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翎之说道,“皇上一时对你好罢了,难道你以后还想要过着孤苦寂寞的生活吗?榆儿,宫里不适合你。”
“哪里都适合我,但有你白翎之在的地方,肯定就不适合我。”桑榆冷冷地说着,“你想要去跟老夫人说戳穿我的身世,还是想要做什么都随便你,白翎之,别说娶我了,你连在我面前的资格都没有。”
“榆儿……”白翎之没想到她居然讨厌他到了这样的地步。
桑榆转身往回走,正好看到素琴身体负伤朝她跑来,满眼的担忧,“公主,您没事吧?”
“谁伤了你?”桑榆沉声问道。
冷梅跟在素琴后面,漠然地说,“姑娘,属下只是不想她打搅您和侯爷说话。”
“你伤我的人?”桑榆认出这是白翎之身边的人,她面无表情地走到冷梅跟前,手中的马鞭重重挥了下去,“什么东西,凭你也配动本宫的人。”
冷梅全身僵硬地站在原地,目光含白翎之看着桑榆远去的背影,心中那股焦虑越发明显,他知道从一开始见面的时候,就知道她是穆桑榆,他绝对不会伤害她的……
“侯爷。”冷梅走了过来,看到白翎之脸上的红痕,眼底闪过一抹不忿,白榆儿太过分了,居然连侯爷都敢打。
白翎之在心里自我安慰了一番,淡淡地看向冷梅,“以后别惹她不高兴。”
冷梅心头一酸,低头应是。
“回京都吧。”白翎之说,他在桑榆面前说为了她可以不顾白家,可真要让他不顾一切,他还是做不到的。
他为了白家已经付出太多,甚至已经走上一条没有回头的路,他只能继续走下去。
冷梅沉默地走在白翎之的身后,她有些看不懂侯爷的想法,为什么对白榆儿这么好?除了空有一张好看的脸,她看不出那个三姑娘有什么值得侯爷这样委屈自己的。
白翎之快马回京都的时候,已经有人将他和桑榆争吵的一幕传到黎謹修的耳中了。
黎謹修双眸深邃幽黑,沉沉地看着跪在他面前的薛林,一字一句地寒声开口,“把白翎之说的话,再说一遍。”
薛林感觉到龙椅上那位帝王传来慑人的怒意,他将头低得更低,“白翎之说要娶公主为侯爷夫人。”
娶榆儿为侯爷夫人?黎謹修嘴角浮起一丝冷笑,白翎之知道榆儿不是他的亲堂妹,居然还起了这样的心思,难怪榆儿觉得害怕他,看来他之前就表现出异常,不然榆儿不会对自己的大堂哥这么讨厌。
“他伤害公主了吗?”黎謹修沉声问道,他看起来依旧平静淡漠,可跪在下方的薛林却觉得皇上的语气越来越可怕了。
“回皇上,白翎之不敢伤害公主,倒是……公主拿着鞭子甩了他一脸,还把白翎之的属下也打了。”薛林说道。
黎謹修听到这话,温柔了脸上肃杀清冷的神色,小丫头还真是一点都不吃亏。
“继续去保护公主,别再让白翎之接近她。”黎謹修说道,他因为白轻雪的事情怀疑白翎之,但念在他曾经跟自己出生入死,又在大胜仗回来的途中中毒,打算不去追究,如今看来,他还是太不了解白翎之这个人了。
薛林领命而去,黎謹修把司徒楠和沈异叫进宫里。
……
“榆儿,方才那个人是你的大哥吗?看起来好凶。”穆月瑶骑着马慢慢地走在桑榆旁边,想起刚刚白翎之不由分说将公主拉走的情景,她还觉得心有余悸。
桑榆还在想着白翎之刚才的话,越想越觉得恶心,他怎么有脸说喜欢她?
“榆儿?”穆月瑶叫了她一声,把在沉思的桑榆叫醒了。
桑榆转头看向她,勉强地笑了笑,“他是我大堂哥,你以前见过他吗?”
“我怎么会见过他呢,这么可怕的人。”穆月瑶害怕地搓了搓双臂,“你以后也要离他远一点,我见了他就觉得害怕。”
“嗯。”穆月瑶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像是装出来的,她是真的失忆了,短时间想要让她恢复记忆,证明她是被白翎之幽禁起来只怕有些难。
穆月瑶抓紧了马绳,忽然想起那个拦住素琴的女子,“榆儿,不知为何,我觉得……那个女子的声音听起来好耳熟,像是在哪里听说过的,可是我却想不起来了。”
“哪个女子?”桑榆立刻勒住马绳,停下看向穆月瑶。
“今日和你大堂哥在一起的女子,也是只是我记错了,我最近总是会记错东西。”穆月瑶笑着说。
冷梅?桑榆心中一凛,她记得穆月瑶说过除了一个嫲嫲照料她,还见过一个黑衣女子,那个女子会不会就是冷梅呢?不,不对,冷梅能够教穆月瑶琴棋书画吗?
桑榆压下心头的疑虑,和穆月瑶在林中慢慢地走着,她无意间试探了几句,穆月瑶却依旧是一问三不知。
午膳之前,他们回到山庄,太后让人把桑榆叫了过去,“哀家必须回宫一趟,你和月儿暂时留在到承德山庄吧。”
“母后,是不是宫里出了什么事?”桑榆闻言一惊,自从她来了这里,每天都会用灵泉放在药汤里面给太后泡脚,虽然已经缓解了太后的酸痛,但还没有断根的,如果不是急事,太后不会回宫的。
太后轻轻地点头,脸上却不是担忧的身份,眼中带带着浅笑,“不是坏事,只是需要哀家回去而已。”
皇上立后的圣旨还在半路的时候,颜家的那位嫡长女就暴毙了,这件事传回京都,震惊朝野,大家本来没有将皇上克妻的说法放在心上,以为像皇上这样的帝王,便是死了几个妃嫔也是常事,怎么可能因此就相信什么命中带煞的说法,大家都以为将皇后定下来,这些说法就会不攻自破,如今不但没破,反而更加变本加厉了。
这就愁坏那些朝中大臣了,皇上已经是二十有六的年纪,寻常男子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已经十来岁,皇上却连一个子嗣都没有,难道真的如护国寺方丈批言那样,皇上命中带煞,根本不可能会有子孙?
黎謹修让人将圣旨收了回来,给了颜家厚厚的赏赐,这件事也算是压了下来,可仍然压不住他克妻的传言。
“皇上,这件事因护国寺方丈而起,理应将他治罪,才能堵住悠悠众口。”有大臣出来指出源头所在。
“将方丈治罪了,就能改变朕克妻的命格吗?”黎謹修沉声问道,他如今俊脸一片阴霾。
大殿中立刻有人出来质疑方丈的话,以为命中带煞根本是无稽之谈,至于白家之女暴毙,也仅仅是巧合罢了。
“皇上,臣有一言不知该不该说。”一直沉默不语的徐丞相站了出来开口。
自从徐慧茹被贬为嫔,徐继被关在大牢,徐丞相在朝堂中一直都很低调,一开始他是想装病不上早朝,结果皇上一句要是来不了就换人,他第二天又生龙活虎地出现了。
黎謹修淡淡看着他,“如今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徐爱卿说吧。”
徐丞相面无表情地说道,“臣以为这件事是因护国寺方丈而起,既然他算出皇上克妻的命格,以方丈的修为,或许能够为皇上选出合适的皇后人选。”
“皇上,臣以为徐丞相此言有理,不如将方丈请进宫里,让他将适合皇后人选的八字列出来,再由八字选出皇后。”司徒楠站出来附言,心中却是苦笑,终于走到这一步了。
“那就宣方丈进宫吧。”黎謹修眼底闪过一抹光芒,下令让人去请护国寺的方丈进宫。
李德甫急忙说道,“皇上,方丈今日一早已经在宫门外求见。”
黎謹修冷哼了一声,“这个老家伙,定是来求饶的吧,宣他进来。”
“是,皇上。”李德甫应声,浮尘一拂,“宣护国寺方丈入殿。”
在宫门外打坐入定的方丈微微睁开眼睛,心想皇帝那小混蛋终于让他进宫了。
护国寺方丈并不容易求见,他在所有人眼中是飘忽不定的高人,特别是看到他两袖清风,披着袈裟出现在大殿外的时候,更觉得方丈带着高贵宝相,让人觉得不可侵犯。
“老衲见过皇上。”方丈双手合什行了一礼。
黎謹修冷笑一声,“方丈,你今日进宫是来赎罪的吗?还是想要来告诉朕,朕不信命不行?”
“阿弥陀佛。”方丈念了一句佛语,他沉声说道,“皇上,老衲当时已经劝过您,寻常女子的八字格局太轻,根本无法抵挡您命中的煞气……”
“老和尚,休要胡言乱语,照你这么说,皇上难道还不能册立皇后了?”有个武官站出来骂道。
黎謹修示意那人站了回去,他目光沉冷地看着方丈,“方丈,那朕不册立皇后,能够有子嗣吗?”
“不能。”方丈面无表情地回道。
徐丞相这时候又站出来问道,“大师,您只说寻常女子格局太轻,那若是选八字同样强硬的女子,可否册立为皇后?”
“硬碰硬,那不就是凶上加凶?”方丈摇头叹息。
司徒楠叫道,“这个也不行吗,那个也不行,大师,那您倒是说说,皇上该册立何人为皇后?”
“这个……”方丈犹豫了一下,“老衲前些天给一人算过八字,此女不但福泽浓厚,更是天生贵命,其八字贵不可言,将来必是一国之母,只是,她的身份有些不合适。”
“那女子已经定了亲?”司徒楠问道。
方丈回答,“此女正是豆蔻年华,命格贵重,怕是亲事不易,应该还不曾定亲。”
“难道长得太丑?”那武官又开口问道。
“老衲不曾见过,不过,听说乃是难得的美人。”方丈说。
司徒楠又道,“莫不是罪犯之女?”
“非也。”方丈摇头说。
站在大殿中的白世鸣越听越心惊,听着方丈这话里的意思,好像是在说他的女儿啊……那日裴氏已经将方丈批算榆儿的话告诉他了,他本来也没放在心上,只想着大不了再养榆儿多几年,反正他也养得起自己的女儿,可如今看来,事情似乎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啊。
司徒楠看了皇上一眼,没好气地问,“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方丈叹了一声,“因为此女正是公主殿下,公主命格是百年难得一遇,将来必定会成为一国之母,只有她那样的八字,才能抵挡得住皇上的凶煞之运。”
“一派胡言!”刘丞相站出来大骂,“公主乃是皇上的妹妹,怎能容你在此胡说八道!”
“公主虽是公主,但并非皇上的亲妹妹。”徐丞相淡淡地开口。
黎謹修峻眉皱了起来,“朕已经为公主挑选驸马……”
“皇上,并非哪个寻常男子都能娶公主,只怕对方没这样的福气。”方丈说道,这是实话,白榆儿的八字太奇怪了,不是谁都能娶她的。
皇上命中带煞,所以一生杀气极重,是个非常强硬的帝王命,寻常女子在他身边,要么红颜薄命,要么孤苦一生,除非遇到福泽浓厚,天生贵命的女子,否则此生恐怕子嗣会非常艰难。
这本来是皇上的计划,可方丈算过他们二人的八字,发现他们还真的是绝配,他这个出家人也不用说谎骗人,实话实说便是了,唯一让他疑惑的是,白榆儿的八字太诡异,虽然贵不可言,但此女应该已经不在人世,除非是有双生女,她将对方的福运夺了过来,才有可能福泽绵绵,长命百岁。
当然,方丈是不会将这话说出来的。
只有白家三姑娘才能成为一国之母的断言很快就从宫里传出去了。
本来大家都不相信皇上有克妻的传言,可颜家的嫡长女暴毙得太巧合,而且,皇上本来已经打算将公主指给墨家三公子,郎才女貌多登对,偏偏墨三公子莫名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把两条腿都给摔断了。
这两件事在京都越传越厉害,太后也终于回宫了。
“阿謹,你确定这么做就能够顺利娶榆儿了?”太后才在慈宁宫坐下,黎謹修立刻就过来请安了。
黎謹修坐在太后对面,俊脸带着笃定自信的微笑,“母后,朕想做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允许失败的。”
“你让哀家回来,就是为了……夺了榆儿的公主封号,让她变成郡主?”太后没好气地骂道,“你可真混啊,哀家怎么觉得榆儿还不太愿意嫁给你?”
“她愿不愿意都只能嫁给朕。”黎謹修坚定地说。
太后嗔了他一眼,“那朝中的大臣什么意思?都觉得你应该娶榆儿?”
“朕都已经命中带煞了,难得有个女子的八字如何相合,他们还不让朕迎娶,是想要让朕断子绝孙吗?”黎謹修冷笑地说。
“你真是……一肚子坏水。”太后骂道,“这一环环地事情发展下来,谁还能想到都是你在搞鬼。”
黎謹修正色说道,“母后,朕也是为了能够娶榆儿,当初您若是不封她是公主,朕早就将她娶进宫里了。”
白翎之其实在早就已经回京都了,他先回了白家,正好遇到下朝回来的白世鸣,白世鸣便将护国寺方丈在朝堂说的话都告知了白翎之,“延至,皇上还是要立榆儿为皇后的,我们都错了。”
白翎之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将自己关在书房里许久,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真是不甘心……
白翎之想了一个晚上,最终还是没有想出什么办法,因为他发现他根本没有和皇上对抗的能力。
他抬起头,远远看到皇上从前方走来,白翎之想起当年的穆桑榆,他已经失去了一次,如今还要再失去一次吗?
黎謹修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面前的白翎之,如果他没有在小树林里捡到那个被撕碎的荷包,他至今还想不起救他的小姑娘有个小名叫榆儿,更加不会怀疑白轻雪,白轻雪并不是一个聪明的人,她没有本事去布局……
他怀疑那个人就是白翎之。
白翎之跟在他身边有多少年了?从他刚刚被册封为宁王的时候,他就向自己释放了善意,并且有意无意地帮助他,如果当年不是白家的倾囊相助,他不会那么容易大胜仗,也不会那么容易收服了边境的军兵,白家于他而言是有功劳的。
只不过,在白轻雪那件事之后,已经功过相抵,他也不想怀疑白翎之的。
“安阳侯,这两天去哪里了?”黎謹修低眸淡淡地看着他,他两天之前就下令让白翎之进宫,即便是当时他在承德山庄,昨日也该回京都了。
白翎之低下头,“臣在温泉山庄养病,得知皇上召见,便立即赶回来了。”
黎謹修转身进了御书房,“朕以为你已经痊愈了。”
“是,臣身上的毒素确实都已经解了,只是因为中毒时间太长,臣内功退了大半,需要慢慢调养才能恢复。”白翎之跟在黎謹修身后进去了。
“延至,你跟在朕身边有多少年了?”黎謹修在书案后面坐了下来,目光清淡地看着白翎之,今日他才发现白翎之这么多年似乎一直都没什么变化,永远都是温和如水的样子,这样的人心机是最深沉的。
白翎之低声回道,“回皇上,应该有十年了。”
“你以前见过穆月瑶吗?”黎謹修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回皇上,臣没见过穆姑娘。”白翎之低声说道。
黎謹修淡淡一笑,这话他是不会相信的,“延至,你父亲和白轻雪的书信来往中,似乎没有提过穆月瑶还有个小名。”
“臣并未在书信中看到有小名……”白翎之心头打鼓,他不知道穆桑榆的小名是什么,但他很清楚,这个小名就是皇上怀疑雪儿的关键,如果不是皇上想起那个小名,雪儿至今都不会被怀疑的。
“朕记得……”黎謹修眸色沉冷地看着白翎之,“救朕的姑娘,小名叫榆儿,和你堂妹同一个名字。”
不可能!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穆桑榆和榆儿不但长得相似,怎么可能连名字都是一样的。
白翎之忽然想笑,原来是这样,原来如此,穆桑榆的小名是这样来的,他居然一点都没有想起来。
“朕曾经以为救朕的人是榆儿,不过,那时候她并不在京都。”黎謹修嘴边浮起一抹嘲讽的笑,“有个堂妹叫榆儿,白轻雪断然不可能有个小名叫榆儿的,你找穆月瑶当替身,确实是很聪明的做法,因为她是最适合的人选。”
“皇上,穆月瑶一事,臣并不知情,为何她会被幽禁起来,臣也是一无所知。”白翎之急忙说道。
黎謹修淡淡地说,“你知情也好,不知情也好,这件事朕可以不与你计较。”
他如今已经淡了找那个小姑娘的心思,并不是已经忘记当年的事情,只是……不知为何,自从榆儿说了那个人可能是穆桑榆,他便不愿再找下去了,就这样吧,如果真的有缘,她会自己出现的。
至于穆月瑶,就暂且让她继续当着替身吧。
黎謹修的语气骤然变得严厉起来,“可是白轻雪的死,朕饶不了你!”
“皇上……”白翎之本来已经发白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难道皇上连雪儿还活着的事儿也知道吗?
“你这个当哥哥的,太不了解白轻雪了。”黎謹修冷声说着,“白轻雪怎么可能去厨房那种地方,即便她被废为姑子,她也会想方设法让自己过得更好,你以为烧了整个念慈庙就能掩盖所有真相,可惜,那个和白轻雪在一起的小尼姑还活着。”黎謹修目光凌厉地盯着白翎之,他可以允许白翎之用任何方式争夺权力,但绝对不允许他这样欺骗隐瞒自己。
“皇上,臣不懂您在说什么,雪儿的确已经不在人世了。”白翎之哑声说道。
黎謹修淡淡地说道,“只要她不再出现在燕国,朕可以当她已经死了,不过你的欺君之罪,朕饶不了你。”
白翎之抿紧了薄唇,将头埋得低低的。
“拟旨。”黎謹修看着白翎之寒声地开口,“安阳侯白翎之犯下欺君大罪,念其曾立大功,饶其罪诛九族,废其侯爵,免大将军称号,即日起亲赴边城镇守疆域,无朕旨意,不得回京。”
白翎之重重地磕头,“臣……领旨。”
白翎之被废爵的消息很快就传出宫,皇上昨天还在朝堂表现出想要娶他们家姑娘的意思,今天怎么就把白翎之给废爵了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欺君之罪?延至到底做了什么事激怒了皇上?”白老夫人急得团团转,看起来仿佛苍老了几岁。
“娘,您先别担心,等延至回来我们就清楚发生什么事情。”白世鸣扶住老夫人,示意裴氏过来陪着,然后他去吩咐其他几个侄子,“赶紧去把你们大哥找回来。”
白翔之与白庭之对视一眼,两人的脸色都很沉重,“爹,我们立刻就去找。”
“三叔,我们家会不会有事?”白庭之低声问。
“不会,别想太多了,先把你们大哥找回来要紧。”白世鸣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不好了,三老爷,大夫人出事了。”有丫环大叫地跑了过来。
刘氏听说儿子的爵位没了,一时受不住刺激,尖叫一声之后便不省人事,把伺候她的丫环吓了一跳,急忙过来禀告白世鸣了。
白家一时之间鸡飞狗跳,全乱作一团。
白翎之从宫里离开之后并没有回家,不知去了什么地方,没人找得到他。
司徒楠得知消息来了白家,见白家已经是方寸大乱,而白翎之又不知所踪,他便主动让人出去找他了。
白翎之去了宁王府,他就坐在穆桑榆死去的那个位置,回想着和穆桑榆刚刚相识的时候,想起她曾经在他面前的信任和开心……
榆儿……穆桑榆……
穆桑榆她到底没有全然相信他,不然怎么连小名都没跟他说过呢。
“白翎之离开宫里之后去了以前的宁王府?”黎謹修微微眯起双眸,看着前来回禀消息的沈异。
沈异低声说,“皇上,属下之前就查到……宁王妃的死与白翎之有关,只是不明白他为何今日还要去那里。”
黎謹修之前就让司徒楠和沈异去查当年的事情,穆桑榆的死是有蹊跷,但到底已经过去太久,宁王府的人无一幸存,只能隐约查到穆桑榆的死是跟白翎之有关的。
也因为在查白翎之,才会查出白轻雪的事情,至于穆月瑶的事,则是黎謹修早就怀疑的。
“下去吧,继续盯着他,别让他去承德山庄找公主。”黎謹修淡淡地说。
“是,皇上。”沈异应道,皇上是不想白翎之去找公主求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