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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心灵喁语(2)

个人出身(包括智商基因、身材相貌、经济基础、社会地位等)只能代表一种机遇,并不代表这个人自身的能力,好的机遇只是让人羡慕,能力才会让人佩服。从教育的角度讲,人们常说不要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但从命运的角度讲,人生的起跑线本来就不相同。贝克汉姆的妻子维多利亚怀胎5个月时,被证实是女婴,英国《太阳报》就抢先让超音波照片中的宝宝戴墨镜、提名牌包、穿高跟鞋,一圆维多利亚想让女儿穿上所有名牌服装、当小公主的梦想。这个宝宝还未出世就备受瞩目,出世之后更是成为大众关注的焦点,换作普通人家的孩子,即便已经出生,除了自己的家人,谁还会有兴趣去过多地关注呢?除非TA通过自身努力成长为一个出类拔萃的人。从这个意义上来看,“生而平等”的说法是不能成立的。

生命中那些重要的东西

在一次聚会上,一位文学评论家讲了一个真实的故事,说有一位老作家一生酷爱藏书,数量颇丰,可他的后代对此毫无兴趣,从事的职业也与写作无关,考虑到自己去世后,这些陪伴他多年,在他看来弥足珍贵、价值不可估量的书籍可能要被当作废品处理掉,觉得甚是可惜,老作家便将书赠予这个评论家,可忙碌的评论家自己的藏书都看不过来,哪有时间去研究那些陈旧的书籍呢?但不接受又怕辜负了老作家的一番美意,于是付了工钱请人搬过来,然后放到单位图书室柜子里,多少年过去了,却从未去触摸过,那些书的最终命运可想而知。

生活当中,我们常常误以为对自己很重要的东西对别人也一样重要,实际的情形是,有些东西是你喜欢它看重它,能够发挥出它的作用,它才随主人的价值而有价值,其价值同样也会随主人命运的终结而终结。宝贝放错了地方就成了废物,就像一架钢琴,只有喜欢并且会弹奏的人拥有它才有意义,否则,它就只是一件没有生命的豪华摆设而已。所以,在有生之年,自己喜欢的那些东西自己尽情享用就好了,不要误以为别人也会和你一样宝贝似的稀罕。

小事做到极致就是艺术

中国百姓向来是民以食为天,但说到吃的学问和艺术,就不得不提到坐落于北京后海羊房胡同11号的著名厉家菜馆,这是一个除了门牌号外无任何标志的小院,陈设也是简单至极,不明就里的人很难想象这里曾接待过无数中外名流。

厉家菜创办人是已经90高龄的厉善麟老先生,八旗子弟中的正白旗人,见证过末代贵族最后的辉煌。他的祖父厉子嘉是清朝同治和光绪年间的内务大臣,告老还乡后,厉子嘉将慈禧菜谱默写记录下来,代代相传。每逢过年过节,厉家人就照着那份菜谱学着做菜。

电视里,厉善麟老先生正在接受记者采访,举手投足间处处彰显非凡气度,而且能讲一口用流利的英语,气定神闲的样子一看就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虽然他先后在辅仁大学、北洋大学、北京大学及清华大学学习过化学、物理、航空工程、建筑,后又自学数学,并成为首都经贸大学的数学教授,他如此博学好学,但真正让他在世界上出名的却是因为业余爱好做菜这件“小事”。

厉家菜做起来尤其精细讲究,厉老把他所学的各种知识运用其中,每一道菜都堪称经典,做菜的原料选择、熬炖时间、翻炒次数运用数学,色和香运用物理,味道运用化学,菜品的颜色搭配运用美学,菜做好了上桌时还要运用建筑学,每套(桌)菜都是用统计方法定出来的,每一道程序绝不含糊,一顿饭要准备一天,所以厉家菜规矩特别多:只接受预订、只提供套餐、不能零点,只有晚上才待客、每晚一张桌只接待一批客人……做一道菜如此繁复,吃一顿饭如此麻烦,我们常人听着都觉得累,但在厉善麟老先生眼里,一道菜不仅仅为果腹而存活于世,它代表着一种诚意、一种艺术、一种哲学,经典是对平庸的革新,是对完美的信仰。

厉家菜的奥秘绝不仅仅是传承下来的那百余张菜谱,而是中国人对于华夏美食艺术精益求精的态度;前人传下来的东西,也不仅仅是如何制作美味佳肴,而是教会了人们一种持之以恒的、宠辱不惊的做人方式。至此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厉善麟老先生“文革”时在家赋闲的七年,还能够一边钓鱼一边自学数学,并能成为首都经贸大学的数学教授。

幸福那么简单,幸福那么难

台湾作家龙应台用她独到的感悟,在她的散文《幸福》里告诉我们:幸福就是,生活中不必时时恐惧。走在街上的人不必把背包护在前胸,时时刻刻戒备。到杂货店里买婴儿奶粉的妇人不必想奶粉会不会是假的,婴儿吃了会不会死;幸福就是,寻常的日子依旧;幸福就是,寻常的人儿依旧;幸福就是,早上挥手说“再见”的人,晚上又平平常常地回来了,书包堆在同一个角落,臭球鞋塞在同一张椅子下……看起来,幸福是如简单,如此琐碎,却是那样真真切切实实在在,然而,看似简单的这些幸福得到却并不简单。

──父亲要去遥远又有些特别的地方旅行,他像往常一样收拾行李,收完大包收小包,他将证件、现金、银行卡、相机等物品装在一个小挎包里,包带收得很短,收好之后挎在胸前“演示”了一遍,说这次除了住酒店以外,其它时间一直都得这么挎着。母亲在一旁打趣道:你看,好端端一个大大方方的人,一说出门就弄成这么一副小里小气的样子。父亲说这不是小气,是小心,要是路上打个盹什么的,这些东西被盗岂不麻烦了吗?

──走在街上,一个陌生男子走了过来,一脸焦急地询问,附近有没有某某科技公司(根本就没有)。乍一听以为真是在问路,便如实回答没有。这时男子“急了”,说他是某电子公司的送货员,来送一批高科技电子元件,现在找不到货主,万一公司让他垫付货款该怎么办,现在想把这批货物卖了跳槽。就在这时,突然又走过来一男子,说这东西他认识,是银行柜员机核心电子元件,高科技产品,挺走俏的,也想掏钱购买。两个男子开始演双簧。猛然想起媒体披露的种种骗局,于是掉头就走。几天后,市级报纸上就登载了本地一位张姓女士被以同样的方式行骗得逞的报道,张女士花三万多元买回了一堆电子垃圾。下一次再遇见有人问路,还会不假思索地有问必答吗?

──人行道上,一个拖着残腿的中年男人在地上艰难爬行,乞讨。没有暴露身份的记者让他试着站起来,男人吃力地挪到一棵树前,使劲抱着树也没能站起来。记者假装离开,暗地观察。有所警觉的“残疾人”立即起身,收起行头,一路狂奔。记者追上他,他狡黠一笑:没办法,我们村里的人靠这都已经盖上小洋楼了。下一次再碰上乞讨的残疾人还会同情心泛滥吗?

──15岁的侄儿假期收到一条短信:爸爸,我出车祸了,急需入院治疗,请尽快汇款一万元到某某账户上,我手机没电了,这手机是找同学借的。孩子正在成长,他将来还能相信什么?

──当看见背上插着输液管,别说青草和粮食,连饲料都没见过,全身不长毛,却长着六只翅膀六只腿的鸡;看见有人用工业原料在脏兮兮的厕所加自来水兑制“名牌”饮料,并说专门销往学校周边小商店,还供不应求;看见荒郊野外,正在熬制的地沟油泛着绿光、冒着青烟;到最后药品安全也出了问题,叫人还怎么能够保持淡定?

──当耳闻宾馆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一只肾不翼而飞;看完一场电影发现一根长长的发辫不辞而别;折磨了十几年的腹痛是因为曾经手术时一把手术血管钳“不小心”遗留在体内……人的安全感和幸福感从何而来?

作恶者给人们的生活与心理造成无形的干扰和压力,使人们安全感和幸福感大打折扣,善心伤不起,作恶者是使原本善良真诚的人心变得日渐冷漠的帮凶──有时候并非真的冷漠,而是在真假莫辨的情况下,不得不给善心披上盔甲用来抵御外来的伤害,防范于未然。

自己能够把握的幸福当然要牢牢抓住,问题是,社会越来越进步,经济越来越发达,物质越来越丰富,那些自己无法把握的(总不能人人去种植农作物,人人去制造工业品)、本来可以很近的幸福,却为何离人们越来越远了呢?这究竟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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