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亦松是穆桑榆的伯父,也是前朝最有权势的奸臣,先帝昏聩无能,与穆亦松有莫大的关系,要问穆桑榆会不会为穆亦松被杀伤心,她……其实是没有的。
她知道以前在伯父做主下的穆家,当初连个下人都能在外面横行霸道,她父亲和自己都劝说过伯父,但伯父从来没放在心上。
可是黎謹修要杀穆亦松,她能理解,为什么要连她父亲和大哥都杀了?她的父亲是帮助过他的,他不知感恩就算了,居然……
“先生,就算不甘心,又能如何呢?”穆桑榆低声苦笑,“以后这样的话,还请先生不要在外面提起,免得受了无故的牵连。”
墨秦冷冷地看着她,“穆家落得如此下场是报应,你们白家将来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的。”
穆桑榆诧异地看她…
墨秦揉了揉眉心,发现她今晚的情绪太激动,“你回屋里去吧,刚刚我喝了酒,心情不是很好。”
酒后真言,穆桑榆明白她的心情。
“先生今日累了,也请早些休息吧。”穆桑榆轻声说道。
墨秦望着穆桑榆轻叹了一声,“我知道了。”
穆桑榆转身进了屋里,站在门边回过头,看到墨秦已经没有在庭院了。
“三姑娘,您回来啦。”阿莫迎了上来,替穆桑榆将肩膀上的披风拿了下来。
夜里的风已经越发清冷,院子里的丫环也不怎么到外面去打络子了。
“嗯,我有点渴,给我泡一杯蜜水吧。”穆桑榆吩咐道,自己到屏风后面去洗脸擦身子,这几天她一直用将灵泉滴在水里,所以不想让阿莫服侍。
穆桑榆换了衣裳,她才披着头发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阿莫将衣服送了上来,看着穆桑榆及腰的发丝说道,“三姑娘的头发长得越来越好了。”
“看来用首乌水洗头还是有好处的。”穆桑榆淡笑说道。
“可不是吗?奴婢觉着就是四姑娘的头发都没您的好了,三姑娘的肌肤也越来越好了。”阿莫带着骄傲说道,明她服侍得周到。
穆桑榆笑道,“这话千万别让四妹妹听到,不然有你好受的。”
阿莫捂着嘴巴摇头,“不敢教四姑娘听到的。”
“好了,你下去睡吧,我这里不用你伺候了。”穆桑榆笑着将她打发下去。
“姑娘,那奴婢先下去了,您若是有事便喊一声,奴婢就在外间。”阿莫福了福身,转身去了外间歇下。
穆桑榆又梦到父亲曾经对她说过的话,他说,“榆儿,这个世上什么都是注定的,穆家将来早晚会有倾族之祸,历史上就没哪个奸臣能够长久,即使将来有这么一天,我也会保护你们兄妹二人的。”
“榆儿,将来爹若是离开了,你要安心等待,爹一定会回来找你。”
“要记住我们的暗号,这世上要是有别人知道这暗号,那肯定……跟爹一样是个天才,哈哈哈。”
“爹,大哥!”伴随着万箭穿心般的心痛,穆桑榆尖叫醒了过来。
在外面的阿莫急忙走了进来,“三姑娘,您怎么了?”
穆桑榆喘着气,身上都是大汗,她心有余悸地看着面前的阿莫,好一会儿才从梦境中清醒过来。
“我没事。”穆桑榆低声说,看了一眼窗外,才知道已经天亮了。
“三姑娘又做恶梦了?”阿莫担心地看着她。
穆桑榆摇了摇头,“你去打水给我洗澡,我身上都是汗水。”
阿莫这才看向穆桑榆的身子,果然连衣裳都被汗水给打湿了,“姑娘赶紧将这湿的衣裳脱下来,免得被凉着了。”
穆桑榆也发现身上有些奇怪,她将阿莫打发了下去,“你先去打水吧,我自己换衣裳。”
奇怪她昨晚睡觉的时候,身上还干干净净的,什么时候粘上这些黑色的东西了。
穆桑榆拿了巾子擦去恨上的汗水,抹了一下手臂,才惊讶地发现她的肌肤比昨天要白皙莹润了许多。
穆桑榆惊疑不定,急忙拿了新的衣裳披在身上,等阿莫将热水打了进来,她将换下的衣裳拿给阿莫,“这衣裳太脏了,拿去扔了吧。”
阿莫应了一声,要上前来服侍穆桑榆沐浴。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了。”穆桑榆。
“那奴婢去给姑娘拿早膳过来。”阿莫早已经习惯了穆桑榆总是不让她服侍的习惯。
穆桑榆坐在浴桶里面,洗去了身上的污脏站在半人高的铜镜前面,她看着里面的人儿,脑海里只出现了两句形容词。
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
穆桑榆心里窃喜,可是又有些紧张,哪有女子不希望自己漂漂亮亮的……
阿莫将早膳端了进来,看到穆桑榆已经穿戴整齐,披着一头黑亮的头发歪在软榻上,她走了过去含笑说道,“三姑娘,奴婢把早膳取来了,待您吃完了,奴婢再给您梳头。”
穆桑榆吃了早膳,就去书房里找墨先生,学了两个时辰的礼仪,这才终于得了半个时辰休息时间。
想起昨晚裴氏脸上的怏怏不乐神情,她跟墨先生说了一声,便去找白翔之了。
穆桑榆说道,“我先去找娘问一问,有消息了再来与你说。”
白翔之觉得妹妹跟母亲肯定更好说话,便点了点头,“那你快去问问。”
白翔之又感叹道,“榆儿你真是越来越好看了,早知道京都这么养人,就应该让你早点回来。”
穆桑榆回头嗔了他一眼,“便是在边城,我也是个美人。”
白翔之哈哈大笑,“是啦是啦,我们榆儿是京都第一美人。”
裴氏住的院子离上房比较近,穆桑榆过来的时候,正好裴氏去了上房还没回来。
她正想着再晚些过来时,便看到从东面厢房走出一个衣着鲜丽的女子,看她梳发穿着似乎并不是丫环,反而更像是她以前在穆家经常看到的姨娘。
“您就是三姑娘吧?”那女子看到穆桑榆,立刻笑着走了上来,屈膝行了半礼,“三夫人去了上房,三姑娘不如到屋里等一等,三夫人这时辰该是快回来了。”
穆桑榆微微眯眼打量着她,很确定在妹妹的记忆中并没有这号人物,应该原来就是京都这边的人,那她到底是谁?这行事说话看着绝对不是个丫环。
“好。”穆桑榆不确定她的身份,便想留下打听一下。
才刚走到正屋的门前,裴氏的贴身丫环海棠从里面走出来,看到那女子站在三姑娘旁边,她沉着脸给穆桑榆行了一礼,“给三姑娘请安。”
“海棠姐姐,我是来找娘的,她不在吗?”穆桑榆故作天真甜美地问道。
海棠冷冷看了那女子一眼,对穆桑榆笑着说道,“夫人去了上房,一会儿就回来了。”
“三姑娘要在屋里等着夫人,我陪姑娘坐一坐。”那女子似乎没将海棠的脸色看在眼里,就要往屋里走去。
“夫人说过,这屋里除了我跟芍药,哪个丫环都不能进去,雪柳姐姐,我看你也是不适合进来的,三姑娘自然有我陪着,就不麻烦你了。”海棠挡住那叫雪柳的女子,声音冷冷地说道。
雪柳脸色一沉,“你……”
“三姑娘,您请进。”海棠懒得去理雪柳,打起帘子就请穆桑榆进去了。
“海棠姐姐,那我进去等娘吧。”穆桑榆跟着海棠进了屋里。
“那是谁?以前似乎不曾在娘的身边见过她。”穆桑榆坐了下来,好奇地问着海棠。
“她以前是在三老爷身边伺候的,前两天老夫人便将人送来院子里,三夫人不好将她撵走,那女人三天两头就想在老爷面前露脸,还整天在夫人面前说以往的事,那也是夫人没进门的时候,她算个什么东西。”海棠憋着一口气说道。
白世鸣对裴氏才真是一心一意,在边城别说是姨娘了,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
“我娘这几天闷闷不乐,就是那女人给她堵心了?”穆桑榆淡淡问道。
“还不是给她气的!”海棠哼道,“老爷最近忙,在前头没回后院,她趁着夫人不注意,就提着汤水去找老爷了。”
穆桑榆挑眉,“三老爷在她屋里过夜了?”
海棠脸一红,急忙叫道,“三姑娘,这话您可千万不能说,让夫人听到都要打死奴婢了。”
知道了原因,穆桑榆心里有了底,她看了看时辰表,站起来说道,“娘还没回来,墨先生还在等我呢,我晚些再过来。”
海棠将穆桑榆送了出去,经过庭院的时候,还看到那个雪柳勾着脖子在看过来。
晚上,裴氏才过来找她。
“娘,我正要去找您呢,您就过来了。”穆桑榆笑着说道,牵着裴氏的手请她坐下。
裴氏看着女儿明媚的笑容,心里暗叹果然是女大十八变,“娘知道你下午要读书,就没过来打搅你。”
“其实我今天是想找娘说一件事的。”穆桑榆挨着裴氏身边坐着。
裴氏被她像小狗一样讨好的眼神逗乐了,“你说,什么事?”
“娘,我听说郊外有一处温泉汤,正好我们家有个庄子在附近,我们去住几天好不好?”穆桑榆软软地问道。
“温泉?”裴氏愣了一下,“你怎么想到要去泡温泉啊?”
穆桑榆笑说,“泡温泉能让人身心愉悦啊,又能养身子,我们去住几天好不好?”
“那你不用跟墨先生学习啦?”裴氏知道女儿是想她出去散心。
裴氏笑着摇头,“那我去跟你爹商量一下。”
穆桑榆甜甜地笑了起来。
裴氏同意了要带白榆儿去温泉,不过这件事还得问过白世鸣,从白榆儿这里离开,裴氏就犹豫着要不要去前院找他。
白世鸣如今在前院也有单独的院子,和白翎之的相邻,是为了方便他在这里接见同僚和处理公事的。
裴氏来到院门的时候,就看到雪柳提着食盒站在书房门前,她穿了一件宝蓝色葫芦双喜纹的遍地金褙子,夜色下,显得她身材高挑窈窕,即使已经过了芳华年龄,却还是有另外一种韵味姿态,裴氏看得心口发酸。
“三夫人。”守在书房外面的小厮看到裴氏走来,立刻恭敬地行了一礼。
雪柳转过身诧异地看着三夫人,慢慢地福了一礼,她没想到今天裴氏居然会主动来找三爷了。
“三夫人,您也来找三爷吗?可惜三爷正忙着,谁也不让进去呢。”雪柳一脸惋惜地说道,“只怕要在等一等才行。”
裴氏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心口堵得难受,“是吗?雪柳姑娘倒是诚心,天天都到这里等着,却不知每天都要等多久才能见到三爷?”
雪柳脸色微微一白,她是每天都来见三爷,可是三爷从来都不肯见她,这件事她以为裴氏是不知道的,不然为何这几天裴氏的脸色那么差,还跟三爷闹起别扭,她原是想趁着他们夫妻闹别扭趁机而入,谁知道三爷竟然……对她没了往日的情分,根本不愿意见她。
进去给白世鸣回禀的小厮从书房出来,对裴氏低声说道,“三夫人,三爷请您进去。”
裴氏轻轻地点头,示意海棠在外面等着,抬步走进去,雪柳立刻说,“夫人,我给三爷炖了补汤,不如让我也一起进去服侍三爷喝汤吧。”
“三爷的身子好着呢,倒是雪柳姑娘每天晚上在这里吹冷风,我看你才需要补一补。”裴氏轻笑一声说道。
雪柳的脸色难看,她也想跟着一起进去,却被小厮和海棠一起拦住,“雪柳姑娘,三爷没让你进去。”
书房的门重新关上,海棠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小声地轻哼,“不要脸。”
雪柳恶狠狠地瞪了海棠一眼,等她将来起来了,一定不会放过这个贱婢的。
书房里,白世鸣脸上带着略显激动的笑容搂着裴氏的肩膀,“娘子,你总算愿意来找我了。”
裴氏嗔了他一眼,“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就让外面的人进来服侍你了?”
白世鸣急忙求饶,“要不是看在娘的份上,我哪里会容许她在外面,你这几天不理我,我吃不好睡不好,连孩子们都看出来了,你忍心啊?”
“我当然忍心,是你的女儿舍不得。”裴氏嘴角带笑轻哼了一声,“榆儿想去泡温泉,我记得我们家在那儿附近有个庄子,你要是能挤出几天的时候,就跟我们去一趟,要是不行,我带榆儿和翔儿去也行。”
“几天怕是没这个时间,我送你们过去,呆一夜就回来,到时候再去接你们。”白世鸣他倒是想多陪陪妻子,但他如今是新官上任,还有许多事要忙的。
裴氏想的却是她跟孩子都去了庄子里,那他一个人留下来,岂不是给雪柳制造机会了?
白世鸣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着说道,“明天我就去跟老夫人说,家里的规矩要立起来,如今我们跟以前不一样,不能再由着那些下人想来前院就来前院,这样雪柳以后就不能来了,这几天我都住在这前院,等你们回来了,我再回去行吧?”
裴氏这才笑了起来,“榆儿说请墨先生一块去庄子里,还有半个月就要考试了,就算去泡温泉也不能拉下功课。”
白世鸣最近有点忽略了女儿,“榆儿考不考得上都是没关系,反正我们的女儿怎样都好。”
“话虽是这么说,可咱们白家的姑娘哪个不是从女子学院出来的,我不想榆儿将来比她们差了。”相信这是每个当母亲的心理,都希望自己的女儿过得更好些。
“咱们榆儿这么聪明,肯定能考上的。”白世鸣笑道,“我听翔儿说榆儿变得越来越漂亮了,看来到京都之后,榆儿也有点姑娘家的样子了。”
裴氏脸上却有些忧色。
白世鸣见了忙问怎么了。
“你还记得吗?当初把榆儿交给我们的那个人……是京都口音,以后会不会有人认出榆儿是他们家的……”裴氏说着说着眼眶都发红了,她生儿子的时候伤了身子,一直都想要再生个女儿,当初在去边城的路上,恰好有一个嫲嫲抱着榆儿,那嫲嫲路上重病,只能将孩子交给他们,只说将来若是有缘,孩子的家人会找到他们。
“都过去那么多年,哪里还能认出榆儿啊,就算见到了都认不出,你别担心了。”白世鸣说道。
裴氏小声问,“你没打听到……榆儿是哪家的孩子?”
“去打听这个作甚,免得其他人怀疑,到时候真要弄巧成拙了。”白世鸣说道,“我跟你一起回去吧,别想那么多了。”
白世鸣亲自去跟白老夫人说了要带裴氏他们去庄子里住几天的事,白老夫人听了也觉得好,白翔之兄妹二人最近有点太辛苦,去松松心也好。
白老夫人去把白静儿几个也找了过来,问她们想不想要去庄子里住几天。
“祖母,我们倒是很想去,不过,昨天我们才刚应了徐丞相家的二姑娘,明天要去她们家参加诗会,我们还约好了要去百花园赏花的。”白静儿跟京都真正的世家千金来往,她对泡温泉一点兴趣都没有。
白老夫人也不勉强,只是问穆桑榆,“榆儿,你是想去庄子里,还是跟静儿她们一起去参加诗会。”
“祖母,我就不去了,我又不懂作诗也不懂画画,去了只会给四妹妹她们添麻烦,等我以后学会了再去吧。”穆桑榆笑着说,她才不想去给别人添脸面。
白静儿笑了笑,“三姐姐不去也是对的……“
白老夫人也不勉强,“那好吧,三媳妇你就带着榆儿他们一起去庄子里住几天吧。”
穆桑榆心情愉悦,跟老夫人撒个娇,“祖母,您也跟我们一块儿去吧,听说泡温泉能美容呢,我们去泡得漂漂亮亮地回来。”
“哈哈哈,这次祖母就不去了,下次再陪你去,等你回来要是变得漂漂亮亮的,咱们再去。”白老夫人高兴地说道。
穆桑榆告辞了白老夫人,轻快地离开上房,吩咐阿莫去收拾东西,她亲自去跟墨秦说了一声。
墨秦没什么意见,反正去哪里都是一样的。
“三妹妹不会是为了躲开诗会才去庄子的吧?”陶昕然狐疑地问道。
“昕然姐姐可不能这样说,伤了三姐姐的心呢。”白静儿轻笑道,“等三姐考上女子学院了,自然以后就敢去参加诗会了。”
穆桑榆淡然地看了她们一眼,笑着说道,“入学考试我还不一定能考上了,你们可千万别去外面说,免得我到时候丢人了。”
“还需要我们去说吗?赏花节的时候,多少人都听说了,咱们家只学过千字文的三姑娘要参加入学考,三姐姐肯定还不知道,还有私底下打赌的呢。”白静儿掩嘴笑道。
穆桑榆挑了挑眉,“打赌?”
“平日能够参加诗会的姑娘们都开盘打赌,赌你考不考得上医学馆。”白芳儿小声跟穆桑榆说道。
“哦?赌注是怎样的?”穆桑榆倒是来了兴趣。
“考得上是以一赔十,考不上是以一赔一。”白静儿幸灾乐祸地说道。
穆桑榆露出个受伤的表情,“我知道了,那我先去庄子里了。”
白世鸣和白翔之骑着马在前面,裴氏和墨先生一辆马车,两人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阿墨,你有什么要说的,是不是榆儿的事?”裴氏担心地问道。
墨秦仔细地打量着裴氏的五官,“阿梦,你别怪我说话直,有一事我是不吐不快。”
裴氏的心微紧,“什么事啊?”
“榆儿是你的亲生女儿吗?”墨秦问道。
“怎么这样问?榆儿当然是我的女儿,是我在边城的时候生的。”果然是这件事!裴氏的心提了起来。
墨秦皱眉说道,“我也只是觉得巧合,榆儿跟我……一个故人之女长得太像了。”
“难道他们家有失散的女儿吗?”裴氏这下更担心了,糟了,那家人是不是会要回榆儿?
“那倒没听说过。”墨秦摇了摇头,或许真是她想太多了。
裴氏松了口气,“人有相似呢。”
墨秦淡淡点头,“你说的对,只是相似,不过,榆儿一样聪慧,将来会比我故人之女更有前程。”
她的学生是慧极必伤,所以才死于非命。
裴氏见墨秦已经打消了疑虑,脸上的笑容也加深了,“那是因为我们榆儿有你这样的好先生。”
“你当年若是不离开,也是医学馆的先生。”墨秦看着裴氏说道。
“过去的事就不提了。”裴氏摇头轻笑,她当年义无反顾的跟着白世鸣离开。
裴氏笑道,“只希望榆儿成为女医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