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棠,为何……为何昨天会有那么多的刺客前来,他们……是永福王的人吗?“
“是。”江荣棠现在确定,江霖舟是一定会入局的,既已入局,多知道一些消息对江霖舟还是比较好的,“我知道了永福王不少秘密,他似乎察觉到了,想杀人灭口。”
“他竟派了那么多人,今日还亲自登门拜访,想来怀疑很深。”
“嗯。”江荣棠点了点头,“不过父亲今日的反应很好,这样他会觉得这些事只是我一人所为,与国公府上下无关。如此一来,日后有什么事,说不定永福王还会考虑爹爹。”
“考虑我做什么?我如今也不会在为永福王办事了。”
“爹,此言差矣,多一个消息来源也不是坏事的。”江荣棠说道。
江霖舟这才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女儿,他真是不明白,为何短短数月自己原本软弱无能的女人,就变得如此勇敢而睿智。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和四皇子搭上的关系,得四皇子如此信任。
“好,那为父就多多留意。”
“嗯,这两日我都没有入宫陪陈妃娘娘,想必她也有些闷了。待会儿我吃完饭便入宫陪陪她去。”
“好。”江霖舟除了说好也不知道说什么。现在江荣棠往来的人物都太大了,大到江霖舟奋斗了一辈子都启及不上。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儿究竟是有多大的魅力,竟然惹得那么多贵人亲近。
江荣棠吃完了午饭,便在二十府兵的保护下入了宫。她打算这阵子在宫内多住几日,省的回府有被刺杀的危险。
“见过陈妃娘娘。”江荣棠行礼道。
陈妃正在为腹中的孩子制衣,见江荣棠来了,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剪刀走了过来:“荣棠,你可有受伤没有?”
江荣棠摇了摇头:“让娘娘担心了,荣棠没事。”
“那便好。”陈妃笑了笑。
“此事就连娘娘都听说了?”
“嗯,当朝国公被刺客刺杀,自然是大事。”
江荣棠当然知道陈妃的询问意味着什么,很显然,陈妃想知道国公府为何会平白无故地遭人刺杀。只可惜,江荣棠虽信得过陈妃的人品,却也不敢拿永福王私盐案这么大的事情去做透露。只要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会让魏启正和自己的父亲身陷险境。
“是啊,那些刺客来刺杀不成,便全部都自杀死绝了。如今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派来的,父亲和我都很是心惊。”
江荣棠这话道也不假,杀手确实没有一点蛛丝马迹能透露,是永福王派出完全就靠他们的推测。
陈妃听了也不再多言,只是点了点头:“既然宫外不太平,这阵子你便暂居宫中好了。不管怎么说,宫里肯定安全。”
“多谢娘娘庇护。”
这时,一个宫女端上来了一小碟小米椒。
“娘娘,小米椒准备好了。”那宫女说道。
“嗯,放着吧。”陈妃挥手。
宫女把那碟小米椒放到桌上后,陈妃竟然直接一筷子接一筷子吃了起来,一连吃了五六个都不见停歇,这期间可是连口水都没喝。
江荣棠在一旁看的都觉得辣。
“要不要也来点?”陈妃笑着说道。
江荣棠赶紧连连摆手:“这可太辣了……娘娘,您怎么吃的这样辣啊……这也太刺激肠胃了。”
“本宫也没办法,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就吃点辣的高兴。”陈妃说道。
这下江荣棠有点不敢说话了,都说酸男辣女,陈妃这样吃辣,莫不是怀的是个公主?
“怎么不说话?没什么可忌讳的,生个小公主也没什么不好的,也不用整日担心有人害她,能在父皇的宠爱下自由自在的长大便好。”
“娘娘不想生个皇子?”
“没有不想,也没有想。本宫只希望孩子能快快乐乐平平安安长大,若是个皇子,本宫怕是要多花许多心思护着了。更何况身为皇子,必是要学得四书五经,琴棋书画骑射,一定整日都累的慌。若是个公主,想来能受宠些,日子也不用过的那么紧张。”
“难道……陈妃娘娘就没想过,生个皇子……说不准能继承大统吗?”
陈妃淡淡一笑:“那有什么好的,做太妃和太后都是那般活着,还不如做个太妃,清闲些。更何况我出身平平,今日能有妃位,全靠皇上宠爱。我的儿子,若是继承了大统,没有母家的支撑,怕也是吃力。”
江荣棠点了点头:“若是如此,若真生了个小公主,倒是件美事了。”
隔日,魏启正将所有从城西搜查而来的金银财宝都在前一夜暗暗运进了宫中,安庆侯也从鸣雀阁连夜暗中送入了宫中。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就绪,天一亮,下了朝,魏启正便来到了养心殿。
“哟,这不是四皇子殿下吗?今日来这养心殿,不知道有何贵干啊?”
私盐案吩咐查办已有一月,加之魏启正甚少出现在养心殿,那太监自是有些轻视。
“公公,上个月父皇吩咐我查私盐案,如今也算有了些进展,便来找父皇汇报,还劳烦公公通报一声。”
那太监点了点头,便进了养心殿,不一会儿太监便走了出来,说道:“皇上还在议事,请四殿下稍后片刻。”
“好。”魏启正应了一声。
没想到这一等,竟然从早上一直等到了午后,全程魏启正都一直站在养心殿外,面不改色。
这样的怠慢,魏启正早就有心理准备了。皇帝把这么大的案子交给他,并非倚重他,而是因为这个案子太过得罪人。同时,皇帝也对这个案子没有太多的兴趣,因为无论永福王是否参与了私盐一案,皇帝都不会治永福王的罪。
皇帝这么做,不过想堵住悠悠众口,或是能抄抄谁的家,增加一下财产。
等皇帝慢条斯理地吃完了午饭,站了两个多时辰的魏启正才终于得到了召见。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魏启正一进门便行了个礼,显得郑重其事。
“免礼。”皇帝一边说一边仔细打量了魏启正一番,见魏启正气色虽然不好,却不像之前那样病弱了。
“你今日来,是为了私盐一案?”皇帝问道。
“正是。”
皇帝点了点头:“查出什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