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认识钱哲书,但你为什么在里面,我倒有兴趣想知道。”
说话的是伽逻,李砚霖,狼莺,狼筹武则靠在一侧的保险柜处休息,也不在意那柜子里的东西会怎么样,跟吃瓜群众似的竖着耳朵听。
那面镜子发出微微的血光,模糊的镜面上出现一个容貌枯槁,眼窝深陷,头发枯黄凌乱,但不失傲气的女人。
“你算老几?配知道老娘的名堂?”
伽逻魅眼一挑,略微含额的看了下柜子的镜子,“啧,再大的名堂,还不是被困在镜子里吗?摆什么谱。”
“呵~如果不是中了钱哲书的当,老娘也不会在这破镜子中呆了百年。”
镜中的女人回忆着往日的种种,幽怨而又情深的娓娓道来。
原来镜中的女人名叫白钰娘,已经在这世上生活了500年,直至到了清末民国初时期,她才遇到自己这一生中的最爱,也是这一生的逃不过的劫难。
1912年宣统宣布退位,袁世凯任临时大总统,政局风云变幻莫测,加上又有洋鬼子入侵,何谓是风雨飘摇。
白钰娘手挑着烟枪,眉宇间的风情散发得淋漓尽致,身穿镶着金线的大红旗袍,风情万种的靠在门框处,看着门外匆忙逃难的人。
听闻,袁世凯只做了83天的皇帝已被拉下了台。
现在到处都是军阀橫行,圈地为王。
白钰娘伸手拢了拢发髻,抬起头看着落下来的太阳,这战争该什么时候才会停呢!
在这动荡不安的时代,她在乌兰市开了一家玫瑰酒店,不为赚钱,只为打发时间。
白钰娘扭着纤腰回到柜台处,翘着二郎腿,红唇搭在烟嘴,看着墙上的钟,一秒,两秒……
看来今天又没生意了。
正当她想收摊时,门外进来了一穿着西装的男人,肤色白皙,清秀的五官中带着丝丝的书生气。
俊秀温柔,却又散发着阳刚气质。
“住店?”
白钰娘放下了手中的烟枪,眼角的风情扬了起来。
那人点了点头,“住店。”
“一晚1个银元,什么名字?”
“钱哲书。”
这名字白钰娘在心里记下了,她从抽屉中拿出来一把钥匙,“房间在3楼最右手边那间,303房。”
只是没想到这名字一记就记一生了。
钱哲书白皙修长的手指拿过柜台上的钥匙,白钰娘看着那只白得发光的手发愣,怎么会有男人这么白。
而钱哲书已经拿着行李箱走上楼了。
钱哲书在玫瑰酒店住了10天,每天早上都会离开,晚上才会回来。
他们从没有交谈过,白钰娘也不想知道那人来乌兰市做什么,这时代知道越多就越危险。
少管闲事,是她生存的名言。
这一天,钱哲书到了晚上12点都没有回来,白钰娘有些奇怪,以往他10点就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晚。
白钰娘站在酒店门口张望着,看到一个走路踉跄的身影从远到近走来。
此人正是钱哲书。
白钰娘匆忙走了几步上去迎,“你怎么……”
话还没说完,白钰娘就感觉到她手是沾上了温润的液体,这是血!!
她瞪圆了眼,颤颤的问道,“你中枪了?”
钱哲书整个人都靠了上去,在他晕过去之前,吐出了两字,“救我!”
当钱哲书醒来时,他身上的伤已经处理好了,床头柜子旁边还摆放着一盆水,还有染了血的纱布,和一带血的子弹头。
白钰娘此时一手执着烟枪,一手抱在胸前,靠在窗前,眼光看向远处。
钱哲书挣扎着起坐起来,白钰娘闻声未动,“身上还有伤,别动。”
他微微愣了愣,没再勉强自己坐起来,躺回到床上,“谢谢你救了我。”
白钰娘唇角勾了勾,依然靠在窗前,“你赶快走吧,这里已经不能留你了。”
钱哲书苍白的唇动了动,没出声,沉默了一会便说,“我等下就走。”
街道处传来了一阵吵闹声,白钰娘动了动身子,眼角扬了扬,“估计你走不了了,乌兰市曹将军的李副将带着人寻过来了。”
钱哲书忍着痛坐了起来,“我不能连累你。”
白钰娘走上前,伸出玉手按住了钱哲书的肩膀,“你现在从我酒店门口走出去,被人看到了,这也是将我拖下水。”
钱哲书仰起头看着仍旧淡然且眉梢藏有风情的女人,“白掌柜,你这有藏身的地方吗?”
“你留在这房间,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能出来,知道吗?”
钱哲书咬牙点了点头,“如若他们欺负你,我仍旧会出来,定当与他们拼命。”
他摸了摸别在腰间的枪。
白钰娘斜睨着他摸在腰间的手,笑了笑,“他们欺负不了我,放心吧!”
高跟鞋响起,门被紧紧关闭。
白钰娘偏头看了看身后的门,苦笑,劳驾老娘动手,这是赔本的买卖啊!
她双手起势,嘴里念念有词,手中散发着白光,轻轻一扬,身后的那扇门慢慢变成了墙。
白钰娘摇曳着她那盈盈可握的腰,走了下楼,准备迎接李副将等人。
“李副将,什么风把你吹来啊?”
白钰娘生得好看,有风情,在乌兰市可是出了名的美人,要说是乌兰市第一美人也不为过。
“钰娘,这么久没见,真是越发的迷人了。”
李副将左手搭在柜台处,右手将手枪提了起来,抬起白钰娘的下巴,眼睛在白钰娘的脸上转悠。
这女人真是美,还有这身材……绝了!
娶回家当三姨娘就爽了。
白钰娘兰花手将枪口轻轻拨开,“李副将说笑了,钰娘再美,也美不过李副将的夫人。”
李副将的夫人可是曹将军的表妹,所有人都知道李副将惧怕老婆。
“哼~不识抬举!”
李副将前秒还腻腻歪歪,后秒就黑脸,“来人,搜!”
一声令下,身后跟随的士兵散开四处搜查。
须臾,士兵搜查回来,“报,并未发现可疑。
没可疑?
李副将眼睛眯了眯,暼了一眼白钰娘,“拿入住登记的名册过来。”
白钰娘心慌了慌,糟!刚刚没来得及抹掉名册上白哲书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