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作敢当,既然确定了没有生命危险,花凝熏也不怕承认,眨了一下眼睛,指着还插在地上的大刀,“它发出来的!”
闻言,律小舟看向地上还在犹自微微颤着的大刀,刀无笑却一下变了脸色,那不是他的宝贝大刀吗?脚步一滑,比兔子还快,溜到花凝熏的身边将他那宝贝大刀一把拔起,一点停留都不做,马上又溜回原位,快速的动作和他那高大的身材一点都不想称。
花凝熏看着他的动作,心中暗笑一下,脸上却不动声色,她没说是谁弄出来的,就指着大刀,反正也没说谎,那声音本来就是大刀发出来的,干爹这一下,就跟那不打自招一样,不就是承认这刀是他的,声音也是他弄出来的吗?
“是你?”律小舟眼一眯,危险的看着刀无笑。
“不是,不是!”刀无笑双手都快抡圆了,脸上苦的可以滴出苦汁来,报应啊报应啊,他刚刚至干儿子于水火不顾,马上就让他给陷害去了,律小舟什么都好,为人也不像他们粗手粗脚,也不去钩心算计,更别说去争强斗狠,但是,有一点,就是千万不要牵扯到他的宝贝音律,谁玷污他那音律简直就是在要他的命,听到了吗?是玷污,玷污!多重的字眼,在律小舟的认知里,对音乐的不尊敬,对音乐的破坏,就是玷污,他就是不允许,这是古宁塔所有人都受到过的血淋淋的教训,想他当初,找上律小舟要打架,人家还客客气气的说他不喜动手,自愿认输,偏偏他不知道放弃,一说起来,那就是血泪史啊,没有架打他自然是不愿意走,一直缠着律小舟,律小舟也不发火,任他缠着,就是不动手,偏偏,他却在律小舟要抚琴的时候,一刀背拍在他的旁边,打断了他抚琴自娱,那之后,他敢拎着脑袋说,就算他以后骨头都能打鼓了,都一定能记住那恐怖的回忆,律小舟先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嘴抿着什么话也不说,接着就换上那个三弦琴,几个音一勾,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再清醒的时候,已经是十五天之后,整个人都虚脱了,刀无笑对着空气狂砍十五天的大八卦更是火速的席卷了整个古宁塔,让他几个月没有再出门比过一次武。不说他了,一看旁边两个一样的反应,就知道,他们肯定也受过律小舟的亏,不然怎么那表情都和他的一样?
“不是?”律小舟却显然不信,怀疑的冷冷看了他手上的大刀一眼,物证都在,还说不是?
刀无笑再待还要说什么,律小舟去吸一口气压住自己不断飙高的怒气,那声音简直就是他的噩梦,简直就是对他追求的侮辱,简直就是对音乐的玷污,他能和他们相处这么多年真是老天不长眼!没有那琴的手蓦得一下提起,刀无笑却一下变了颜色,“小舟,真的不是我,我发誓!”
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律小舟的提起的那只手,生怕下一秒就是落到了三弦琴上,让他再度重温一次旧梦。
“大丈夫敢做敢当,是我!”花凝熏看着刀无笑的样子,虽然以后有了嘲笑他这干爹的笑料,但是,现在笑料也看够了,她也该站出来了,不然,他们还怎么过那妖精通道去。
“你?”律小舟上上下下的看了一眼,十四五岁的娃儿,古宁塔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小的犯人了?
“对,就是我!”一拍胸膛,花凝熏说的理直气壮,眼瞅着律小舟的神色,一见他正要变色,当下脸色一转,十足的崇拜之色上脸,笑容挂在嘴角,“其实,我是听我干爹说前辈在音律这方面的造诣登峰造极,已经到了无人能及的地步,晚辈佩服,一直想找个机会结识,但是又苦无见面的机会,所以,只有斗胆用这无奈至极的法子引得前辈现身。”
一边说着,一边继续观察着律小舟的神色,只见他压根儿不相信的样子,心中倒觉得没什么,要是他相信了她才要遗憾呢,她这样说本来就是要确定一下自己心中的对律小舟这个人的认定,律小舟这样的人就是对自己喜爱的东西有着疯狂的执念,就像虔诚的信徒一样,容不得别人对他的信仰半点的侮蔑。
“说完了?”果然,律小舟听她说完,依旧是是那副冷气森森的样子,手渐渐的放到三弦琴上,正要拨弄……
“当然没有,主要的原因是,晚辈之前无意间得知了一种神奇的乐器,想请教一下前辈。”已经见识过了一次他那音乐的厉害,花凝熏当然是不可能让他有机会来弹奏,当下又继续说着。
“神奇的乐器?”律小舟重复一遍,对花凝熏一长段的废话之中,他唯独对这几个字稍微感兴趣一点。
“对,因为不在这里面,我可以画给前辈看。”她要的就是他感兴趣,当下从袖中拿出短剑,在地面石板上刻画出架子鼓的框架,边刻边勾着唇乐,架子鼓,现代社会的文明产物,虽然最初的雏形在明朝,但是,她画出来却是二十一世纪的形状,你律小舟知道的再多,也不可能知道到二十一世纪去。
一个个形状在花凝熏的手下成型,一个低音大鼓,一个军鼓,两个中鼓,一个落地鼓,两个吊镲和一个带踏板的踩镲,奇怪的形状只看的几人愣了又愣,这是什么东西?好奇怪的形状?
连魅如君这见识最多的人也不禁微蹙起眉头,这种乐器,他还真没见识过,分开来他还认识,但是,这放置连在一起,这叫什么乐器?要几个人来演奏?
“好了!”待画好最后一笔,花凝熏收手,看着地上的架子鼓图,不禁有点感叹,乐器之中,她其实挺中意这架子鼓的,虽是为爵士乐伴奏,但是那种抑扬顿挫的立体鼓点铿锵动听,一下一下的跟随着脉动,让她的血液跟着情不自禁的点燃着。