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皇宫的大门层层开启,朗抱着晴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朗每走一步,晴的心里就多烙印下一个脚印,这是朗陪她走过的路。虽然在她很想哭的时候,朗没在她身边。但却在她最需要人安慰的时刻出现,对晴来说这就足够了。
熙攘的街道里,买卖的摊贩和百姓为了短斤少两而争得面红耳赤。朗放下晴坐在茶社里,迅速的跑去对面卖糖果的摊位,买了一包酥糖给晴。
“给。”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小时候爱吃酥糖的事?”
朗点了头。时光似倒转回了他们最童贞的年代,每逢晴儿被欺负或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都会要朗为她买酥糖吃。
正当二人在回忆美好的童趣,身旁那两个争得面红耳赤的百姓和摊贩大打出手,百姓气得把摊贩老板的货物丢的多处都是,打到晴了也不说对不起,蛮横的想走。
朗起身,那蛮横的百姓斜眼看了朗一眼。朗二话没说,直接把那人摁在茶桌上。
“你想干什么!”
“道歉。”朗淡淡一语。
晴赶忙替那人求情。“算了、算了,反正我也没受伤,你放了他吧。”
“臭娘们,少在那边假好人!”
朗大怒,一脚踢断那人的小腿。巡街的官差见朗杀气腾腾,谁也不敢越前拿办。一匹快马拦在众官差面前。“奉皇后娘娘口谕,不管萧大人在京犯下何种罪状,一概既往不咎,这是令箭。”
众官差见令箭迅速溃散,朗放开了那个刁民,抱起晴离开那条原本熙攘的街道……
驿馆前晋兵早已列队恭候,朗抱着晴步入自己在驿馆二楼的房间,还跪在地上的花蛮蛮见朗回来,赶忙起身床榻边沿铺衬被褥。
“跪了很久了?”
花蛮蛮停手看朗。
“吩咐下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打扰我们。”
花蛮蛮不发一言的躬身退下。
“为什么要对他这么严厉?”晴躺下问道。
“我有吗?”朗坐在床边。
“你是不是很介意发生在我身上的事?”
朗的脸色霎时变了颜色,起身驻足在圆桌前。抬手倒了一杯花茶,痛饮入喉。手中的杯子被朗的内力震碎,食指上划破了一道口子。
“不说话,就代表是喽。”晴的眼泪再次滑过脸颊上那条完美弧度。
朗怔了怔神情,眼眸里充斥着窝心的温柔走回床边。晴侧头看朗,朗委身床边坐下,一双似被温暖的手,抚着晴的脸颊,将残留在她眼眶里的泪珠拭干,俯身亲吻了她的额头。
“这辈子,我的心里除了爱你、还是爱你。”朗细语晴的耳畔。
“为什么不敢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爱你。”
朗强颜欢笑的正视晴:“傻瓜,你要是喜欢听,我以后天天讲给你听。我爱你。”
晴浅笑,没有拆穿朗对自己的谎言,因为朗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她幸福的源泉。看着朗强颜的笑容,纵然是甜蜜的泪,晴也不愿再让它滴落,她不想成为朗的负担,也更不愿意再做他的绊脚石,阻碍他去爱任何其她女子。
“时辰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有什么事,大声唤我。”
晴依旧浅笑的点了头。
朗走过圆桌前,轻轻呵出一口气,熄灭了烛火。房门关起的刹那,两个人的心早已纠结的泪如雨下,谁都不愿意轻言伤害对方。朗虽然嘴上不说介意,可心里仍介意太子对晴的事。黯然的月光,隐射不到晴脸上的哀伤……
驿馆庭院。
朗踌躇的神色仰望星空皓月,花蛮蛮闷不吭声的站在朗不远处。雪儿不知何时偷溜出宫,抢先站到朗的身后,一手搭载着对他的心疼,一手摸抚着他的愁思。
“何时学会这些的,这不像你。”
“爱上你的那刻起,我就试着学习晴儿姐姐会的和懂的。我不要你为我如何如何,只求你能在这里。”雪儿摸抚朗愁思的手,游走到朗的心房上。“给我一席之地。”
“你知道的,我心里始终爱的是她。”朗转身坐在院落中的石凳上。
“你很坦白。”雪儿大大咧咧的坐到朗的身侧。“你知道吗,你这个人有时候真的很没品吔。对我一点都不怜香惜玉,亏我还把你当成我的夫君一样疼。”
“怎么,埋怨我对你不好啊。”
“你觉得你对我好吗?”雪儿对朗一扬下颚,便与他一同哼笑出声。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快点回屋照照镜子去。”
“你终于会笑了。”
“怎么,我有说过我不开心吗?”
“与其爱着一个让你忧心的人,何不试着放手去容纳更多爱你的人。”
“你是说你啊。”朗玩笑回应。
“我很认真的对你说,我要做你的妻子。”雪儿一本正经的对朗告白。
“虽然我们有过一夜,但那是紫蝶使坏,不是我心甘情愿的。”朗一推四六五的不认账。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谁让你那么没良心。很晚了,我要回宫做做样子,不陪你了。”雪儿起身离开。没走两步就回头看朗:“说你没良心,你还真的没良心,枉我大老远的来看你,你连句再见都没有,真是让人心寒。”
“对不起,我……再见,路上小心点。”
“这还像我的夫君。”雪儿甜甜地跑出庭院。
雪儿背靠在院墙上垂下头,掩饰着自己将要流出的泪水。朗故意走去院门旁的假山石前,仅一墙之隔,朗很吃惊的看着雪儿,因为这是他第一次看见雪儿那么率真地为他流泪,禁不住的要伸出手去,把她落下的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接到指上。
怕雪儿会察觉自己对她的关心,萎缩的把手放下。
“不许哭,你一定要开心的面对他,不能要他不开心。”她脸上露出坚忍且难过的神色。
朗亦背靠在墙上,没有像雪儿那么大胆的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但也暗暗的道出在嘴边,小声的一语:“对不起,我不想看你的惨状,也更不想你为我伤心难过。原谅我这个固执的人吧……”
朗的话音刚落,雪儿似乎发觉了朗,转身迈步入院,朗就站在自己的右手边,如此的亲密、如此的让人心暖暖的。
朗惊诧的看雪儿的背影,雪儿扭转了己身,两人的眸光早已递给了彼身,似会推拥的晚风将二人的距离拉近,雪儿紧贴在朗身前,朗也不知何时,双手竟抚在她的腰间。雪儿很会把握时机,一吻定在朗的唇上……
缠绵片刻,两人都意犹未尽的盯着对方看,宽大的庭院,一阵火药味扑鼻,二人眼前一亮,花蛮蛮很会制造气氛,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烟花,绽放在院外的石阶上。
“我想和你生生世世都生活在一起,伴着你、念着你、疼惜你。”朗不知怎么的,突然对雪儿一改常态。
“是真的吗?”
“日月可鉴。”
雪儿幸福的拥抱朗。深夜的幕景成为了他们的道具,远处点着烟火的花蛮蛮是他们的见证人,爱火胜比烟火更加美丽,绚烂的连月色也跟着暧昧的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