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泓这一巴掌打的嘉绾发髻都散乱了,她顾不得整理,泪眼朦胧里,望着眼前一片雪白的清寒:“王爷,确实是臣妾所为,可臣妾都是为了王爷着想。”
“为本王着想?所以你逼死了桑榆的孩子?”青泓冷眼瞥着她,眼神之中微微的怨恨。
嘉绾身子一颤,吓得颤抖,怯声道:“臣妾不知榆福晋有了身孕,更不知榆福晋有寒症,臣妾今日所为都是为保王爷的名誉,如今府中出了这等大事,若是不重罚榆福晋,怕是明日朝中就有人议论王爷家管不严,宠妾霸权。”
青泓喉底粗哑,甚怒道:“所以你擅自做主,假传口谕,惩戒榆福晋。”
嘉绾抬眼悲望他,有些心累:“臣妾所为都是为了王爷着想,王爷怨臣妾恨臣妾都好,臣妾不敢多言。”
青泓冷冷瞥了她一眼,坐到了正上位置,一手搭在腿间,冷然道:“福晋,本王尚还健在年轻,许多事还没有老到需要你来做主,你做好自己的本分,本王的事情你还没有资格过问。”
嘉绾惊愕的抬头,两行清泪无声落下:“妾身明白。”
原来在他眼里,自己连过问的资格都没有么,那她这个嫡福晋又算什么呢,她心底渐生寒意。
冷风吹起,带动了山水卷帘画帐,一股寒风吹的众人身缠。殿中氛围瞬间冰冷。
一直跪在的地上的抚醉偷偷的看了看正坐上中的青泓,也差点被他那副阴郁冷冰的表情吓到。
她烟波流转,勾起一抹冷笑,悠悠道:“王爷,妾身有一件事想说。”
“说!”青泓冷道。
抚醉又重重的的叩了一拜,郑重其事道:“回禀王爷,臣妾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证明榆福晋是否清白。”
青泓心头一惊尖锐的眸子一眯,目光如钩一般盯着抚醉好奇道:“什么办法?”
嘉绾也好奇的回头看看抚醉想说什么。
“回王爷福晋,那畜生已经被妾身饿了好几日了,想来今日怕是不行了,畜生饿了,自然得要主人喂养。”抚醉恭谨道。
青泓蹙了蹙眉头,十分好奇道:“你到底想说什么,明明白白说清楚就是了。
抚醉略过嘉绾惊奇的目光,轻唤一声“芊墨。”
芊墨受意,即可找人把关在禁闭的畜生牵了出来。
那狗牵上来时,众人都纷纷惊叹,明明前几日见时还十分强壮,今日再见,彷佛已经可以见的骨头了,明显是被活生生饿了好几日了。
“你想做什么。”嘉绾怕极了狗,往鈊妍身边缩了缩身子,唇齿打颤,惧惊。
抚醉衔了一缕冷笑,眼神瞥过屋里众人,耐心解释:“这畜生已经饿了好几日了,狗认主人,必然会找主人要吃食。”
说罢,她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朝芊墨点了点头。
芊墨立刻命人把狗从笼子中牵出,因为几日没有近食的缘故,走路都有些摇晃。
两个男丁牵着狗,依依走过每一个人,青泓也瞪大了眼睛想看看这只狗会在谁前面停下。
畜生摇摇晃晃的从每个人面前经过,一直到经过嘉绾身边的婢女鈊妍时。原本无声暗淡的眼眸中瞬间打起了精神,吐着舌头大口哈着气,鈊妍吓得想要驱赶畜生。
随之那畜生非但不走,反而越加听到,几次想用舌头去舔鈊妍腰间的云海镂空的管事铃铛,那是只有福晋身边的第一管事婢女才能拥有的铃铛。
鈊妍心中的不安逐渐蔓延开来,樱脂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只畜生,连露种云栽都瞪直了眼睛。
青泓饮了一口茶水,粗重喘气冷眼看着,只有嘉绾还不明白怎么回事,惊奇的看着那只畜生。
最后畜生如愿的舔到了铃铛,温顺的趴在鈊妍面前。
众人包括嘉绾皆是惊叹,青泓脸色煞白,目光灼热的烧着鈊妍。
鈊妍一脸惊恐的仓皇下跪:“王爷福晋明察,奴婢也不知道为何这狗会如此温顺的趴在奴婢跟前。”
樱脂冷然一笑,她知道将有一场好戏要发生了,识相的退到了一旁默默看着戏。
嘉绾也惊恐下跪替鈊妍辩白,只见青泓依旧是粗重喘气,却迟迟默不作声,平淡的令人害怕。
抚醉凤眼斜斜打转在鈊妍身上,神色微惊:“鈊妍姑姑,这王爷都还没有发话,你就这般急着急着辩解么,难不成这畜生还是福晋让你圈养害人的么?”
鈊妍气恼的瞥着抚醉,含着怒气,面色火红:“柳格格,你不要含血喷人,奴婢清清白白的,这狗并非奴婢圈养的。”
鈊云一向沉稳,此时也忍不住替鈊妍辩白:“王爷,鈊妍的为人奴婢是最清楚了,断然不可能做这种事情,必然是有人栽赃嫁祸啊!”
抚醉听的此节,哑然变色,惊怒的用手抵在唇上:“鈊云鈊妍,你们两个意思说是本福晋嫁祸你们?若这狗是本福晋圈养的,为何那日连本福晋都遭了罪。”
抚醉一边说着,一边泪水滚落而下,哭的梨花带雨,悲泣连连:“王爷,王爷啊,妾身被那畜生狠咬了一口,如今却还有人觉得那畜生是妾身所养,妾身真是委屈啊,那日除了榆福晋未有受伤,就只有鈊妍姑姑不在,如今再细细想来,鈊妍姑姑才是最好下手的那个了。”
“你搬弄是非,颠倒黑白!”鈊妍爆怒而出,气得头昏脑胀。
抚醉怯生生的看了她一眼,故作害怕的退了退身子,惊恐的眼神之中含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戾:“颠倒黑白?那本福晋倒是疑心,那日鈊妍姑姑人身在何处?又在作何?。”
青泓断喝一声:“混账东西!”才人众人安静了下来,皆惊惧低头。
嘉绾离这青泓最近,她仰着脸,望着青泓的眼睛,清澈无辜的双眼对视着青泓,仿佛在做无声的辩白。
青泓端详着她,不绝失望,轻声道:“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为什么要害人,本王记得你从前是那样的贤良淑德!”
嘉绾的心思从未这般软弱过,摇着头,只觉唇齿冰冷:“王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原来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对她这般失望了啊,不过没事,她也对他失望至极了。
还未等嘉绾回过神来,脸颊上就又重重的的挨了一掌,被掀在地上,这一掌掴实在是突如其来,她被被掌风掀开,重重的的撞在了紫檀木桌角,紫檀木硬实,一撞时下,脑子瞬间感觉四分五裂,脑海嗡嗡作响,新伤未去又添旧伤,两伤叠加,嘴角早已蔓出了血丝。
嘉绾一日之内就被打了两次,众人皆是震惊,鈊妍鈊云赶上前去抚住嘉绾站起。
嘉绾抬眼怒视青泓,只见青泓也怒视着他,喉间发出低沉如兽的闷响:“福晋!你太让本王失望了。”
嘉绾冷冷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多么完美的一个男子啊,是多少女人的梦想,终于他们两个还是走到这一步了么。
嘉绾从痴痴的回忆中醒过神来,终巍然长叹:“王爷,臣妾自十五岁就嫁与你为妻,是您与父皇钦封的嫡妻福晋啊,到如今已经十四年三月零十二天了,臣妾的为人,您还不清楚么!”
“你少拿父皇说事压着本王。”青泓死毫不留情,直接怼住了嘉绾的话冷冷削着她,怒意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