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白丢的那两大袋儿点心我就心疼,要知道现在的我最缺的可就是银子了,看来嫁给多尔衮以后,必须要重操旧业,捡起捞偏门的生意,至于启动基金,希望我埋在延禧宫墙根儿的银子还没被人发现。
街上已无行人,我心情不佳,就在房顶上穿行,围着京城转悠了一大圈才回到王府。夜已深,所有人都已经熄灯就寝,我蹑手蹑脚的推开房门,屋内漆黑一片,看来软玉还没有回来,要是给她撞见了,定然又会将我盘问一番。
说来也奇怪,我院儿里的三个侍女没见我回来,就这样心大的睡觉了,难道不会觉得不妥吗?
我轻轻的合上房门,这时,屋里的蜡烛被人点燃,我尴尬的看着手里握着火折子的多尔衮,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窘迫的恨不得逃出去。
他盯着我一脸严肃,我背着他见了冷寒竹和朱慈烺自然是心里有鬼,眼神飘忽,不敢直视他,正忐忑不安,他率先开口问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和三位福晋喝些了酒,那酒后劲儿挺强,有些上头,我就四处走了走,醒了醒酒。”见他似乎并不知道我密会前朝太子的事情,悬着的心暂时放了下来,“你怎么来了?灯也不点一个,坐在黑黢黢的地方是想要吓唬谁?”
他笑了笑,“不是你让我来吃饭吗?我一直等着你,还饿着肚子呢。”
差点把这茬儿给忘了,是我叫他来吃饭的,不知道为啥,今晚上他的笑无端端让我觉得瘆得慌,他也真是,没吃着饭也不晓得回自己的住处吃,傻留在这里是想干什么。“我忘记告诉你了,今天你的又一个侧福晋珠儿来了,大福晋把我们都叫去给她接风了,福晋们的酒量实在是太好了,我都喝迷糊了,哪里还记得约了你吃饭。”
“又?”我说了一大堆,多尔衮却只听进了一个又字?这是什么脑回路?
“可不是又吗?你还有多少老婆,赶紧都告诉我,还有没有什么蝶儿、雀儿的,省得一天来一个,来一个玩一种花样,你提前告诉我,让我提前有一个心理准备,让我瞅瞅我还要对付多少个女人。”见着他倒是让我想起今天那位珠儿侧福晋说的话,只要想到他对我的好都是因为这张脸,我就恨的牙痒痒,有些不开心的坐在他身边。
他看着我眼里流出了些笑意,“这是吃醋了?”
“我可不吃醋,王爷如此风流,我是早就知道的。”我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一面喝一面冷嘲热讽道。
“珠儿心性是所有福晋里最淡泊的,她又如何会耍什么花样,我看有的人就是吃醋了。”多尔衮笃定的认为我就是吃醋了,一脸得意的笑道。
淡泊?瞧着挺精明的一个人,竟然让一个女人给蒙蔽了,是我太高看了多尔衮,还是说当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借用嫡福晋骂我的话,那女人就是个狐媚子,怕不是眼瞎了,才将“淡泊”这样的词来形容她。
“嗯,看起来确实是和其他的几位福晋、格格大不相同,我可是听大福晋她们说了,王爷待这位侧福晋可是非常的不一般,她在王府里可是集万千种爱于一身,你有什么心事也全都对她讲,人不在身边,还有书信来往,老夫老妻了,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说……”我捏着茶杯,絮叨起来就没完没了了,正说着,就被多尔衮爽朗的笑声打断了。
我抬眼瞧着他,心里更加窝火了,“你笑什么?”
多尔衮假装严肃道,“这偌大的王府里也就只有你敢这样不用敬语来和本王说话,怎么,难道还不够特别吗?”
是啊,我确实很特别,你骑行千里来救我,你纵我放肆如初,可你究竟是为何如此这样待我,不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吗?
突然多尔衮站了起来,他走到我身侧,抬起双手,“给本王更衣,今夜我就宿在你这里了。”
嗯?这是要翻我牌子了?
“你睡在这里恐怕不妥吧,我们再怎么说,也还没有成婚呢?要是让你几房福晋瞧见了,我又得变成众矢之的了……”想起大福晋如豺狼猛虎,想起珠儿侧福晋的深不可测,我连忙开口拒绝道,可话说到一半儿,我就瞧见多尔衮系在腰上的一块儿小小的金牌。
那金牌的做工十分的精致考究,上面还写着一串儿蒙古语,我脑海中一道灵光一闪而过,这该不会就是电视里经常出现的什么令箭金牌吧!若是有了这个,我是不是就能随意出入他所管辖的任何地方,包括圈禁长平的京郊行宫?
想到这里,我话锋一转,“不过,就算是成为众矢之的,我也想一直把你留在我的身边。”说罢就起身替他更衣,一面解开他的腰带,一面有些啰嗦的反复说,“不过王爷之前可是答应过我的,若没有拜天地,绝不同房,王爷可不能食言啊。”
多尔衮笑道,“本王知道了,今日在军营里累了一整天,我就只是想在你这里睡个安稳觉,要是去别人那儿,又得被缠上半天。”
听他这样说,我就安心了,三两下替他更了衣,除了自己的外衫拉起他的手就迫不及待的往被子里钻。此刻的我一心只想着早点将他哄睡着,自己才有时间去临摹金牌,毫无矜持可言。
谁知我们还没沾着床边,多尔衮忽然摸了摸腰间道,“本王的金牌呢?”语罢在衣架上,将我悬挂在那里的金牌取下,塞到了枕头下边。
他将金牌压在枕头下面,无疑是增加了我偷金牌的难度!
当着我的面儿藏好金牌后,多尔衮躺在床上满脸油腻的笑,好死不死还睡在外边儿,我不情不愿的爬到靠墙的那一边床睡下,心想这厮该不会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吧?
“赶紧睡觉,可别心怀不轨意图,小心我又将你提出去。”见我脸都能黑出水了,这瞎子还非得再补上一句,怎么着,我一个黄花大闺女还能半夜占你的便宜不成,真真是气煞我也。
“你那块儿牌子有什么稀奇的,这么宝贝?”我厚着脸皮靠到他的身侧,果真如我所愿,多尔衮向外挪了一大截儿,他睡到了枕头的边沿,金牌压在靠向我的那一边,这样我就能轻而易举的摸到牌子,想到这里,心里还有些小激动。
多尔衮瞧了满脸窃喜的我,干脆背过身去,“见金牌如见本王,能号令整个镶白旗军队,你说稀不稀奇?”
听罢,我激动的点点头,“确实稀奇,王爷赶紧睡吧,明儿还得早起呢。”
多尔衮“嗯”了一声,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