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蹲在垃圾桶边研了差不多半小时,最后也只得出是有人刻意掩盖了这个事件,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查出是我们干的。
我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算了,这样也好,至少暂时不会有大麻烦。”
冯启恒起身把报纸丢进垃圾桶,马上又往里面捞出个发霉的面包,递给我,“嘿!你吃这个当早餐吧?我试过,这种程度不会有事的!”
我犹豫了一下接过来,咬了一口,顿时馊味在嘴里蔓延开!
我连忙吐了出去,趴在垃圾桶上吐了起来,起身把嘴边的残留物甩开,说,“呃...你试过?希望你吃完了..”
这一口面包入嘴把我的食欲彻底打消,真不知道这家伙倒地是真试过还是只是想看笑话,要不是他昨晚为我出头,这玩意是打死也不会碰一口的。
和冯启恒开了一会玩笑后,我们就踏上去火车站的路,结果没想到会在路上遇到老布!
他不知从哪又弄来辆破破烂烂的吉普车停在路边,把头伸出来大声叫住我们。
我和冯启恒走过去站在他车边,疑惑的看着他,老布咧着嘴笑呵呵的说,“哈!也许是史蒂夫保佑我们吧?昨晚忘了东西,没想到居然在这遇到了你们。”
我心里十分的慌张,毕竟如果他们发现是谁做的,那现在的老布就很有可能就是来干掉我们的。
冯启恒也紧张的四处观望着,手一直贴在口袋上,我平复了心情,整理了一下语言,“忘了什么?比如我们?”
老布把手抬起来,在鼻子边扇了扇,嫌弃地说,“噢,该死,你今早是用狗屎刷的牙吗?怎么那么臭?”
接着他稍微退后了一点,“你们?是的,我应该干掉你们!哈哈哈..”
冯启恒一听这个话,立马掏出弩来对着老布并击发,可他却忘了填装,现场不免有些尴尬。
这时老布马上把手举起来,笑着说,“啊哈!真是致命的年轻人,我喜欢,好了,不开玩笑了,给你的碎片呢?拿来吧,我用得到。”
我皱着眉头,拍拍冯启恒示意他把弩收起来,这里毕竟是街上,即使干掉了老布,我们也很难脱身。
我摇摇头,对老布说,“我把他藏起来了,呃..应该很安全。”
老布一脸黑线,“噢...你真是个天才,藏哪了?”
我看着眼前的老布,也不清楚他究竟是在演戏还是真的不知情,毕竟这个家伙非常让人琢磨不透。
沉默了几秒钟,我把藏东西的地点告诉了他,老布抱怨着我们真不会选地点,并启动了汽车,指着冯启恒咧嘴一笑,“记得随时保持致命!”
我们看着老布离去后,松了一口气,至少现在是安全的了,随后我们去火车站买了去沼泽地区一个叫慕斯尼的小镇车票,站在候车台,人们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我目视前方,小声的对和我并排站着的冯启恒说,“嗯...老兄,你为什么不换一套正常的服装?”
冯启恒也被这些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把那个破烂的墨镜摘了下来,但仍然理直气壮的说,“噢,为什么要换?我难道会在意这些没品味的家伙那毫无根据的鄙视吗?”
我适当的和他拉开了一点距离,又问他“,难道你真的没怀疑过自己的品味吗?”
冯启恒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坚决地说,“没有!这是一件不容质疑的事实!如果你在提这个问题,就把你推到铁轨上,懂了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这个混蛋的底线居然就是这莫名其妙的品味!?他的一切都和他那黄眼睛一样罕见。
终止话题后我们就站在那忍受了十分钟的异样目光,这该死的火车才缓缓进站,我如同刚从监狱出来一样飞快的跑上火车,冯启恒却还在站台上搔首弄姿一番才慢慢走上来。
上车找到我们的位子后,发现那里已经有一男一女两个人坐着了,看起来是商人模样穿的很正式。
我们走过去礼貌的打了个招呼,便在他们对面坐了下来,火车没走多久,那位女士看起来有些忍受不了我们身上的气味,皱着眉头和她身边的男士交流了一下眼神。
然后礼貌的对我们说“,先生们,希望这没有打扰到你们,我的丈夫希望到餐厅继续他的旅途,很抱歉我们无法一同体验这美妙的旅程!”
说完,他的丈夫就礼貌的对我们点点头,可我还是从他眼神里看出一丝厌恶,随后他们便一起走向餐厅车厢。
我也礼貌的对他们挥挥手,毕竟他们并没有指责我们,还那么有礼貌,不得不说商人可真是和我们这样的家伙不一样啊。
没其他人在身边,一路上我和冯启恒便小声的讨论了这次沼泽地区的行程。
冯启恒详细地和我说了这次找的人,这是枪手早些年在外闯荡结识的一位女巫,叫李雅涵,听说是一个非常有本事的女人。
根据枪手所说的推断,现在她也应该有54岁了,居住在沼泽林的深处,而我们去的这个叫慕斯尼的小镇,离她的居所已经很近了,大概往小镇西边再走三千个方块就能到达。
因为我们乘坐的是直达列车,中途不需要停靠,所以我们在中午时就已经到达慕斯尼。
我们站在这个冷清的火车站门口,四处张望着,毕竟沼泽地区非常危险,不会有很多人愿意来这里的。
冯启恒张望了一下,“我们现在就出发吗?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识一下女巫是什么样子的了!”
我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呃...我肚子有些饿,不如我们找些东西吃下去后再出发?而且要打听一下女巫有没有搬家,毕竟枪手给的情报也太老了!”
冯启恒听了就要走向一旁的垃圾桶,我连忙制止他,“嘿!嘿!老兄,我希望吃一些新鲜的食物!”
冯启恒一脸不满的说,“噢,我们不应该把钱花在这个上面!只要吃不死,味道可以忽略掉!”
我摆摆手一言不发的走向一旁冷清的食品商店,他见我心意已决也叹口气跟上来。
我向食品店老板购买了两块面包,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又问老板,“你们镇子附近有位女巫,对吗?”
老板无聊的杵着下巴,看着我说,“女巫?那是童话故事里的家伙。”
我回头递了一个面包给冯启恒,并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冯启恒接过面包咬了一大口,咀嚼了半天才咽下去,掏出一颗绿宝石,丢给老板,“是吗?你有没有魔力把她变出来呢?”
老板把绿宝石接在手上,吹了吹,“当然,这是我的强项。”
他把绿宝石揣进裤兜里,又继续说,“我每年都在变这个戏法,你们有人推荐吗?”
我用舌头把牙缝里的面包屑顶出来后,“是的,但没有谁说过,应该告诉一个陌生老板是谁推荐我们的吧?”
老板笑了笑,继续说,“好吧!是要打听女巫的位置对吗?”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老板伸出手来,比出个五,然后摇了摇,冯启恒二话不说,又掏出五颗绿宝石拍在桌子上,并抬头看着老板。
老板笑着从兜里掏出个指南针来丢给我们,然后把桌子上的钱拿了过去,从店里出来后,我们马不停蹄的跟着指南针开始赶路。
也许花这些钱非常不值得,但也算是买份保障吧,如果让我跟着一个多年前的情报走,是肯定不愿意的。
离开小镇走了大概500个方块左右路就没了,我们必须在沼泽中前行,深一脚浅一脚的不说,有些藤蔓还会挡住我们的去路。
冯启恒在后面拍死了自己手臂上的一只蚊子,“该死的蚊子,大白天的也这么多,晚上还不得被吸成肉干?”
我用木剑劈开前面拦路的藤蔓,“这里的路可真难走!那位女巫是不是真的有一把会飞的扫帚?否则她是怎么在这里生存的?”
冯启恒在后面走的气喘吁吁的,抱怨着说,“扫帚?哈!我猜她就是个罪犯,只是外号叫女巫罢了!”
我开玩笑的说,“是吗?那她会开枪打死我们吗?”
我们在各种抱怨、说笑中,一直走到了黄昏,才接近目的地,虽说这3000个方块不算太远,但这里的路况实在是太差,以至于让我们走了那么久。
我劈开面前的藤蔓后,一栋橡木屋子呈现在面前,它看起来有些老旧了,上面挂满藤蔓,但整体还是很大的,甚至还有个二楼阁楼,这栋建筑在夕阳的照射下,显得非常神秘。
我们走到橡木屋门前,看着门上挂着的羊头,心里开始慌起来,我咽了口吐沫看了眼冯启恒,他紧张地对我点点头。
我回头敲了两下门,发现门由于太老旧已经失去了它的作用,手一碰就吱呀一声开了。
这个时候我脑海里已经想象出一个长得有些恐怖的老太婆拿着卡宾枪对我咯咯咯的怪笑了。
甩了甩头,我直接大步走进去,第一眼就看到房子中央摆放着一口大锅,里面有些五颜六色的液体,屋子四周的桌子上杂乱无章的摆放着一些生活用品和一些不知名的东西。
然后在右边靠窗的床上看到一位女士戴着巫师帽颓废的躺在床上看着我们,一双小白腿还不时抖动两下以赶走围着她的苍蝇。
难道还真有女巫?这50多岁的人怎么看着和我们差不多大呢?而且这一点也不神秘好吧?完全就是一个颓废的女青年啊!
我尽量保持平静的问,“我找错地方了吗?”
那女巫歪着脑袋躺在床上,连头都不愿意抬,只对天花板皱了下眉头,“是的,你找错了..”
跟在我身后的冯启恒到处逛了一圈后,拿出袋子往里面掏出块金锭摇了摇,“那现在找对了吗?”
女巫一看到金锭顿时眼睛里来了光芒立马往床上翻起来,向冯启恒走去,“现在找对了!”
她站起来时,我才发现,她很矮,大概比我和冯启恒矮了半个头,巫师帽滑到床上露出了她那干枯的头发,黄黄的还非常脏乱,就像顶着一头干草一样。
她脏兮兮的脸上有着一双紫色的眼睛,小巧但高挺的鼻子,樱桃般的小嘴,看着还怪可爱的。
女巫走到冯启恒面前时,冯启恒一下把金锭举起来,笑呵呵的说,“噢,你看起来可真年轻,一点也不像50多岁的人。”
女巫贴着冯启恒一蹦一跳的想去拿金锭,可奈何个子太矮,根本摸不到。
跳了一会,才有些生气的嘟着小嘴说,“我本来就不是50岁的人!我才22岁!”
难道真找错地方了?这个女巫和枪手说的不是同一个人?
我连忙问,“那你是女巫吗?”
她歪着脑袋盯着冯启恒手上那块金锭头也不回的说,“对呀,我是女巫呀..”
我对冯启恒点点头,示意他先给她一块,冯启恒笑呵呵把金锭放下来,女巫刚要去接,他又拿开,最后让女巫围着他绕了好几圈,才把金锭给了她。
女巫抱起金锭开心的亲了一口,迈开小短腿一阵小跑把金锭藏到床下,起身对我们说,“你们看起来是要买些什么?对吧?”
我点点头,又仔细的打量着她,她很瘦弱,可以说是小小的一只,一身紫色的长袍在她身上非常宽大,脚部那里好像还被她剪开了,一双细细的小白腿露了出来。
我现在非常怀疑她是不是附近哪里的人趁女巫不在,跑来玩的。
冯启恒在一边也细细的打量着她,“22岁?和我一样大诶!你真的是女巫吗?故事里的?”
女巫把小手从宽大的袖子里伸出来,挠了挠自己的头,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说,“是呀,我是女巫,故事里的!”
我不等他们继续聊下去,便开口问道,“你是李雅涵对吗?”
女巫嘟着小嘴,皱眉看着我说“这..你们还真找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