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影出现在了紫蝶身后,掌灯的紫蝶警觉的瞄看来人的影子,幻蝶站在昏暗处质问的开口:“为什么要这么做,那间房明明是雪儿公主的房间。”
“我知道,我只是想要他们一夜缠绵。刚刚,主公已经中下了我对他拥抱时下的情花媚药,任凭主公在有定力,也难避开这药力的强劲。”
“你这么做,不怕主公知道了会怪罪你?雪儿公主会埋怨你?”
“我早已为主公附上性命,只要他要,我绝无二话。有些事大家心里明镜的很,何必拆穿这月色的朦胧。”
幻蝶站出昏暗夜的警岗暗哨侧身面对紫蝶。“希望你今晚做的这一切是对的。”
朗醉醺醺的摸上雪儿的床沿,熟睡不知的雪儿只是觉得有重物压在自己身上。一阵剧痛,惊醒了眼眸,朦胧的眼,醉醺醺的脸。雪儿以为是采花贼,抵死不让朗亲吻自己而撕扯起来。朗恼怒的顺手点了雪儿的穴道,直到雪儿看清朗的脸时,这才知不是坏人。但是这么晚了,他怎么会这么突然的来到自己的房里?穴道一封便是十二个时辰,天明伊始,朗翻身摸抚雪儿娇躯,雪儿不吭一声的看着他孩子式的睡姿。
“晴儿,我很想你。”
“我不是晴儿。”雪儿委屈的泪划过脸颊,滴到了朗的嘴里。
“咸的?”朗抬头看着在哭的雪儿,眼神一下子瞪得浑圆,心里扑通、扑通的打着鼓点。“你!你怎么会在晴儿的房里?”
“这里是我的房间。”雪儿哭着说。
“那我?”昨夜在屋外与紫蝶的那幕拥抱让朗想起自己是怎么来到这儿,那跟着发生的事就模糊的记不起来。“对不起。”朗跳下雪儿的床榻,雪儿喊道:“替我解开穴道。”朗留步,回坐床边,不好意思下手解穴。
“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替我解穴很难下手吗?”
“不是。”朗凝神一点雪儿腋下的穴位,定了十个时辰有余的雪儿腰酸背疼的再床上打滚,吓得朗起身站在地上看她。
“干嘛躲我这么远!怕我吃了你吗!”
雪儿不喊还好,这一喊把朗彻底吓跑,简单的用衣服遮了遮体,拔腿仓惶的跑出雪儿的房间。
朗无心留恋身旁路过景色,匆匆走来两人堵在朗的面前。前面一人,乃太子侍臣允文。后面一个武士装扮的少年,则是他的儿子允浩。此人生得勃勃英姿,样貌绝世,俊雅之中,透出凛凛英气。
允文一眼扫过朗之模样,嘲笑的一语:“这般模样,还敢出来吓唬人,简直是不知死。”
“站住。”允浩多事的阻朗去路。“你是干什么的,怎么这般衣衫不整,莫非你是!”允浩俊朗的外表下,其实是个冲动的莽夫,竟拔剑指向朗。
“住手!”雪儿从屋内走出,仪态端庄的走向允文。“不知道此人犯了何罪,小将军会这般动怒。”
“雪妃娘娘。”
“娘娘来的正好,吾儿见此人鬼祟,故要拿他,不知娘娘的闺阁中丢了什么物件没有。”允文搭话道。
“本宫的闺阁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丢,要说丢,岂是你们臭男人懂得的那个意境。”
“娘娘的话让臣等一头雾水,请娘娘明言。”允文拱手请教。
雪儿眨眼暗传心意给朗:“一会儿有机会,就逃走知道吗?”
朗回了个:“你说什么?”的眼神。
雪儿无奈的做出回应:“说你呢大色狼,笨猪一头”。
“你胆敢骂我?你再说一次试试。”朗这回反应有点激烈。
“大色狼,大色狼!”
急得朗不知道该回什么样的眼神给雪儿,完全不顾允文父子的存在,使出了他最难让人想象的一面,竟当众袒胸露腹的告诉雪儿:“******,******。”
羞得雪儿也不暗示了,破口惊天一语:“你在非礼我的眼睛,信不信我坚强了你。”
允文父子哗然,朗亦吓出一头冷汗,赶紧整饰了衣服,背对雪儿。
“干嘛不敢看着我的眼睛!”
“你的双眼太美了,我怕再看下去,我会忍不住要坚强你。”
“你敢!”
朗回头冲雪儿吐了舌头,像个小孩子似的跑掉,让在场的允文父子彻底崩溃,雪儿亦言笑如花的蹲在地上捂着肚皮。
朗平素自恃文武双全,生平意气粗豪,闪烁目光,不容尘埃半点,淋漓血性男儿。今日竟像个孩子一样博得爱人的眉开眼笑,实在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洛都北营校场兵马集集,各路武将一展马上风姿于前来检阅的贾后视线。刚刚坐下观望椅,贾后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朗伴己身,可派出去的人一拨也没回来,这让贾后甚为不安。
“派出去的人还没消息吗?”
“快了,估计这会儿应该在路上了。”宦官巧口晃言。
“在派人去请,直到请到兵马大元帅为止。”
“奴才遵命。”宦官见贾后脸色不悦,怕挨鞭子,只得小心侍候,灰溜溜的派人去找。
花蛮蛮等在行馆驿站外,朗一头白发的出现让他忘了该如何称呼、忘了下跪请安。
“花督主。”
“奴才死罪。”扑通一声,跪伏在地。
“快点起来。”朗扶道。
“大王,你的龙体?”花蛮蛮指着朗的白发问道。
“是我害了琵琶。”朗低垂头颅,不敢正视花蛮蛮。
花蛮蛮自持不住的有些腿软,硬撑的站在朗身侧。“吾儿有幸为大王护驾,也算为国尽忠了。”
“岳丈,请受朗一拜。”朗拱手跪拜,花蛮蛮同跪对面。
“那日琵琶为掩护我逃出晋兵围捕,我不慎中箭落马,是她救了我的命,也是她成全了我的大义,让我见到太王后最后一面。人死不能复生,就请岳丈大人把朗当做您的儿子吧。”
“奴才一介内侍,岂敢要大王为我子嗣。”
“琵琶已贵为我大魏的王妃,已葬在王陵中长逝地下黄土,孤若命绝中原,就请岳丈大人把我的尸首带回去同她合葬在一起。”
“奴才纵使粉身碎骨,也无以为报大王对小女的恩情。奴才愿为大王立誓,一路保主开疆覆土,早日完成统一中原之大业。”花蛮蛮跪伏在地为朗磕头。
这幕场景看在了有心人的眼里,速速回报给了幕后主宰之人得知。
幕府戏院里端坐的汝南王司马亮正品茗的欣赏戏文,戏子们吟唱的台词让他觉得己身如戏文里的人一样,恰巧这出又是《天水关》。
“天水关”又名“收姜维”,描写诸葛亮受刘备托孤重任,决心出病伐魏,先攻取了安定、安南两城,擒住魏国驸马夏侯琳,又假冒夏侯之名向天水求救,另外又命赵云乘虚攻取天水。守将马遵信以为真,部下姜维却识破此计,反而打败了赵云。诸葛亮爱姜维之才,探知姜事母甚孝,故意先攻姜母所居之冀城,以骗姜维往救,并暗遣魏延假扮姜维攻打天水。马遵中计,果然疑心姜维,等姜回兵,闭门不纳。姜维进退无路,只得归降了诸葛亮。
司马亮想故技重施,妄想自己是那三国时的诸葛亮转世,想利用自己所掌握的消息来控制朗,进而让他两头孤立,最后和戏文里的唱的那样,把朗收入自己的麾下。
探子跪在院外回报:“启禀王爷,小人有最新消息截获。”
司马亮放下手中盏茶,挥退戏子,唤探子入内答话:“进来说话。”
“小人方才跟踪萧朗到了驿站,发现他于那里的一个老太监谈的很深情,他们都哭了。”
“那你有没有听到他们说了些什么?”
“当时小人站的较远,听不太清楚。”
“这里没你的事了,这是打赏你的。”司马亮从衣袖中取出一锭元宝丢给那探子。
“谢谢王爷、谢谢王爷。”探子接赏退去。
“难道他?来人,备轿入宫。”
驿馆外的朗同花蛮蛮瞄看了四周无人,步入馆内上房收拾行囊。朗看见圆木桌上有封信件,未问是何人相送,打开展阅。
“朗哥安好,晴儿在此恭请了。一别这些日子,可否想我多点。娘亲还好吗?”朗看着信函的字体有些怀疑是否晴亲笔所出,唤来花蛮蛮询问:“这封信时晴儿写给我的吗?”
花蛮蛮接过详看:“奴才不知。”
朗没有再问,只是把信拿在手里又阅看了一遍。花蛮蛮站在一边不语,心想朗可能还不知晴的近况,抱着走一步看一步的心态,隐瞒朗的知情权。
“这信上的墨迹还未干,想必写信之人尚未离开。”
花蛮蛮警觉的环视屋内。
前朝魏帝跟前的侍卫长,今已入花甲之年,可他身轻如燕的体魄一点都不像个老人。沉稳着脚步站到朗的身前,朗正身看他。
“老人家,你写这信究竟是何意思!”
“枉我方才暗喜,晴所托之人是个能人,没想到晴所托非人,一个连自己心爱之人都保护不了的男人,还算什么男人。”侍卫长夺过朗手中残信撕毁,丢到朗的脸上。
“老匹夫,胆敢辱没我主。”花蛮蛮出掌欲动武替朗出头,朗出手化解干戈。
“告诉我,晴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说实话。”朗铁铮铮的问道。
花蛮蛮不敢再隐瞒下去,只好道出始末,朗瘫坐在椅子上,左手握拳的捶击圆桌,恶狠的目光频频闪过杀机,侍卫长没有再言,理直气壮的走出上房,花蛮蛮自知有罪,跪伏地上连连认错。
朗已按耐不住心中那份对晴的紧张,问仆役要来马匹,快马加鞭的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