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我不认识你,谁得罪了你,你找谁去啊,你拉着我算怎么回事啊!”我拼命挣扎,好不容易抓住的救命稻草也飞了,我只能靠自己了。
“咱们是不认识,可你跟那个小婊子认识,我亲眼看见你们俩一起走进来的,那小婊子玩了老子一把,还他妈把我所有的钱都卷走了,连衣服都他妈给我仍楼下了,你说我能放过她么?我找她,我找着她我活扒了她的皮,可是那小婊子辞职了,我上哪找去。”
我一听差点笑出来,原来是个戒色未遂的流氓,真是活该。我的心紧跟着又沉了下来,他嘴里的小婊子不是叶莎吧。
“那是你耍流氓,活该!你放开我,不然我不客气了。”我感受到他钳住我手腕上的手更紧了,我抬起高跟鞋一脚狠狠的踢在他大腿根上,可是被他躲过了。
胖子哎呦一声放开我,捂着大腿,肥硕的脸狰狞这扭曲在一起,忍痛朝我扑过来。
我闭上眼睛,准备对着他圆滚滚的身体胡乱打一通,我等了很久也没等到胖子富有弹性的肚皮。
“你谁啊?管你什么事啊。”胖子含糊不清得怒骂着。
我睁开眼睛,是我在包房里看到抽雪茄的那个人,他一手钳制住胖子的衣领,另一只手则优雅得举着雪茄。
“我不是见义勇为的蜘蛛侠,只是这位小姐我认识,所以还劳烦您高抬贵手。”说完他手上的力气更重了几分。
“她还欠……哎哎……疼……”胖子痛得龇牙咧嘴。
“我说高抬贵手是抬举你,你打着我二哥的名义到处猖狂,就不怕……”他没继续说下去,又吸了一口手里的雪茄。
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他们包间的门口,用厌恶的眼光看着胖子,胖子马上就变了脸,“霍总,对不起,对不起我有眼无珠,不认得这位小姐是您的朋友。我……”
不等他废话说完,中年男人狠狠的从牙齿间挤出一个字,“滚。”他说完又转向抽雪茄的男人,“振东,你何必跟他见识呢。”
“大哥,林菲真的是我朋友。”霍振东嘴角抽起一个邪魅的笑。
“滚过去,把林小姐包厢的帐结了,再准备份厚礼道歉。”中年男人
霍振东捏着半截雪茄扔进包间门口的垃圾箱,拍了拍中年男人的肩头以示感谢。
我重新回到洗手台前,挤了厚厚的洗手液狠狠得搓着双手,我的洁癖症又犯了,从小我就不喜欢被陌生人碰触,上学的时候每回放学回家我都要把手洗了又洗。上大学以后这个病更是变本加厉,记得有一次我被体育老师拉了一下手,下课后我躲在卫生间把一双手搓得通红都不甘心。后来开始工作,和人握手接触的频繁,渐渐得好了很多。
“霍总,今天谢谢您。”我一边道谢,一边再哗哗的流水中狠命得搓着双手,就连小臂都不肯放过。
“还是老毛病?”霍振东依在墙上看着我犯病。
我忽然怔住,“老毛病?”他怎么会知道我的老毛病。
“哦,现在很多女孩子都有洁癖。”霍振东有些尴尬得解释到。
“我只是不喜欢被陌生人碰触,刚才那个又……觉得有点不舒服。”我张着湿淋淋的手从他的身边伸过去抽了两张纸巾。
“你那边可以结束么?我送你回去吧,这边打不到车的。”
我点点头。回到包厢,服务生等在门口,“小姐这是您的账单,这张是一位先生为您办理的贵宾卡,没有密码所以请您保管好,还有这些酒也是那位先生送的。”
我接过那张设计考究的卡片,上面金色浮雕的字标着5000元,那胖子为了霍家还真舍得出血。我收起卡片,拎了一瓶红酒,“把剩下的分给里面的客人吧。”
我进去告别,又说了不少冠冕堂皇的屁话,然后就跟着霍振东走了,我坐上他的车子,离开会所,把李媛接我的事情全然忘在脑后。
车子一路驶进内环,我看着越来越繁华迷离的霓虹,忽然害怕起来,我害怕夜晚纸醉金迷的喧嚣,也害怕空空荡荡的黑暗里的寂静。我看着无数倒映在车窗上缤纷的灯火,这个城市绚丽得让人都看不清自己了,我忽然很想哭,我从脚边拿起那瓶我走时带走的红酒,咕咚咕咚的灌了两口。
我路过吧台的时候,走了又退回来,我从手提袋里拿出酒,说帮我开了它的时候,一定特别像神经病。就像现在一样,不然霍振东也不会一个急刹车把车子拐到路边,大声得呵斥我,“你疯了么?刚才还没喝够么?”
我醒酒的速度比蜗牛爬还要慢,我特别佩服雅西,她每次不仅能吐出胃里的酒,还能把侵蚀到大脑里的酒精也倒出来,而我好像是把胃里的酒,吐进了大脑里。我刚才短暂的清醒是被胖子吓出来的,一路在密封的车内,伴着内循环奇怪的空调味,我又变得昏昏沉沉的。我一直都不喜欢车内空调那股奇怪的味道,总觉得越是密闭性好的车子,这股说不出是什么但叫我直恶心的味道就越重。雅西经常翻着白眼嘲讽我,林菲,别着急,你的日子过的差点也没关系,反正你天生就没有享福的命。
霍振东一把夺下我手中的酒瓶,因为用力过猛有些飞溅出来落在我的衣服上,在我雪白的羊毛大衣上绽开一片片褐红色的污渍。我迷离着双眼看着霍振东,他好像是生气了吧,“没想到像霍总这样的人,也有不优雅的时候。”我笑得像个白痴,还举着食指在他面前画圈。
霍振东摇下车窗,冷冷的风灌进来,吹得我的脑袋更涨了,我下意识得缩了缩脖子。
“对不起啊,让霍总看笑话了,我总是这样丢人,丢死人了,可是没办法啊,我就是这样。在席尘面前丢人、在客户面前丢人、在同时面前丢人、在江羽臣面丢人。”我哭哭笑笑完全就是个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