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的话,恭喜皇上,贺喜陈嫔娘娘,陈嫔娘娘这是怀了龙嗣,害喜了。”太医的脸上都要笑出一朵花来了。
要知道当太医可是风里来雨里去,稍有不慎治不好主子或是病好的慢了,都免不了一顿罚。这番诊出了喜脉,自是要受赏的。
“真的吗!真的吗!”皇帝老来得子,自是十分激动。
“回皇上的话,千真万确,下官切了两次脉,不会有错的。”
“太好了,太好了!”皇帝笑得一脸褶子,乐得在御书房里走来走去。
这时,陈嫔醒了过来,“咳咳”了两声。
皇帝立刻走到了陈嫔的身边,握住了陈嫔的手:“爱妃,你感觉如何?可有哪里不适?”
陈嫔轻轻摇了摇头:“回皇上的话,臣妾没事,不过是这几日觉得身子有些懒,刚刚也不知怎么了,突然就昏过去了。劳皇上担心了,臣妾有罪。”
皇帝的大手紧紧握住了陈嫔葱白的小手:“哪里有罪!爱妃,你可知道,你怀了龙嗣啊!”
“真的吗!”陈嫔的眼睛也瞪得老大,陈嫔一贯月信不准,也才刚刚入宫,万万没想到自己竟这么快就有孕,也是惊喜非常。
“朕怎么会拿这种事骗你!太医,你快说说,有什么要交代的,无论如何可都要让他们母子平平安安的!”皇帝不知肚中胎儿是男是女,却潜意识就认为是个皇子。
“回皇上的话,陈嫔娘娘体质不错,不过是刚刚有孕,身体有些反应,日后只要好好休息,定时以食膳进补便可。”
“好,好!赏!”
太医终于听到了想听的话:“谢皇上!”
“来人啊!朕要宣纸!即日起,册封陈嫔为陈妃,如今她身怀有孕,不便搬迁,便还居原处。孕期免去请安,任何人都不可打扰陈妃休息。另,赏陈妃绸缎二十匹,南珠十颗,玉如意一对!”
这个消息,自然是在第一时间内传到了皇后的耳朵里,皇后知道这个消息时,险些和陈嫔,噢不对,是陈妃一样,要昏过去了。
安乐公主听闻这个消息,也马上赶到了皇后这,她们万万没想到,昨日才讨论的女人, 今日竟就怀上了龙嗣。
“母后,那陈嫔竟然这么快就怀上了龙嗣!”安乐公主一来便火急火燎。
“安乐,那是陈妃。”
“母后,你就一点都不生气,一点都不着急吗?”
皇后叹了口气:“我生气有什么用,着急又有什么用,皇家开枝散叶是头等大事,我位居中宫,若是皇上连年无子,我也是有过的。”
“母后,若那陈妃生下的又是皇子,那可怎么办啊?”
“如今启明已经长大了,那皇子即便出生,也不过是呱呱坠地,还对启明造不成什么威胁。”
“母后,此言差矣啊!你可不要大意了。如今陈妃深的父皇宠爱,若是在此时诞下了皇子,那更会风光无限。父皇正直壮年,也未必不会看到那孩子长大。”
皇后眉头皱得很深:“安乐,你先下去吧,本宫想静静。”
安乐看了看皇后,没再说话,退了出去。
皇后对身边的老嬷嬷说道:“嬷嬷,你觉得呢?”
“皇后娘娘,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如今陈妃羽翼未丰,便已是陈妃了,若是再不早做处理,恐怕后宫之中,又要多一位贵妃了。”
皇后心中一动,往事浮上心头,顿觉得胸闷非常。
贵妃,后宫之中,不能再有了。
“嬷嬷,赏梅会还有几日?”
后宫的女人事情并不多,故而属于后宫的大小宴数不胜数,赏梅会便是其中之一。这一天太后也会驾临,后宫所有的妃子都要到场,未出阁的公主,皇子妃,或是即将成为皇子妃的姑娘,都会参与其中。
皇后想要害人,自是要找人多口杂之时。
“回娘娘的话,还有五日便是赏梅会。”
“好,你差人去一趟国公府,请国公府家四小姐江荣棠参加赏梅会。”皇后威严地说道。
“是。”
传旨的太监很快就来到了国公府,那江霖舟一见宫内来人,自是不敢轻怠,亲自迎到了门口,周氏见江霖舟出动,也赶紧跟着在门口候着。
不料那传旨太监笑眯眯地说道:“国公大人,杂家今儿个来,是为了找国公府家四姑娘的。”
江霖舟不知所以,唯恐是江荣棠闯了什么祸,赶紧让人去把江荣棠叫了出来。
江荣棠很快就来到了府门口,主动对传旨太监行了个礼道:“见过公公。”
那传旨太监立刻露出了笑容,要知道这京城达官贵人无数,他作为皇后的传旨太监可是常常受到打赏,不过像江荣棠如此客气,竟向他主动行礼的,却是第一次见。
“四姑娘客气了。今日来也不是什么正式的懿旨,是条口谕。五日后便是宫中的赏梅会,皇后邀四姑娘入宫,一同赏梅。”
此语一出,江霖舟和周氏都愣了。
江荣棠不是后妃,不是公主,却被邀出席赏梅会,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皇后娘娘看上了江荣棠,要让江荣棠入宫当皇子妃。
江荣棠却是不卑不亢,微微一福:“荣棠知道了,多谢娘娘美意,荣棠一定准时入宫。多谢公公辛苦,特跑一趟。”
一旁的心素很是机灵,立刻又塞了一袋碎银子与那传旨太监,那传旨太监笑呵呵地走了。
江霖舟愣了半晌才说道:“棠儿,你入宫可要穿戴得体面些,到了宫里千万要安分守礼。”
“父亲放心,女儿绝不会辱没了国公府家声。”这句话,是说给江霖舟安心的,在周氏耳朵里,却是十分刺耳。
江霖舟点了点头,便回自己书房去了。那周氏在一旁,早就气得咬牙。
“不过是入宫一趟,四姑娘便如此嚣张,还真是没见过世面。”周氏自江荣锦被送走以后便不再在江荣棠面前惺惺作态,彻底将自己的真面目暴露在她的面前,酸溜溜道。
江荣棠微微一笑:“若论嚣张,与周姨娘比,荣棠自愧不如。”
“你!”
“周姨娘,如今二姐已被送到庄子去了,爹爹也不可能再想把你扶正。我未出嫁一日,我便是国公府的嫡出小姐,不是你一个姨娘可随意教训置喙的。荣棠希望之后能与周姨娘井水不犯河水,望周姨娘收敛性子,不再无端省事。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