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按照进度,工程应该在5层以上了吧,把资料、照片准备好,我们给江澜准备的这份大礼该送出去了。”霍振东站在办公桌前,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这个办公室的每一个人脸上都露出了阴险诡异的笑容。
一阵尖锐的铃声划破了诡异的静谧,霍振东接起电话。
“喂,振东,那批劣质钢筋被江澜发现了,我必须按照跟江澜的合同提供合格的材料,货源质量问题还能让那王老头儿帮着蒙混过去,但是这些劣质货怎么办啊?我们公司下个月就是半年审计,我要不把这笔资金窟窿补上,哥们儿饭碗丢了是小,我是要坐牢的。”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一个急切的男声。
“什么?被发现了?什么意思?”霍振东有些难以置信的问。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霍总,江澜集团楼盘质量问题被曝光,其中好像牵扯到了我们。”
“什么?”霍振东和一行人脸色交错着疑惑和深深的惊惧。
电视里江澜集团董事局成员、副总裁王振欧双手扣着手铐正在接受采访。“我为我的行为感到可耻,之前我因为个人原因,轻信了霍氏集团的人,我以为他能给我以朋友的帮助,可是事后他们拿这件事情不断要挟我,我被迫无奈只能在工程项目中夹杂劣质钢筋。我给公司造成的损失无以弥补。”
“那王总请问……”
王振欧抬了抬双手,打断记者,“我现在已经不是江澜集团的王总,请您换个称呼吧。”
记者笑笑,“好的,那请问王先生,霍氏为什么要求您这样做呢。”
“具体原因我是不清楚的,可能是因为霍氏进军地产业,滨江花园和江澜集团的紫澜花园在同一时间开工,两个楼盘从地段、定位都很接近,在将来开盘后势必会成为对手。”
镜头转向江羽臣。
记者:“针对这次霍氏企业因恶性竞争导致的故意陷害江澜集团会作出什么反应?
江羽臣对着镜头优雅得说,“我纠正一下,我们只有证据表明江澜集团原董事局成员王振欧先生与第三方材料供应商有私下协议,更换合同上的钢筋等级。被更换的钢筋也不是说就是劣质钢筋,我们选择的材料供应商也是通过严格招标后选择的。说得简单一些就是屈服强度、极限强度、延伸率、冷弯、及可焊性的不同,当然建筑物的不同地方使用的钢筋等级也是不同的。被更换的钢筋并不是说就一定会给建筑物造成明显质量问题,但是不排除会给整个建筑造成安全隐患的可能。目前江澜会以建筑安全作为重中之重,我们要对紫澜花园未来的住户负责,所以我们决定拆除已建成的5层建筑物。”
记者,“您是说拆除么?那将给江澜集团造成很大的一笔损失啊。”
江羽臣表情沉重得笑一笑,“江澜集团的利益比起广大群众的生命安全,轻于鸿毛。”
记者:“那这笔费用会加在之后的消费者身上么?”
江羽臣笑笑,“这次事故完全是江澜内部责任,我们必须自己承担。而且现在京城又不是我们一家楼盘,我卖得贵消费者也得买账才行啊。”
台下掌声一片,电视机前霍振东紧紧握紧了拳头。
记者:“那江澜集团会追究霍氏么?”
江羽臣,“这个目前江澜不能作出任何答复,王振欧先生已经移交司法机关,所有的事情我们等待司法机关最后的裁决,我相信法律会给我们一个公正的解释。但是如果真如王振欧先生所言,我们保留追究责任的权力。”
霍振东把手中的遥控器狠狠摔向电视屏幕。
“振东啊,你消消气,你发火也没用啊,目前的当务之急是想想怎么解决,我可是背着家里投钱进来的,如果让你大姑知道我……”
头一个没说完,另一个又扒上来,“哎呀,你那是私房钱,没了没什么大碍,振东啊,你赶紧给四叔想想办法,现在那个姓王的指明点姓的说是咱们霍家指使他这么干的,我可是背着大哥没少给你投钱啊。这要死大哥发现了,我就……。”
“振东啊,你赶紧的想想办法,我以为能挣钱,就先贷款在澳洲买了套别墅,我想着你这边儿一挣了,我就能把我那房子的贷款还清了,可现在……我要再拿不出钱来,人家那边就要收房子了。
“你那着什么急啊?凭霍家名声你还跟银行要不出来几天宽裕?”
“我当时这不涂便宜,贷的是高利贷。振东……”
“你都有那么多钱了,还舍不得那几个利息,你活该!振动啊,我就不一样了,我家里孩子今年可是去瑞士……”
……
霍振东自己还没理清怎么回事,就已经被一屋子的七姑父八叔叔弄得晕头转向。
有的时候,坏事情就像晴空里的一道惊雷,轰隆一声巨响后,后边跟着的便是挡也挡不住的黑云密布和急风骤雨。
“多谢小姑姑救命之恩啊。”霍振东在霍雯雁的车子里懒懒得说,他把副驾驶的座位放低,半躺着闭上了眼睛。
霍雯雁白了他一眼,这个时候不是计较什么称呼、语气闹小孩子脾气的时候,“我真希望我能救你,可是我没那个本事。”
“霍……我爸知道了么?”霍振东没睁眼,有些身心具疲得呢喃着。
“我不清楚,我可没敢给他打电话,不过现在这条新闻被吵得满天飞,就算这一秒不知道,下一秒也听说了吧。”
“那你找我干什么?你那些叔叔婶婶、哥哥姐姐、姐夫嫂子的恨不得把我撕碎了卖钱,你呢,怎么?想先下手为强?能捞多少是多少?”
“振东,我什么意思你不清楚么?我好心好意帮你,你一定要这么出言不逊么?”霍雯雁微微皱起光洁的眉头,她转头看了一眼身边依旧闭目养神的霍振东,棱角分明的眼眶、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怨谁呢?是怨他这张俊的一塌糊涂的脸,还是怪自己鬼迷了心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