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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身陷高利贷

“很担心?”听到张栩这么说,我有几分疑惑又略带几分欣慰。看来在她的心中,还惦记着她的好朋友,不管后来发生了什么,之前的感情积淀看来还是有的。不过我并没有显得那么积极。

“我问?我怎么问啊?”我低声地对张栩说。“况且她家也没有电话。”我毕竟去过他们家,对她们家的大体情况还是有所了解。张栩听罢,默默地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小本,翻到一页,指给我看:“有空打一下这个电话吧,孟雪萱之前给我的,他们镇上邻居家的,应该能找到她。你问一下她家里的情况,顺便替我关心一下她。”

“好吧。”我假装显得不情愿的样子,因为我还是担心张栩的醋意会上来。“不过我问的话是不是不太合适?你既然这么关心她,自己问会不会好一点儿?”我拿出一连串的疑问抛给她。没想到张栩已经不耐烦了,使劲用手掐了一下我的胳膊。“让你问你就问,不许多话!”说完没再理我,接着扭头看书去了。

学完了这天的功课,我陪着张栩,把她送回了宿舍。我爬上了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犹豫了很久,一看时间这么晚了,况且冯学明也在宿舍,因此还是决定第二天去校门口的电话亭,给孟雪萱打个电话。第二天上午第一节没有课,宿舍里只有梁东一个人在,我来到校园外,给张栩说的那个号码打了过去。

很快,电话就接通了,里面传出了浓重的方言。“找哪位?”我勉强听了出来,回复道:“您好,请麻烦您让孟雪萱接个电话吧。”“啥子?”也许是我的普通话比较标准,或者是声音不够洪亮,对方一时没有听清。“孟——雪——萱在吗?”我把话音拉长,而且精练了语句,再次回答道。

这一次那边听懂了,放下电话去找孟雪萱。利用这段时间,我开始想该怎么和她说。毕竟上一次的分别显得很是不愉快且非常尴尬,不知道孟雪萱会怎么面对我,其实这件事我是受害者,我更担心地是她不敢面对我。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温柔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我是孟雪萱,请问您是哪位?”我一听赶忙回答:“我是刘可。”我没有多说,电话那边也顿时静了一会儿,不过过了片刻,她还是先说了话:“哦,刘可啊。你还好吗?”她声音小了一些,关切地问我。

这下可好,本来是我去关心她,没想到她反而先关心起我的状态。不过,仔细一想,也好理解,毕竟上次的那种情形,真容易让人觉得我生死未卜。那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过,而且都不知道该如何联系。

“我——挺好的。放心吧!上次那件事应该是个误会。”为了避免孟雪萱为难,我先把上次的事情说了出来。

“刘可,对不起。”孟雪萱仿佛带着一丝哭腔。我赶忙劝慰:“有什么对不起的,我还担心你的安全呢。”电话那头又一次静了下来。一看这样,我赶忙转移了话题:“雪萱,我看你这个学期没有来上课呢,是家里有什么事吗?哦,张栩特意让我问你。”电话的那头依旧在沉默,过了一会儿,那边忽然传来了哭泣的声音:“刘可,我恐怕上不了学了。”“上不了学?怎么回事?”听她一哭,我心里一紧。孟雪萱边哭边说,她把最近发生的事情一讲,我一下子就明白了。

原来,孟雪萱家里一直很穷。虽然考上了大学,成为全村的骄傲。但是对于她这样的家庭而言,各种费用的开销就像个天文数字,而且她弟弟也在花钱。她母亲为了供孩子上学,东拼西借欠了好多外债。后来实在没人愿意借给他们钱了,她妈瞒着她借了高利贷,结果利滚利,今年过完年后,债主去他们家逼债,要他们马上还清十万块钱。

“我晕,这样的剧情看来是真的啊。”联想起上次和孟雪萱一起被人逼债,忽然觉得这件事发生在了她的身上,真是无比的巧合。我显得很是同情:“缓一缓不行吗?”“不行。”孟雪萱继续抽泣道。“他们说下个月还不还钱的话,就让我们搬出这个宅子。”

“太黑心了这些人,去打官司啊!”我气愤地说。“没用的,之前都有协议的,只怪我们不该去借。刘可,我不能去上学了,我得在家里打工赚钱,如果还不上,他们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孟雪萱显得万念俱灰。听到这里,我忽然觉得孟雪萱现在不仅遇到了困难,而且很是危险,我安慰她说:“不要着急,学肯定还要上的,我帮你想办法筹钱。”她接着又哭了,过了许久,才说出话来:“谢谢你,刘可。”

放下电话,我顿时楞在了那里。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冯学明,他可能能借出这么多钱,况且他和孟雪萱的关系——不,我不能这么做。首先他们已经分手,且两人有些反目成仇;另外,让我去找他开口,多少有点伤了我男子汉的尊严。想来想去,我还是决定先跟张栩联系上。

我给张栩的寝室打了电话,她的室友说她已经去教室了。于是我放下电话,来到教学楼里我们常去的那间教室,发现张栩正坐在那里安静地看着书。

我悄悄地来到她的旁边,轻轻地搂着她的肩膀:“过来学习怎么也不叫我一声?”张栩轻轻推开我的胳膊:“学习呢,别瞎闹。”她没有抬头,显得一本正经。“还挺装。”我心里念叨着。过了一会儿,她放下笔,伸了个懒腰:“我叫你干什么?我也得给你点时间和别的女生约会啊。”说着她瞟了我一眼。

“我这诚信度就这么高啊?”我委屈地看着她。“我都说轻了。”说着忽然使劲捶了一下我的胸口。我顿时感觉到一阵剧痛,皱着眉头说:“温柔点会死?”我揉着自己的胸口。

“孟雪萱联系了吗?”张栩没有回答我,而是进入了正题。我把早晨打电话的事情和她一说,她惊讶地来了句:“他们的脑子有问题吗?为什么要借高利贷?”看着她惊讶的样子,我的心中满是感慨。不被逼到一定的份上,谁会借高利贷呢?肯定是逼不得已才要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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