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嗯。”夜阑卿暗哑的声音,让空空又心痛了,这厮,莫不是,今日着凉感冒了。
也是,那小纸伞,那叫一个小啊,夜阑卿虽然妖孽,可终究也是个男人,是个高大的男人,是个身形极好的男人,半边身子露在外头,一直淋到了皇宫里,能不着凉,能不感冒么?
“好了,我们睡觉吧。”空空拍拍身旁,看着夜阑卿开始解衣扣,哎哟,这厮,以前都喜欢差遣自己伺候他更衣啥的,今个,倒是满积极的哟。
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纯洁地睡觉了,空空看着夜阑卿解扣子,心如止水,没有半丝的涟漪,也跟着一起解扣子。
解着解着……
“呃……夜阑卿,你干嘛压在我身上……?”
“睡觉……”
“睡觉?你压在我身上,我怎么睡?”
“这次……我们,不是纯洁的睡觉。”
“呃……那那那那……怎么睡?”
“不纯洁地睡觉。”
“不,不纯洁的睡……不不是说明天才检验的么?夜阑卿,你记错日子了吧?”声音开始哆嗦,空空正准备暗自运气,想来,自己有功夫的事情,夜阑卿还不知呢,可不能自露了马脚呀。
“今日,就今日……”
说话间,夜阑卿的手也没闲着,就这一会功夫,空空已经赤果果地躺在夜阑卿身下了。
“你……你一个皇帝,怎么……怎么能出尔反尔,怎么能一点信誉都没有呢?我……我还没做好准备呢,我……我伺候不来……啊……你咬我,很痛……”
空空怒眼微抬,圆润的肩头,被夜阑卿狠狠咬了一口,鲜红的齿印,让空空娇呼一声。
“朕……让你,那么想要逃跑么?朕让你这么不堪么?是不是,是不是你内心深处厌恶朕,厌恶到了极点,厌恶朕,是杀兄弑父的凶狠之人?是不是,是不是?你如此喜欢景王么?如此喜欢……朕却偏偏不想让你如意了。”
他继续啃咬,深深浅浅地蠕动于空空的身上……所到之处,皆起火,空空燥红了一张脸。
“夜阑卿……你停……停下来,疼……”空空抓着夜阑卿的肩,气血上涌,夜妖孽的头发倾泻下来,落到空空毫无遮拦的胸前,遮挡住敏感的点。
“痛……夜阑卿……我靠……你……你不会轻点么,你不会怜香惜玉一点么?”
“呃……啊……疼疼疼……夜阑卿,你赶紧……赶紧停下来……再不停,再不停……我靠你祖宗,我****丫丫的祖宗,你坏蛋,你全家都坏蛋,你祖宗八代……都……啊……”
芊儿丫鬟终于忍不住了,箭步冲进去,几个小丫鬟也胆肥地跟着冲了进去。
听着娘娘这凄厉地叫声,是不是,是不是皇上在鞭打娘娘呢?
芊儿心疼地往里小跑,娘娘多可怜呀,还要被皇上施行暴力,太不应该了。
“啊……皇……皇上……奴婢,奴婢该死……扰了……”几十个粉色小丫鬟就这么跪在床榻对面,透明薄纱的帘帐横亘于之间,可以就这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看见皇上跟娘娘在做什么呢。
“滚出去……”夜阑卿停了身下的动作,微眯双眼,危险的讯息顿时弥漫于整个内殿,连一旁烧着的熏香似乎都灭了动静。
“是是是……”芊儿跟众丫鬟就这么连滚带爬,跌跌撞撞地滚了出去。
身后是空空惨绝人寰的叫声“夜阑卿……你该死……你……我看的动作片里,人家明明不是这样的,痛,你丫丫的不仅喜欢杀人,还喜欢这么凌虐人,你丫还算个人么?还算个男人么?……”
叫嚣声……
依然是叫嚣声……
紧接着的几个时辰内,内殿里充满了叫嚣声……
殿外守着的丫鬟们都紧紧抓着身旁姐妹们的手,娘娘叫的好不凄惨,连带着骂了皇上的历代祖宗,历朝皇帝都被骂了个遍,皇上却不言不语地,似乎这中间,还听到了抽耳光的声音。
是不是,是不是,皇上实在忍受不了了,就动手抽了娘娘呀。
芊儿光是跺脚,娘娘,何必如此贞烈呢?
既然已经嫁给了皇上,你跟王爷,此生是有缘无分了呀。
娘娘,你如此善良,断然不舍得让我们这些丫鬟都跟着受罪,既是如此,为何不好好呆在皇上身边呢?
皇上如此英明神武,如此俊逸潇洒,对待娘娘又是如此的柔情似水。
娘娘,你可知,你是所有后宫娘娘所羡慕,嫉妒的对象呢。
她们看着你,或是看不到的时候,不知道想要怎么报复,打击你呢。
唉……
终于,终于,室内的叫嚣声,止了。
“爱妃……你说过,每人都要有自己的特色,果然,跟雅妃,尔妃的不一样,这样一直骂人,真的都不一样,很是别致呢,不过,朕,喜欢。”夜阑卿抚了抚些微红肿的脸颊。
哀怨地看着空空。
“只是,刚刚那巴掌,太痛了点,你果真是,不在乎朕的感受么?”
翻云覆雨之后……
夜阑卿额间沁出粒粒的汗珠,缓缓荡荡地飘荡到赤着的胸膛前,再顺着他那健康的肌理,坠落,坠落到空空的身上。
夜阑卿就这么撑着脑袋,满含幽怨地看着空空,看着涨红了一张脸的空空。
“你……你给我出去……我没有很想继续看着你。”空空抽开自己的身子,随手拖过来床塌的云被,如瀑的青丝,凌乱地裹着光洁的身子。
“爱妃,生气了么?”夜阑卿伸出修长的指,抚摸上空空娇红着的脸颊,轻轻摩挲着。
被空空一手打掉,回眸怒视……
“夜阑卿,你……你在我身上做了什么?为……为什么……为什么,我觉得……?”话未完,空空就这么昏阙了过去,倒在夜阑卿怀里。
娇唇微张,就这么叫夜阑卿望在眼里,又一波的激情又开始了蠢蠢欲动……
不过,她总归是初经人事,今夜,够了。
已经够了,该做的也总都做了……
空空,以后的日子,你就不得不听命于朕的了,真好,真好……
“师父,明日去皇宫,真的不能带上弟子么?弟子,真真非常的想念空空了,师父……”如水的月光下,桂花树下的凉亭里,燕无双静静地斜躺着,这地,天气如此好,不知空儿那边,是否可以跟他一样,看到如此纯净的月色,如此美丽无邪的月光?
“桑胤,师父如何跟你说的?你去,只会坏了师父的计划,此去,凶多吉少,师父,若是死了,这蜀山就要交给你了,略懂否?”
黑发浸入月色中,蒙上一层恍惚的光晕,他温润如玉的脸庞是,是淡然,是思念,思念空儿么?
师父的思念,跟自己的思念,可是一样的么?
还是纯洁的师徒关系么?
“师父……皇宫之内,凶险如闯人间炼狱,纵使是师父跟楚阁主,弟子想,总还是缺个照应的人的,若是师父跟楚阁主,不能救了空空出来,桑胤,只是想要着能见到空空一眼,见一眼,如此卑微的愿望,师父,都不能满足了弟子么?”
月沉吟,烈焰的却是桑胤那张执着的英俊脸庞。
叫燕无双微微皱了眉,这小子,如此执着,对空儿的感情如此热烈了么?
当初,如此的三申五令,却还是叫他死心塌地地喜欢上了空儿么?
“胤儿,给为师,盛壶酒来……”燕无双起了身,纯白的蚕丝锦袍,墨黑的及膝长发,让他似月神一般,完美得犹如希腊男神。
“师父,是应了弟子的请求么?”桑胤那欠抽的一张脸,终是泛出了丝丝暖意加笑意。
“先给师父盛酒来吧……”燕无双邪邪翘了嘴角。
桑胤屁颠地转身,乐呵呵地准备去盛酒来却只觉得天地间一黑,便不省人事地倒下,倒在地上。
“秦殊,出来吧,把你师兄拖回去,还有,明日,若是再让为师知道,你们胆敢偷偷去寻空儿,下场就不止小三八那样了,可知?”燕无双抓了把纸扇,悠扬地踱了开去。
小三八,小三八的下场,唉……那叫一个可怜哪。
蜀山所有的夜壶,从此,都包给他了呢。
蜀山有多少师兄弟呢,小三八啊小三八,愿佛祖庇佑你了,早日让师父解了这禁忌吧。
秦殊一边摇头,一边费力地背上昏迷中的桑胤,大师兄啊,莫非,你还未看出,师父为何一直严禁同门是兄妹谈情说爱?
唉……你这榆木脑袋,何时才能开窍哦。
我此等情圣,怎会有你如此朽木的师兄呢?
作孽哟……
“这里,这里是哪里?”
“娘娘,皇上今早就将你抱了过来,还吩咐,今个,别让娘娘乱跑了。”
床榻下跪了个脸生的丫鬟,胆战心惊地说。
“别乱跑?这就是那夜妖孽吩咐你的么?做完那种事之后,将我弄晕,然后将我弃于这冰冷的废宫里?你去将他叫来,本宫,有很多事,要问他。”
空空掀了被子,一阵恍惚。
该死的夜妖孽,昨个晚上,在做那事的时候,分明感觉有什么不寻常的东西游窜到了体内,不安分地紧,正是因为那东西,恍惚的自己一阵晕眩,自此,便不省于人世了。
“娘娘……奴婢,奴婢不知,不知该如何出去,就算出去了,奴婢也不识得路。”丫鬟头垂得更低了。
“不识得路?几时进的宫,那本宫就自己去找他得了。”空空随手拿来床边的一件略厚的外衣,急急往门外奔去。
“娘娘,小心点……”
“有什么好小心的,连走路,都要你们担心了么?”空空走得急,三步并作两步,走出了冷寂的大殿。
却叫外头的景象震惊的久久,久久也回不过神来。
“娘娘,外头风大,您进来吧,奴婢进宫十年,醒来后,却也不识得。
皇宫内,竟有如此的宫殿,竟有如此悬浮于空中的宫殿哪,您……今个,就哪也别去了吧。这……这里,这里,是哪里?“
空空看着脚下戾气甚重的万尺深渊,脚步一滑,碎石子,蹭蹭往下着落。
愣是看不见这偌大的,空旷的宫殿外头,没有任何的依附,任何的修饰,甚至,甚至连一棵树都没有。
将要降落的红日,映的这诡异的宫殿一丝薄雾,空空抱着身旁的大红柱子。
哀鸣一声“这……到底是哪里?死妖孽,这是什么妖魔怪盗的行宫呀?你这皇宫里怎什么都有呀?绝种钉子户有了,现在竟然连空中飞屋都有了,你……”
空灵的声音久久飘荡,飘荡于山峦之间,连绵起伏。
层层叠叠的山峦却尽在宫殿之下,似乎的似乎,这宫殿,没有任何的支撑。
秋雁当空飞,愣是被空空的声音扰了秩序。
那一字看上去竟是歪歪扭扭,扑棱棱地往前飞去。
“娘娘,赶紧进来吧,外头起风了呀。”小丫鬟哆哆嗦嗦地走上前来,,扶起滑落在地的空空。
“夜阑卿,夜阑卿,他为什么要将我送到这鸟不拉屎的荒岛之上,却也连个岛都算不上,他到底意欲何为,意欲何为呀?”
空空一把抓住小丫鬟的衣襟,使劲摇晃,愣是再如何使劲,却也不能泄了自己的心头之恨。
“娘娘,皇上说,明个来接您,让您好好休息一下,说是昨个耗费了太多的精力,这殿内的池水,昨个已经吩咐了奴婢替您沐浴了,说是,让您精神百倍的。”小丫鬟扶起空空往殿内走去。
“明天么?明天么?可是,今天是我的生日,是我的生辰,一年就这么一次的。
他就这样放任我在这荒野之地,该死的夜阑卿,我还想着你不是个薄情寡义的人呢,却原来,一直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一直都是。空儿呢?去了哪里?哀家有样东西要给她。“太后娘娘抓着手里的锦袋,笑意盈盈地问。
“母后,卿妃累了点,昨个夜里,朕是过了点,您有什么东西,朕替她先收了吧。”夜阑卿起身,来到太后身前。
“今个,是空儿的生辰,哀家在未央殿,摆了酒宴,好替她庆生呢。”太后缓缓落座,手里的小锦袋搁置一旁。
“母后……如何得知,今日,是卿妃的生辰?皇儿,似乎并没有告诉过母后。”
夜阑卿俊眉微挑,意有所指地望着表情些微闪避的太后,似乎的似乎,母后不一样了,却也看不出如何的不同。
“呃……那日,那日卿妃告知的哀家,哀家可怜她无父无母的。
今个,今个就送个小物件,让她能开怀点。“望着夜阑卿闪动的眼眸,太后竟觉得丝丝紧张,就这么一涉世尚浅的男生,为何觉得他眉眼里,浑身散发出不比寻常的危险讯息?
“母后的好意,卿儿替爱妃领了,只是,爱妃昨个确实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