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看她江荣棠还这么神气。
江荣婷也不顾老太太咳得厉害,继续辩解道:“老太太,这都是江荣棠自导自演的一出戏,是她给了翠珊好处,把她老子娘接过来说这么一出污蔑我,他们早就计划好的。”
翠珊忽又大声道:“老太太,这次翠珊说的话句句属实!若是有半点虚假,就立刻撞到这个柱子上去死!”
王氏终于缓过神来,质问道:“我婷儿和你们长风院的素来没有交情,这么会知道你的破茅屋在哪儿?”
翠珊面向张岩,眼中带着幽怨,道:“这恐怕就得问张公子了。张公子那日在后花园见到我,便主动上前来与我搭话,我原以为张公子是个善人,便把自己家中老母亲病重的情况告诉了他,张公子就立刻好心地到自己的屋子里替我拿了好几副药,说能医好我老母亲的病。”
顿了顿,又道:“我本来是十分感激张公子的,可是后来再遇见张公子,张公子说那药要长期吃下去,可我一个当下等奴婢的,哪里有钱去买,张公子就让我去给他当小妾,以后老母亲的药他都给我。我不同意,他就对我动手动脚的,正好被三姑娘给撞见。想必事后,张公子都把我的事情告诉三姑娘了。”
王氏是想要辩解,江荣棠开口道:“若是老太太还不信,就问问这些小厮,这些小厮都是我的奴婢去救翠珊的母亲时撞见的小厮。”
老太太看了看跪了一地的小厮,严厉问道:“你们给我从实招来,三姑娘到底有没有指使你们去绑了翠珊的母亲?”
小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地不敢说话。
老太太的拐杖狠狠敲了一下地:“若是说了实话,日后还能在国公府好好当差,若是有半点虚假,被我查了出来,就卖去凉州当苦力。”
这话还是很有威慑作用的,那些小厮立刻都趴下身子,从实招了:“是三小姐身边的丹枝姑娘叫我们去绑了翠珊姑娘的母亲的。”
江荣婷彻底慌了神,发了疯一般地坐在地上撒泼,“你们都污蔑我!江荣棠,是你指使他们这么说的!”
江荣棠余光瞧见老太太的脸色越发地差了,想要说一句话都有些难喘气,便抢在老太太开口之前道:“三姐姐,你好好看看这些人的脸,他们到底是你雨荷院的,还是我长风院的?”
小厮们依言把脸转了过去,对着江荣婷。江荣婷尖利地叫了一声,挥舞着手将小厮们打开。
“老太太,成梳有一事禀报。”
江荣棠看着成梳,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你说吧。”
“刚刚奴婢押小厮们进来,路过雨荷院时,看见国公府里的狗都往院子里梨花树下跑去,围着那棵树不知道在刨什么,觉得有些奇怪。”
老太太皱了皱眉头,“怎么忽然提这件事情,等把清凉阁的事情审清楚再谈其他的。”
成梳不再说话,退到了一边。
忽然,门口有女使来报:“老太太,刚刚府里的狗在雨荷院的梨树下刨出来一袋子东西,问了院子一圈,都说没见过这东西。怕有什么不祥,只好带给老太太看看。”
老太太看了一眼在一旁低眉顺目的成梳,让女使捧着那袋子东西进来。
江荣婷看见那袋子东西的时候,眼睛都直了,浑身瘫软地跌坐在地上,江荣秀忙上前去扶住自己的姐姐。
邢嬷嬷伸手打开了那袋子东西,里面是好几段香,浓郁的香味很快充斥全屋。
“快!快把窗子打开!”邢嬷嬷察觉到不对劲,立刻把那袋子东西扔到屋子外面,吩咐小厮立刻把窗户打开通风。
“老太太,那袋子东西是媚香。”邢嬷嬷压低声音道,时不时抬眼观察老太太的脸色,有些担忧。
老太太此时已经沉下气来,不再有更大的情绪波动。她冷冷地盯着江荣婷,过了许久,才冷冷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是江荣棠陷害我,故意叫人拿了这个东西,来坐实是我害的妹妹。”
这次,邢嬷嬷替老太太训斥江荣婷:“三小姐,你院里的人都看见了,确实是从你院子里的梨树下挖出来的。”
“那就是她放到……”
“够了!”老太太忍无可忍,大喝一声,“这么多的证据,你还怎么辩解。以往我只道你任性了些,是王氏没教好你,可现在看来,你本性就是个极狠毒的,连自己的亲妹妹都害。”
江荣婷双眼麻木的看着屋子里的所有人,忽然狷狂地笑了起来。
“来人,把三姑娘关进雨荷院里,没有我的吩咐,不准放她出来!”
几个小厮上来七手八脚地把江荣婷拽了起来,往雨荷院押送。
王氏拼命地拉住江荣婷,却被邢嬷嬷都拉了回来,“王姨娘,您还是好好想想五姑娘该怎么办吧。”
王氏不敢抬眼看老太太,只跪在地上哭。
“张哥儿,事到如今就赶紧说实话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岩被国公府的这阵仗,早就吓得没了胆子,老太太一逼问就什么都招了。
“是三小姐,说能把四姑娘引过来,只要我对四姑娘……我就能娶了国公府的嫡女,今后仕途不愁。我猪油蒙了心,答应了,可是没想到醒来身边竟然是五姑娘。”
“大胆!是谁给你这个胆子,敢打小姐们的主意的?你从小就品行不端,我以为你大了能有所长进,没想到竟然越发恬不知耻了。”老太太顺手抓起一个茶杯,狠狠地向张岩的身上砸去,正好砸到他的眉心。
张岩身子一个踉跄往后倒去,赶忙又爬起来跪好。
“小的当然不敢有这个胆子,可是……”张岩话还没说完,就被周氏严厉地打断:“做了这么不知羞的事情,还巧舌辩解!看来我得嘱咐哥哥嫂嫂,好好教导教导你这个浪荡子!”
周氏说罢,跪在老太太的面前,请求道:“这件事情都怪妾,不该将张哥儿带进国公府,也没有好好教导,让他生了歹心,玷污了姑娘们的清誉,妾这就领回去好好责罚。”
老太太斜了她一眼,冷冷道:“不劳你动手了,来人,拉下去打五十大板,再带到庄子上做苦力。至于他家人那边,我自然有说法,敢觊觎国公府的小姐,我断然饶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