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子容半眯着眼醒来,开心地搂紧怀中的柔软之身,轻声唤道。
“子容哥哥。”女子一声娇吟后,也微微睁开眼,面色羞红地埋进子容怀中,一手抚在他健壮的背脊上,深情回唤道。
“啊...”原本半睡半醒的子容一听,瞬间清醒过来,慌忙坐起身,看着与自己一夜温存的羽公主,震惊不已:“羽儿,怎么是你?”
“一直都是我啊,子容哥哥。”羽公主也掩被坐起,继续靠向子容,娇笑道。
“不可能...不可能...明明是夭夭....”子容惊恐地躲开羽公主,不经意看到她细颈上深红显眼的唇印,又羞又恼,随即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
“子容哥哥,你打自己做什么?”羽公主见状,立即双眼通红地叫道。
“对不起,羽儿,我....我竟将你伤害了。”子容垂下头,感到无地自容,他怎么会将羽儿错认成夭夭呢?
“子容哥哥,你没有对不起我。”已起身穿上了红色便衣的羽公主将子容的衣物递到他面前,转身走向窗前,轻声笑道。
子容抬起头见羽儿如此平静,不禁有些错愕,迅速起身穿戴好后,却瞥见榻下那堆桃粉衣物,急忙问道:“这衣物....?”
“是我昨日穿的。”羽公主转过身,满目柔情地看着子容,说道。
“是你?是你假扮夭夭?”子容恍然大悟地后退了两步,心中不禁生出些恼怒,她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几日前,父王跟我说,为了燕国的将来能有后退之路,要将我嫁往匈奴。”羽公主依旧冷静地说道,又转身将窗门拉开,一阵寒风袭进,原本只着单薄便衣的她忍不住颤抖起来,身后一头乌黑长发也随之飘起。但娇弱的她仍停在风中,继续说道:“昨日,是我让弋儿将您找来,知道您喜欢夭夭姑娘,我便扮成她的模样,在这充满迷情香气的室内,让子容哥哥将我当成夭夭来疼惜。”
“枉我将你当朋友,没想到你竟这般算计我!”子容急步上前,将窗门狠力关上,怒气冲冲地向羽公主吼道。
他一直可怜她身为公主,却得不到半点的快乐,明明有父兄,却过得孤独无依,遂才待她如妹妹般关爱。可此时却突然恍然,可怜可悲的竟是他,被她这副娇弱的外表欺瞒至今。
“您心里想的,念的,只有那位夭夭姑娘,可子容哥哥却不知道,羽儿心里想的,念的,全都是您啊!”羽公主哭声泣泣地看向子容,满心委屈道。
“你....”听完羽公主的话,子容又惊又慌,原来,她对自己竟一直是这样的心思,随即依旧生气地说道:“如此看来,你的心机还真是深沉!”
“我不能像平家女孩那样,喜欢便能无所顾忌地去追寻,我没有资格也没有追寻的自由。当得知父王要将我嫁去匈奴时,我惶恐,也绝望,那时多么希望子容哥哥能将我带离燕国。但我知道,子容哥哥并不爱我,且生为燕国公主,又如何能忍心抛弃父王和燕国,苟且偷生呢?可我又不甘心就这样错过子容哥哥,奈何子容哥哥是位正人君子,所以我只有靠这样的算计才能得到您的人啊。如今也好,至少,子容哥哥有一样已永远属于羽儿了。”听到子容的话,羽公主先是无力地笑了笑,拭去脸上的泪水,看向子容,痛苦地说完,竟又开心地笑了起来。
“你....你还是我认识的羽儿吗?”看着眼前的羽公主,子容百感交集,这一刻,他觉得羽儿很陌生,陌生得让他胆颤。随即摇着头失望地说完,便跑出了离宫,就连弋儿大声唤他,他也没再搭理。
“公主,您没事吧?”弋儿见子容冲出离宫后,急忙担忧地赶到阁楼,上前扶住已有些摇摇欲坠,面色苍白的公主。
“弋儿,子容哥哥走了,他这辈子恐怕都不会想见我了….我对不起他....”看到弋儿的瞬间,一直在强撑的羽公主瘫倒在地,失神地望着阁楼外,眼泪扑簌流下,泣不成声。
“公主....”弋儿紧紧将羽公主抱住,心疼地也跟着哭泣起来。
一早又飘起了鹅毛大雪,子容跑出离宫后,也不敢上燕山云庄,一夜未归,他也不知该如何向芷儿解释,遂转身朝着下都方向跑去。
“子容?”正走出馆舍的高渐离碰巧撞见满身是雪,正伤心难过的子容,遂将他带回馆舍,拍掉他身上的积雪后递上一碗热茶,继续说道:“荆卿尚未醒来,我去唤他。”
“有酒么?”子容一直神情呆滞,未接那碗热茶,只是轻声问道。
高渐离知他定是遇到伤心之事,便依着热了些温酒送到他面前,转身去将还在昏睡的荆轲唤醒。
“子容兄,出什么事了?”荆轲醒后,高渐离这才匆匆出门,看着子容一股脑将温好的酒喝了精光,荆轲连忙担心问道。
“次非,我....我失身了....”已有些微醉的子容,看着荆轲,竟突然委屈地大哭起来。
“什么?失身?”荆轲起先一脸懵然地看向子容,见他面色泛红,随后忍不住趴在榻上大笑起来。
“荆次非!”见荆轲笑得如此欢乐,子容起身怒吼道。
“子容兄,可别怪我笑啊,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男子汉不就失个身嘛!”荆轲努力压住笑声,不以为然地劝道。
“可我是被算计了....何况.....她并非是我心爱的女子。”子容醉醺醺地晃着头,依旧伤心地说道,这以后,让他如何面对夭夭。
“男人嘛,你就当玩乐一场,何必这般在意呢?”荆轲拍了拍子容的肩膀安慰完,又低下头俯到他耳边,坏笑道:“我这里还有不少的美姬,要不要叫她们来陪陪你?”
“无聊!”子容怒瞪了一眼荆轲,起身便要向外走去。
“哈哈哈,与你玩笑呢,你和渐离兄一样洁身自好,我怎敢让那些女人来冒犯你?”荆轲笑着将子容拽回,又拿了数坛酒,继续说道:“来,我陪你醉好好一场,等醒来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