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身边的崔嬷嬷看见了滕莫黎的身影,立刻呵叱到。
滕莫黎安静的看了眼崔姑姑,樱唇微张:“崔嬷嬷,且不说莫黎现在还不知晓自己做错了什么,纵是莫黎有天大的错儿,母亲和祖母都在这儿,哪里轮得到你多嘴呢,未免有些太不知轻重了吧。”
大夫人皱起了眉,自己身边的人中,崔嬷嬷是最得力的,平日里连一般都庶女都是敬着畏着的,这藤莫黎是真傻还是故意的…骂崔嬷嬷,这不就相当于骂她了?
“你轮不到崔嬷嬷多嘴,崔嬷嬷就轮到你多嘴了吗,究竟是谁不知轻重。”
莫黎眼睛转了转,声音弱了下来,低垂下头。
“母亲…莫黎不是这个意思…”
本来一直在闭目养神的老夫人突然张开眼睛,看了眼身侧的藤水莹,藤水莹会意:“我倒是觉得,把崔嬷嬷和四妹相比而语,多少有些不妥,四妹妹就算是不在府中多年,到底还是藤府的小姐,父亲的亲生女儿,崔嬷嬷就算跟随母亲多年,再怎么抬举,也只是个…嬷嬷,老夫人你说是不是?”
老夫人没有开口,却是认同的点了点头,藤樱雪叹息了一声,没再说话,只是掩着面轻咳了两声。
老夫人连忙关切的扭过头,低声询问了两句。
滕水莹和滕樱雪静静的坐在老夫人左右两侧,莫黎眼睛一咪,滕家嫡女滕永安尚且坐在石凳上襟危正坐,这两人居然可以坐在一旁悠悠自得?
滕永安咬了咬下唇:“崔嬷嬷,不要无理,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万万不可冤枉了四妹妹。”
滕飞舞坐在一边怒视:“什么冤枉,分明是那滕莫黎对伯母心怀怨恨,对祖母心有不满,才会心狠的毁了那花儿!”
莫黎闻言只觉得好笑:“表姐这话说的莫黎就听不懂了,母亲与祖母对莫黎有做让莫黎怨恨、或者是心怀不满的事吗?莫黎为何要心怀不满呢?”
藤飞舞听着觉得不对,连忙闭上了嘴巴,抬眼悄悄瞟,果然大夫人脸色颇有些尴尬。
藤姗姗眼看表姐被噎,连忙开口解围:“谁知道是不是你这乡下来的心胸狭隘,母亲与祖母对你种种好,你却不晓得感恩!”
莫黎笑了笑,对于藤姗姗的话不置可否。
这时候,藤永安连忙跳出来打圆场:“六妹快住嘴!嘴巴里这般不饶人,即便是四妹不小心损坏了花儿,女孩子口中也不得这般难听。”
藤姗姗自然不会去和藤永安呛声,莫黎看着四周,似乎只有自己一人觉得,藤永安话中有不对劲的地方。
自己似乎已经被认定了是那个破坏了花儿的人。
此时坐在老夫人身侧的藤水莹一边递给老夫人一杯茶,一边不经意的开了口:“莫黎昨日确实有一段时间没跟我们在一起,而是独身一人在花园里游玩,但也只能说有可能而已。”
藤荷语看二姐都开口了,终于鼓起勇气怯怯的替莫黎说话。
“是…是啊…若说有可能,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有可能的……”
藤荷语一开口,藤水莹警告般的看了眼她,藤荷语一向崇拜这个姐姐,被她略带深意的看了一眼之后,只好闭上了嘴巴。
大夫人此刻也不得不摆出慈母模样。
“莫黎呀,听飞舞说,昨日你们赏花的时候,你与她们走散了,接近了花蕙兰?”
莫黎心中暗笑,却要连忙摇头,口中还得不清不楚的分辨着——“母亲!我确实是和各位姐姐走散过,但我绝对没有…没有损坏这些花儿呀!母亲你要相信我!”
大夫人口中啧啧了两声,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相信莫黎的意思。
“好孩子,虽然你这么说了,但是母亲还是不能不听你表姐的是不是。”
藤飞舞眼中的得意已经摆明了她按捺不住的想要冲出来撕碎了莫黎的冲动。
“伯母您刚刚也听到了,昨儿个照料花蕙兰的下人也说了,昨儿个只有四妹自己靠近了花蕙兰附近啊……”
大夫人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藤飞舞的说法,故作无奈的看向莫黎:“莫黎,你与母亲说实话,你有没有?”
莫黎叹息了一声,站直了些身体:“母亲既然不信莫黎,莫黎也无话可说了,只是这个‘只有莫黎接近’未免也太绝断了,暂且不说那些时不时来花园照料花蕙兰的匠人,就算是真的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有人看守,也无法保证‘只’有莫黎靠近吧,况且还总有人看不到的时候。说来也巧,我很巧合的无意间迷路走到了花蕙兰附近,竟然也就很巧合的被人看到了。”
大夫人抿了抿嘴,脖子上有些细纹的地方抽了抽:“你仍不承认了?”
莫黎当然不承认了:“母亲还是不信我吗?”
藤永安此时起身上前,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四妹不要怕,母亲没打算怎么样的,在你来之前,我们每个人的屋子都已经搜过了,若你真的无辜,不如让母亲的人去搜一番,若是没有,自然证明了你的清白,姐姐定会为你做主的。”
莫黎一挑眉,害怕?自己哪里害怕了,这把戏拙劣的自己都懒的配合。
“姐姐太好了,而且莫黎怎会不同意让人搜查。”
藤飞舞见她同意,也不与她多做饶舌,对着大夫人旁边最贴心的玉竹就是吩咐:“还不快带人去搜。”
大夫人两个最得力的接连被指使,心里很是不悦,原本只是来看热闹的二房夫人秋离禾凤目一眯,却没作声。
玉竹虽然心高气傲,不满自己被一个小丫头呼来喝去的,但到底还是打算带人去搜查。
就在玉竹刚要走的时候,一直在老夫人身旁侍奉的腾水莹突然开口,手上为老夫人烹茶的动作却没停,眼睛更是看都没看这场闹剧。
“请玉竹姑姑稍等一下。”
老夫人转过头:“莹儿有话说?”
水莹把茶奉给老夫人,才缓缓地说:“水莹愚见,觉着既然是搜查四妹的闺房,光是玉竹姑姑独去不免有失公允,老夫人觉得水莹说的对吗?”
老夫人酌了口水莹递上的茶,口中一片飘香,想了想四丫头入府以来受到的遭遇,“莹儿说的在理,李亭,你跟着一起去。”
藤樱雪身边自然也有人奉茶,面不改色的吹了吹手里的热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李妈妈在老夫人身边呆了好几十年,从老夫人还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追随左右,在府里丫鬟婆子里威信也是极高的,毕竟滕水莹一语双关,若是反驳岂不是在说自己打算有损公正了,更何况老夫人都表了态,再说什么都是越描越黑。
藤飞舞得意的看了看位置比她偏上一些的藤水莹,心说你把李嬷嬷安排去搜查有什么用呢,那东西本来就在藤莫黎的屋子里。
藤飞舞一直都觉得藤水莹的身份过于高了些,再怎么说也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自己虽然不是大房的嫡出,但也总归是正儿八百的嫡出,比不得藤永安尊贵也就算了,怎么能总是矮藤水莹一头呢。
莫黎的屋子毕竟就那么大点,没过多久李嬷嬷和玉竹就回到了花园。
看着玉竹手中满是烂泥、已经分辨不出原本颜色的布包,以及李嬷嬷脸上说不清道不明的神情,藤樱雪敏锐的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藤飞舞此刻当然无觉,兴奋得恨不得上前亲自拿板子教训莫黎。
“伯母你看呀!真的有东西!藤莫黎的屋子里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
大夫人看着上蹿下跳的藤飞舞,心里瞧不起,表面却还要安抚着:“你先冷静些,老夫人自然会做主的。”
转头对莫黎开始严厉了起来:“你可有话分辨?!”
莫黎茫然的抬起头:“此物确实是莫黎的,不过怎么了?”
藤飞舞见她不见丝毫惧怕,心里更是不爽:“怎么了,居然还问怎么了?花蕙兰被药物所毁,你屋子里搜出了这种卑劣的东西,人赃并获你竟然还有脸问怎么了!?”
莫黎惊讶的看着藤飞舞:“姐姐还真是聪明绝顶,只需要瞟一眼就知道花蕙兰如此凋零是药物所致。”
藤永安见事态不好,不得不继续硬着头皮打圆场:“表姐,你们两个不要这样…”
莫黎看着落落大方,纯洁高贵的藤永安,笑的很温柔。
“表姐一直咄咄逼人,让莫黎差点忘了想说什么,多亏了大姐提醒呢。”
藤永安有点摸不着头脑,却没面子问。
“只不过表姐金枝玉叶的身份,平日里想必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竟然只需要看一眼就能分辨出花蕙兰突然枯萎的原因,这难道还算不上是聪明绝顶吗?”
没等其他人说话,莫黎转头看向藤飞舞,脸上那股小家子气早已消散无踪。
“饶是莫黎常年在乡下与花花草草打交道,刚刚又是自从来了就开始细看,才看出来这花儿枯萎的真正原因,表姐一直对着莫黎说话,连多看那花儿一眼都没有,怎么却能信誓旦旦掷地有声的说,这花儿是被药物伤害枯萎的,而不是用其他方法呢?”
藤飞舞印象里的莫黎一直都是说话断断续续不清楚,唯唯诺诺的靠在藤永安背后的形象,突如其来的冷静细腻又井井有条让本就只擅长胡搅蛮缠的藤飞舞措手不及。
“这…我…我认出来又有什么奇怪…”
莫黎挑了挑眉:“我没说有什么奇怪啊,我只是在夸赞姐姐嘛。”
藤飞舞暗骂自己不知不觉气短三分,不过一个没爹疼没娘爱的乡间丫头,自己还治不了她了?
“你说这些没用的做什么,不要拖延大家的时间了,乖乖认错吧。”
莫黎摇了摇头:“表姐,莫黎的确是说了这药是莫黎的,但是根据莫黎的观察,这花蕙兰貌似并非药物所致啊……”
藤飞舞这下子彻底僵住了,刚刚还飞扬跋扈的气焰瞬间消失,整个人像是被一盆看不到的凉水从头浇到了尾。
老夫人却来了兴趣:“你说这花儿并非药物导致的枯萎?”
莫黎点了点头,笑眯眯的跟老夫人解释。
“祖母你看啊,这花茎细看有一条折软的痕迹,而且花瓣虽然从尖尖的地方开始枯萎,但是嫩根还是好好的,而且这上面没有水珠啊,祖母您细看!真的一滴都没有呢,我早上找来这边的路上还被微风吹到了脸上两地露珠呢!”
藤水莹笑意吟吟的看了看藤樱雪,只得到了藤樱雪一个不咸不淡的白眼。
藤水莹却不介意,看着老夫人并无怒气的面容,又看着耍宝卖乖的藤莫黎,心里有了三分打量。
“这么说,莫黎你对花儿很有研究了?”
老夫人的态度没有多生气,反而扯着莫黎说起了花儿。
莫黎点头:“当然啦,我在乡下只身一人,就是靠着给人种些花儿呀草儿呀的才能填饱肚子呢,这花蕙兰名贵了些,我自然是没有接触过,不过再怎么名贵也是兰花的一种,万变不离其宗嘛。”
老夫人赞许的笑了两声,水莹不失时机的问了匆忙赶来的花匠。
“这花儿,究竟是因为什么才枯萎四散的?”
花匠自然是藤飞舞收买好的,既然收了人的钱,就要办事,此刻也只好故作查看了两下之后硬着头皮回答:“是…是种药物所致……”
莫黎挑了挑眉,带着笑意看着那位花匠:“花匠叔叔确定吗?”
话已出口,花匠此刻怎么也不能马上去打自己的脸,心说自己真是见钱眼开,没想到这个看上去软糯好欺的四小姐竟然眼睛如此毒辣。
“是…确定了…”
大夫人终于开口:“你不要在这儿胡搅蛮缠了,连花匠都这么说了,难道还是冤枉你不成?
藤飞舞此刻连忙跟腔:“是啊,我们如此多人作证,难道都是冤枉你不成?”
莫黎看着藤飞舞已经有些扭曲的脸色,却还是从容的笑了笑。
“表姐别气,既然莫黎觉得是折断了根茎拔掉了花瓣,而花匠叔叔有不同的看法,那我们不妨试一下,也能服众不是?”
藤飞舞差点就被自己的话咬到了舌头,却还是顺着莫黎说了下去:“这要怎么试?”
莫黎向后面的树丛瞟了一眼,继续不动声色的笑着:“很简单啊,莫黎记着自己屋里有一盆仙人掌来着,不如让人去取来,用玉竹姑姑拿来的这包里瓶子内的粉末混了水滴进去,看看效果与地上的花蕙兰是否相同不就好啦。”
此刻一直因藤水莹的眼神默默不作声的藤荷语还是忍不住的冒了出来。
“若说花儿…花园里不就有吗…?”
莫黎看了眼这个在藤飞舞面前本来大气不敢出,却还是不停的要为自己辩解的孩子,心情突然沉重了起来,也不愿意继续这场闹剧了。
“莫黎自认不会看错,既然有分歧,祖母与母亲何不让莫黎试一试呢?”
老夫人思付了半天,郑重的点了点头:“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必然是得试试了。”
大夫人原本想着要阻止,可是一时间实在找不出能够名正言顺义正严辞拒绝这个请求的理由,只好作罢。
老夫人发了话,藤水莹就吩咐丫鬟去到花园里取花,那丫鬟一回来,莫黎看见他手里捧的花倒是乐了,竟然真的取了盆叶片肥硕,勃勃生长的仙人掌。
有人去抱花,自然就有人去取水,莫黎在一个小丫头端来的器皿中取了一小点水,打开手里的包裹,小心翼翼的取了一点点白色的粉末掺到水里,然后拿一柄铁勺搅开,滴了三滴到那盆努力生长的很好的仙人掌里。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大家的脸色多多少少的发生了变化。
仙人掌的根部先开始,虽然不是一瞬间,但却也是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在枯萎,圆鼓鼓的肉叶瘪了下去,上面的刺也变得干脆卷翘了起来。
这和现在还躺在地下,花瓣还带着娇嫩颜色的花蕙兰,很显然不是一个模样。
花匠吓得脸色发白,藤飞舞更是冷汗直流,更多的人惊异于这药物的烈性,莫黎却笑笑。
“这药物不过是莫黎从乡下带来驱赶蚊虫的,莫黎屋子里有些发潮,总有些小虫啊什么的,所以埋在地下以便于驱虫,只会对虫子或者是植物造成伤害,对人是无害的。”
从花匠说出不实之词开始,藤樱雪的表情就已经是一片淡漠了,因为她知道,这一仗、藤飞舞和藤永安可谓打得是丢盔卸甲一片狼藉。
老夫人瞥了眼惊慌的藤飞舞,有看到不停的拿袖子擦着脸上冷汗的那位花匠,对着李嬷嬷吩咐:“去换一位花匠来看。”
这次花匠只需看一眼那娇嫩的花蕙兰,就对着老夫人一抱拳。
“此花,乃是外力导致的折断。”
藤飞舞的脸色已经不只是有些难看的程度了,莫黎自然也不介意让她更难看一点。
“母亲、祖母,其实莫黎知道一个很好的验证方法的。”
老夫人缓和了口气:“哦?你还知道验证方法?”
莫黎点了点头:“莫黎靠这些花花草草为生,自然了解的多些,莫黎在书上看到过,花蕙兰的汁水本是红色的,沾到衣物或者是皮肤上,蒸发干涸之后就会消为无色,只要再次碰到潮气或者是沾到了水就会显色,左右已经取来了水,不如大家把手放到水里,若是现了色……”
莫黎话还没说到一半,藤姗姗突然疯了一般跳了起来,扑向莫黎,嘴里嚷着什么却是没人听了,扑到莫黎身边的时候还狠狠的撞了一下站在莫黎身旁的藤永安,撞翻了原本捧着的水盆。
“快拦住六小姐!”大夫人怒气难以遏制,但还是知道分寸的,连忙叫人拦住,但是来不及了,莫黎被狠狠的扑倒在地,被打翻的水盆迎着两人的头落下来,里面清澈的水倾泻而出,哗啦啦的撒了两人一身。
下一秒,藤姗姗就被人拉了起来。
大夫人无奈的扶额,却看见藤姗姗手腕上滴滴答答的水滴,带了三分红色,而莫黎的手却干干净净的。
此刻一切都已经明了,藤姗姗自然怕极了,说起来藤姗姗的母亲也是早逝,她自幼养在大夫人膝下,此刻眼看大夫人不打算维护她,自然是怕的要死。
“是表姐!表姐要我去毁了那花儿啊!祖母你别生我的气!我!我真的…真的是表姐要我这么做的啊!说是能治治藤莫…四姐!”
藤飞舞却对着藤珊珊冷笑了一声,丝毫不见害怕的样子。
莫黎狼狈的站起来,发丝和秀裙都不同程度的沾到了水。
老夫人鼻中发出了一丝冷哼,大夫人眼看不好,也只能硬着头皮:“飞舞?姗姗说的可是真的?”
藤飞舞看着——被两人架着,身上同样滴滴答答的,毫无形象的藤姗姗,理直气壮的否认了。
“六妹胡言乱语,我怎么可能。”
藤姗姗没想到此刻藤飞舞翻脸不认人,气的颤抖。
“我说的都是真的!当时表姐也在我旁边!她身上一定也有溅到花汁!”
藤飞舞冷笑了一声:“好啊,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藤飞舞走到屏风后面把外袍解下来,由丫鬟送了出来,自己则是换了件外袍走回众人中间,淡定的把手按进了重新准备好的水中。
“祖母可要为孙女做主。”
无论是手上还是外袍上都是干干净净的,不曾看见红色的花汁。
此时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莫黎走到藤姗姗面前,温柔的拨开她额前的发丝。
悄声且柔和的开口,“六妹妹看清了,表姐站在你旁边的时候,穿的可是这条裙子和这个外袍?”
藤姗姗被提醒之后立马大声的喊了出来:“不是这条!表姐穿的是母亲今年给做的新春装!嫩粉色那条!不是现在身上这条!”
刚刚还一脸自信的藤飞舞听见藤姗姗喊出的话,脸马上垮掉。
“住…住口!我叫你住口!”
见藤飞舞这样,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老夫人气的手朝椅子把上狠狠一拍:“都住口!”
藤水莹连忙给老夫人顺气:“祖母别发这么大火儿,出了这种事,母亲一定会严惩的,绝不会因为六妹从小由母亲抚养而偏袒的,祖母且看母亲如何处置便是了。”
藤飞舞眼看大事不好,连忙想要喊出藤永安的名字,可一旁看出不对劲的秋离禾连忙呵住她。
“飞舞!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蠢呢,此事你错了,还不快快认错!”
藤飞舞看着母亲的眼神不对,也反应了过来,乖乖地闭上了嘴。
大夫人咽了咽口水,老夫人严厉的目光和藤水莹的夸奖让自己没法明着偏私。
“此事你们俩做的实在是过分!罚你们两人跪上七天的祠堂,月例银子减半。再把花蕙兰的损失补上,可有怨言?”
秋离禾连连感谢,藤飞舞在母亲的不断眼神下也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