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鬼剑怎能随意让人碰?”竹芷寒眼看向子容,反手便将星鬼剑插回了挂于子容腰间的剑鞘里,继而冷声怒道。
“芷....芷儿....我.....”自竹芷现身并夺回星鬼剑,子容就已紧张起来,此时,又见她怒向自己,更是胆怯得语无伦次。
“姑娘,此剑是我趁机夺的,倒不能怪子容兄。”荆轲这才慌忙从雪地里爬起来,向竹芷解释道。
“夭夭呢?”竹芷未理会荆轲,依旧冷声问向子容。
“在里面睡着。”子容扭头看向山洞,低声说道,竹芷听后,自顾向山洞走去。
“子容兄,这姑娘是何人啊?连你都被吓成这般?”待竹芷走进山洞后,荆轲一手搭在子容的肩上,小声地好奇问道。
“我师妹!”子容生气地将荆轲推开,恼道。
“对不住啊子容兄,我不知那剑如此重要,害你被责骂。”见子容也生气了,荆轲随即愧疚地向子容辑礼赔罪道。
“也不能全怪你,你又不知情。”子容见荆轲如此诚恳,心中之气消了大半,也知此事确实怪不了荆轲,是他未事先言明,遂语气转而缓和,说完又回头紧张地回望洞中。
“既如此,就不打扰你们,荆轲告辞!”见气氛有些微妙,荆轲自知不好久留,又向子容辑了辑,说道,子容见状也默言地回了礼。
“芷儿....你怎么出现在这里?师父和伯兮师兄呢?”待到荆轲出了峰岭,子容才跟入山洞,见夭夭还未睡醒,便看向一旁的竹芷,小心翼翼地问道。
“有两种药草雪地不好找,师父陪伯兮师兄去往邯郸城了,我路过此处。”竹芷淡淡说完,望向洞外继续冷问道:“方才那是何人?你竟让他夺了剑?”
“他叫荆次非,此前在下都闹市中遇见过一回,今日再遇,见他是性情豪迈之人,便与他结识了。”见竹芷开口问起,子容这才急忙解释:“芷儿,他夺星鬼剑并非恶意,只是想与我比试剑术,见我迟迟不肯拔剑,这才趁机上前夺剑。”
竹芷听后未再言语,但眼中的寒气稍稍淡了一些。
“哎呦,上卿大人呀,您这是去哪了?”荆轲走出峰岭后,便沿着易水河慢悠悠地向下都城而去,刚到城门口就见到自己的小侍从阿良焦急地迎上前,冲他拜了拜,问道。
“怎么?我去哪还得向告知给您?”荆轲冷笑一声,这小侍从是一年前太子丹送与他的,虽说是伺候他,但他可很清楚,不过是太子留在自己身边的一双眼罢了。
“大人您可别这么说,奴婢哪敢呀,是太子设宴请您呢!”那小侍从贼眉鼠眼地低下头,着急说道。
“哈哈,既是太子邀请,那还不快快回馆舍,替我更衣束发?”荆轲一听,当即高兴地大笑起来,向小侍从说完,已大步进了城。
“是,是。”小侍从唯唯诺诺地跟在荆轲身后。
一处陡峭的巨峰雪顶之上,南霂若有所思地负手看向远处,眉头微皱。
“已查清楚了,那飞鼠确实是自从绑了夭夭后,就未再见他现身北妖界。”突然,宵行出现在南霂身边,失落地叹道。
“他们到底藏在何处了?”南霂垂望着峰下的雪原,喃喃自语道。
“神界都没有找出窫窳的藏身之地,我们又如何能找出?”宵行无奈地笑了笑,继续疑惑道:“近来连恶妖都不作乱了?”
“越是平静,对我们越不利,他们在谋划什么?”南霂也担忧道。
“出来这些天,除了让北妖界知晓了青丘与燕山云庄联手之外,一无所获。”宵行随之垂头丧气地叹道。
“也该回去了。”南霂眼中虽也有些失落,但稍纵即逝,只淡淡说道。
竹芷与子容在峰岭洞中等夭夭醒来后,才一道回到了燕山云庄,祝鸣见子容师兄给自己买回了蜜枣和粟子,开心不已,立马将先前的阴霾一扫而散,高兴地向夭夭分享美食。
竹芷见南霂还未回来,心下难免担忧,便自顾闷闷不乐地回了房。而子容见竹芷这般淡漠,以为还在生自己的气,遂独自前往庖厨为竹芷做冷鱼羹。
“芷儿?”没过多久,已做好冷鱼羹的子容手端着鱼羹来到竹芷的居室外,轻声唤道。
“这是?”竹芷将室门打开,却见子容端着冷鱼羹站在自己面前,惊讶问道。
“芷儿,今日之事就别再生我的气了,我下次一定会小心的。”子容将冷鱼羹递给竹芷,笑道。
“我早已不生气了。”竹芷接过冷鱼羹,无奈地笑了笑,从小,只要子容做错了事惹她生气,他都是拿她爱吃的冷鱼羹来哄她。
“那就好,那就好。”子容见竹芷笑了,便也放心,这才转身去陪夭夭和祝鸣。
竹芷坐在窗前的案桌上,看着那碗冷鱼羹,却没有胃口,又抬眼呆呆地望着窗外。
“想什么呢?”耳边突然响起南霂温柔的声音,竹芷回神,才发现他已坐在自己身边。
“何时回来的,我竟不知?”竹芷惊喜地看向南霂,连忙问道。
“半点警惕都没有了,芷姑娘,你这般可危险啊!”南霂向竹芷故作摇头,溺笑道。
“也只是你,让我无需警惕。”竹芷娇嗔地看了一眼南霂,这才扭头将那碗冷鱼羹端到自己面前,心事已了,自然就有胃口了。
“这是什么?”南霂看着竹芷面前的冷鱼羹,好奇问道。
“子容做的冷鱼羹,要尝么?”竹芷向南霂笑问道。
“喂我。”南霂傲娇地向竹芷半张着嘴,虽然他素来不吃人界做的食物,但既是她爱吃的,他也想尝尝究竟是什么样的味道。可是,当他吃下竹芷喂的半羹勺冷鱼羹后,立即被辣得满面通红,遂欲哭无泪地咳道:“咳咳....你们赤云谷的人都这般爱吃辣么.....咳咳……”
“哎呀,我竟忘记你不吃辣,我这就去给你拿酒。”此时,竹芷才猛然想起他在赤云谷被师父酿的酒辣到之事,当下愧疚不已,也知道他身上未带酒,正欲起身,却被南霂捆在怀中。
“无需酒。”已被辣红眼的南霂柔笑一声,便重重地吻上她的冰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