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清魅俊逸,女人娇弱可人,当真是……天生一对。
莫阿九静静望着跟前二人,却只觉得好笑的紧。
而今,她终是相信“命数”二字,温青青,当真是她命中克星,不然,怎会这般无孔不入?
“未曾想,皇上还是颗多情种子,冲至这边强留废妃,那边厢却又同旁的女人纠缠不休……”一旁,始终静默的余归晚蓦然作声。
容陌神色微凝。
余归晚却再看也未看二人,转眸望着莫阿九:“我们离开。”
莫阿九微顿,扭头望向余归晚,肩头上,他的手心分外灼人,可她还是颔首:“好。”
只是转身的瞬间,终是未曾忍住,肩头微动,挣脱了他手的舒服:“余公子放心,我没那般娇弱,自己能行!”
她又不似温青青,她……是刀枪不入的莫阿九啊!
“莫阿九!”身后,容陌声音冷凝,夹杂着冰霜而来,“你说,若朕迎娶旁人如何?”他望着那二人身影,心底如同被万剑穿过一般,所以,拣着最伤人的话说。
莫阿九的背影似微微颤了一下:“皇上而今愿迎娶谁便迎娶谁吧,民女早已干涉不得,只是如今,皇上强留我已不合适!”
娶旁人?不过是娶温青青罢了,她从来都知道,当初嫁与他时,便知晓的清清楚楚。
温青青……
真是如噩梦一般的三字,她甚至……不愿想起!
“我们离开吧。”莫阿九回眸,轻轻望了一眼身侧余归晚,唇角微勾,而今,她唯一能做之事,便是在容陌跟前,不要太过狼狈。
余归晚偏首望着身侧女子,眼神似越发复杂起来,好久,他只轻轻叹出一口气:“莫阿九,此生遇见你,是本公子平生一大不幸。”
话落,他再次伸手,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只因着……她的手在克制不住的颤抖,她根本不似她表现出那般从容。
入宫第一眼,他便已认出,莫阿九,是当初在勾栏院意图引他过夜的女子,也是……唯一一个敢这般对他说话的女子。
刚好,他本闲着无趣,便索性玩玩罢了。
接近于她,逗弄于她,让她伺候在自己身侧,望着她神色窘迫,他乐在其中。
望着她似乎总是一副为难着紧皱眉心的神色,他的心情似更加开心。
直至身边人提醒他,若只是玩闹一番也便罢了,万不可玩火自焚。
余归晚听罢,只嗤笑一声,玩火自焚?莫阿九还不足以让他这般。
可却依旧收敛了一些,忽视于她,再与她不接触,只当她不存在,却在此刻,她竟想起二人初遇时的窘况。
从未有这样的女子,面对他的调侃与莫名怒火,依旧这般镇定自若甚至反击。
唯有一个莫阿九而已。
玩火自焚了吗?也许,谁又知道呢?但是……他乐意!
而今,望着身侧同自己一同朝城门外走去的女子,他的心似乎都爽利了许多。
可即便这般,他依旧故作无奈道:“莫阿九,此生遇见你,是本公子平生一大不幸。”
莫阿九脚步僵着,跟在余归晚身侧,亦步亦趋的前行着。
后方。
容陌望着那二人相携离去的身形,心口处越发刺痛。
她的选择……
一阵剜心般的痛,竟让他身形再不稳,即便如此,那痛依旧毫不留情的侵蚀着他。
她同余归晚一同离去了,不再留在他身侧了。
为何,他却觉得,他才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陌……”身侧,温青青忧虑唤着他的名字,他的脸色,很是不好。
可容陌却始终恍若未闻,双眸紧闭,忍耐着胸口处一阵阵的痛,可终究……再无力忍耐。
“莫阿九……”他唤着她的名字,他想说他在心痛,因为她,可话……却说不出口了。
前方,莫阿九身形微颤。
余归晚转眸,望着莫阿九,问的凌厉:“你还要同他继续纠缠不休?”
纠缠不休?
莫阿九指尖一僵,是啊……以往教训还不够吗?
身后,容陌高大颀长的身影也僵住,似在等待她的回应。
他曾对她说过,往后,无论爱与不爱,他们二人,是注定纠缠至死方休的!
而今……
莫阿九却只转眸,对着余归晚粲然一笑:“余公子,我岂会那般痴傻,怎会同伤害我之人纠缠不休?”
话落,她转眸,似回头望去。
容陌身形一颤,她说,她不会再同他纠缠,可即便这般,他却依旧因着她偶尔的回眸而心生紧张。
可最终,那目光却很是清冷扫视一圈,如同望着陌路人般:“走吧。”她开口。
她的选择,依旧是……毫不犹豫的离去。
容陌静静望着,此念头一遍遍在脑袋回荡,胸口怒火不断溢出,蓦然,他竟觉眼前似有片刻昏暗。
第一次……他只觉茫然。
多可笑,一国之君,竟因着一个女子的离去而茫然。
可……却真真切切发生了,茫然了,恐惧万分。
那个女人……执意选择要离开京城,离开他们二人纠缠不休的人生。
他怎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他想起她满眼是泪质问他,可曾爱过她?可是,重逢过后,她又何曾说过爱他呢?
所以……无论爱与否,此生,你也只能……留在我身侧!
下瞬,他猛地睁开双眸,眼底凌厉惊人,他飞身迅速朝前方那二人处掠去,眼底怒火似要将一切燃烧殆尽。
“放下她!”他低吼出声,下瞬,掌风已夹杂着雷霆之势发出。
从没有这般肆意过,第一次……用尽全力的一掌,只有越发靠近那个女人,心底才会安稳半分。
“陌……”身后,似有温青青担忧惊叫,他却听不见了,只望见跟前一对身形。
“跟我去吧!”容陌声音越发阴鸷,长臂直直朝莫阿九而来,爱也好,恨也罢,他独不能接受她离去。
余归晚察觉到身后气场剧变,神色早已肃穆,匆忙转身应下那一掌。
可那一瞬,体内蓦然惊觉一股铺天盖地的力量翻涌,震得的五脏六腑均是一颤。
容陌……内里竟雄厚如斯!
“莫阿九,小心。”余归晚将莫阿九推到一旁,人已正面立于容陌跟前。
“你竟敢拦我?”容陌定然气急,竟是连朕都不曾说了,双眸赤红,长发无风自动,“翼国王储,你当真以为我不敢要你性命!”
余归晚双眸一僵,他知晓容陌能力通天,却不知,他竟连他的身世都能查出。
却不待他细想,容陌已飞身袭来,动作越发凌厉,招招致命,余归晚胸口有伤,只得堪堪躲避。
却终是……行动慢了半分。
容陌掌风,蓦然袭入余归晚后背。
漫天血红,自余归晚口中吐出。
“不——”莫阿九猛地尖叫一声,转瞬声音只剩低喃,“不……”
好久,她转头环顾,而后大步流星上前,手,抽出侍卫身旁长剑,剑刃冰冷锋利。
长剑微转,已横在她颈间。
“住手,容陌!”她嘶哑着嗓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