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啦,可是没办法啊,我就是不能像你们这些人一样,霍总,你知道么,你们呀是骨子里的高贵,你是这样、雅西是这样、席尘是这样、李媛、江羽臣你们都是这样。可我呢,我是装的,装的,你们从小的血液,怎么可能装得像么。不,有人装得像,叶莎就装得像,她每次穿上那种金灿灿的晚礼服,她就变了,你看过美少女战士么?叶莎就是那个月亮公主,晚礼服和高跟鞋就像是她的战衣,穿上就会变身。”我絮絮叨叨得讲得,完全不顾霍振东是不是听得懂。
“我装不像,是我太笨了,我从来不能像雅西那样风而不骚得仰着脖儿,品出红酒的年份和它千奇百怪的成分。什么赤霞珠、西拉、佳利酿、品丽珠、神索、歌海娜、美乐、莎当妮……听听这些不着调的名字,我曾经就像背单词一样把它们美丽的名字一一背住,可是它们滑进我的嘴里就又变成了一摸一样的酸涩。只不过有些酸味重一点,有些涩味多一些,可是我就是喝不出它们有多美味,我怎么喝都觉得没有可乐好喝。”我都眼泪流进嘴里,又酸又涩。
“还有啊,我最不理解的就是你们这些人办的晚宴、part,请来一个又一个名厨,可是人们都站着走来走去,怎么吃啊。你知道我整个一晚上把自己憋在那个大气都不能喘的裙子里,我有多难受么,还有我的脚,每次都是回家都是血呲呼啦,跟下地干了一天活似的。我好几回做梦都是穿着断了一只的高跟鞋,裙子后面裂开一道口子,露着气势磅礴的勾,脸还杵在蛋糕里,红酒杯倒了,我满头发都飘着赤霞珠的味道。”
一阵低沉的笑声打断了我,我扭过头,霍振东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我看着他的样子,越来越模糊,我想说什么,可是我嘴唇就像灌了铅一样。我迷迷糊糊的睡过去,梦中我被一只温润的唇吻着,只是轻轻的浅尝,却久久不肯松开。
我稍稍有些意识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躺在温暖舒适的大床上,眼前朦胧着一个男人的赤条条的上身,微微隆起的胸肌,窄而紧致的腹部。我天天再穿梭在这些健硕的胸肌间还是练出一些抵抗力的,但是也不能这么考验我的意志力吧。更何况他还离我们这么近,炽热的鼻息混合着雄性荷尔蒙的气息像一只诱惑的魔爪在我脸上、颈间不停的摩挲。我沉浸在这种浓浓的激素刺激里,我的意志力完全被击垮了,根本无法和我沉重的眼皮做斗争。
我意识在大脑里飘飘然的游荡,不紧不慢得寻找着我睡去前的记忆,我想起我和叶莎一起去赴宴、她穿了一件精心挑选的粉色小礼服裙,但是走到门口却忽然说肚子痛,送走了她,我陪着广告商吃饭,然后遇到了那个该死的色胖子,再然后是霍振东……我想到霍振东全身一个激灵。我调动着大脑里支离破碎的脑子包,可是我能想起来的只是在他的车子里喝酒,我还絮絮叨叨得说着什么,那是我最后的记忆了,那现在这个男人……我的妈呀!
我睁开眼,连喊带叫的跳起来,由于我忽然像诈尸一样跳起来,所以我的脑门重重得碰在了什么东西上,说软不软、说硬也不硬。我来不及思考我撞上的不明物体是什么,满脑子想得都是万一我失身了怎么办。我要不要理直气壮得指着江羽臣的鼻子告诉他,“怎么样,你不跟老娘缠绵,有得是人愿意和我共度良宵。”还是我要在地上爬向他的大腿,然后死死抱住,失声痛哭,“对不起,即使你不碰我一下,我也不应该在外面水性杨花。”我的脑子里像过电影一样,飘过一幅幅惨不忍睹的画面。
直到我听到那个男人嗡嗡得说:“林菲,你诈尸啊?”
我睁开眼睛,眼前是光着上身捂着鼻子的江羽臣,“怎么是你啊?你怎么在这里啊?你怎么进来的?”
“这里是我家!”江羽臣痛苦得揉着鼻子,恨恨的说。
我低头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穿在身上的裙子,还是吃饭时候的那件,放下的心又忽然浮上一层薄薄的失落。
“我怎么会在你家啊,我不是……”
“李媛送你来的。”江羽臣没看我,对着镜子摆弄着他有些红肿的鼻子。
“李媛?我不应该……”
“你应该在哪里啊?还有,不是我,你觉得会是谁?”江羽臣凑过来,捏起我的下巴,漆黑的眸子里升起微微的疑惑,却让我感到浓浓的恐惧。
“吃饭啊,我忘记了我发信息让她来接我。”我没有和他说起霍振东,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有种预感这个人不能出在我和江羽臣之间。
“你干什么啊?光着身子,想让我把你推荐给席尘么?”我迅速的岔开话题。
他捂着鼻子凑过来,“你不撞我还有可能,可是我现在这个样子会影响销量,所以你要赔偿,如果我的鼻子断了,那你就更麻烦了?”他边说边把他那张帅得一塌糊涂的脸凑近我。
“我怎么赔偿啊,请你做隆鼻手术?可以啊,我们下一期正好有一个整容师的专访,他在国内很出名的,我让他帮你打个折?”我微微向后弯着腰躲避他扑在我脸上的气息,我在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下极力维持着镇静,可是我能感到我的脸开始发烫,还有我越来越极速有力的心跳声。
江羽臣感觉到我在后退,把他的脸跟进一步逼近我,他的鼻尖轻轻的触碰着我的鼻尖,我的心砰砰得跳着,几乎已经快从嘴里蹦出来了。“如果有这种机会,你应该去做一下你的……。”他的眼睛瞄在了我脖颈以下的位置,一脸的坏笑。
可是我一点都不觉得好笑,我只觉得懊恼甚至是耻辱,我男朋友从来不和我亲热,现在还指责我的身体构造。你都不碰一下,什么样儿跟你有关系么。我满心怒火,光着的脚一脚跺在他的脚背上,“变态!”
然后我揪起仍在床尾的大衣就往外走,“我回家了。”
他一把扣住我的手腕,把我带回到他怀里,像个孩子一样耍赖说,“我不让你走,我要搂着你睡。”
“搂P啊,我是你的玩具娃娃吗?”我一把推开他,合衣躺在这样一个男人身边简直就是对身心、意志的折磨,能睡着才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