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布看着我们,露出他那一口恶心的牙齿怪笑着,“年轻人,这么急干什么?我可是用尽全身家当才逃出来的,你们就这么去,还没走出陆地命就没了。”
冯启恒拿出昨晚买的弩箭挥了挥,“我们的武器很精良。”
说着他翻翻白眼,“也许很精良。”
我看向老布,把公会资金都给他,用请教的口气问,“那我们应该准备些什么?”
老布接过去颠了颠,又马上丢回我手里,“留着路上买些小点心吧,我们去找点钱。”
说罢,老布起身推开房门走出去,我和冯启恒对视一眼,连忙跟着他出去。
走出公寓时,已经是黄昏了,太阳如同垂暮的老人一样慢慢消失,金黄色的阳光撒在街道上,三三两两的路人漫步着,显示出一片祥和。
老布却没兴趣观察这些,而是直径走向一辆停在街边的破烂吉普车,回头把钥匙丢给我,用他那满是胡子的下巴指向吉普车,“你们不会指望一个残疾人为你们开车吧?”
说完他就钻到后座上,等着我们谁去开车,真不知道他平时是怎么出行的,阿列克谢开得车吗?
我长叹一口气,坐进驾驶室,冯启恒也跟着坐到副驾驶上,捏着鼻子,“噢~这可真是辆好车!”
我笑笑没说话,当即启动了汽车,回过头问老布,“为什么之前在大堂时你们要攻击我?”
老布掏着耳朵,夕阳刚好照在他的脸上,把他的大胡子染成了金黄色。
老布掏掏耳朵,把手上的耳屎吹开,漫不经心的说,“我得知国家建立了什么探险家公会要派两名士兵来寻找我,这当然不会是什么好事,我这样一身劣迹的强盗不攻击你,还乖乖和你回去坐大牢吗?”
当我想问他绿眼人跟踪我的那件事时,他好像已经知道我要说什么了,并没有给我提问的机会,“后来我觉得留着你们还是太危险了又没有什么好办法,才让阿列克谢把你们引过来准备借溺尸的手干掉你们,可没想到阿列克谢也这么盘算着,只是他的名单里多了个我。”
说完老布拍拍我的椅子后舒服的靠在座椅上继续说道
“现在看来你们也是被国家丢出去的可怜虫,如果不是我山穷水尽了,绝不会和你们这样的小屁孩合作。”
然后他就找个舒服的姿势准备睡觉,全然不担心我会把车开去警察局。
冯启恒一脸不爽的看着老布,“好了、好了,现在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了,说吧,我们去哪发财?”
老布眯开眼睛,掏出一块指南针丢在冯启恒手上,接着又闭上眼睛准备入睡。
指南针往往只会指向一个指定位置,是一个定位的好工具,但在坐标指示器大规模生产后指南针也慢慢的淘汰了。
这个老东西还挺复古啊?现在谁还用这种不精准的东西?
冯启恒把玩了一下指南针,卡在仪表盘上,用双手枕着头,也准备睡觉。
哟呵?这些乘客挺霸道啊?我那么大一个会长来当驾驶员就算了,还一个二个都跑去睡觉,一点礼貌也没有!
看我不颠死你们!睡,睡什么睡,嗨起来!!!
...
夜晚,我行驶在张伯伦州西部,这里终年在下雪,而今晚下的特别大,完全就是暴风雪。
雪打在车上发出叮叮咚咚的撞击声,因为老布的车非常破,不时还会飘进些雪。
我弯着腰把头伸向前方,几乎贴着玻璃,还得时不时用手把玻璃上的雾擦一下,艰难的开着车。
因为早就开出公路,不知道是行驶在哪片荒野里,路十分颠簸,还因为大雪的原因能见度大概只有四个方块,所以我的车速十分慢,几乎稳定在十迈左右,开得十分憋屈。
这种情况下我非常担心会有苦力怕冒出来,那样的话,我们一车人都得要死在这!想到这,我单手扶着方向盘,用另一只手摇摇冯启恒,试图让他醒过来。
他朦胧的睁开双眼,左瞟一眼右瞟一眼,又靠下去准备接着睡,我又用力摇了摇他,他才一下子坐起来,“嗯…嗯?嘶…呃,怎么了?到了吗?”
“没有,雪太大了,这样继续前进很危险!你快把老布叫起来看看,还远吗?如果不行的话我们就在这附近搭建个营地过夜吧!”我一边开车一边和他说。
冯启恒没回答我,而是转身一巴掌打在后座的老布脸上,随着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老布叫骂着坐起来,“该死,军队没有教会你们什么叫礼貌吗?”
“礼貌?哈!我懂这个!咳——呸!”冯启恒一泡吐沫吐到后座,并坏笑着转过身来。
老布摇摇头没准备和他闹,拍拍我的椅子问到,“刚刚太累了,怎么称呼?才想起来一直没问你名字,这可不是个礼貌的行为。”
我在开车没空和他详细介绍就简单的说,“张伯伦,和首都同名。”
老布打了个哈欠,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张伯伦?哈!好名字!”
冯启恒这时也搭上来,还把手伸过去,准备和老布握手,“冯启恒,之前在77海军步战连服役。”
老布没有把手搭上去,非常不屑的说,“我想我没有问你,没有教养的小子!”
冯启恒刚想和他吵,我就打断他说道,“行了,老布快看看我们快到没有?这样开车实在太危险了!”
老布听后摇下玻璃,半个身子探出去,看了一会又重新坐回来,吸了下鼻子,“已经到了,就在这停车吧。”
这四周没有建筑物啊?这老东西是不是睡昏头了?停在这干什么,找怪物们玩耍吗?真有闲情逸致!
没想到老布这家伙说完就居然直接拉开车门走下去,一点也不怕被卷到车轮底下被压死。
嘿呀?这个老东西也太看不起人了吧?虽然我的车速是慢着点,但也不至于这么做吧?
见他下车,我也只好把车停下,招呼着冯启恒下去追赶,不然咱们还能丢下他独自去旅行不成?
下车后我们叫老布,他也没有回应,而是低着头往前走,我们也没什么主意,只好跟着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我和冯启恒因为不知道要来这种地方,身上只有克里斯给我们的短袖衣和牛仔裤冷的不行,只能缩着身子慢慢的跟着老布。
老布倒是提前做好了准备,他穿着一件皮风衣,一条大皮裤,和一双铮亮的皮鞋,快步走在前面。
没走多远,一块大石头赫然出现在我们面前,看起来是一块人为搭建的巨大圆石,可能有十个方块那么宽!
老布停下脚步,绕着石头走一圈,最终停在石头左下角,用手捋了捋他的大胡子,招呼我们过去。
他用脚往两边把雪拨开,地上露出了一扇活动门板,然后他退到一边,用脚尖点了点门板,“打开它。”
这个老东西,拿我们俩指使来指使去的,是不是早上的毒打不够狠?还是他皮又痒了?
看着这里荒郊野岭的,还真适合动手揍人,不过来都来了,就再听他指使一会吧,以后揍他的机会有得是!
因为被冻住,我和冯启恒一左一右好不容易才把这个门板抬起,里面是一条漆黑的楼梯,一眼看不到底,好像是通往地底很深的地方。
我和冯启恒喘着粗气看向老布,他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一个火把,率先大步走下去,我们对视了一眼,也紧跟着他走进去。
因为这条通道太窄了,我们只能排成一排走,老布走在最前面,我在中间观察着,冯启恒在最后拿着弩警戒。
这周围的方块都通通被置换成了深色橡木方块有一股很大的木头味,脚底的楼梯也是深色橡木楼梯,这可不便宜。
一般不是富豪还真用不起这玩意,难道说老布其实是个超级大富翁?他这是带我们领钱来了?
我们走了大概5分钟的楼梯,终于走到平地,老布突然停下来,害得我差点撞上去。
我连忙退后两步示意冯启恒停下,然后踮起脚尖从老布头顶看过去,我们前面有扇深色橡木门,门头上放置着一盏和老布房间里一样的小灯。
老布哼着小曲把火把收起来,又掏出一把老式火枪夹在腋下,嘴里咬着弹丸,慢悠悠的装好子弹。
然后把枪抓在手里上下观赏一下,最后还亲了一口,侧着身子对我们说,“把弩收起来吧,等下别说话。”
在我们面面相觑时,老布突然回过身一脚把门踹开,大摇大摆的走进去,我们愣了几秒,也警惕的跟着老布走进去。
这家伙进自己家门都是那么霸气的吗?那他家可得经常换门了,以后我开家门窗公司,老布一定是头号客户!
里面富丽堂皇的,一点也看不出是地下室,金黄色的墙,宫殿式装修,甚至还有个喷泉池!
喷泉池不远处的沙发上面对面坐着两个男人,他们西装革履的好像在谈什么事情,但很显然我们的到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咦?老布的儿子?怎么都奇怪的看着我们?见到自己的父亲不是应该很高兴吗?难道是不孝子!?
老布一摇一晃的举着枪,向面对着我们那个人大声喊道,“嘿!老富!好久不见!我来找你谈笔大生意!”
那个被称之为老富的人一脸诧异的看着老布,好像非常讨厌他。
此时背对着我们那个男人起身,走过来拦着老布,“先生,难道你没有看到富先生正在和我谈话吗?”
说着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老布又接着说,“如果你要钱,那拿着这些马上离开!”
说完他从口袋里拿出几颗绿宝石递给老布,然后摆摆手让老布滚蛋。
老布笑呵呵的接过钱揣进兜里,把枪放下来,像喝醉酒一样的说,“噢!对…我很抱歉,先来后到对吧?嗯,我可以等!你谈完了,我再说!”
那个男人见老布识趣,嫌弃的瞟了他一眼便准备转身回去,我们也打算去旁边找个地方等他们谈完。
可刚走两步就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回过头就见到那个男人倒在血泊之中,抽搐两下不动了。
老布举着还在冒烟的火枪,腾出一根手指掏了掏耳朵礼貌地问老富,“呃…嗯,现在好像这位先生不能继续他的谈话了,那我可以和你谈谈吗?”
老富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像也习惯了,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好吧,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甚至都开香槟庆祝过!”
他的声音非常有磁性,非常好听,再加上这里的装修,难道这家伙就是传说中的贵族?
老布大笑着跨过那个男人的尸体走到沙发前一屁股坐下,“呃…死是没死,但你的香槟没白开,也只剩半条命了。”
老布把枪放到桌子上,拿起刚刚那个男人喝剩的酒,仰起头一饮而尽,“哈~好了,谈正事吧,时间不多”
老布回头招招手,让我们过来。
此时我们还站在那呆呆的看着尸体,老布也不像是认识这个人啊?更不要说有什么过节,怎么就要杀了他呢?
还在疑惑时,老布又不耐烦的招招手,我们也不敢怠慢,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像保镖一样笔直的站在他身后。
老富歪了歪脑袋,问老布,“谈什么?比如你打算还我钱?”
老布半躺在沙发上,咧嘴笑着指指我们
“谈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