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慢慢的靠近,林潋衣想要退开,可是脚下却是一紧,低头一看,她惊叫起来,自己的双脚竟然被两条蛇缠住,正向自己吐着蛇信。
林潋衣看着女子,注视着她的眼睛。林潋衣看着那里面似乎有些空洞,又带着莫名的兴奋与哀愁。这是一个很美很美的女子,看着竟觉得有一种魔力,让人惧怕可又想要去接近。
“小妹妹,告诉姐姐,你为什么会来这里?这个男人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她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林潋衣的面前,唇贴着林潋衣的耳朵,悠悠的开口。
林潋衣觉得耳边吐出的气息都是冰凉的,这是一种没有生气的死绝,让人凉入心底。可是她不由自主的开口:“我只是,无意落入,并不知道,有这样的,地方……”
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竟仿佛有一种被催眠的感觉。林潋衣惊骇,觉得这个女人虽然妖艳,可是却有一种面善的感觉。她见过许多美人,但是这样的美人,她见过一次不可能会忘记。她想了想,认真的打量起这个女人,忽然女人的眼中落下一滴泪。因靠得太近,眼泪滴在了她的手背,吓了林潋衣一跳。
她的眼泪是冰的,林潋衣有些怔忪的看着她:“你怎么了?为什么要哭?”
女子眼中的悲哀似乎从心底涌了上来,弥漫在整个玉洞里,也弥漫在林潋衣的心上。
更多的泪水从她的眼中涌出,可是女子的面部却没有多少变化。她几乎还是保持着邪魅的笑容。这样的诡异吓得林潋衣不知所措,也不知该说什么。
忽然,女子抓住林潋衣,用舌尖在林潋衣的脖子上舔了舔。林潋衣只觉得脖子凉凉的,刚想躲开,便感觉到脖颈上一阵剧痛,全身的血液忽然在那么一瞬倒流起来。林潋衣惊痛之下一把推开女子。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一下子就把女人推开老远。
伸手摸摸脖颈,触手一片湿热,再一看整个手上都是鲜血。林潋衣骇然的看着手中得鲜血,只怕刚才自己慢一步,自己的脖子就要这么被她咬断了。真的不是人吗?好恐怖,太恐怖了!
女子被她一推,显然十分的惊讶,她舔了舔唇上残存的血迹,披散的头发散在曲线优美的背上。她忽而抬手抹了抹唇角的血迹,目光兴奋的喃喃道:“真是美味,我好久都没有尝过如此鲜美的味道了。”
此刻的林潋衣忽然有一种能够体会唐僧被妖怪抓住的感觉,被一个人垂涎自己的血肉真的不是一件可以令人愉快的事情。女子显然意犹未尽,她直直的盯着林潋衣。林潋衣只觉得自己身上的汗毛一根根的竖了起来,后退了几步,正好撞到顾夜阑,脚下一个不稳,跌坐在他的身旁。全身都在颤抖着,若说之前她害怕这个女人,那么现在在她的眼中,这个女人就是一个吃人的妖怪。只怕是死,自己的骨头还不留。
女子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幽怨的开口:“小妹妹,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想喝你一点血罢了。”
林潋衣恶寒:“你到底是人是妖?”
似乎是林潋衣的问题让女子心中有些不快,她尖利的声音仿佛可以刺穿林潋衣的耳膜,“你竟然不知道我言皇妃的身份!”
林潋衣一愣,言皇妃?她竟然是一个皇妃,但是看着她现在的模样,只怕也是一个失宠的妃子。可是失宠的妃子应该都在冷宫或者寺庙,为什么她会被关在这般阴暗的地方。
她不能听说过言皇妃的身份,事实上,她对西罗的很多事都不甚了解,更何况是这么八卦的宫闱之事。
“你,你是言皇妃?谁的妃子?”
那女子似乎一愣,显然没预料到林潋衣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她问:“现在是哪一年?”
林潋衣想了想,答道:“元孝三十七年。”
女子的眼眸睁大,忽而笑道:“都已经过去了十年,想不到我在这里竟然十年了。”
林潋衣蹙眉,那女子继续说道:“我是当今皇上的言皇妃,是最受皇上宠爱的妃子。可是皇上却被别的女人迷惑,才会抛弃我。”
她说的平静,可是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我用许多处子血保住我的青春,只是为了长久得到他的爱。可是他却不明白我。”她的眼神忽然迷茫起来,有些生气道,“他竟然说我是妖妇!他口口声声说爱我,竟然骂我是妖妇!还扬言要用火烧死我。”
她越说越愤怒,脸也渐渐扭曲了,倏尔又笑了,平静了下来:“男人都是薄情的,我要杀了你身边的男人。否则有一****也会对你无情。”
说着手腕一动,那条巨蛇竟然从她手腕上飞了出来,直直的撞向了顾夜阑。
林潋衣只觉得扑面而来的压力让她呼吸困难。这一刻,她几乎是想也未想就扑在了顾夜阑面前。胸口被蛇身一撞,整个身体都觉得要碎了一般。
她曾想过被蛇咬死,却没想过会被蛇撞死。
虽是受了伤,可林潋衣却丝毫没有露出痛苦之色。她只是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言皇妃,思考着应该如何摆脱。
那女子见林潋衣挡在了顾夜阑面前,微有诧异,自己上前了数步。她此时也是不住赞叹的看着林潋衣的脸,那其中的贪婪似乎让林潋衣觉得她随时会吃了自己。
“真是美。太美了。”蛇尾长长的深了出来,那蛇头慢慢靠近林潋衣,刺鼻的臭味让林潋衣闭目。
眼前的女子似乎有着严重的精神分裂,她一秒一个人格,实在让人很难控制。
“小小丫头竟然不敬重我这皇妃,太不自量……啊!!!”
女子的话未说完,林潋衣已将运足了力气的一刀刺入了女子的胸前。
女子未曾想到林潋衣会偷袭自己,胸口的剧痛让她倒退了数步,脸色惨白。
她这才惊觉,明白自己所受的重伤,她气愤的大叫了一声,看着林潋衣平淡的面容,只想将林潋衣撕碎。
她的手指甲很长,伴随着鲜艳的色彩,看起来犹如利器。林潋衣当然不会如她所愿,只是她现在还小,刚才那一刀已经用了她全部的力气。
躲闪之余,那双手却停止了对自己的攻击,转而对顾夜阑抓去。
林潋衣心中一凉,也不管对方是多么的恶心,伸手便抓住了那只坚硬如白骨的手。
一触碰到她的手,林潋衣的心便又凉了下去。
那只手上得蛇很快便缠住了自己,长长的指甲直直刺入了林潋衣的细腕之中,鲜红的血液止不住的滴落在地。
林潋衣痛苦的一皱眉,左手刚想反击,左肩上便觉得一阵刺痛,原来是那女人将另一只手指甲刺入了林潋衣的手臂。
痛苦的一声轻呼,女人愤恨的双眼已在眼前,她身上的血不住的流下。
林潋衣明白她的意图,只听见那女子口中大叫:“快救我,否则,我就让你一起死!”
林潋衣秀颜不皱,只是淡淡而笑。
看着菀若平静的面容,女人的身上愈发的难受,她厉声嘶喊,拔出指甲,用力再刺入菀若的身上。
“你不放我,便跟我一起去死!”她喊着,哭叫着,而菀若自己也几乎疼痛的想要流泪,但她依然没有理会女人的言语。
鲜血顺着手臂缓缓流下,灼烧到自己的身体。真的很疼啊,林潋衣忍受着痛苦。没有勇气再看顾夜阑一眼。
意识渐渐模糊,任凭女人又打又叫,林潋衣也不曾发出一声。
身上的痛苦忽觉散去,一股冰凉的感觉流遍全身,林潋衣不知发生了什么,身体一软便要落倒在地。
没有意料中的冰冷,她躺入了一个怀抱。还没了解发生了什么,耳边已经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你这个妖妇,竟敢动我的嬅儿。”
这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声音,分明是!
顾夜雨!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停止了。
林潋衣睁不开眼睛,只能听见顾夜雨一贯的语调,听不出喜悲:“妖妇,将你关在王峰台数年,想不到你还是妖性不改,本王今日就为父皇除害。”
那女人刚才受了顾夜雨的重创,此时已倒地不起,胸口那一刀也不断的涌出鲜血,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她卧躺在地上,眼中泛着玉石的幽光,瞪着顾夜雨,却又不敢上前。顾夜雨身上的压力震慑着她,让她根本不敢出手反抗。
手中的蛇忽然一动,张口就要向顾夜雨咬去。顾夜雨一惊,当即一剑劈下,直直将蛇砍成了两截。而那女子灵活的身躯一跃就要逃阴暗中,哪知顾夜雨根本不打算放过她。
看着女人逃跑,顾夜雨唇边只是露出了一种嘲讽的笑意,眼眸的深邃化作沉重的压力。
只见毫无防备的女人根本看不见顾夜雨的表情,重重撞上了一堵无形的气墙之上,因为跑得太快,女人的这一撞差点就将自己的心脉震碎了。
她哀嚎一声倒在地上,体内如热火焚烧,热痛难当。
顾夜雨并不看已经悠悠转醒的顾夜阑,而是看了一眼怀中的林潋衣,眼中的怜惜之情一闪而过。
唇角微弯,他慢慢的走向女人,此时的顾夜雨身着黑色的衣袍,衬得他的样貌更加不羁与邪魅。
“既然是禁地,踏足了,便要付出代价。”顾夜雨的声音缓慢低沉,再垂死的女人听来却比地狱还要恐怖。她竟不知在这西罗竟然还会有这等角色存在。
挣扎着想要逃离,身体却仿佛被一层无形的网网住,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