山。”
雷金风回到县城,不知道是由于祖坟的被损,而心血汹涌,还是早在刘振天执政本县的时候,就已经知道的有关茂儿山的传说让他感到如同芒刺在背,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山田的指挥部,向山田报告茂儿山的情况。“山田太君,茂儿山并不是一股土匪武装,而是一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共产党游击队,目前对我们的威胁相当大。茂儿山即可以说是共产党抗日武装的前哨部队,又可以说是八路军的兵站。即做为进出山的人休息整顿的落脚点,还肩负着给八路军筹积粮食和布匹。如果,我们想趁大部队大扫荡的时候消灭他们,我们恐怕那时候要配合大部队的行动,而没有过剩的兵力部署此事。因此,不如趁现在,大部队没有什么行动,也趁茂儿山游击队羽翼未丰,一举将他们消灭。”雷金风这次是做足了讨伐茂儿山游击队的准备。他没有给山田说,他是因为有人刨了他家的祖坟才气血填胸的。他把茅盾的焦点引向了抗战的在大局,并且以此来打动山田的用心。
山田沉思了一会说“哟哂,雷桑,你的计策非常的地好。我立刻由坡底村把川岛的中队给调过来,由你配合川岛完成对茂儿山的讨伐,务必将这股土八路一举全歼,扫清我们将来大扫荡的障碍。我的马上向武田正雄联队长报告,一旦我们的计划得到批准,我们就马上地开拔,剿灭茂儿山游击大队。”
就在雷金风向山田献计献策的第三天,王世杰王老爷到学校来了。王世杰王老爷先到校长的屋里坐了一会儿,又看了看小麻子老师,和小麻子老师坐着说了会话,就走了。小麻子老师送走了王世杰王老爷,回到屋里一看,王老爷把一沓钱落在了桌子脚下。小麻子弯腰去拣钱,准备给王老爷送去。谁知道等把钱拿起来,发现了钱里夹着一张纸条。上面醒目地写着:“火速通知茂儿山赵桂芝和赵敏,敌人要扫荡茂儿山,让他们做好战斗准备。”小麻子看完了,把纸条揉了揉,放进嘴里给吃了。然后找到校长说:“校长,刚才王老爷在我那呢呆了会儿,把钱丢在了我那里,我给他送过去,孩子们麻烦你关照一下。另外,我也有事想同王老爷商量一下。”校长马上说:“去吧!去吧!快去吧!免得王老爷不见了钱着急。”小麻子立刻就拔脚走出了校门,谁知道小麻子刚走出校门,王老爷又折转身返回来了。见了小麻子就问:“麻子,我的钱拉您那里了吗?”小麻子赶紧说:“爷爷,是拉我那了,这不我怕你着急,正准备给你送去呢!”王老爷听到这里又说了句:“我这些钱可是共八千多块呀!你点清了吗?”王老爷说话的时候故意把共和八说了重音。小麻子也回应着:“共八千多块,我数了数,一分不差,不然你今天晚上再数数?如果不对,就算我小麻子不是人,偷你的了,行吗?爷爷。”王世杰接过钱哈哈笑着转身走了,一边走,嘴里还一边说:“麻子,爷爷还信不过你吗?”
当天晚上,茂儿山就接到了敌人要扫荡的消息。只见茂儿山的大殿里灯火通明,赵桂芝,赵敏还有王文祥,刘得盛,郭晓蕊,吴连长六个人正在低头密谋。六个人的会议进行了好长一段时间以后,就听吴连长说:“既然大家都已经明白了形势的严峻,我也就不多说了,下面我来布置战斗任务。我们把茂儿的队伍分成三个战斗单位,分别由赵队长和赵政委各自带领一支队伍,负责在山的东面和西面埋伏。这两支队伍,主要以茂儿山原来的人马为主,由王文海带出来的队伍交给王文祥指挥。我把我的侦察连埋伏在茂儿山的北面,也就是战场的正面。郭晓蕊跟着赵政委,刘得盛跟着赵队长。王文祥带着你的队伍埋伏在茂儿山一进山的山口的两侧,注意隐蔽好,不要暴露,不要惊动敌人,把敌人放进来。先由赵队长和赵政委的人,按照计划打冷枪,把敌人分散开,让敌人以组为单位,对我们进行搜索。好让我们的机关还有暗坑和地雷先发挥作用,消灭敌人的一部分有生力量。我估计,差不多能够消灭敌人的三分之一的力量,战士们打冷枪再消耗敌人的一部分力量,然后我带领侦察连的战士们再消灭敌人三分之一的力量,这样敌人就对我们构不成威胁,势必要撤兵。这时候才是王文祥发挥作用的时候,王文祥,你必须把山口给我封死了,一个敌人都不能放走。这次,我要全歼了这股来犯之敌。我要强调的是赵政委和赵队长,虽然我们的游击队也成立时间不短了,但是,这样的大仗战士们还没有打过。因此,你们一定要组织好队伍,即要消灭敌人,也不能让队伍的伤亡太大了,从而让战士们产生了畏战的情绪。也就是即要消灭敌人,还要把战士们的作战积极性给我调动起来。培养战士们勇于作战,敢于作战的信心和勇气。作战任务和要求大家都清楚了吗?”其余的几个回答到:“清楚了。”吴连长又说:“这次作战,我是恰巧碰上了,正好我手也痒痒了,我希望茂儿山游击队能够在这次战斗中得到煅炼和成长,在我们不在的时候,也能够独挡一面。赵队长还有赵政委,这次把王队长还有周挺在的时候训练的山地战和丛林战的家底给亮出来吧!让这帮子来犯之敌一个都回不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敌人就来到了茂儿山的山脚下,敌人的汽车和现代化的战争武器是开不进大山深处。因为,茂儿山只要进入了山中,就根本没有一条适合于机械车辆通行的道路。一些山间小径,也就适于人的行走。但是,敌人来到了这里,并没有考虑到他们的长处已经在这样的环境中消失殆尽。由于敌人长期的在这一带驻扎,并没有遇到过什么正式的袭扰和打击。所以,这股敌人来到这里仍然是专横跋扈,不可一世,根本没有把这里的人看在眼里。在他们的心里,他们认为,只要他们的军队一开到这里,从这里走过一遍,这里的人就会完全彻底地被他们消灭。事实也可能正如他们所估计得一样,他们也就是在山口遇到了十几个人的开枪和抵抗。然后,在他们的机枪的扫射下,这十几个人就四散奔逃,转眼之间就在莽莽的山林里消失的无影无踪。无论是日本鬼子还是二狗子,都看到了大获全胜的希望。立刻嗷嗷地叫着冲进了山里,一开始是成群结队的冲进来的。但是,他们只遇到了少数的人偶尔放了几声冷枪。即使是放几下冷枪,也就快速的消失了,根本无心恋战。雷金风见状哈哈地大笑着说:“土匪就是土匪,平日叫喊的欢着呢!见了真章就不行了,也就知道放放冷枪罢了。弟兄们,别害怕,放心大胆地追击,见一个给我杀一个,见了女人不想杀就是你的了,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听到了司令的话,这些平日欺压百姓已经成为习惯的兵痞就像得到圣旨一样,哗啦一下子四散分散开来,嘴里嗷嗷地嚎叫着去赶那些放冷枪的人。三个一群,五个一组的。渐渐的就没有了战斗单位,彼此的距离越拉越远。只把雷金风和川岛还有少数的一小队鬼子和三挺机枪甩在了后边。三个二狗子正在追赶着刚才放冷枪的人,不知谁的脚下一绊,好像是触动了什么机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头顶带着尖刀的木筏子一下了给砸死了,只来得及发出了一声极惨的啊的叫声,连枪栓都没有来得及拉动。在离他们不远的几个日本鬼子正在追赶着一个女的,这个女的就是从雷金风的魔爪里逃脱出来的其中的一个,名字叫张玉竹。只听见几个日本鬼子兵,哈哈哈地嚎叫着:“花姑娘的干活,花姑娘的干活。”追着追着脚下一软,咕咚一声全部掉进了一个坑里。再一看,一个不剩,全部被削尖了的木桩子给穿透了。爬着的,后背上冒出了尖尖的木桩的尖。仰着的,胸口上冒出了木桩的尖。也没有来得及放响一枪就丧了命。
只见敌人这边追着追着,突然被迎面射来的一排弩箭给穿透了胸腔。那边追着追着又不知道是被地雷还什么炸得尸骨无存。惨叫声此起彼伏,不断地传来。起初,雷金风和川岛还颇为得意,认为是游击队的人被他们活生生的用刺刀给挑死了,才发出来的惨叫声。但后来越听,越不像。因为,其间间杂着日本人惨叫的声音。雷金风和川岛这时候像是明白了什么,赶紧下令集合。也就在敌人慌乱的时候,在敌人集合的时候,在茂儿山山口两侧的山梁上,借着草丛的掩护,有两队人马分别沿着两侧的山梁在快速地向着山口集中。
敌人集合起来了,雷金风和川岛一清点人数,少了近三分之一的人。而且川岛带来的鬼子兵损失的更多,几近一半。川岛见状,眼睛都红了,立刻抽出了指挥刀,发出了一声杀给给的命令。所有的鬼子立刻向着正北的方向,也就是茂儿山的主峰发起了攻击。这次冲锋,没有遇到抵抗。但是,当鬼子和二狗子经过了一片开阔的较为平坦的地域时,也就是敌人认为是对他们作战有利的地势的地方,刚想借助这里的有利地形组织有效的攻击,谁知,又听见了地雷的爆炸声。片刻之间,也就是雷金风和川岛眼前的这块开阔地,血肉横飞,哭爹喊娘,残肢断臂像下雨一样落在了雷金风和川岛的周围。只一眨眼的时间,敌人的兵力又损失了近三分之一。川岛被彻底的激怒了,眼睛里完全充满了血,凶残和无知同时占领了他的头脑。雷金风却感觉到了恐怖,但是,这次征讨是他主动要求山田来的,因此,雷金风也只能在心里叫苦不迭,不敢提出撤退的想法。川岛又把指挥刀高高地举了起来,命令轻重武器一起开火。下令士兵快速的占领下面的阵地,抢占制高点,想把战斗的主动权抢回来。敌人冲到了面前的陡坡处,顿时对面的山上枪声大作,子弹向雨点一般密集地射了过来,只见鬼子和二狗子成片成片地倒下去。但是,敌人并没有停止进攻,而是更加疯狂地向前冲去。这时候,不知道又触动了什么机关?只听轰然一声巨响,沿着陡坡,滚石擂木极速地向下滚落着。又是一眨眼的时间,敌人在迎面的枪弹下和滚石擂木的袭击下兵力又消失了三分之一还多。雷金风一看自己带来的兵力,剩下的还不足三分之一,已经形不成战斗力了,只好命令鬼子兵架起山田向着山口撤退。但是,没有想到刚到山口,就被迎面密集地枪弹齐刷刷地削倒了一片。川岛命令士兵拼死抵抗,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再一清点人数,除了雷金风和自己之外,身边也就十几个二狗子和日本兵了。雷金风和川岛也顾不得许多了,逃命要紧。拼命地挤上一辆汽车,带着剩下的十几个人仓皇地逃去。山口的王文祥一看,急了,命令战士们:“追,誓死也要给我追上这几个残兵败将。”战士们放开跑步快速地追了上去。追着追着,眼看着敌人的汽车越开越快,距离也越来越远。雷金风和川岛看看,终于算是逃脱了危险,刚想在汽车上喘口气,谁知道对面又啪啪地打来了一阵儿排枪。川岛和雷金风一看,前面有人堵截,后面还有追兵,慌忙地跳下汽车狼狈地逃命。现在他们也就只有想着逃命了,也没有心思再想如何消灭茂儿山的土匪了。而后面追赶敌人的王文祥心有不甘,还在玩命地追。追着追着,见迎面还有人打枪,也不知道什么底细,就让战士们停了下来。对面打伏击的人,看看敌人跑远了,也就跑了雷金风和川岛还有三个士兵。也就没有追赶,可能是怕半路上遇上接应的敌人,而打了自己的伏击。王文祥定睛一看,对面打伏击的人穿的是中央军的服装。由于现在是国共合作时期,所以迎面走了上去。只听王文祥喊道:“你们是哪部分的?”谁知道王文祥刚问完了,对面就有人回话说:“我怎么听讲话的像是王家的二少爷呢?我是张二愣子。”王文祥一听是二愣子,听声音没有错,绝对是二愣子。因为,二愣子的弟弟三灶火和自己特别好,小时候经常到他们家玩,所以,对二愣子的声音太熟悉了。王文祥一蹦老高地向着二愣子的方向跑了过去,二愣子也连蹦带蹿地迎着王文祥跑了过来。当两个人的距离只有二米左右的时候,两个人都停下了,双方都相互地怔怔地互望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突然,两个人又像是有了默契,同时快速地扑向了对方的怀里。两个人一见面先是相互的抱了起来,又是笑,又是跳的,眼睛里都闪出了泪花。还是王文祥先说的话:“二愣子哥,真没有想到是你,你怎么成了中央军了,又怎么到的这里呢?快说说。”二愣子也说:“哎!小孩子没娘,说起来话长啊!以后有时间我再给你说。我到这儿来是来找你哥的,你哥呢?”文祥说:“我哥不在山上,另有任务走了。”二愣子说:“没有关系,找到你也行,我也不准备走了,不知道你们这儿的长官答应不答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