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謹修站在空无一人的屋里,周围已经跪倒了一大片的人,他看着整齐的床榻,眸中仿佛有一抹光亮熄灭成灰烬,他转头看着所有人,目光最后落在白世鸣身上,“白爱卿,你方才说榆儿不见了,是什么意思?朕没听明白。”
白世鸣心里暗暗叫苦,他今日是实在耐不住妻子的恳求,又实在很想念女儿,抱着一丝希望来庄子里找人,谁知道皇上也会在今日来找榆儿呢,结果……榆儿除了留下一封给他和裴氏家书,早不知什么时候就离开庄子了。
“回皇上,臣也是今日来了庄子才知道,榆儿那丫头……留了家书走了。”白世鸣不敢去看黎謹修的眼睛,将额头抵在地上说道。
黎謹修冷冷地看着白世鸣手中的信,他转过身,“白世鸣留下,其他人都滚下去。”
屋里很快就只剩下白世鸣和黎謹修两人。
“皇上,臣已经派人出去找寻小女,相信很快就能将她找回来的。”白世鸣急忙说道。
“把信给朕。”黎謹修沉声说道,从信中内容很简单,除了跟白世鸣夫妇道歉,说她要去找寻亲生父亲,半句都没有提到他,在那个小丫头的心里,他始终都是可有可无的人,即使他们两人已经那样亲密,她仍然没有将他放进心里。
黎謹修的心又怒又痛,怒白榆儿再次不告而别,痛的是她对他的不在乎,她怎么能……这么狠心地伤了他一次又一次?
“她的亲生父亲……”黎謹修开口想要问话,却发现他的声音哽咽了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眼睛通红地看着手中的信,“她提过自己的亲生父亲在何处吗?”
白世鸣悄悄抬头看了黎謹修一眼,被他眼中的伤痛惊了一下,在他的心目中,这位年轻帝王向来是冷酷无情的,似乎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的神情。
“回皇上,臣……臣不知道谁是榆儿的亲生父亲,这么多年来,我们从来没去查过,榆儿会知道这件事,我们也很震惊。”白世鸣低声说道。
黎謹修闭上眼睛,他的喉咙好像被棉花塞住一样,缓了一会儿,才声音沙哑地开口,“她曾提过想要去什么地方吗?”
白世鸣听着皇上的意思并没有打算问罪,好像还想找回女儿的样子,作为过来人,他觉得皇上应该挺在乎榆儿的,可……可眼前这个人是皇上啊,他的侄女曾经也备受宠爱,可最后不也没有好下场吗?
“白爱卿,你们白家承担不起朕的怒火,告诉朕,榆儿到底去了哪里?”黎謹修心里有个声音在说着话,让他不要再去找那个女人了,她既然无心,他又何必再次将自己的真心送去给她糟蹋。
白世鸣惶恐地磕头,“皇上,臣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白家总会有人知道的。”黎謹修淡淡地说,“你不会想要白家所有人都入狱的,白大人。”
翌日,桑榆他们果然无法离开,因为大雪仍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地面已经有一尺来厚的积雪,他们只能在木城继续等着,什么时候港口开了,他们才能启程离开。
“姑娘,这么多天了,京都那边还一点消息都没有,看来……是不会有人来抓您回去了。”素琴带着欣喜跟桑榆说道。
桑榆轻轻地点头,心情却没有素琴这么轻松,京都没有消息传出来,要么是还没人发现她失踪了,但这个可能性很小,要么就是黎謹修……已经不想来找她。
他肯定会很生气吧,这是她第二次不告而别了。
“姑娘,我们是不是以后都不会回来了?”素琴低声问。
如果她的爹爹和哥哥都在庆国,她或许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吧,“我不知道,先找到爹爹再说吧。”
这场雪一下就是三天,到了第四天才终于晴朗,港口却依旧没有放商船出行,道是还要再等两天。
“怎么会不让出行呢?”素琴疑惑地问着孙沛,“以前有这的情况吗?”
“可能港口那边的江面有冰,所以才没有放行,再等一天吧。”孙沛说道。
桑榆蹙眉环视四周,在屋里呆了几天,她今天趁着没下雪所以出来看看,刚出来没多久,那种被跟踪注视的感觉又明显起来了。
被贬到边城,对于白翎之来说是个打击,但不至于让他颓废绝望,他对自己的能力有莫大的信心,他相信黎謹修早晚会重新重用他的。
可是,如今他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再像以前那样,一心一意地被黎謹修所用,他只想要得到穆桑榆……
成为皇后的穆桑榆,他还能得到吗?
白翎之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心口像是破了一个大洞,脑海里不断地想起桑榆临死之前看着他的眼神,怨他,恨他,还有一种被背叛的伤痛和不敢置信。
那是他午夜噩梦的眼神,每次做梦都会让他痛彻心扉,无时无刻后悔当时的决定。
他想要弥补的……如果让他得到穆桑榆,他这次一定会将她护着爱着,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白翎之站在风雪之中,他已经跟了两天,一直都没有勇气出现在榆儿面前,他知道她已经有所察觉,所以更加不敢靠近她,只能远远地看着。
以前他可以说是为了白家,可如今他凭什么在她面前说这样的话?白家跟穆家有什么关系,穆桑榆为什么要为了白家的荣华富贵死于非命?
“爷,您……为何不去见三姑娘?”罗泾看着白翎之低声问道,他们作为白翎之的心腹,都知道白榆儿并非白三老爷亲生女儿,也知道白翎之对她一片痴情,如今人就在不远处,怎么反而裹足不前了。
白翎之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她不会想见到我的。”
“爷,要不要属下去将三姑娘带来?”罗泾问道。
“不必。”白翎之立刻摇头,“且再看看,她到底是要去哪里。”
他跟了榆儿这么多天,仍然没明白她到底是要去作甚,她是要逃婚吗?怎么会跟商队在一起……
外面大雪纷飞,白翎之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翌日,桑榆他们果然无法离开,因为大雪仍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地面已经有一尺来厚的积雪,他们只能在木城继续等着,什么时候港口开了,他们才能启程离开。
“姑娘,这么多天了,京都那边还一点消息都没有,看来……是不会有人来抓您回去了。”素琴带着欣喜跟桑榆说道。
“姑娘,我们是不是以后都不会回来了?”素琴低声问。
如果她的爹爹和哥哥都在东庆国,她或许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吧,“我不知道,先找到爹爹再说吧。”
这场雪一下就是三天,到了第四天才终于晴朗,港口却依旧没有放商船出行,道是还要再等两天。
“怎么会不让出行呢?”素琴疑惑地问着孙沛,“以前有这样的情况吗?”
“可能港口那边的江面有冰,所以才没有放行,再等一天吧。”孙沛说道。
桑榆蹙眉环视四周,在屋里呆了几天,她今天趁着没下雪所以出来看看,刚出来没多久,那种被跟踪注视的感觉又明显起来了。
“阿莫,素琴,我们去那边走一走。”桑榆淡声说着,和素琴往一个人群比较少的地方走去。
“姑娘,有人在跟踪我们。”素琴走到桑榆的身边,压低声音小声地说道。
桑榆微不可见地轻轻颔首,主仆三人拐弯进了一条小巷子,“救命啊……”
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人本来打算距离远一点免得被发现,才刚准备退后些距离,就听到巷子里传来救命的声音。
这不是白榆儿的叫声吗?
罗泾生怕自家主子的心上人受伤,立刻就飞奔过去救人了。
进了巷看到站在里面冷冷看着他的白榆儿,罗泾发现她的丫环少了一个,心中暗叫不妙,正打算急忙逃走的时候,后颈被重重一击,他眼前一阵发黑,撑着回过头一看,是那个叫阿莫的丫环,她手里还拿着一根手臂粗的木棍,“你……”
死丫头,老子记住你了。
“姑娘,怎么办?他是谁啊?”素琴皱眉问道,她以前好像不曾见过有这个人。
桑榆冷冷地说,“他是白翎之的人。”
看来这几天一直在暗中跟踪她的人就是他了。
白翎之怎么知道她在这里?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皇上从庄子里回来之后,整个人看起来就像阎罗一样可怕,昨天把白家三夫人叫了过来,拿着她儿子威胁了一番,才终于得知白榆儿是去了庆国,既然都知道人去了哪里,皇上怎么还不让人去追呢?
“皇上,外面下雪了。”李德甫小声地提醒着,京都都下这么大的雪,往庆国的路上可是白江,那得多寒冷啊。
黎謹修眸色一沉,手中的朱笔应声而断。
他的心还是无法平静下来,他都已经决定了,既然白榆儿这么没心没肺无情无义,那他何必再将心送到她面前给她糟蹋,她不要他,他也不是非她不可,这次他是不会去找她的。
“去翠华宫。”黎謹修寒声地说着,他要证明给白榆儿看,自己并不是只能宠爱她,没有她他照样能够过得好。
李德甫被吓了一跳,去翠华宫?皇上这是打算宠幸瑶妃娘娘了?
“还站着不动,是不是要朕把你撵走?”黎謹修冷眼看着李德甫喝道。
“奴才不敢。”李德甫急忙将大氅拿了过来,心想皇上这是不想去找白三姑娘了?放在心尖上的人儿,能这么轻易就忘记吗?
黎謹修面色阴沉地来到翠华宫,把瑶妃给惊得站在原地动都动不了,激动得眼眶含泪,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皇……皇上。”
李德甫笑着上前,“瑶妃娘娘,皇上特意来看您,您赶紧请皇上进去坐坐吧。”
穆月瑶这才急忙回过神来,她紧张地看着黎謹修,想起自己还没行礼,又慌忙屈膝行了一礼,“臣妾见过皇上。”
穆月瑶感激地对李德甫一笑,跟上黎謹修,“皇上,您用过晚膳了吗?臣妾让人去吩咐御膳房给您准备晚膳。”
感觉到穆月瑶的靠近,黎謹修脸上的神情更加难看了,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在旁边坐了下来。
其实穆月瑶长得并不比白榆儿差多少,他这辈子不会只喜欢白榆儿的。
穆月瑶见皇上似乎不想说话,而且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她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给一旁的宫女打了个眼色。
贴身宫女还杵在原地不为所动,还是另外一个宫女将她给扯走的。
李德甫已经去吩咐御膳房准备晚膳,还热了一壶桂花酒,他不相信皇上今晚真能在翠华宫安歇,他可是比谁都清楚白姑娘在皇上心里的位置,喝口酒暖身,说不定一会儿就要出宫了。
“皇上,您终于来臣妾这里了,臣妾好高兴。”穆月瑶脸颊泛红看着皇上,她日盼夜盼,总算将他盼来了。
就这样看着皇上,她都觉得心里好像开出花儿了。
黎謹修拿着酒杯一饮而尽,目光深幽地盯着在他面前手足无措的穆月瑶,他能够从她眼里看到深情,这才是宫里那些女人看着他的眼神,只有那个小丫头,从来不会这样看他,却偏偏把他的魂给勾走了。
黎謹修放下筷子,眸色淡淡地看着穆月瑶绝色的脸庞,他寒声开口,“把衣裳都脱了。”
穆月瑶闻言一愣,脸颊通红地看着他,羞赧得手脚都不知怎么摆了。
李德甫等人听到皇上这话,都低着头急急退了出去。
难不成皇上今晚真的打算在这里过夜了?李德甫心中暗惊,抬头看到春梅几个宫女嘴角带笑的样子,越发觉得真是诡异。
寝殿中,穆月瑶手指发颤地解开身上的衣裳,不一会儿,她只着一件肚兜站在黎謹修前面了。
他第一次看到白榆儿,便是见她全身如玉地在水里出现,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她已经穿透他的心灵神魂,从此念念不忘。
既然白榆儿能够让他着迷,难道其他女子就不行吗?
她身上不着寸缕,肌肤莹润光滑,丝毫不输给榆儿。
“你喜欢朕吗?”黎謹修沈初手指,轻轻捏了捏她的胸前。
穆月瑶用力地点头,“喜欢,臣妾……喜欢皇上。”
“为了朕死也愿意?”黎謹修淡淡地问。
“是……”穆月瑶伸手握住他的手。
“可惜,你不是她。”黎謹修喃喃低语。
明明都是长得倾城倾国的女子,他对穆月瑶……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如今心里脑海里想的依然是那个没良心的小丫头。
原来她已经让他这么刻骨铭心了,并不是随便哪个女子就能替代的。
“皇上,臣妾伺候您更衣。”穆月瑶主动地偎依进黎謹修的怀里,伸手想要替他解开腰带。
“滚!”黎謹修将她推开,大步地走了出来,“李德甫!”
李德甫立刻从角落里跑了出来,手里还拿着黎謹修的大氅,“奴才在,皇上。”
“备马!”黎謹修沉声说道,就算那小丫头心里没有他,他也要把她抓回来。
他认了!这辈子他就将一个她放在心上,如果让她就这么走了,他这一生都会活在痛苦和遗憾中。
李德甫早就料到会这样,笑嘻嘻地说道,“皇上,马都已经准备好了。”
黎謹修深深看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
在寝殿中的穆月瑶颤抖着身子倒在地上,她已经听不清黎謹修在外面说什么话了。
她脑海里只剩下他刚刚那句话。
可惜你不是她……
白江,桑榆心里其实也很懊恼,她千防万防都只防着不让黎謹修找她,却没想过还有个白翎之,这个疯子到底想要什么?难不成他以为把她抓走了,她就会对他千依百顺吗?
她后悔没有找更多的人护在身边,可是,她的身份和这次逃走本来就是秘密,越多人就多一份不安全。
“我不需要他的担心,你们离我远一点。”桑榆眸色清冷,越发厌恶白翎之。
“姑娘,小心!”身后的素琴一阵大叫,桑榆回头一看,只觉得前面闪过一个黑影,她的手臂还没抬起来,已经被一只大手给抓住了。
白翎之一手抓住她的右手臂,另一手飞快地点了她的穴道,然后将她抱在怀里,“榆儿,我不可能不担心你,跟我走吧。”
“放开我!”桑榆怒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抓了我,黎謹修不会放过你,也不会放过白家的。”
“皇上不会知道我和你在一起的。”白翎之将额头抵在她的头上,“榆儿,我会对你好的,跟我走。”
桑榆忿恨地瞪着他,“你去死!”
白翎之淡淡一笑,弯腰将她给抱了起来,“你想去找你父亲,我跟你一起去,将来不管你要去哪里,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桑榆被他点了穴道,全身动弹不得,素琴被白翎之一掌劈晕过去,不知阿莫那边如何了,还有孙沛……
“我不会伤你的人,他们一会儿就醒来。”白翎之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么,立刻柔声地跟她解释,一边将她抱着走了出去。
罗泾咧嘴一笑,拖着受伤的腿跟在白翎之身后。
来到门外,却见另外一个同伴被阿莫给刺中腹部,阿莫虽然受伤了,但还挡在白翎之身后。
“你们家姑娘需要个丫环在身边,你有两个选择,跟我们一起走,或是我让你留下。”白翎之看着阿莫淡淡说道。
阿莫自知不是白翎之的对手,她看了一眼在他怀里不能动的姑娘,点头说道,“我要跟在姑娘身边。”
白翎之很满意阿莫的回答,他希望榆儿身边有人伺候着,这样会方便很多,如果这个阿莫能乖乖听话,自然是最好了。桑榆怒声说道,“你不会得逞的,白翎之。”
“榆儿,你现在已经在我怀里了。”白翎之含笑说道,他不会再放开她的。
桑榆紧抿着唇,眼神更是冷得像冰雪,一句话都不再跟白翎之说。
“黎謹修不会来找你的。”白翎之的手指轻轻地在她脸颊上抚摸着,“榆儿,你是我的了。”
“除非你杀了我,不然我不会放过你。”桑榆冷冷地说。
白翎之轻笑出声,他低眸看着她粉嫩的唇瓣,心跳一阵加速,“榆儿,你会对我动心的。”
桑榆在心里冷笑,他是在做梦吗?
“我会对你好的。”白翎之再次说道,轻轻地在她的唇瓣亲了一下。
“滚开!”桑榆她忿恨地瞪着他,他居然敢亲她!她尖声地大叫,“阿莫……”
一直守在外面的阿莫立刻破门而入,看到白翎之压在姑娘身上,她立刻要拔剑过来拼命。
白翎之沉声说道,“你想要留在这里,最好明白一件事情,不要随便对我出剑,也不要在没有我的允许之下进来。”
阿莫怒声叫道,“放开我们姑娘!”
“榆儿,我说过不会再放手的,我晚上再来找你。”白翎之柔声地说道。
等白翎之离开之后,阿莫立刻过去将桑榆扶了起来,“姑娘,您没事吧?”
“你能替我解开穴道吗?”桑榆淡声问道,她一点都不想留在这里。
阿莫紧张地点头,“姑娘,奴婢以前没有解过穴道,只是学了一点皮毛。”
“没事,你尽管试试。”阿莫说,只要能解穴就好了。
“姑娘,我们该怎么办呢?”阿莫低声问道,“方才奴婢是被蒙着眼睛送来的。”
桑榆低声说道,“只要我们还在哈木城,素琴会想办法找到我们的。”
“大公子他……不是被贬去边城了吗?怎么还会在这里?”阿莫又问道,看到是白翎之要来抓姑娘,她实在觉得很震惊,她以为他已经去了边城。
“不管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以后有机会,我绝对不会放过他。”桑榆说道,正想催促阿莫赶紧解开她的穴道,却发现她的手已经能动了。
阿莫小声说道,“奴婢怕太紧张了,所以……”
桑榆笑着说,“没事,解开了就好,外面有人吗?”
“有两个人在守着。”阿莫低声道,“奴婢去引开他们,姑娘,您想办法先离开。”
“不急,我们再等等。”还不知道除了门外的两个人,外面是什么情况,“你去说我饿了,顺便看一看周围有什么人。”
阿莫点了点头,“奴婢这就去。”
桑榆找不到机会离开,阿莫本来是引开了门外两个人,她想要从后门走的时候,罗泾便出现了,他身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看到她又想逃走,脸色有些难看。
“三姑娘,您就别让我们难做了,爷回来要是发现您不见了,肯定会很生气的。”罗泾面无表情低声活到,“请您回去吧。”
“我不回去又如何?”桑榆冷哼一声,已经准备好了右臂上的袖箭。
罗泾领教过桑榆的箭法,他不敢再轻举妄动,“三姑娘,您这是何苦呢,爷对您哪里不好了,怕您有危险,连边城都不去就来找您了,想来您也是不想当皇后的,不然何至于逃婚,您就好好地跟着爷,不会吃亏的。”
“我不是你,狗才不需要挑主人。”桑榆淡淡地说,“我今日就要出去,有本事你可以拦下我。”
“三姑娘,那您就别怪我了。”罗泾说道。
桑榆见他没有过来抓她,只是嘴上说一说,不知他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
“姑娘!”阿莫被绑着押了过来,愧疚万分地看着桑榆,“姑娘,您走,别管奴婢。”
罗泾一剑抵在她脖子上,“三姑娘,我不会伤您,免得大爷他心疼,您若是走了,那这个小丫头的命也就不保了。”
“别伤她。”桑榆冷声说道,“把她放了。”
“三姑娘这样就对了。”罗泾笑了起来,“护送三姑娘回屋里吧。”
抓着阿莫的两个人放开了她,阿莫立刻跑到桑榆身边,充满愧疚说道,“姑娘,都是奴婢没用。”
“不是你没用,是敌人太无耻。”桑榆笑着安慰她,无视罗泾笑眯眯的脸庞,牵着阿莫回到刚刚的屋子里。
罗泾松了口气,瞪了那两个人一眼,“要是再让三姑娘跑了,你们就提着人头去见大爷。”
“是。”
罗泾拖着受伤的腿回到屋里,一个打扮妖艳的女子倚在门边看着他,“罗爷,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伤了?”
“谁让你来这里的?”罗泾看到她,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昨天才把人家给睡了,今天就想翻脸不认人了?我好心好意租个宅子给你,可不是来看你的脸色。”女子用帕子甩了罗泾一脸。
罗泾把人拉着坐了下来,“我烦着呢。”
“什么事烦你了?”女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