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门前,朗欲驾马闯宫。守城军卒长矛对峙朗,迫其下马。朗不听守城军卒的劝解,硬是驾马撞开左右拦阻的士兵,一路朝凝香阁飞驰。
朗一路驾马走过的地方无不让宫人、侍卫乃至来臣都停下脚步,遥看这个目无宫礼的家伙,马蹄声急,来不及躲闪的宦官被撞出数米远,甚至有人还被马蹄踢伤,倒在地上抱头。
闻声而至的大队晋兵阔刀前来拿办朗,人的腿不及马蹄跑得快,朗绕着中宫殿一带跑了一圈,丢下马匹于半路,又轻功而至凝香阁院外。
气息尚未匀称,朗疾步晴儿房间而去。紫蝶闻声冲出,阻拦朗:“不可以去!”
“你让开。”
屋内的彩蝶等人见紫蝶同朗有争执,马上出门迎接:“属下参见主公。”
“我再说一遍,让开。”
紫蝶双手拦阻在朗身前就是不动,朗从不用下流的手段对女孩子,今次对紫蝶开了先河。探手紫蝶胸口,当众让她难堪。可朗没有意料到的是,紫蝶不动声色的放任他对自己的非礼,而且还毫无怨言的,一副任凭他处置的模样。
“你干什么?为什么不躲开。”朗吞吐的问道。
“在我的心里,我早已把你当成是我的夫君一样看待,我们姐妹们都是如此。”
朗环视紫蝶身后的彩蝶等人,她们羞红的脸颊上早已挂起两片淡粉,羞涩的低垂额头,似羞答答的花儿一样秀色可餐。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朗要避开紫蝶,紫蝶就是不依不饶的挡在朗身前,彩蝶等人也纷纷上前帮助紫蝶。
“你们想造反吗!”
“属下等不敢。只是不想主公看了昔日的佳人之后,会经受不了突如其来的刺激。”
“此话何解。”
“不便挑明,是不想你把对她最后的美好印象破坏掉。如果你真的想进去,我们不会阻拦你。”紫蝶心软的侧身放朗过去。
“我。”朗欲迈步,又心有顾忌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紫蝶。“谢谢你。”
紫蝶正身,朗已阔步入内。
帷幔遮拦的床榻上,晴恬静的闭目凝神,芳仪如往日一般清新可人。朗一手抚开帷幔,委身坐在床榻边沿,晴惊的睁开双眸,眼见朗一头白发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不敢置信的惊声叫了起来。
“啊!”
“是我、是我。”朗用手捂住晴口。
晴呜呜的哭了起来,朗心疼的一把将她抱起。
“你的头发?”
“没什么,只是肝火太盛。”
“你没正经,都什么时候了还骗人。”
朗此次前来的目的,是要来关心晴的,可同她简单的聊了几句,就浑然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该问些什么。
“今天外面的天气不错,我带你出去走走。”
晴四肢刚刚接骨疗养,还不能完全下地走动,但晴没有拒绝朗的意思,示意的眼神中透着温存,朗绝口不问她受伤之事,抱着她往屋外走去。
一路追踪朗的晋兵巡察至此,见朗从凝香阁出来,廷尉率领大队士兵冲了进来。七蝶女见朗抱着晴出来,知道要有事发生,七蝶女迅速跑回屋里取来长剑旁身。
“呦!这不是被关在冷宫里的小美人吗?”廷尉色眼发光的淫笑道。
“是啊大人,前些日子太子殿下还享用过呢,听说她是个好货色。”奸邪的士兵从旁添油加醋的勾起廷尉的好色心。
“是吗?白头发的!快点把她给本军爷放下,待我享用过之后,在量刑处置你。”廷尉不自量力的只身前来朗的面前。
晴刚平复的心情,再一次被这些坏人勾起,太子对她做过的事情历历在目。
“叫他走开、走开。”晴哭闹着要朗避开那廷尉。
“小美人害羞了,本军爷会很疼你的。”廷尉话刚出口,朗起脚把他踹下台阶。
“晴儿莫怕,有我在,谁都休想再伤害你。”朗把晴放下,七蝶女知朗意思,纷纷围了过来。“替我照顾她。”晴眼神一抹不舍情丝,朗微笑的转身。
倒在地上的廷尉害怕的身子往后退缩,朗狠狠一脚踏在了他的命根子上,只听数声惨叫后便暴死当场。
众兵见其主官暴死,弯刀齐攻朗处,朝他身上砍落,却见剑光一闪,铮铮数响,众人的刀全被朗深藏在腰间的金刚软剑格杀。
众兵呼喝着又一拥而上,朗一个人在这群士兵中游走如梭,所过之处只听见哀叫惊叱,他们一个个都被朗的快剑挑断了手筋、脚筋趴在地上疼得打滚。
朗的快剑简直像鬼神一般,根本没人能看清招式,甚至说那些士兵是怎么趴倒在地上的,连他们自己都搞不清楚。
闻风丧胆的士兵们不愿再战,允文携子允浩前来寻找太子下落。见朗手持利刃,斩杀了大队晋兵,其子未遵父令,莽撞的拔剑同朗一战,刀光剑影,手起剑落,允浩额头中央一道红色血痕裂开,允浩手中利刃落地,人亦倒下。
吓破胆的晋兵,一个个冒死蜂拥而来。朗大开杀戒的迎前再战,但是晴却不忍心看着更多无辜的人死在朗的剑下,保护晴的七蝶女列阵阻止朗,太子司马遹不知怎么挣脱捆绑的绳索,逃出密室。
“是太子。”一个士兵大声喊道。
允文惊愕的看着太子司马遹受伤的耳朵。“快、快去救太子。”
晋兵似鬼附身一样,同朗越战越烈,七蝶女转战围堵太子司马遹的逃走,朗一路杀到了允文面前。
一阵骤起的风让朗停下了手中的剑。
“阿弥陀佛。杀人不过头点地,施主何必苦苦相逼。”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和尚出手阻止。
“你是何人?”朗铁铮铮的问道。
“我乃相国寺主持空闻是也。”
“皇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众人跪伏在地,朗手持利刃凝视允文和太子司马遹,空闻站在朗身侧翘首以待。
贾后挥退侍卫,只身走近朗,弹指朗之宝剑清脆的声音,惊扰了朗的凝神。
“空闻大师在此,何不给他老人家一点薄面,对这些无知的人网开一面。”贾后抚握朗仗剑的手。
允文同太子司马遹得到贾后暗示,纷纷落荒而逃。朗正身要斩二人,贾后力挽狂澜:“虽然我不知道你同此二人有何渊源,但这里是皇宫,有禁宫的规矩。杀他容易,可你能活着带她离开这里么?”
朗心顾虑晴深,收起佩剑,转身走回晴身前,跪在地上颤抖着双手拥抱晴,刹那间,晴感知的落泪。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皇后娘娘妙语连珠,化解了一场杀戮,实在令老衲佩服、佩服。”空闻躬身行礼。
“大师谬赞了。”贾后侧身看朗同晴,有股说不出的感觉,不是酸、也不是妒。可能她对朗的感情早已超脱了男女之爱。
“对不起,我没用。”朗颤声。
“对不起,我没守住对你的忠贞。”晴哭道。
贾后只身走来,站在朗的身后。“不管太子对她做了什么,我都请你以大局为重。助我掌控内阁,我会帮你除掉他。”
晴的眼泪刷的停下哭泣的泪珠,朗微微放开晴,起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先前我对你做过的,我会慢慢补偿你。图安为了讨好我,废了她的手脚,虽然不是我亲自动手,但她也因我遭此一劫。你若要恨,就连我一块恨吧。”
“凡事有因必有果,她昔日所受之苦我会连本带利的为她讨回来的。”
“看你这么有斗志,我也就放心了。”贾后背对朗:“明日晌午之前,校场上会有夺帅印的典礼,也会有一场激烈的打斗,到时记得来夺帅印。”
晴看着贾后离开的身影,不由得对她更加憎恶。朗执念要为晴拼死一战,任谁说再多的苦口良言,也无从入耳。
“主公,你真的要去夺帅印?”彩蝶问道。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感受!”伊蝶上前推搡了朗一把。
平日不出奇的女子,竟也隐藏甚深的不让旁人知道自己的心事。朗惊讶的看着伊蝶:“你什么感受?”
“我、我,我只知道我不能失去你。”伊蝶鼓足勇气表白。“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你一眼,我就会觉得很幸福。”
七蝶女同跪朗身前。“如果主公想争江山,我们姐妹们愿意誓死效忠你。不求能为先锋斩敌于阵前,只求能服侍您左右,为您育儿持家。”
朗转身坐在晴身旁。“我不知道,我究竟哪里好,能让你们七姐妹为我付出真心。”朗不自知的小动作,落到晴的手上,抚握晴。“我谢谢你们对我的好,可我还是要辜负你的好。以免我在战场上杀敌会多个牵挂,从今天起,你们不在是我萧朗的属下,而是七个自由的女子,不隶属任何机构,也不属于某个人的统辖。”
“我们不走。”彩蝶态度坚决。“我们的命,早已为你刻在了颂碑上。古往今来,多少女子会为爱而战,我想没有几人,我希望我们七姐妹会是个例外。”
朗也坚决的回道:“我不答应,也不会成全你们的大义。”抱起晴,绕过七蝶女,踩着晋兵的尸首向院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