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小白现身在她眼前,飞白心头一热,到底异域空间发生了什么?而她只能干着急空等,听不懂两只蛇的言语,她无法从中获知大虫的近况,只是肯定大虫这次这么强制打回原形是由她引起,异域空间只有强大的力量强制性扭曲时空才可以进入,她的能力级别别说扭曲时空了,现在连自保都成问题。那养育她的水土和生物正面临着许多潜在的危机。于是那个盘环在心头已久的决定,终于破土而出,加速催化她急切的渴望——龙脉。
余次和他正在探讨某些事情,门被人打开。
“三哥。”媛星跑到他跟前,腻在他身上撒娇。
他眉头皱紧但没有发火语气温吞,“上班时间别胡闹,出去,我正忙着工作有什么事回家再说。”专注手中得到的资料,忽略背后的黏人精,倒是某人张着O型嘴“这个,你是媛星?”余次惊讶地问道。
媛星回过头,“正是本大美女,你是哪根草?”
他一脸哭相,怎么草了他?好歹他也逄是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有大人物哇,风流倜傥号称美少女杀手啊,多少女人见了他就自个贴了上来。“小星星是我啊,你余大哥,哇,出国几年不见,你真是落得出水芙蓉,风姿卓越,一笑倾城,二笑倾国啊。”
听到久违的昵称,她恍然大悟,“哦原来是鱼宝宝里的勒骨啊,我说是谁呢,长成这副模样不是你的错,可是长得这么丑陋还跑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怕怕呢!”媛星做了个绝对鄙视的姿势打击他,他骂她俩兄妹没天良,天生折磨她幼小心灵,某人受伤悻悻地离开,表情忒委屈。
“三哥!”她嗲声叫唤,“说了没空,你不是说最近盯上了某大帅哥,怎么不追他去了。”
“哼,俗话说男追女隔层纱,女追男隔层山,难呐,那家伙吃了砰铁了心不理我,想我滕媛星要身份有身份,要美色有美色,出得了大堂进得了厨房的绝世美女,低三下四地追求他,竟一点反应也没有追我的人何其多,从国门排到英国机场我都不屑一顾唯独对他情有独钟,他竟然对我视而不见,太打击我的自尊心了。宁愿高傲地发霉也不愿卑微地恋爱,我要让他知道我滕媛星不乏优秀男人,所以……”
“所以你就找上我充当你的对象来刺激那个男孩子?”额头冒出三根黑线,头痛不已揉着太阳穴。“还是那句话,我很忙,大哥他休假,你找他帮你忙吧!”
“才不要他咧,大哥一副冷酷又严肃的表情好像天下的人都欠了他几百万咧。”
噗哧。这什么比喻?“那你二哥呢,他不是度完蜜月回来了么,这种游戏你二哥是高手。”
“提他我就来气,把二嫂娶回来整天让她在这家独守空闰自己成天不风见踪影在外面瞎搞活,二嫂好可怜呢,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滕豫虔明白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过完下半辈子是多么痛苦的煎熬,设身处地为滕二一想也能理解他这种自暴自弃的状态多可悲,本以为婚姻可以锁住他流连花丛游戏人间的心,可不料适得其反变本加厉。“这么同情你二嫂,那就发发善心回家多陪陪她嘛这样一举两得,不是很好么。”
她叫苦连连,使出必杀计。“哼!那么多理由都是借口,不帮算了,反正我是个没爹没娘疼的孩子,我讨厌你们。”
话,正中下怀“站住,媛星你怎么可以用这个刺激我,难道你体会不到大伯父和大伯母以及三位兄长对你的百般疼爱,还搬出自己双亲增加可怜成分这是对已故的叔叔阿姨大不敬,失去他们,你还有那么多关心的人,你是哪里没比那些孤儿强。”他不悦地责备她。
媛星眼里蓄满泪水,呜咽着说“三哥,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不会再犯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他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湿意“好了别哭了,都成花猫了,我答应你就是,唉,真是受不了你这一哭二闹。”
嘻嘻,某人破涕为笑,跳起来欢呼不止。
浪漫的意大利里进来四个人,准确来说是两个大人两个小孩子,他们男的绅士女的优雅,好一对珠联璧合让人心生羡慕。
“女士与儿童优先!”他把菜谱递给她。
接过一瞄“红烧鱼!”传到默之手上,小孩子对点菜没概念,学了大人“红烧龙虾!”然后递到微之“红烧螃蟹!”
昊某人“哇”声惊叹,“不愧为一家人啊,办事都是统一战线的一路红烧,红烧家族非你们莫属。”三人不约而同拿起餐叉指着他。为了保命,当然悟紧嘴巴“当我没说。”
用餐过后。飞白一个接一个帮两个孩子擦拭嘴巴油渍。“小丸子,你的妆掉了。”“呃!那我上个洗手间。”她了然道,起身离开。
此刻一对男女手挽着手朝着他这方向严寒来。女孩凑进男的耳边说:“三哥,注意了目标就在前方,别把我戏演砸罗,那个男人啦。看见没有。”
“到底谁在紧张,你对我还不放心!”
“专心点,别说话!“他们越来越靠近,媛星这颗芳心哟,扑通扑通跳到嗓子里了。
“哟,这不是昊天扬昊大帅哥昊大医生么,怎么这么巧啊你也来这里吃饭,啊,还有两位小朋友啊,哇,双胞胎哦。”她吃味啧啧讽着。
昊天扬不理会她话里挑衅的成分,绅士镇定如山应答:“是啊,美丽高贵的小姐,好巧呢,昊某认为走到哪儿对尊贵的您来说都是奇迹。”
他含蓄将她一军,而一直缄默的滕豫虔在看到微之和默之后脸色泛白,他们都在这,说明丸美也在离这不远的地方,如果被她撞见,她会不会误会他,可是媛星这场戏……昊天扬也认识自己,如果他再对她说三道四的,他和她的路又要走好长好长……目光在四周扫荡一遍也不见人。
“你们俩?这里……”昊天扬奇怪他们怎么如此亲密,据他所知,小丸子可是爱他爱得风吹不动雷打不怕地执着,难道他俩关系已经恶化?
媛星趾高气扬的口气笑道:“这位是我新结交的男朋友,琼势集团大名鼎鼎的副总经理,追我的男人,呵,你吗?哼,不要也罢……”骄傲如她,怎能忍受被人一而再再而三拒之门外,她自认为有家世、学历、人品、脸蛋都高人一等,配上这个桀骜不驯不训的男人绰绰有余,偏偏他又无动天衷,她的心遭受前所未有的打击。这会儿,说是所报复他的无情也罢,于是她踮起脚尖……滕豫虔对此内心挣扎进退狼狈。
飞白刚出来就碰上这副火热的画面,一个陌生又时髦的女孩跟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男人吻得热火朝天忘乎所以。她的眼眶瞬间湿润,他们风华潇洒昂首阔步离去了,而那个高大挺拔的背影气宇轩昂的轮廓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成为永恒的伤痛。
我以为他的好只向我敞开心口的大门,我真是天真到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地步,却又傻到树见树倒房见房塌的境界,心遗失了……
机场!
她一直犹豫不决不回答他,但那天,她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大半夜跑来说:“你什么时候离开,快,越快越好!”
我吓了一跳,她那时很激动,我所认识我所认识的她是那么淡定不缓不慢做事做人,高贵神圣,她混身湿透狼狈极了,我欣喜抱住她,内心动荡喜忧参半,喜是因为她在身边我随时有幸福的感觉;忧是她心里爱着滕豫虔,他对她的影响很大,其实连她自己都不明白滕豫虔在他心目中所占的分量。我常常嫉妒得要命,为什么不是我比他先认识她。我站在机场的入口处,心里却在云端深怕掉下来后一切美好只是梦。
“呃,默之、微之你们也来?”飞白震撼他们的出现。
“是儒叔叔带我们来的,妈咪,我们可以跟你一起去吗?”小孩睁大纯真的双眼,充满请求!
飞白感动看到他,“可以吗?”
凌云笑笑,“只要你开心,什么事都不必征求我的意见。”
她以为他这个冷漠的男人不喜欢小孩子在耳边叽叽喳喳的咧,可是他这么做全是为了博佳人一笑,这么贴心的举动说不感动是骗人的。
滕豫虔,我的爱,再见了……
日本北海道道府——札幌,是北海道最繁华的城市。
异国风情,给人自然神奇清新,这片静土,钟楼、公园是来访者必经之地,札幌钟楼是木制结构的两层建筑,有始来有典型的俄罗斯风格,是札幌的象征。
人生地不熟的,幸好儒凌云在身边,异乡的孤独感无助感化为烟云消散了。她像个充满朝气活力的孩子,左吃吃右喝喝,整天拽着凌云东奔西走,两人都快成城市美食达人了。为什么要拉着他的手状似亲密到处奔跑,她只是想进一步确定那种异样的感觉,外界的力量通过肌肤相触倾刻充满,只要分离又生生切断。
晚冬的冷风寒气逼人,她慵懒地卷缩在温暖的被窝不肯踏出门半步,一直到有人敲门。“别吵,还在睡!”睡梦中她混混顿顿应了声。
站在门口的凌云咧声轻笑,这妮子几天来静不下来,终于累倒了,看她那种遇见好奇的玩意儿就激动兴奋的样子,他也跟着乐。这个地方留下许多不美好的回忆,一度他以为此生再也不会来了,是她驱走了过往种种阴霾。
拉开门,轻轻走到她身边,他倏地紧皱剑眉。真有那么冷吗?被子都蒙头了怎么呼吸,这种睡法他真不敢恭维。摇摇头,帮她拉开被子。
冷风似是夹着千年冰雪阴嗖嗖蹿到被窝里,某人打了几个寒颤。“大清早的冷死人随叫随到,你爱干嘛干嘛去,不要骚扰我,神啊,请你把他带走吧。”
凌云忽然心上一计,胸中荡着奸诈的微笑,“这可是你说的,他低下头,两唇亲密无间,技巧性诱使她开启双唇,一寸寸撷取她口中的馨香,她睁大双眼,瞌睡虫立马跑至九霄云外,“完了,早上没刷牙,我有口气咧。”表情和眼神极其可爱的组合。她在她唇角偷个香,继续沙哑着道:“你这样子让我不想放开你片刻。”
飞白呆愣了会,赶紧以被子为掩护,倏地她连人带被腾空而上,脸色羞红地攀紧他的脖子。恼怒道:“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啦!”
“别动,摔下来疼的可是你,乖乖地听话,我带你看樱花会。”
日本的樱花会开放的次序在地理位置上是有差异的,一般从南往北次弟开放。最早可以观赏到樱花的是冲绳岛,而姗姗来迟的樱花则是全日本最寒冷的北海道。
此刻,她沉浸在一片花的仙境里,远远地嗅到一股淡淡的花香,樱花硕大,盛开时节,满树粉色,如云的霞,这一带的花色大致可分为白色,粉白色,粉红色,早春的花在料峭的寒风中绽开活泼玉般的笑脸,一树树的樱花仿佛一团粉红的玉,缭绕四周胜似一片脱俗的仙境。
因为你的到来,大路两旁开满了花;
因为大路两旁开满了花,我出现在了大路上。
用这句话来形容飞白此刻的感受最是深入,山坡上,马路边,公园里,甚至田野的沟沟壑壑,每一处,沉淀着粉色妖媚娇艳,让人目不暇接,那种“欲问大和魂,朝阳底下看山樱”的美丽诗句也可身临其境。
他只是默默跟在她身后,一颗心留意她的一颦一笑,感觉与刀子同乐喜悦之情,不过对于草木没有多大情怀。“现在还不是樱花开得最盛的时候,大体上讲,樱花每年三月中旬至四月中旬为鼎盛时期,那时各地都会举行大小不一的樱花祭。亲朋好友围坐在樱花树下取出各自准备的便当,饮着香槟或日本清酒,谈笑风生,当地人会邀请游人加入,热情好客乐此不疲。
拾起几片刚飘下的粉瓣,望进他认真的目光嫣然一笑。“无所谓啊,很多事情都只图个好心情,我现在也很开心呀!”
在这片花的海洋,感受白色、粉色、红色花瓣纷纷飘零,浪漫又伤感,惬意又落漠。为什么身边的人不是心中的他?
又为什么空间的阻隔依然剪不断思念的惆怅。
他真的很体贴,空洞的日子被他无孔不入的温柔填满空掉的那块,也因此,愁来得快散得更快,所有时间几乎给快乐占据。
在日本,消除繁忙积蓄的疲劳最好也最快的有效途径就是泡温泉了,它不仅具有很好的保温功效,还具有发汗的作用,因此对风湿症,皮肤病,及内脏疾患等都有疗效,洗去一身倦意。
你像天边一道光,照亮我这颗幽黯的心。突然间他向她靠近一步,吃掉她嘴边的残渍,动作熟练似是日常工作,再看她,某人面色如煮熟的虾,餐厅如此多人他又故意暧昧,真想发飙,如果有个鼠洞,她一定毫不迟疑这、钻了进去。
“微之默之!”这两个调皮捣蛋鬼跑哪里去了。都被儒凌云宠坏了,教育孩子不是有求必应千依百顺可以达到效果的。他就算爱屋及乌也不能灌坏她的孩子呵!“微之默之你们在哪里?”
她不确定是否会有人在,走到一处精致雕花门廊,“吱”的一声,门缓缓自动打开又缓缓关上,米白色的影子投落到地面上,惊现淡淡水雾,薄如轻纱。眼前纱幔纷飞,层层叠叠,梦幻缥远,恍如蝶翼,飞白禁不住往里走,心里愈加困惑,这人搞什么鬼。氤氲缭绕水雾朦胧,迎面扑来腾腾热气。她偏过头,这时却传来一阵阵孩童嬉笑的声音。
清脆的跳跃在淅淅沥沥的水声中,包裹着浓烈的欢笑,思绪在蒙蒙烟雾里抖落,凝结成人间清新的宁静,清晰成心间潺潺的暖流,随着雪花飘荡在皑皑白雪里……夹杂其中的还有男子低沉的笑声不张扬的,性感的仿佛起伏飘动的音符,轻易挑逗着敏感的神经线。
飞白不由止住步子,这时,眼前越发清明许多。
水气迷团里,男人赤果着上半身背对她站在温泉中央,晶莹的水珠珍珠般的滚动在净白的肌肤上,勾勒出刚强有力的线条,水珠滑到凹凸处的伤疤急速打个转弯依然笔直下落,徒增几分野性和魅惑。这种无形的诱惑强烈的吸引着女性内心深处的悸动,几乎挪不开视线。
意识到自己目不转睛盯着人家的裸体瞧着那个样子,飞白突然觉得脸红心跳猛地移开视角。
男子身旁的两张小脸突然从水里暴起,满脸水珠,仰起头对她笑抹去脸上的水望着岸上的飞白稚声唤:“妈咪……”
飞白微微一震,偏过头望着地上的水珠滚动的木板块,半晌才说:“麻烦你照顾他们了。”
凌云拉过干浴巾沉默看着擦拭他们湿漉漉的头,低声道:“去吧!”
“是。”微之和默之眨了眨眼睛听话地爬上岸跑到她身边,拎了浴袍披在身上,室内仅剩二人。热气漫延,飞白额前渗出几丝细汗,背后受了伤最怕水气,她道:“我没事了,先下去。”
转身,那人箭步贴上她的后背,长臂环过她的肩,捞进贴近心脏的地方,一手环住她的腰,“呃,那个,去,我困了,想先睡。”
“不要,今晚陪我。”他耍起小孩脾气来。
她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偶尔使性子也挺可爱得让人怜惜,低低笑起来。“好啊,你是不是心里在偷笑,啊!”凌云加大力道环得更紧。
飞白的伤口开始裂缝,痛呼出声,“啊!”
凌云扳过她的身子:“怎么了?”再看着胸前的白色浴袍沾染几滴醒目的殷红。他问也没问就把飞白上衣剥除干净:“哎,你干什么!”
很生气,想阻止已经惘然,仅剩下贴身内衣和一道巴掌长度的利器留下的伤口淙淙流血。体内的怒火开始暴涨,目光燃烧杀戮的残暴,他强制让自己冷静的口气尽量温柔:“说,为什么会受伤,告诉我,是谁还敢在我眼皮底下动我的女人!”那个人死定了。
飞白傻愣,从来没见过他对自己这样粗鲁,像个要毁天灭地的狂魔在咆哮怒吼。假如说,我告诉你,那个敢动我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你会信吗?又或者你也会痛下杀手?她沉默,忍着痛楚挤出安慰的微笑,“小事一桩,是我自己走路不小心滑倒在尖锐的铁器上,不干任何人的事过不久就会痊愈的,你别想太多。”
既然儒凌云身上流着龙脉,而飞白只想试着接近他父亲名真一郎,探探他是不是也会一样存在,不想里面机关暗道危机四伏,还未见到人自己触发警报,被人发现陷入囹圄受了伤。
不可能,多年来他也受到大大小小不下五十次,哪种利器所伤他一看便知,傻女人,为什么要欺骗。而你身上的利器我也受过哈,而只会在那个地方生产使用,天下绝对不会有第二处,就算你不说出来,凭我在这边的影响力,要查你的行踪比你勉强的微笑还简单,为何?为何?好,我不逼你……气得浑身颤抖,闭上眼睛,脑海闪过一张脸,父亲大人,您确定一定要这样逼我?
“神隐!”
“属下在,少主请问您有什么吩咐?”黑衣男人单膝跪地,态度恭敬如仆。
“我回来时已经知会过他吧1”
“回少主的话,主人已经知道您在日本。”
“这样,那么他也知道跟我回来的还有个中国女孩罗!”
“是的少主,实话说,您的一举一动都在主人的掌控下。”
“他还是这么霸道!”他轻蔑笑之,嘲讽自己也嘲讽那人的专政独裁统治。“神隐,他会老去的,呵呵,你说是不是?”
他说是也是,不是也不是,主人对他们有栽培之恩,跟少主更有患难的兄弟情,“少主,您这……”
“这几天那里有动静么,是不是有外人闯了机关。”
“禀少主,确有此事,不过让他逃了,此人竟然能破了第三道防线进入中区,是个人物,对主人的安危已经构成威胁,也因此,所有防线又将更新布署添加,以至于我们也不能短期内回去复命了。”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静不住的女人,难道笨得连命都不想要了!
伊豆半岛的最南端石廊崎,有高达百米的海蚀崖,从上往下俯视大海涛涛波浪,汹涌澎湃的海潮声,聆听海风呼呼吹啸的声音,不免让人有如临深潭,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的危机感,任谁在悬崖峭壁上也不能从容不迫镇定自若。
海子说: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他笔直屹立之上,面朝大海,迎风拂袖腊腊声响,静而无神好似一位看透人世沧桑的先哲,宁静而无物直视前方。
冲动,一定是冲动,总说冲动是魔鬼。她不该因为他一抹受伤失落的表情,莫名其妙顶着寒风到海边装潇洒的,傻傻跟了来,他又把她搁罢一边不理不顾,此时的他已经在别的世界沦陷,他的回忆容不下她。后悔也抵御不住寒冷侵袭呀!虽说出来前她多添几件厚厚的棉衣,但在这鬼天气里显得微不足道,颤抖、颤抖。
凌云将一切纳在眼里,疼在心坎,裉去外套披上她,没了外套,他自己仅剩一件洗得些话褪色的毛衣,捧起她的双手为她哈气取暖,“风大,你穿着就好。”
“可是你穿得好少的样子,成嘛?”她眼里盈满歉疚,还有淡淡的心疼。自己刚刚还抱怨他,这像什么?
瞧着她少及得可怜的小女人心态,凌云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滋滋的,“男人天生就是为了保护女人而存在的,我是男人,理应当呵护女性,这是作为男人的职责。”
“听起来很有道理,不过大男子主义很明显。也很霸道。”
“英雄本色!”凌云从背后拥紧她,头垂伏在刀子耳颈上摩擦着。常着浓烈的伤感渗入她敏感的神经。飞白转眼斜视他,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在哭,老天,他真的在哭,发生什么事了?她看着他流泪的样子心中的弦,噗的一声断掉,隐隐作痛。
“你……”
“什么也别问,让我靠着你,静一静!”因为此情此景,那份被搁浅在历史上的痛如翻江倒海腐蚀着他狡痛不堪的心,唯有酸涩的泪水流淌,才能渲泄所有压抑与思念。
冷风呼呼地吹过耳鬓,飞白嗅到他的悲伤,浓浓的化不开,像这大海的气息,涩涩酸酸,寂寞的男子将他的过去在她面前呈现,一段浪漫又悲惨的故事,不知不觉,此刻他的心像是与她相连,于是她转身拥抱这个无意在她面前透露脆弱的男子,她希望能感觉他的痛却不知道那种切肤的痛已经深入血水,盖过灵魂,连她一并同化了。才发现,其实他们俩是同类人,两颗带伤的心,孤独而无爱,寂寞而残缺,到底是谁来安慰谁!
怀中的人似乎静默得有些不对劲,他稍微推开她,不料却对上一层水雾朦胧的泪眼,“噗哧,你怎么也哭了。”他有点呜咽后的声音问道,心里压着的苦闷说出来后也没那么难过。
她摇摇头“我想感觉你的痛,却不知道真的那么痛,我想安慰你,去函知道痛苦反而灼伤我的眼睛。”
“傻瓜,这说明你已经开始在乎我的感受了,对吗?”揽人入怀,眺望水开相接的尽头,没入长空:“你知道吗,那年那天那时那方土地,而今我们正立在这里,母亲跳海的地方。”她惊得在他怀里僵直,眼里不可置信“很巧是么,就是为什么偏要冒着风雪还要带你出门的原因,我想让母亲的灵魂见证我这生中意的女子,顺便缅怀母亲,她的祭日。”
想伸手抚平那眉上的愁绪,可是一想起那张人皮面具,这种想法很快便胎死腹中。
倏地,风力开始变大,强风引起巨浪撞击岩石,炸开奔腾的水珠,由上而下,崖也开始松动不稳,这是死亡的极限!
“走吧!”十指紧扣,凌云温暖的大手捏紧她的,顿时热流唤回她缈远的神丝,心不在焉应声。
咚咚,咔咔,石头内部传来碎裂的声响,两人脚踏的部位瞬间向下塌陷,千钧一发之迹他眼疾手快攀住一块凸出的石块下方抓紧飞白的手“找找看有没有可以踩的地方垫着!”他对她大专着。
“没有啊!”踏空后她便使不上一点力气,只能反手抓紧他,全部重量都吊在他左手,一刻钟忍过去了,他面部花白,脸上也渗着豆大的冷汗,但那支手一样紧握着彼此,手胛传来骨头断开的“咔嚓”声他吃痛闷哼,继续咬紧牙关独自忍受着。
耳边虽然混着风声和海浪拍击,那个声音,她还是听到了,他一定很痛吧!“你放手吧,不然两个人都没得救,你这样子两个人连活的机会都没有。”
“别说这种傻话,再坚持一会,会有人来救咱们的!你放心,神隐发现咱们出来太久的话会找到这里的。”
如此偏僻的地方一年恐怕都没几个敢来观摩,更何况等到有人出现,他这手都废了撑不下去。“我说如果……”
“没有如果!不会放手的。”凌云的声调急切,可,软绵无力,没了精神。自己能顶多久还是个未知数,但只要有一丝希望,他绝不轻言放弃,他已经没有勇气接受再一次所爱的人生离死别。
飞白纠结看向他,心里似乎领悟到豁然开朗,嫣然一笑,眼神坚定决别。
他是一个体贴入微的好男人,没有空间让他立足友情施展关怀,他对飞白来说,就是可以打动她,他可以触碰她那些平时秘而不宣的脆弱和感动,可以调出她体验中的某个片段或者一个念想,他可以撼动她平时绷着的那股莫名其妙的劲儿,让她觉得有点酥麻,有点醺醉摇晃,也有点轻快。
虽然让她流泪的人不多,但她很享受那种被人拥入怀里之后眼睛微潮的感觉,那是一种相当寂寞而又享受的矛盾情结,关于爱情,她很迷茫……
“如果有来生,我会选择爱你不是他,如果有来生,可是已经没有来生……“她如一叶随风飘零的残叶,在海啸中轻盈浮动,附入深水。
“不,不要!“事物似是停止运转,天空只回荡着他悲凉的嘶喊,凌云木然看着那投入水中的漪涟,幽深通红的眸子漾着点点解脱的暖意……
蚀骨的深海,她奋力抗争,一股力量从后背拉着她。这个笨蛋,竟然跟着往下跳。
儒凌云只知道拼命地游,他要她活着,`汹涌的海浪求生的本能让两人更加不能轻易屈服于这庞大的力量,孰不知,他们不、不是游向希望,而是死神的彼岸。
那是从深水里隔空传来的危险,她不懂如何跟他解释那种无形的恐惧,混合自然之母最具破坏力的杀气,连她也畏惧万分,杀气正以极速扩散将两人团团围在中央。
“啊!”脚下一阵拉力将刀子往深水区拖拽。“丸美!啊……”未等他喊完声,凌云同时也被往下拉。
造化弄人,坠崖不死却要葬身鱼腹,什么道理。他们四面楚歌腹痛受敌,在海中忍受动物眼神射杀,那里漆漆的一片全是种类不同的鲨鱼汇聚而成的,她对鲨鱼的习性不太了解,一般来说鲨鱼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类的,对人类抱着好奇好奇的心态他们,遇上人类时也只是咬一下就松开了当然这是在人类不主动伤害它们的前提下。
不然他们是太饿过头?又不像啊,它们的眼神带着愤怒,带着仇恨,根本是有动机有目的、有组织性的群体性大规模绞杀行动。在这险境重重下,两人奇迹般地能在海中走动且正常呼吸,很明显,杀气已经将这一区域的水围成没有流动性的结界。对此,飞白已是见怪不怪,凌云第一次面对如此庞大阵势,惧怕多少有些,但作为男人就应该勇敢地站出来为女人摭风挡雨,他捏紧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离他太远也勿须害怕,一切都有他在。
顿时,一波强大的外力从他体内源源不断往她脉络输送,飞白一阵战栗,所有的力量与能量全部归位,她周身围绕着七彩光圈,将四周映得亮晶晶的异常耀眼,飞白倏地睁开紫红的双眼,在这片黑压中,两股杀气与其他的与众不同,极强极急。如果没猜错,那两位鱼中佼佼者,它们的首领!
意识波游到它们跟前谈判,“嗨,可以请问两位大鲨请我们来此有何指教!”
“你有特异功能?天生的守护者?”大公鲨语出急切问道。
“你说是就是吧,这第说来,你认识我罗?”
“王上,您怕这丫头不成,咱们要救吾儿儿,就不能管那些个守护者的禁忌,吾儿是我们家族的未来啊,王上!”另一只鲨鱼流着乞求的泪水,跟着又对她大眼瞪小眼。
“喂,我说这位鲨鱼姐姐,可以告诉我们为什么你们仇恨我俩的原因呐,总让人死个明白吧!”
“妃儿,咱们是不能违抗造物神创下的自然法则,你忘了祖训么,守护者是代替造物神行使捍卫生态和谐的使者,她来了,说明我们各族就有希望的,吾儿也会平安归来,守护者会帮我们救回吾儿,放心吧!”
话完,它游到飞白跟前,附在她耳边低语片刻“我相信守护者会是个守信用的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