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雯雁把霍振东邀到她长去的一家咖啡厅,这里的老板到服务生都认识她,这家店价格不菲,很多咖啡都是会员专供制。有钱人家的小姐就是这样,连喝一杯咖啡都要会员制,都要限量、特供,她们浑身上下的名牌衣服名牌包已经不足以把她们和那些小三专业户和为了一条裙子一个包一个月吃馒头的女孩区别开来。是啊,你能眼睁睁的看着四位数的裙子挂在橱窗里与你擦肩而过,而跑来消费一杯三百块钱的咖啡么,这样的女孩一定有,但绝不是大多数。
霍雯雁点好了咖啡,服务生问转向男士问需要点什么。
霍振东想也没想就说:“给我来杯长岛冰茶。”
还没等服务员点头,霍雯雁就抢先说:“你不能喝酒。”
霍振东看着霍雯雁,服务生也下意识得扭头看她。
“尝尝这里的咖啡吧,都是特供的,味道不错。”霍雯雁毫不理会两个人的注视。
“咖啡我也不能喝,来杯冰水吧。”
服务生刚走,霍雯雁轻叹一声,“原来你保留我所有的利益,只为了在大哥那有个交代?”
“也不完全是。”霍振东看着霍雯雁嘴角轻轻上扬。
“那还有什么?”霍雯雁一只手托起下巴,身子向前探了探,两只眼睛溢满了希望,像一个期待着答案的孩子。
“还有怕你这个姑姑找我的麻烦。”霍振东上扬起的嘴角变成一抹嘲讽的笑,然后顺势拿起服务生刚刚端上来的冰水喝了一口。
空气里浮荡着浓郁的咖啡香气,霍雯雁本来想借着这样的气氛让他们之间也多几分温暖,可是霍振东此刻连每一寸肌肤都透着和他面前这杯冰水一样让人讨厌的冰冷。
随着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霍振东放下杯子,“小姑姑应该也听到了什么风声,迫不及待得来兴师问罪的是吧,放心,一分钱都不会少你的。”
“振东,你知道的,我不是说钱。”霍雯雁轻轻得说,语气里带着娇嗔的任性。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你不用不好意思,我不会故意去损害霍家和你的利益,所以请霍大小姐高抬贵手,也放宽心。”自从上次霍振东在车里捂着疼痛愈裂的脸,被霍雯雁体贴关心过,霍大小姐就像一枚撕不掉的膏药贴上了霍振东。所有他出席的场合她都会到场,每天在那些有霍家钥匙、存酒的酒窖酒庄里钻进钻出,还长长编着各种理由来她大哥家串门,霍振东知道她这些忽然头脑发热的举动都是针对自己,可人家做得光明磊落,每次都是特有缘份的不期而遇。
“振东,钱我不在乎。”
霍振东没有说话,依旧在心里冷笑,不在乎钱,说这种话的姑娘都是泡在蜜罐子里站着说话不要疼的,江月华何尝没有雄赳赳气昂昂得说过,姑奶奶不在乎钱,可是还不是一次又一次得迫不及待得钻进有钱男人的怀里。
“你知道么,当我听到大哥那么说我心里有多难受,我和你之前不想介入那么多复杂的东西。”见霍振东不说话,霍雯雁依旧摆出任性小姐的架势娓娓道来她受的委屈。
霍振东站起来,他还有一场仗要打,他没有心情在这听大小姐发矫情的牢骚,“我先走了,我只是不想因为我的介入影响到别人,老头子怎么理解我没办法,你怎么想我也左右不了。不过怎么说你也算我的长辈,你不喜欢的事情我以后注意便是。”
霍振东走了,留下他25岁的小姑姑,一脸苍白。
半个小时后,另一家餐厅里,江澜的懂事王总颤颤巍巍的坐在霍振东的对面。
老王对着霍振东一脸的愁云,“霍先生,您也知道这个工程是江总下令暂停的,我没办法啊。”
“老王我看不是你没办法,而是你不想想办法,你好歹也算个股东,你在董事会里搅弄点风云不算难事吧?”
“您可能不清楚,前些年徐澜母子刚上位的时候还有些老人看不惯他们,可慢慢得都被她们遣散的遣散,收复的收复,董事会现在都姓江,就是他们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啊。”
霍振东冷冷笑了一声,“这些股东是不会拿自己的钱跟江家拜把子的。”
“霍先生,凭借霍氏的实力就算在地产业也不应把江澜列在对手之内吧,上次的那块地霍氏已经得手,这直接影响到江澜今年一年度的业绩,这次开不开工的……”
“老王,霍氏想怎么样我用不着都跟你讲清楚,你只要知道你的职责就行了。”
“霍先生,这次我实在没办法,江总好像对我……”
“老王,你不能用得着霍家的时候,就巴巴得舔着来当狗,吃饱了就摇着尾巴跑开了,天下哪有这么容易的午餐。”不等老王说完,霍振东打断他,冷冷的说。
“你……”老王气得脸都白了,他想指着霍振东这个小崽子骂,可是无奈他得罪不起上面的霍家。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铃声叮叮铛铛的想起来,手机屏幕上显示着“表妹”两个字,他撒气似的按了挂机键,可是刚安静了两秒,那烦人的铃声又响了起来,他又要挂。
霍振东扯起嘴角,冷笑着说:“还是接吧,这样着急说不定是什么大事。”
老王恼怒的接起电话,还没等他“喂”一声,那边就传来气急败坏的喊叫,“你个老不死的,你还敢挂我电话啦?”
老王皱起眉头,“你!我不是说过不要随便给我打电话的么?”
“随便?你儿子都要让人砍死了,我是随便么?”电话那一头的声音夹着愤恨的哭腔,越来越尖利。
“什么砍死了?你慢慢说?!”
“他,他不知道跟什么人跑去了澳门,刚刚我接到电话,说他在那边欠了二十万,说没钱就……就砍死他,你可是就这么一个独苗啊,你忍心不管么?”那边的声音软下来,到最后就只剩下哭了。
“哎呀,你看你,哭什么,我又没说不管,都怪你平时纵着他。”老王说的时候还不忘看一眼霍振东,表妹打来电话,说儿子也能解释的过去,毕竟他和王太也有一个儿子,姑姑宠侄子很正常。
“能怪我?这孩子这么多年没爹的苦找谁说去……”那边的女人呜呜咽咽的继续啜泣。
“什么没爹!别胡说,我不是他爹么?”一听没爹老王急了。
“你?!他得管你叫舅舅……”那边哭声又大了几分。
“住嘴,这话是随随便便乱说的么?行、行,你别着急,我想办法。”挂上电话,老王不好意思的看着霍振东,刚才烧上脑门的气也被他“表妹”的泪水浇灭了。刚才电话的声音过于大,恐怕霍振东已经听得个八九不离十了,他本来已经想好一套说辞应付霍振东,可最后那句到底该怎么圆,他还在心里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