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人面前,他的话已经堪称很不留情面了,不少人都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惹了南相不快。
戴蓉注视着他,眉头渐渐皱了起来,看来,致远远比她想象中还要在乎南绪啊,不过,也并不奇怪,毕竟—
南绪是那女人留在世上的唯一骨血。
“致远,与长清和画儿无关,是我让她们留在这儿陪我说话的。”
南相淡淡的说道,“从明夜开始,超过酉时,长清你和画儿就不可在南苑停留,打扰母亲休息。”
“相爷.....妾身知道了。”
沈姨娘害怕他,自然不可能说些什么,南画也有些心虚,垂头答应,但她脸上的巴掌印实在是太清晰了,清晰到让人无法忽略。
到嘴边的话,被南相生生的咽了下去,他改口道,“南画,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戴蓉阴阳怪气的回答道,“还能怎么回事!是南绪打的!”
“哦—”南相冷着脸,“南画,你又做了什么?”
南画无辜的眨了眨泪眼,只觉得十分莫名。
为什么她爹永远都是这么的不公平,偏袒南绪,明明是她受欺负了,他爹还帮着南绪!
上次她被打了那么多鞭,险些没了半条命,他爹竟然都没有责罚南绪,她到底还是不是南相亲生的啊!
她委屈的不能再委屈,眼泪再一次的倾泻而出,嗫嚅着苍白的嘴唇,“爹.....我没有.....”
戴蓉继续添油加醋的说道,“你也要好好管管南绪了!明明知道画儿和庭渊即将要成婚,还和庭渊走的这么近,这不是惹人非议吗!”
南相深沉的眸光悄无声息的从南绪脸上掠过,少女绝色的容颜并无半点异样,始终冷艳。
他像是了然了什么,道,“本相想过了。
既然画儿不愿嫁给庭渊,婚约就此取消。”
他的声音不算大,但在场的人都清清楚楚的听见了,好几个平日里仰慕顾庭渊的婢女都是松了口气。
就二小姐这样的残花败柳,配他们的男神,简直是牛粪泼在了鲜花上!
南画和沈姨娘都怔在了原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尤其是南画,她好不容易定下心来,准备好好和顾庭渊过日子—
南相却突然改变了心意。
她脸上青白交错,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或者说,她根本不敢再说些什么。
戴蓉尖叫起来,“致远!你这个决定是不是过于仓促了?”
就连沈姨娘也跟着附和,“相爷.....这婚约取消了,相当于画儿被退婚,画儿的名声可怎么办啊?”
好不容易有人能接手这个烂摊子,还是个她越看越满意的女婿,她怎么能就此放手?
“早在她做出那等丑事来,脸就已经丢光了!还要什么脸面!”
南绪听着南相怒意森森的话语,下意识的看向了始终从从容容神色未变的男人,男人漆黑的目光同样看向了她。
他的眼睛,像是蒙着一层轻雾,让她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可他的反应如此淡定,难道,早就预料到了?
沈姨娘抓住南相的衣袖,“相爷,这婚事可不能取消啊.....画儿她年纪小不懂事,不怪她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