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愣子和王文祥带着各自的队伍上了茂儿山,来到了山上,王文祥首先向吴连长还有赵政委介绍二愣子。“吴连长,赵政委,这是我们一个村的张二愣同志,赵队长我就不用介绍了,都一个村的,都认识。”这时候,王文祥又喊道:“得盛,得盛”只听得盛在外边回答:“文祥我在这儿呢!有什么事吗?”王文祥赶忙说:“得盛,你看看谁来了?”刘得盛仔细地打量着二愣子,愣怔了片刻,马上高兴地说:“哎呀!二愣哥呀!没有想到是你呀!”只见王文祥脚一跺地说道:“得盛啊!我叫哥,你也叫哥呀?你小子是不是想篡位呀?你一下子就想把辈和我搬平了呀?”二愣子听到这里哈哈哈一笑说:“乡亲辈儿瞎胡论儿,二少爷,你就别那么多规矩了。”大伙一阵儿哈哈大笑。在笑声停息以后,只听王文祥说:“二愣哥,说说你的情况吧!我们刚一见面,我听你说你是来找我哥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二愣子用眼睛扫视了一下大家,低下头说道:“小孩子没有娘,说起来话长啊!当年,也就是刘振天,”二愣子说到这里,马上发觉了得盛在场呢,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于是问得盛:“得盛,我可说了,你不会介意吧?”得盛说:“没有关系二愣哥,你就说吧!反正他已经死了。”二愣子继续说:“刘振天第一次带领日本鬼子进咱们村,也是咱们村第一次进鬼子,这第一次进鬼子就把咱们村糟害得够呛。”二愣子的眼睛开始转开了眼泪花儿,但是二愣强忍住没有让眼泪掉下来继续说:“我们那口子,都怀有九个月的身孕了,马上就要生了,结果遭了毒手了,让日本鬼子给祸害了。我见了,急眼了,拿着铁锹想上去和日本鬼子拼命,谁知道刘振天怕我伤到了日本鬼子,却对我举起了枪。我们那口子为了我,就光着身子替我挡了子弹了。我都快疯了,就想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一铁锹劈了刘振天。多亏了王老爷,王老爷拦住了我,说是上去也是白白地送死,保住了命才有机会报仇。于是,我听了王老爷的话,就逃了出来。再刚逃出来的时候,本想是投奔茂儿山的,谁知道走到半路,碰了一批被日本人打散了的从府城撤下来的国军。我就想,到那都是扛枪打仗,都是为报仇。投奔谁都一样,只要有了枪,我就不怕刘振天他们了。于是,我就投奔了国军。这些人,也真不含糊,都是些不怕死的汉子,也曾经和日本人打过几次大仗。但是,这样的部队,却不招上边的人待见,什么补给都不给。但那个营长也真不孬,从不祸害百姓。也就靠打仗,打日本人,缴获点敌人的物资勉强度日。但也就是在大约三年前,听说八路军的杨承武部在黄土岭准备敲敌人一下子,我们的营长就说了,虽说咱们帮不上大忙,但是,咱们也不能让小鬼子安生了,咱们也得骚扰小鬼子一下子。就这样,营长就率领我们在县城通往黄土岭的必经之路上埋伏下来,敲了敌人的补给运输队一下子。虽说我们也搞到了补给,但是,营长也在那次战斗中牺牲了。营长在临死前,拉着我的手对我说:“张二愣啊,我们这些人都不你们当地人,都是南方人,我们千里迢迢地来到你们这里,就是为了抗日。我恐怕是不行了,我把这些弟兄们都交给你了,你一定想方设法带领他们走上一条正确的道路。你去找茂儿山的王文海,就说我让你们去的,我和他有交情,我知道他是共产党。也只有共产党才能够领着你们打鬼子!”谁知道营长牺牲后不久,上边又给派来了一个营长,这个营长就不是玩意了,把我们这支部队带的和土匪的队伍差不多,甚至还不如土匪呢!遇见了日本鬼子躲着走,还经常的抢劫老百姓,祸害老百姓,什么下流的事都做,和日本鬼子差不了多少。见了人家大姑娘就疯了,结果老百姓背后都叫我们遭秧军。在老营长在的时候,我由于打仗不怕死,几仗下来,就被老营长提拔成了排长。这次这个新营长来了,除了干坏事以外,一点人事不干。不但不干,几个月前,还带着一帮子人投奔了雷金风了。我一气之下,就想起了女侠红颜一怒砸怡红院那天晚上,我亲眼见到了文海哥的队伍,我想一定是投奔了茂儿山了,我越想越觉得文海哥像是人们传说的共产党八路军。于是,我就趁雷金风来扫荡的半路上,偷偷的把一直跟着我的这二十几个心腹弟兄们给叫下了,怕发生误会,就换上我们原来的军服。因为我知道,雷金风不是文海哥的对手,肯定要败。所以,我就和弟兄们说,咱们偷偷地埋伏在半路上,等雷金风和日本人败了,趁茂儿山的人追的时候,咱们给雷金风还有日本鬼子来个突然袭击,也当是咱们投奔茂儿山的投名状。没有想到,没有见到文海哥,到听见文祥兄弟说话了,我也不知道原来茂儿山的女侠红颜一怒,还和我是一个村子的,真是太好了。只可惜,我只带出了这么一点人,还有好多弟兄留在了雷金风那里。”赵政委听到这里,赶忙站起来说道:“张二愣同志,欢迎你来加入我们的队伍,不瞒你说,我们正是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游击队。我代表茂儿山游击队的所有同志们欢迎你们的到来。”吴连长听到这里赶忙站起来说道:“行了,唠嗑的话以后在说,咱们还是先研究一下怎么应付敌人的反扑吧?我想敌人是不会甘心这次失败的,他们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风布置第二次的进攻。而且,敌人的这次进攻肯定会做相应的调整和变化,因此,我们的战术也要做相应的调整和变化。不然,我们就会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我还有任务,就不能够留下来和你们一起并肩作战了,好在张二愣同志也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了,还有赵队长和三个小将,我看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所以,我稍耽搁一下,和你们一起制订完了作战计划,我看看没有问题了,我再走也不迟。”吴连长刚说完,赵桂芝赵队长就说:“二愣子,你们刚从雷金风那里过来,因此他那里的情况你们肯定了解,你就先说说他那里的情况吧!”二愣子想了想说:“是这样,雷金风和日本鬼子第一次是轻敌,没有把你们放在眼里,所以,他们只带了几挺机枪,基本上没有带重武器。也可以这样说,他们根本没有把你们放在眼里。但是,下次就不一样了,因为他们在你们这里吃了大亏。因此,下次肯定会做好了充足的准备,重武器肯定要带上的。但是,敌人的重武器是进不了山的。所以,我们必须考虑到敌人有可能会在山外建一个炮兵阵地。也就是说,如果敌人建立了炮兵阵地,这个炮兵阵地才是对我们威胁最大的。因此,我们大家要想方设法地把敌人的炮兵阵地给端了。因此,现在我们必须根据这儿的实际情况,来分析一下敌人的炮兵阵地会建在什么地方?因为茂儿山纵深延长的很深,所以我考虑敌人不会把炮兵阵地建的太远,最有可能建在这儿,离这儿五百米左右的这个地方。因为,建在这里,一可以炮轰山里,二可以策应敌人撤退,封锁山口。以防敌人还向上次一样被我们堵住了撤退的路。”二愣子一边说着一边在地图上比划着。王文祥见状,高兴地说:“哎呀!愣子哥,不简单哪!还会用地图说事了。”吴连长听二愣子介绍了完情况后,用询问的语气说:“文祥你怎么看呢?这次的作战任务由你布置,我看看如果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地方,我在补充。”王文祥想了想说:“我估计敌人的下次扫荡,肯定会和上次不同。因为,敌人上次吃了亏,所以,这次,我估计敌人肯定是要首先采用炮轰的方式。一是可以破坏我们的机关和埋伏,二是可以有力的杀伤我们的有生力量。鉴于这一点,因此,这次,我们这样布置。首先让我们的战士做好隐蔽和埋伏,但是,必须以安全为主,主要以山洞为主。因为,山洞敌人的炮火还是没有办法的。如果没有内部人员做指引,敌人是没有办法准确地知道山洞的具体位置的。第二、指挥机关放弃山寨后撤,向山里撤进二十里。这样,我们就可以大量的消耗敌人的炮火,而有效地保存我们的实力。第三、由我上次带领的队伍还有二愣哥新带来的人组成一个突击队,提前在山外做好埋伏,待敌人的炮兵阵地建好以后,我们迅速地占领敌人的炮兵阵地。但是,大家注意,我还不想立刻毁了敌人的炮。我只是想暂时的把敌人的借用一下,第一、可以远距离地封锁前来增援的敌人、第二、可以利用敌人的炮火消灭进入大山纵深的敌人。在这两个目的达到以后,我们在把敌人的炮给炸了。因为,我们也没有办法把敌人的炮弄进山里来。但是,如果迫击炮和掷弹筒之类的,我们必须弄上山来,将来可以武装我们自己。其余的人员不变,唯一要做的变化是,原来赵队长率领的队伍负责坚守阵地的正面。而赵政委的队伍分成两个部分,沿东西两侧的山梁袭击和骚扰敌人。这次我们把机关和埋伏向纵深移进二十里。但是,我要强调的是赵队长的阵地正面,你们不要以杀伤敌人为目的,你们只要不让敌人靠近你们就行。千万不要和敌人搅在一起,一定要保持三百米的距离。你们在确定了距离之后,隔一定的时间,你们发射一个信号弹,我们就能确定你们的方位,这样我们就可能敌人的炮来消灭敌人。另外,刘得盛和郭晓蕊,你们两个人要充分地利用单兵作战的能力,利用地形和地势给敌人以充分有利地杀伤,特别是敌人的机枪手和重机枪手。这次,你们俩个不随任何分队行动,你们两个各自为战。明白吗?这就是我的安排,吴连长,不足之处欢迎你的补充。”吴连长说:“好,非常好,我没有什么补充地了,看起来王文祥满可以独挡一面了。好了,我在给你留下一个排的兵力。那就这样了,趁敌人还没有来,我必须马上走了。因为,我的任务也非常重要的。”
也就在敌人第一次讨伐后的第三天,敌人又开始了向茂儿山的讨伐。这次敌人果然和上次有着截然的不同。正如同茂儿山上王文祥和二愣子预料的那样,果然敌人这次在距离山口五百米的地方首先构筑了炮兵阵地。而且,炮兵阵地的构筑呈现一个品字形。最后面是一个山炮阵地,在相距二百米的山梁的两侧,可以紧紧的挟制山口的地方,又分别构筑一个迫击炮阵地,还有一个掷弹筒阵地。这样,一旦敌人的讨伐计划可以顺利地实施,敌人就可以快速的携带便于移动的迫击炮和掷弹筒迅速的向大山的纵深移动,对里面的作战人员给予有力地炮火支援。
就在敌人构筑炮兵阵地的时候,在距离敌人的炮兵阵地不到半里地的地方,正有一支队伍在借着树木和沟沟坎坎的掩护悄悄地向敌人接近。王文祥正在向二愣子悄悄地交待任务:“二愣哥,一会等敌人的炮火一开始轰炸,咱们先不要动,等敌人的步兵全部的开进山里半个小时以后咱们再开始行动,这样敌人的步兵就没有办法回援炮兵阵地。如果我们行动早了,不但不能够端掉敌人的炮兵阵地,还很有可能要被回援的敌人给吃掉。所以,我们必须等敌人进去半个小时以后再开始行动,而且三个阵地同时动手,决不能让敌人的炮火可以随意地支援任何一个阵地,明白吗?”大家都轻轻地点着头。王文祥又说:“这次行动能否成功,关键取决于一个快字,速战速决,绝不能拖泥带水。好了,现在大家注意警戒,其余的人先休息一下。检查好自己的武器弹药,随时做好出击的准备。”大家凝神屏气,蹑足潜踪,静静地等待时机的到来。
就在敌人构筑炮兵阵地的同时,敌人的步兵也开始了向山前的聚集。这次敌人没有贸然进攻,而是静静的等候在山外,排着整齐的队伍等候着。就见川岛队长看了看表,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之后,川岛队长缓缓地举起了他的指挥刀,迅速地向下一劈。就见敌人的炮兵阵地上的信号兵手中的一红一绿的两面小旗上下挥舞了几下。敌人的炮火就如同铺天盖地一样,炮弹带着呼啸的哨音向山林里飞去。瞬间,茂儿山下的山林里硝烟四起,火光冲天。炮弹的爆炸声震耳欲聋,惊得山中的飞禽四散飞逃,走兽也遍地奔走,但走脱了的不多。顷刻之间,许多的被炮火惊吓了的走兽,正在奔跑之间,就被炸的尸横遍野。各种猛兽的惨叫声纷纷传来,络绎不绝。在敌人的猛烈炮击刚刚停止,急于复仇的川岛就把指挥刀高高地举了起来,声嘶力竭地高声喊道:“杀给给。”敌人向疯了一样,快速地冲进了山林里。敌人的这次讨伐进行的比较顺利,因为,自从敌人进入山林以来,就只听到了几声零散的枪声,还没有听到上像上次那样发出的惨叫声传出来。敌人进去了半个小时都多了,只听到敌人的步话机里传来了报告的声音“推进了三百米,没有遇到抵抗,一切进展顺利。”时间不长,“又听到传来了报告的声音,推进了五百米,没有遇到任何抵抗。”“推进了七百米没有遇到任何抵抗。”“一会儿又传来了报告,推进了三千米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听到一系列的报告,山田的情绪亢奋了,只见他一摆手,立刻在几个卫兵的簇拥下,也向山林的深处走去。也就在这个时候,王文祥的手用力地一挥,瞬间在敌人的三个炮兵阵地前,就如同天兵天降一般,迅速地出现了无数的游击队员。
这支队伍出现地之迅捷程度,根本就没有让眼前的敌人做好充分的准备,就在一阵儿噼噼啪啪地枪声之后,所有的鬼子和二狗子就全部的被报销了。王文祥立刻下令:“所有的尸体上补一枪,防止没有死的敌人给我们造成伤害。二愣哥轻炮开始轰炸山森纵深的敌人,山炮阵地的人掉转炮口,准备远程打击前来增援的敌人。侦察排的弟兄们配合轻炮阵地,给我把山口封死了,决不许一个敌人逃掉。二愣哥,会用炮吗?不会我来教你们。”二愣回答到:“你放心吧!我们这些弟兄们原来都是炮兵出身。”王文祥听到这里,高兴地说:“太好了,马上开炮。”王文祥的命令刚下达完,炮兵阵地上又开始了炮火的呼啸。王文祥的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空的信号弹,随时的调整着炮火的射击角度和距离。山林里又恢复了炮火连天的场面,惨叫声又开始了此起彼伏地传了出来。残肢断臂开始了漫天飞舞,黄色布片也在如同飓风一样的气浪里翻飞飘舞,瞬间又被升腾的火焰烧焦,成了黑色的焦炭。被炸飞了的钢盔不知道是飞起来的时候碰撞了石壁,还是落下来的时候在撞击着山石,也发出了叮噹的怪声。粗大的树干,被炮火齐刷刷地拦腰截断。整个山林到处在弥漫着硝烟,到处在燃烧着战火。按照预先的约定,主阵地上的军号声响起来了,因为主阵地的地势较高,对于山林里的一切动静都看得一清二楚。所以,预先约定好,如果敌人被消灭的差不多的时候,由主阵地首先吹响军号。就在这时,在王文祥监视的望远镜里,看见十里以外的征尘,王文祥立刻发布命令:“山炮阵地注意,等敌人进入到二千米的范围以后,把所有的炮弹一口气给我打完,然后炸掉大炮。等待命令向山里撤。”同时,王文祥又命令二愣子:“二愣哥差不多了,别把炮弹全打完了,留一部分我们以后用。迅速地收拾好,打扫战场,做好撤离的准备。”这时候,只听山炮阵地报告:“王队长,敌人又撤回去了,我们的炮弹打完了。”王文祥命令说:“全体人员注意,把山炮给我炸了,迅速地向山里撤退。注意不要恋战,遇见敌人速战速决,一枪毙命,都听清楚了没有。”大家齐声回答:“听清楚了。”王文祥喊道:“号兵,吹响冲锋号,撤。”
山里山外的冲锋号呼应起来了,山里的游击队员一边打扫战场一边向着山外搜索着残敌。山外的战士们一边打扫着战场,一边向着山里搜索着残敌。当山里和山外的人汇合以后,人们紧密的拥抱在一起,短暂地庆祝了一下胜利。但是谁也没有发现川岛和雷金风,大家又搜索一会儿,仍然没有找见这两个人。于是大家猜测着,可能这两个人被炸的尸骨无存了。面对当前的情况,虽然战胜了敌人,但是隐患并没有完全消除。因为,山外增援的敌人马上就会到来。因此,王文祥命令说,赵政委,赵队长,赶快下令吧,迅速地向山里撤,大山的深处撤,我估计敌人很快就会来到这里,我们必须避开敌人的锋芒。赵桂芝听后点了点头说,大家撤,翻过兔子岭,我们去老崖窝。王文祥说:“我现在把二愣哥带出来的弟兄们和由王文海带出来的弟兄们编为第一中队,由我指挥,负责断后。其余的人跟随赵队长和赵政委快速地向老崖窝撤退。
人员撤离了,茂儿山又恢复了死一样的静寂。就连一支飞翔的鸟儿都没有。夕阳,带着血色的红晕,也只留下了最后一抹余辉。目前,茂儿山的山林里好像所有的生命迹象都彻底的消失了,没有了鸟儿飞舞,也没有有走兽的跑动,好像是因为一场炮火的猛烈袭击,让所有的生命都从这里消失了,抑或是彻底的灭绝了。
夕阳渐渐地隐去了自己的色彩,夜幕悄悄地降临了。就在这死一样的静寂的时空中,只见一块几乎被火烧焦了岩石后面的一堆死尸开始了慢慢的蠕动。一会儿钻出来两个人,这两个人的脸上都被硝烟熏的失去了原来的本色。如果不认真仔细地看,就和魔鬼一样,在黝黑的面孔中,只有两只眼睛露着凶残的光芒。其中一个人光着两只脚,鞋不知道哪里去了。一个人只穿着一只靴子,一只日本人的皮靴子。只有腰间挂的日本战刀,还能够让你隐约地猜测出这个人可能是日本人的指挥官。他们已经没有了来时的气势汹汹,这个时候,这两个人的心中,只是充满了疑惑,为什么他们的炮火会成为了消灭他们的武器?为什么他们的炮火会不听他们的指挥?为什么他们两次稳操胜券的行动,一次比一次失败的更加惨痛,这次甚至可以用全军覆没来形容。因为,据目前的状况看,这次在这个战场上跟随他们前来的人,也就只有可能就他们俩个幸存者了。八十个大日本帝国的勇士,还有三百多个被老百姓称之为二狗子的队伍,外加一个山炮小队,两个轻炮小队,就这样烟消云散了。他们永远也明白不了,这个茂儿山上的散兵游勇是靠什么来战胜他们的。那个赤脚的人,从旁边的死尸脚上扒下了一双鞋,也顾不得合脚不合脚了,随便地套在脚上,搀扶着那个挎着日本战刀的人,踉踉跄跄,跌跌撞撞地向着山外走去。他们再也不愿意回头看他们身后的这块山地。特别是那个挎着日本战刀的人,更不愿意回头看这块几乎让他两度送命的地方。因为这里,不仅让他丧失了军人的尊严,还让他丧失了他所推崇的帝国的威严,还让他丧失了他狂妄地野心,也把他的骄横和不可一世的气焰彻底地打压了下去。这两个人,一个是川岛,一个是雷金风。
此刻的雷金风心里的恐惧在漫延着,脚下的大地在他的心里颤抖着,他似乎看到了他脚下的土地随时都可能成为埋葬他的坟墓。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令他感到恐怖,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让他胆颤心惊。甚至,这里的一声鸟儿的鸣叫都能让他魂飞魄散。恰在这时,一只可能闻见了尸骨味道的夜猫子突然咕咕咕地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这种叫声在眼下的雷金风听来,好像是阎王索命的音符一般,在其本来就已经绝望的心目之中更加感觉到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只听雷金风被这声夜猫子叫声吓的妈呀地叫了一声就背过气去了。他的身体重重地压在了川岛的身体上,只听川岛惊恐地叫着:“雷桑,雷桑,你的怎么样了?”随后川岛也像沙漠中行走的极度疲惫的骆驼一样,再也禁不起最后一根稻草的重量一般,在雷金风身体的重压下,也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至此,这块土地上,真的再也没有人来回走动的迹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