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泓被嘬的大大满足心意,松了手把她又按回了贵妃塌上,她不依,又从新腾起了身子,撅着嘴略带委屈道:“皇上,臣妾可从来没有嫌弃皇上,只怕这心里是皇上有了新欢顾不得臣妾了吧?”
这样的委屈在青泓这里是最为受用的,他失笑的伸手戳了一下桑榆的额头:“你啊,什么叫新欢?”
桑榆浅浅一漾,无限的春光与明媚如泉涌一般流进他心里:“皇上新的梁嫔,苏嫔,臣妾可是见过的,出落的标致,瑶池仙子一般的貌美,连臣妾见了都要把持不住呢。”
青泓怔然,听得此节很快就明白了她话中之意,忽而一笑:“你啊,都做了贵妃了,说话还是这般毒辣,左一句右一句的尽是数落朕的不是了?”
桑榆如偷腥被抓现形的小野猫一般委屈宝宝的埋下了自己的脑袋:“臣妾不敢,皇上乃是一国君主,做什么都是对的,谁又敢数落皇上半分不是呢?”
青泓俯身渐渐逼近她,温热的气息腾腾的打在她脸上,惹得她一脸绯红,心跳加速,她知道她的夫君作出这样的行为准没有好事,想到这桑榆身子一凛,大脑飞快的运转着,忽然灵光一现,惊道:“皇上偏心,前些日新得了两件波斯进贡的七霞琉璃串,一件送了皇后娘娘,一件送了芸妃,却独独没有送臣妾,不管臣妾也要皇上送臣妾礼物!”
她见青泓怔住了神色,心下暗暗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成功的转移了话题。
青泓认真的思索了起来,丹青眉眼中尽显一个夫君对妻子的温柔爱恋。
须臾,他剑眉轻蹙,嫌道:“那些东西都太过俗气了,朕觉得配不上你。”他的目光打量着桑榆,又道:“你觉得朕没有送你礼物,你委屈了?”
桑榆抿着朱唇,直直的望着他,嘴硬道:“委屈?合宫之中后妃众多,如同三春百花争艳,前一朵未开败后一朵便迫不及待的开出了花骨朵,说到委屈,哪个不委屈,臣妾不是替自己委屈,是替满宫的妃嫔委屈!”
青泓闲闲饮了一口桑榆宫中酿的桃花酒,笑意慵懒道:“行了,朕明日送你独一无二的礼物,你这只倔驴,也不知道你这闹腾倔强的脾气是谁教出来的,合宫朕就没有见过脾气如你这般的。”
桑榆又往他杯中再添上桃花酒,噗嗤一笑,不觉露出两只粉嫩的梨涡:“臣妾的脾性自然是最为皇上所喜爱的,否则皇上也不会日日来找臣妾了。”
青泓目光灼灼摩挲着杯口,勾起一抹轻笑:“哦?你怎么就知道朕独自喜欢你这倔脾气了?
“臣妾的脾气永远只留给皇上的?”她笑靥如花般,别过鬓边散乱的青丝,傍晚十分的日光暖暖的照进朝华宫中。
青泓因为还有要事在身的缘故,只小酌了几口又拐回了含光殿处理前朝要事,桑榆虽然舍不得但知道皇上前朝事物繁多,也不敢阻拦。
第二日一早,皇上果真是言出必行,早早派了荣宝携着一盒画卷送去起朝华宫中。
桑榆见荣宝是奉着一盒画卷来的,立时明白了他此行目的,赶忙把荣宝迎进了正殿之中,
荣宝奉上了画卷,毕恭毕敬道:“贵妃娘娘,皇上要奴才把这个交与您。”
说实话她也十分好奇青泓送的是什么。
荣宝交上了画卷,同露种云栽寒暄了几句便离去了。
荣宝前脚离去,桑榆好久就迫不及待的解开了画卷,由着露种云栽两人,一人一边展开了画卷铺平在案几上。
她仔细看了看青泓送的画,不过是细看一眼,便被惊呆了,她见过这幅画,也知道这幅画,是宋朝宋徽宗所作的瑞鹤图,此卷为绢本,设色画。此图绘彩云缭绕之汴梁宣德门,是宋徽宗书画珍品中难得的诗、书、画具为上乘之作。画后有作者赵佶以瘦金书自题,所述之事与《宋史·仪卫六》载“政和二年延福宫宴辅臣,有群鹤自西北来,盘旋于睿谟殿上。
她不禁失声感叹,更让她所为之惊讶的还不止这个,这幅瑞鹤图她曾在青泓嘉兴潜邸的书房中见过,她记得这幅画可是青泓千辛万苦求来的,收藏与书房中鲜少拿出来欣赏,没想到如今却轻易送于了她。
桑榆想起昨日对皇上那般“冷嘲热讽”瞬间觉得十分过意不去,原来这个男人真的宠她宠到所谓视若珍宝的东西都可以随随便便的送给她。
云栽也是第一次见着画,自然不知道这是出自大师之手的绝世珍画,不满的撅了撅嘴,含着尖酸的语气为桑榆打抱不平道:“切,奴婢当是什么奇珍异呢,没想到就是这样一幅普普通通的画卷,皇后娘娘芸妃娘娘都可以得到波斯进贡的七霞琉璃手串,却偏偏送了我们家主子这样寒酸的礼物。”
桑榆嫌弃的看了她一眼,自顾欢喜道:“你懂什么,这可是比皇上赏赐她们任何金银珠宝还要珍贵的礼物。”
云栽暗暗翻了一记白眼,却是敢怒不敢言。
桑榆十指芊芊心爱的划过瑞鹤图,浅然一笑:“去,就把这幅画挂在正殿后墙上吧。
云栽露种忙碌起自己手中的要事,桑榆闲闲的倚在院中的石椅上,哼着小曲儿,入春来宫里头早早栽下了她独爱的海棠,等来能入秋应该便能见到满院的海棠花开了吧,她细细算着,一切闲暇美好流淌于心间。
梁嫔那厢,因为她父亲,是越发的得意了,一个小小嫔位的仪仗甚至都快赶超了妃位仪仗的用度。
自从皇后允准她可以挪宫入主承庆宫后,她便迫不及待的般了进去,承庆宫里头那些个原本是伺候琳琅的宫人也明白梁嫔才是当今新贵皇上的新宠,自然个个巴结的紧,不敢怠慢梁嫔,反而冷落了琳琅,琳琅心中也是有气,却无奈畏惧梁嫔的家室地位,不敢多言一句,默默忍着。
晌午过后,梁嫔独自待在正宫中小憩,沫姚便急匆匆的进了寝殿,俯身在她耳边道上一句:“主子,侧殿哪位来见您了。”
梁嫔本在神游之中,被沫姚惊扰瞬间没了睡意,更听说是侧殿的那位想见她,整张脸直接一黑到底,沫姚体贴的倒了一杯茶水想要递上,便被她重重的的搁下:“本宫与她素无往来,侧殿那位求见本宫作何?”
沫姚深知自己主子的脾性,连忙陪笑道:“主子万安!侧殿那位是个明白人,知道主子如今得宠,又是同住一宫的,自然上赶着巴结!”
梁嫔冷哼一声,理了理散乱的服饰:“她也配巴结本宫,一个妾身格格身边的丫鬟真是给她脸面了!”
沫姚想了想还是劝道:“主子!不管如何,如今您已是一宫主位了,若是此刻薄待了春常在…怕是要落人话柄的!”
梁嫔嘴角轻扯,仔细想想沫姚说的不无道理,还是动身去了正殿。
琳琅早已候在殿中多时了,见了梁嫔现身,忙行了个礼:“奴才春常在见过梁嫔娘娘,愿娘娘万福金安。”
梁嫔坐在正上,对于琳琅这副巴结的样子实在不屑一顾,冷笑一声:“嗯,不错,明白宫里的规矩,常在以下的位份还知道该自称奴才啊!”
题外话:这里的奴才其实是有争议的,当然榆某这里用奴才也仅限于次书,就清朝来说,常在以下是没有资格自称嫔妾,像电视剧那样叫法大部分都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