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瑾宣布了考试结果,桑榆赢了高芳芳成为医女,陈锦如也过关了,另外三个人是高年级的学生。
高芳芳不服气这个判定结果,“齐医正,这是凭什么?就算我判断失误,但也不是都错的,难道还比其他人差吗?”
“你和陈锦如一样,都只是错了一点,但你忘记放下你的傲气了,你是去给贵人看病,不是给你的下人,高高在上的样子,并不能让你在宫里生存下去。”齐瑾说道。
齐瑾看了她一眼,“作为医女,作为一名大夫,不是只给贵人看病,在大夫的眼中,所有的病人都是一样的。”
高芳芳眼泪滚了出来,捂着脸跑了出去。
“能够通过医女考试,证明你们所学的已经能够担当医女的工作,但是,还是不要松懈自己,要更勤奋地学习更多治病的本领。”齐瑾看着剩下的五个人说道。
“是,齐医正!”桑榆和陈锦如相视一笑,她们终于考上医女了。
桑榆和陈锦如成了医女,最高兴的莫过于谢云兮了。
“嗳嗳,你们两人以后就要进宫了,那我怎么办啊?”谢云兮哇哇地叫着,高兴之后,她才想起以后要少了两个同伴。
“不一样了啊,以后我们不能天天见面了。”谢云兮跺了跺脚,“早知道我也去考试,万一就考上了呢。”
桑榆含笑看着她,“那你明年就去考呀,你不是还想当大夫的。”
谢云兮叹气说道,“还不知我能不能考上,我没有你们的天赋,不过,就算考不上也没关系,以后我就到边关去当军医。”
陈锦如看向桑榆,小声说道,“公主,你知道我们何时进宫吗?”
桑榆说,“你还是叫我榆儿吧,叫公主我不习惯,我们还要再过半个多月才能进宫,反正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过了几天,正好是学院放假,桑榆还没回到白家,便被黎灏派人接进宫里了,原来是明天要比赛马球,黎灏想要她去观战。
比赛是在宫里的大明殿前举行,由皇上和太后当裁判,球场的其他三面有矮墙环护马球比赛有单双球门两种比赛方法,黎灏他们比赛的双球门,由于球门很小,击球入门需要极高超的技术,
桑榆跟在太后身边来到大明殿,在最上面的台阶上,已经准备了两个位置,是给黎謹修和太后准备了,两边有不少的宗室子弟,看来今日这场比赛很多人关注,黎灏和顺王的比赛,不仅仅关乎他们的面子,还关乎黎灏所代表的新生势力,宗室和老派的世家肯定不愿意看到黎灏成长起来的,因为黎灏的成长,代表着黎謹修的强大。
黎謹修已经好几天没看到桑榆,回头看到她站在太后的身边,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莹莹如玉的脸上,“榆儿,听说你考上医女了?”
“回皇兄,我是侥幸考上的。”桑榆客气恭敬地说道。
他不喜欢她这样的语气!黎謹修皱眉看了她一眼,吩咐李德甫,“给公主准备凳子。”
“皇兄,我站在太后身边就行了。”桑榆婉拒,不领黎謹修的情。
“阳光猛烈,你站着不累?”黎謹修知道她还在生气,声音变得更加缓和。
太后也对桑榆说道,“榆儿,听你皇兄的。”
桑榆看着场内骑马飞奔的少年,心中有些感慨,比起在陷阱里救出来,黎灏明显长高了不少,是个名副其实的少年了。
“想不到阿灏的马球打得这样好了。”太后跟黎謹修笑着说道。
黎謹修点了点头,不由自主地看了桑榆一眼,“都是榆儿的功劳。”
桑榆听到此话,笑了笑说道,“那都是阿灏自己努力的。”
她的话才刚说完,就看到黎灏被顺王的球杖扫了一下,一杖打中他的肩膀。
黎灏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桑榆猛地站了起来,紧张地看着黎灏,生怕他会摔下来。
顺王已经将长杖收了起来,急忙下马跟黎灏道歉,他看起来就像无心之失。
黎灏被打中了右手,虽然没有摔下马,可是他手却抬不起来,无法继续打下去了。
“顺王是故意的吗?”桑榆怒声问道。
“我去看看。”桑榆见他们都不说话,便跑下石阶,往黎灏的方向去了。
比赛暂时停了下来,黎灏被送下来疗伤。
“阿灏,你没事吧?”桑榆推开围着黎灏的人,看到他白皙的肩膀一片乌青,眼底酝酿着怒意。
黎灏本来还紧抿着嘴,一看到桑榆就忍不住了,眼眶都发红了,“榆儿,不能输给顺王!”
“你的肩膀痛吗?”桑榆柔声地问道。
“痛。”少年没有再倔强不说话,而是万分委屈地看着桑榆。
桑榆摸了摸他的头,“换替补上吧,不会输的,你去休息。”
黎灏点了点头,他习惯性已经相信了桑榆。
桑榆看了其他四个少年一眼,“你们回马球场,我去去就来。”
太后远远看着他们,转头问黎謹修,“皇上,榆儿是要去哪里?”
“朕也不知道。”黎謹修微微眯眼看着那么纤细的声音消失在视线中,转头对李德甫吩咐,“让小王爷回来疗伤。”
“那不是……”有人呆住了,特别是黎灏个几个伴读,他们都是见过桑榆的,此时看到桑榆穿着他们比赛的衣裳,全都呆住了。
“接下来的比赛我替阿灏出场,你们还是守着原来的位置,把那几个小王八蛋打个落花流水!”桑榆忍着愤怒,刚刚在看比赛的时候,已经看得她一肚子火了,顺王带的那些人,在打球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将球杖挥向黎灏他们,甚至有两个的腿都被打中了,怎么看得让人不生气。
“是!”所有人的士气都被桑榆给鼓动起来。
“那些是宗室子弟又如何?战场上还分得清身份吗?你们给我狠狠地打,他们能不小心伤了王爷,难道我们还不能错手打死他们?只要他们敢撞上来,就给我打!”桑榆冷冷地说道。
“是!”
桑榆轻快地飞跃上了马背,“上马!”
桑榆一反刚才黎灏保守的打法,刚上了马球场,立刻就展开了进攻,她左脚轻点马鞍,右手空中一抓,以擒龙招式挥出球杖,七宝毬被吸起一人多高,紧接着左手一划,右手用力挥出,完全不怕伤到旁边的顺王,直接向马球击去,球如脱缰一般疾飞网窝,其势之大,直接进了球门。
几乎不到一刻钟,他们便将比分给拉平了。
如今是三比三了!
比赛再次开始,桑榆这次改变了战略,她不再强攻抢球,而是在旁边助攻其他人抢球击球。
侧身转臂著马腹,霹雳应手神珠驰!
黎謹修移不开眼睛地看着桑榆,脑海里浮现两句诗句,她怎么总是让他惊喜,上次以为他已经看到她精湛的马术了,今天才知道,真正的她更加耀眼夺目。
桑榆抢到七宝毬,立刻将球掷出给前锋,顺王忽然蹿出抢球,月杖争击,两人并驱分镳,交臂迭迹,顺王被桑榆冲开,帮助前锋将七宝毬送出,顺利地击中球门。
很好,反败为胜了!
“大家防守!”桑榆大声地喝道。
顺王递了个眼色给黎怀德,黎怀德轻轻地点了点头,慢慢地往桑榆身边靠近。
“护着球!”顺王命令,一手拿着球杖,加快速度向桑榆他们跑来。
桑榆全神贯注都在防守上,根本没发现有人靠近她旁边。
“啊!”桑榆惊呼出声,紧紧地抓住缰绳,想要将疯狂的马匹控制下来,她回头看到黎怀德的身影,立刻明白是有人在她的马上动了手脚。
“榆儿!”黎謹修一看到她的马匹失控,几息之间便来到球场,在桑榆快要被马甩下来之前,他已经过去将她抱住,两人重新稳稳地坐在马背上。
桑榆此时顾不上推开黎謹修,她的脚被夹着,根本离不开马背,“有人在马后面动了手脚才会惊了它。”
黎謹修双臂环着她,想要替她控制疯马,即便是他,都无法让这头发疯的骏马平静下来。
比赛已经终止,所有人都跑了过来,不知该怎么帮桑榆。
“榆儿,你坐好了。”黎謹修低声在她耳边说着。
桑榆还来不及说什么,他一手紧紧抱着她的腰,一手出掌重重落在马的头上,直接将马给震晕过去。
马前蹄下跪,桑榆的双腿也得到自由,被黎謹修抱着下了马。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
“榆儿,没事吧?”黎謹修低眸看着她,心中一阵阵后怕渐渐地平静下来,“皇上,您先放我下来,我没事了。”
她的语气依旧淡漠,粉唇抿得紧紧的,小手抓着他胸前的衣襟,看得出她是害怕的,黎謹修心疼得胸口胀痛,要不是这里有大臣和太后,他肯定狠狠地吻住她,以缓解他为她失去控制的心情。
“先回去休息。”黎謹修低声说。
桑榆摇了摇头,从他的怀里下来,对旁边的人说道,“再给我准备一匹马。”
“榆儿!”黎謹修低声喝住她,“你还想下场吗?”
“当然要下场,那贱人敢在我的马上动手脚,我不揍他怎么吞的下这口气。”她就是要上场光明正大地揍死他。
黎謹修说道,“朕自然会替你做主。”
“不要!”桑榆果断地拒绝,他替她做主,怎么比得上她亲自教训那个贱人痛快,“等我在场上赢了他们,你再替我做主。”
“榆儿,听话。”黎謹修握住她的手臂。
桑榆瞪了他一眼,“我不会再让他有机会动我的马。”
黎謹修见她主意已决,是不可能听他的劝,只好松开她的手,并且站在旁边紧紧地盯着,生怕她再有任何闪失。
那匹被打晕的马已经被抬了下去,黎謹修下令要彻查出发疯的原因。
比赛重新开始了,桑榆重新换了一匹马,黎謹修让人仔细检查没问题了才让她上马。
桑榆目光冷冷地落在那个刚刚靠近她的黎怀德身上,她不知道他是谁,但是见他紧跟着顺王,想来也是之前欺负过阿灏的。
“抢球!”桑榆沉声地说道,一拉缰绳,骏马飞快奔跑出去。
黎怀德被她的气势镇住,慌乱地抓紧缰绳,想要过来抢桑榆的七宝毬,桑榆将杖变了个方向,将七宝毬传给前面的前锋,然后重重打了出去,一杖落在黎怀德的身上。
痛得黎怀德差点跳了起来,哇哇地惨叫着。
顺王指着桑榆怒问,“你怎么打人啊?”
“没看到他跑过来,不小心就打到了。”桑榆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都没有,拿着刚刚顺王对黎灏说的话回敬他。
“你……”顺王气得脸色发黑,却不能对桑榆做什么。
桑榆没有理会他,对其他人说道,“时间不多了,继续抢球!”
本来还打算赢一球就算了,如今看来,不多赢几球,还不能让顺王他们心服口服了。
顺王气急败坏地吼道,“都愣着干什么,快拦住他!”
其他人心里暗暗苦笑,他们倒是想出手了,可皇上就站在边上,全身散发着可怖的张力,他们即使不想在乎,都被他那双眼睛看的心里发憷。
在最后的一刻钟,桑榆连入两球,以六比三的比分赢了顺王。
“八王爷,承让了。”桑榆坐在马背上,似笑非笑地看着顺王说道。
顺王想到他的赌坊,一张脸臭得不行。
“小王爷队获胜!”裁判官大声地宣判。
“回皇上,公主殿下的马后臀位置有一根细针,想来那马就是因为这针才受惊的。”司徒楠低声地回道,此时他心里却是充满惊涛骇浪,方才榆儿差点被甩出马的时候,他已经立刻要来相救,只是没想到皇上比他速度更快。
他也是男人,自然看得出皇上在抱着榆儿时那样的眼神代表什么。
黎謹修将目光沉沉地看向黎怀德,“将方才靠近公主身边的人都抓起来审问,查出真相,谋害公主殿下,死罪难免。”
“皇上,这怎么能抓人,场上的意外,谁都是不想的。”顺王立刻叫道。
“顺王觉得这是意外?”黎謹修淡淡地看着他,眸色冰凉如水。
顺王被看得背脊一阵发冷,“这……难道不是意外。”
“是不是意外,审查之后便清楚了,你害怕什么?”黎謹修冷笑着问道。
“皇上,皇上,您开恩啊,我儿子不会谋害公主的。”黎怀德的父亲信阳侯扑倒在地上求情。
“信阳侯,你儿子若是无辜的,朕自然会放了他,若他真的谋害公主,朕没有治你一个抄家之罪,已是看在你年老的份上。”黎謹修冷冷地说道。
信阳侯顿时抖得如筛子一样,他很清楚疯马的事跟儿子有关,可是为了儿子赔上整个家里,那就……
桑榆已经悄悄地去换回女装,回到太后的身边。
太后轻轻抓着她的手拍了一下,“尽是胡闹,刚刚要不是你皇兄救了你,你如今只怕伤势比阿灏还要重。”
“我就是想替阿灏出口气。”桑榆说道,“他们欺人太甚。”
“他们嚣张不了多久。”太后低声说,她很清楚,宗室那些人看不起她的出身,认为皇上不是正统,所以总是在背后搞些小麻烦,她相信皇上早晚会解决的。
这次黎灏的胜利,直接在向宗室宣告,他们所代表黎家正统已经被替代,如今的皇帝是黎謹修,他们不想承认也得承认。
接下来得事情已经不关桑榆的事情,她扶着太后的手回了慈宁宫。
宗室的那些老家伙,老而不化,全都不顾黎民百姓,只想着什么正统,皇室从来就没有什么正统,哪个皇子当了皇帝,他就是正统。
“今日顺王还伤了阿灏。”太后一想到这一点,心里就涌起一股气。
黎謹修看了弟弟一眼,又看向桑榆。
桑榆低着头对太后说道,“母后,阿灏的肩膀刚刚只是稍做处理,我去重新给他上药。”
太后轻轻地颔首,“那你们先下去吧,今日受惊又受累,回去好好休息。”
坐在太后旁边的黎謹修眸色沉冷,他心里清楚,桑榆借口离开是因为想要避开他。
黎灏心情正愉悦,不过对着皇兄还是有些害怕,便跟着桑榆下去了。
桑榆拿了她自己研制的药膏给他重新上药,叮嘱他这几天别打马球,让他好好地回皇子所休息了。
她也想休息,今天一场马球打下来已经很累,她去跟太后辞别想要出宫,太后留她在宫里住几天。
“母后,再过些天我就是医女了,到时候不是能经常陪您么?”桑榆笑着说道,还是坚持要出宫。
太后没有办法,只好让程姑姑亲自送她去了宫门。
桑榆才回到白家,立刻就被白翎之派人叫了过去,一看到她立刻拉着她的手,看了几眼,“我听说你在马球场差点受伤,怎么样,没事吧?”
面对白翎之的关心,桑榆只觉得厌恶和抗拒,她推开白翎之的手,笑着说道,“你看我站在这里好好的,就知道我没受伤了。”
白翎之冷冷地说,“等大哥好了,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你怎么知道我在马球场的事?”桑榆疑惑地问道。
“自然是有人来与我说,顺王跟小王爷的比赛整个京都都在打赌,他只能赢不能输,如今他输了,他整个身家都要没了。”白翎之淡淡地说。
看来白翎之虽然在家里养伤,可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他还是一清二楚的,“打赌?我怎么没听说过?”
桑榆翎之笑道,“你这几天不是都在学院吗?怎么会知道外面的事,何况这事儿也做得隐秘,顺王和小王爷的比赛是长平坊开的盘口,顺王赢了是一赔二,小王爷赢了是一赔十,一开始很多人都是买顺王赢,要不是在几个时辰之前,有人买了十万两赌小王爷赢,估计顺王就不会这么拼命了。”
桑榆惊讶地看着白翎之,“十万两?谁下注的?长平坊是京都最大的赌局,难道跟顺王有什么关系?”
“是顺王的赌场。”白翎之简单地解释。
“一百万两也值得他出手伤了小王爷?”桑榆轻嗤,她就不相信那么大的赌坊连一百万两都没有。
白翎之面色认真地说,“十万两黄金。”
“……”桑榆怔住了,即使穆家以前金银珠宝无数,她没听说过谁敢这样下注的。
十万两黄金……长平坊估计掏老底都未必能拿出一百万两黄金了。
“谁下注的?”桑榆问道。
白翎之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她,说道,“这世上还有多少人能够这样下注的?”
黎謹修?!桑榆脑海里立刻闪过他的身影。
入夜,万籁俱静,医学馆的学舍更是安静,一条人影悄悄地出现,桑榆察觉有人,“谁?”
那黑影顿了一下,桑榆抱着被子坐在角落里,眼睛仍然警惕地盯着黎謹修,今晚若不是感觉到他的势在必得,她还不愿意说出自己的身世。
“我和穆桑榆是双生子,刚出生的时候,有道士断言,我们姐妹相生相克,除非送走一人,否则两人都要死于非命。”桑榆似是而非地说着。
黎謹修目光沉沉地看着她,“那你怎么知道你的身世?”
“我父亲让人暗中照顾我,一直没有跟我说身世,是后来穆家出事才知道的。”桑榆低声说道,“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我的身世。”
“榆儿……”黎謹修目光复杂地看着她,“穆家罪证太多了,朕当时根本无法留情,你明白吗?”
桑榆眸色清冷,她摇了摇头,“我不明白,穆家那么多人,难道都做错了吗?我爹爹一介白衣,他又做错什么了?”
“榆儿……”黎謹修想要解释,。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桑榆打断他的话,生怕他又说什么要她留在身边,她真想糊他一脸。
黎謹修伸手想要触碰她的脸颊,她急忙避开他,眼底充满了警惕和翻百倍,他苦笑一声,“你这么讨厌朕,就因为穆家吗?”
“是。”桑榆立刻点头,“我想你肯定也不想身边睡着自己的仇人之女。”
“你以后总会明白朕的。”黎謹修低声说,他对她不会那么轻易放手,只是不想在她还怨恨他的时候强迫她。
桑榆挑眉看了他一眼,“你以前是不是也半夜偷偷溜进我房间了?”
黎謹修嘴角弯起一抹浅笑,“朕若是想要吃了你,何必等到现在,榆儿,朕希望你心甘情愿。”
“这辈子都不可能了。”桑榆冷声说
“朕有耐心。”黎謹修低声一笑,伸手握住她的手臂,将她用力拉到怀里,在桑榆挣扎的时候,他说道,“别动,不然朕就不客气了。”
桑榆僵硬着身体坐在他的大腿上,忿恨地瞪着他。
黎謹修低叹一声,“朕不在乎你是谁的女儿,今日你在马背上,朕很害怕,怕会失去你,这么多年来,朕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
“榆儿,朕给你时间,你了解穆家,你会明白朕没有做错。”黎謹修紧紧地抱着她。
“就算我父亲是江洋大盗,就算他千错万错,他都是我的父亲,任何杀了他的人即便是救世仁主对我来说都是仇人。”桑榆面无表情地说道。
黎謹修的俊脸露出苦涩的笑容,他低头吻住她的唇,咬着她的唇瓣哑声地问着,“是不是穆亦清没死,你就能原谅朕?”
“让朕再抱一下。”黎謹修在她唇上轻啄,根本舍不得放开她。
桑榆气呼呼地瞪着他,“就这样对待皇妹,你就不怕别人知道了说你吗?”
黎謹修闷声轻笑,“你又不是朕的亲妹妹,谁敢说朕什么?”
“你……”桑榆气结,这人不仅狡猾,还不要脸。
“朕再抱一会儿就走了,以后不再来找你。”黎謹修说道。
桑榆听到他这么说,便忍着别扭没有挣扎,“今日长平坊下注十万两黄金的人是你吗?”
黎謹修微微一怔,“谁与你说的?”
桑榆冷哼,“你就这么有信心阿灏会赢吗?今日若是赢不了,你怎么办?”
“朕既然会下注,自然就不会输,倒是你,没有经过朕的同意便下场比赛,差点就受伤了,该不该受罚?”黎謹修语气责备地说道。
桑榆说,“我又没受伤,而且我还赢了!”
黎謹修捏了捏她的下巴,“以后不许这样了。”
“你快走!”桑榆听着他宠溺的语气,越觉得心中烦躁,指着外面要赶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